乐安小说网>古代言情>被敌国暴君宠幸了>第72章 赵狗趁桃药倒

于是半夜月黑风高,太守府寂静无声的时候,厢房中就传出人断续的声音。

朦胧里只看到纸窗里的黑影反手挣扎着,最后被一把制住,压在那层薄薄窗纸上,窗内的那道身影又仰起脖颈来,蒙眼的发带松散地垂下,若此刻有丫鬟提灯在屋外,还能听着人喊好哥哥,喊不清晰。

“赵琨……”

“喊哥哥。”赵琨不满地捏了他一下。

什么癖好,韩桃眯紧了眼,汗珠顺着额间滑落,他最终只能放弃抵抗,低低唤着哥哥,以求取悦赵琨。

烛影微微摇晃着,纸窗里的人影忽轻忽重,那点昏黄的烛光也照不清晰,没人敢来窥探这座院子,于是一切都在沉寂的夜中渐渐平息。

直到天亮时,伺候小王爷的丫鬟想进来为人盥洗,晨光从窗前洒进来,可怜的韩桃趴在床榻上,仍是赤条条的,只有一条薄薄被子盖住了腰臀,青色的发带绕着指尖垂下,他听到声音稍微动了动,撑着手肘想要支起身来。

长发散下,瘦削白皙的脊背上带着点红痕,被手掌拢过的白皙胸膛,渗出细小汗液,这一觉睡得有些发热。

“出去。”韩桃闭着眼,沙哑开口道,“不必进来伺候本王。”

“是。”

于是门口的丫鬟又退下了。

窗外几声鸟鸣,屋内还有未退散的暧昧的气息,他又想要睡回去,背后有人压上来,轻吻了下他的背胛。“阿弟自称本王,倒是很有气势。”

“……是兄长教得好。”

“那不如为兄再多教教”赵琨作势就揽上他腰际。

韩桃身子一僵,感觉到赵琨那只近乎发烫的手掌摸过小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身体的缘故,他对于冷热格外地敏感。

赵琨还要再做些什么,韩桃已然撑起手来不给人留机会,扯出一旁外衫。

“空青,”他连忙出声喊道,披上外衫,“来帮孤更衣。”

赵琨见状大笑了起来,重新躺回床榻上。

铜炉添早香,纱笼灭残烛,两人洗漱用膳之后,赵琨就借着为王爷买甜点的名头,策马出了太守府。韩桃知道赵琨是去巫神庙了,他替赵琨坐稳朝堂,赵琨为他寻解毒良方。

太守一边迎他去厅前查看历年政务,几个官员也早就等候在此。

“王爷昨晚睡得可好?”太守关切问道,“昨夜下官为王爷送去的几个丫鬟,虽比不上都城美人半分风情,但胜在身段娇柔,性子也是小意温柔”

“什么丫鬟?”韩桃淡淡问道。

“您没见着?昨夜下官特地叫人送到院中,还见到了您那位侍卫呢。”

韩桃心下了然,定然是赵琨生了醋意,把人藏起来了。难怪昨夜吞吃他时像只饿虎一般,原还有这层关系在里头。

明明他这双眼瞎着,连美人容貌都是看不清,这倒也叫人生了闷醋。

“其实本王来此,并非是寻欢作乐,而是拿了皇兄的旨意巡查南郡,”韩桃负手道,“本王知道尔等胆战心惊,唯恐成了被开刀的第一人,看在你昨夜如此识趣的份上,本王倒也可以给你透一透底。”

太守见状大喜,连忙拱手道:“王爷请讲。”

“约莫半月前,新州绣使将消息递到都城,说是南燕逆贼与魏国勾结,对新州及南郡虎视眈眈,”韩桃抬起唇角来,缓缓说道,“太守大人您应当不知道这件事吧。”

太守闻言脸色一变,急急跪了下来。

“王爷,王爷明鉴呐……下官虽是南燕旧臣,可早已投诚效忠北齐多时,下官断不敢如此行啊。”

“当年高将军率兵攻打南燕,围了左右的康城与罗安城,本王记得你是第一个开城投降的南燕官员,你确实是不敢如此行,”韩桃冷冷开口,虽以北齐立场来看,这位章太守非但无过,尚还有功,但他身为南燕人,却也最最瞧不起这等叛国无节之人,“本王知你性子软弱,绝无反意,但你能保证你下辖其余官员,无一人牵涉其中吗?”

“下官……下官……”太守已然白着脸,不敢再开口。

韩桃负手站在一旁,等着太守主动说出来。

都是官场上的人精了,以为他这位王爷不远万里从都城过来,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细处的端倪查起来也需要许多的时间,但北齐的事情他不了解,南燕的官员他总是知道的。

就如同那位李将军在边境多年,一直算是骁勇善战,今年却接二连三地患病,绣使查了下如今代掌兵权的人,就查到了杜思杜校尉身上。

杜,光是这个姓氏就足够让韩桃怀疑,面前人身为一方太守,又岂会不知。

“忠武将军今晨送来了一样东西,请您过目。”韩桃懒散道。

太守抬起头来,瞧着韩桃明明是发带蒙眼,却好像能看穿他心中想的是什么,绣使捧着匣子走上前,双手递给太守。

“打开看看吧。”

太守仍是跪在地上,犹豫地伸手去打开那匣子,他打开了一条缝低头颤颤巍巍地窥探去,只一眼,忽然浑身僵住,大叫着往后退。“杜杜杜杜思!王爷你”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吓得连退好几步,看着韩桃仍是负手站在那,一片从容。

“王爷您竟……砍了杜思的脑袋?”

“犯上不忠,意图谋反,”韩桃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太守大人,杜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校尉,凭他一人恐怕做不到太多。”

太守的身子不断发颤,脸已经变得煞白。

韩桃看不到这一幕,但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他转过身要往前厅走去,空青伸手来扶。既然太守仍然是什么都不肯说,那同样的招数他还可以对别人用。

猛然,太守连滚带爬地过来抱住了韩桃的腿。

“王爷,王爷!”太守急急说道,“下官知道的不多,下官只知道康城这几月来,陆续有官员病重或是暴毙”

“喔?”韩桃停住脚步。

“他们说是南边的瘴毒蔓过来了,连着城中也有百姓病倒,可是下官多留了个心眼查探,发现病倒的恰好都是身居要位的将军,或是原本北齐的官员,”太守白着脸道,“不止康城,南郡乃至新州其他几城,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藏得十分隐晦。自下官发现这件事后夜不能寐,就连饭菜都只吃夫人亲手所做之物,唯恐,唯恐……”

“唯恐你哪日也悄无声息地暴毙了?”

“是。”太守满头大汗,磕头道,“下官最是怕死,不然当初也不会投诚北齐。下官所求不过与夫人稳妥一生,下官实在是惶恐……”

“知道了。”韩桃闭眼,淡淡道,“那你可知赋税一事?”

“赋税?”太守愣住。

“南郡的赋税有问题,本王不信你不知道,”韩桃甩袖说道,“你因贪生怕死,就默许那帮南燕官员在赋税上动手脚,恐怕你自己也在其中分得了不少油水。本王说得可有错?”

“王爷……”

“你当真以为,只要你龟缩太守府中不出,就能与你夫人稳妥一生,”韩桃嗤笑道,“却不知他们不过拿你当背锅之人,才姑且留你性命。”

韩桃接着往前走去,叫太守松开抱他腿的手,他吩咐绣使执腰牌去临近几城的账房中查个清楚。

按照先前山头上流民所言,年初赵琨下令田租由之前的十税收一,改为二十税收一,按理来说田租减半,赋税应该大大降低,可是其中人头税却反而升高。

赵琨攻南燕攻了两次,第一次先是侵吞了南燕北边的疆域,而韩无礼向南迁都后,这一片被侵吞的疆域更名为南郡,因此南郡被纳入齐国疆域已近两年。

这两年来,恐怕杜兰令那帮人早已潜伏在其中,如今动赋税的目的不在贪污,而在于用这笔钱扩充军备。

他们联合魏国,蠢蠢欲动,知道他要来南郡后故意设伏,明面上是想算计赵琨,其实恐怕是怕赵琨与他来到南郡后,发现这里的秘密。

南郡已然成为国中之国。

韩桃面色有些冷峻,知道光忠武将军控制军权恐怕还不够,山雨欲来风满楼,然而如今杜兰令又在何处?

杜兰令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只能说明此人此刻并不在南郡。

“本王的侍卫呢?”韩桃回头问道,他这当徒弟到底没将师父的谋略学个十成十,还是要问赵琨该如何行。

空青行礼,附耳小声道:“城西巫神庙。”

韩桃垂下眼来,都快忘了赵琨在为他寻解毒之法,他攥紧拳头,如今这样的情形,只怕已经没时间担忧他这个病患的身体。他一把摘下蒙眼发带,视野里的一切都不明晰,但却已经能看见了。

“备马,速去城西。”

“是。”

骏马一路疾驰,出了太守府门。

韩桃戴着纱笠骑在马背上,风吹起薄纱来,露出他下半张脸,很快马蹄踏过街头,薄纱又重新扬下。

日头渐渐升高,街头多是路人,听见马蹄声后纷纷让路,空青紧随其后,不敢落下。

古朴的钟声一圈圈回荡着,那是巫神庙中的晨钟在作响,古朴的墙面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土鼓藤,只是现在这个季节到了要凋谢的时候,半黄不绿地耷拉着。

韩桃扯着缰绳从马上跳下,越过门槛,快步进了巫神庙中,想问赵琨对这一切都知道多少。

现下正是上香的时候,左右多有百姓来往进出,跪拜乞求声零零碎碎地传入耳中,庙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的气息,但是却没有大声喧嚷的声音,反而还有些安静祥和。

“巫神在上……求巫神带走我小儿性命……”

“巫神怜悯众生,求您实在帮小女早日嫁出,莫要再留家中……”

不远处蒲团上,是百姓在跪拜乞求,韩桃的脚步渐渐慢了,他看不清周围,找不到赵琨在哪,只听到断断续续的祈祷声,承载着百姓的祈愿。

只是所求之事却都很奇怪,不像寻常庙中所求的。

有百姓求完站起身来,将铜板投入水缸之中,“扑通”一声,掉落的铜板溅起水花,缓缓沉入缸底。那些求完的人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取而代之是新的人跪下求拜,也有来还愿的,不论乞求或还愿,跪拜的人皆对着巫神像而来。

而堂前的巫神像有丈二高,是位悲天悯人面向的神女,单脚踮在香案前,宛如在对空乞舞。

韩桃身为南燕人,自小知道巫神的故事,传说十二巫咸地中有位巫女,负责守护十二巫族的圣物,一日有俊美男子手捧长琴出现,为她弹琴歌舞,她因此为这男子违背守护圣物的诺言,遭受十二巫族的咒诅。

从此圣物打开,化作蛊虫爬上她的身躯,她以血肉奉养蛊虫,人们向她寻求什么,只需以物易物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但若是违背诺言,就会遭受与巫神同样的咒诅。

他不信这些,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去,继续找赵琨。

忽然有银铃声传来,他闻声望去看不清晰,只看见朦胧一道小门里好像是个巫医打扮的婆婆,手持着拐杖在敲地。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银铃不知从何处响动着,每个神庙里都会有一个巫医侍奉神像,周围的百姓都像是没听见这声音一般,自顾自地祈祷着。韩桃也没有理会地想要走过去,而巫医仍旧站在小门前一动不动,有节奏地用拐杖敲着地。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女倡兮容与……”巫医悠悠念起来,伴随着细碎的铃铛响动声,叮当作响,韩桃抬眼望过去,朦胧里那个巫医好像紧紧盯着他,又是对着他念起来,“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长无绝兮终古……”

韩桃的心忽然跳快起来,尽管知道巫医只是在唱祝词,但莫名还是有种不适的感觉。他低下头,隐约感觉地上好像有几只虫子爬过,很快又不见了踪迹。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巫医手中的拐杖又开始敲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他,过了会儿,就敲着拐杖进小门去。

韩桃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跟着银铃的响声往里头走。

银铃叮当响着,里头是个狭长的甬道,还有些昏暗,这声音让他想到了母亲以前戴在手上的银手镯,他不知道赵琨去了哪里,但是外庙没有赵琨的踪迹。

“婆婆,”韩桃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形高大,身着玄衣的男子?”

巫医没有回答,只是撑着拐杖往里走去。

他的身上开始泛起细密的痒,走了几步,韩桃低下头看着,忽然发现自己手上起了一些密密麻麻红肿的包,像是被虫子咬了,可是身上却没伤口。

“你在找何人?”走了很久以后,巫医才缓缓转过身来,声音很苍凉,“被诅咒的巫医之子呐,你在找何人?”

韩桃抬起头一愣,忽然间有些寒毛林立。

他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看清了,看见那巫医的脸上纵横着疤痕,看起来面目异常可怕,连着眼球也很浑浊,带着诡异的光,正在深深地注视着他。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的身上,有蛊虫留下的痕迹,”巫医缓缓靠近他,嘶哑着嗓音道,“这蛊虫吞吃过血肉,说明这蛊虫的主人,和巫神做了交易。”

“……是,”韩桃迟疑回答道,“蛊虫的主人是我的母亲。”

“谁?”倏然间,巫医诡异地歪了歪头,看向他。

“我的母亲,”韩桃重复道,“杜兰亭。”

他心中莫名有个声音,好像告诉他可以对这位巫医和盘托出一切一样,昏暗狭长的甬道,好像一眼望不到尽头,他站在巫医前面,身子越发痒麻起来。

巫医看着他,好像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收回目光,从怀中拿出药来。

“喝了它。”

韩桃接过,低头闻了闻,是一股难闻的味道,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杜兰亭,我记得杜兰亭,”巫医见状,转过身拄着拐杖,又往甬道深处走去,幽幽道,“我做梦都想杀了她。”

韩桃跟了上去。

“我给你的是毒药。”巫医在前头嘶哑着嗓音道。

“怎么会”

话音未落,韩桃忽然痛苦地弓下身子,猛然吐出一口黑血来。

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摔在地上,胸口好像犹如火焚一样,他看着巫医低下头来冲他阴森森地笑,又站起身好像在叫谁过来。

他努力睁大眼睛,却看不清晰,攥紧拳头艰难地想要发出声音,最终却沉沉地坠入黑暗之中。

“不……”

轰。

许久过后,韩桃只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一片深海中,又回到了看不见与听不着的时候。

他不能睁开眼,也不能说话,灵魂好像封闭在了躯体之中,却感觉有人剥开他衣服,在用一种药膏给他擦洗。

身上黏糊糊的劲头,让他感觉有几分难受,但他还庆幸自己保留了最后的触感,起码还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指腹摩挲过体肤,有些痒麻,那人沾了抹药膏就开始涂抹他的身体。

直到那替他擦洗的人擦完了上身,又替他重新合上衣襟,提着他的腿抬了起来,手掌沾着那种冰凉凉的药膏,开始擦洗他的大腿两侧。

他只感觉脑袋嗡嗡的,感觉那只为他涂药的手,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好像莫名有几分熟悉感,轻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韩桃一下感觉身子发麻,整个人都快昏过去,偏偏还意识清醒。

如果此刻他能动弹,他大概会往外挣扎爬去,但此刻却只能像一具死尸一样,叫人任意而行。他像是趴在一块木板上但愿不是棺材板,受着这种屈辱与折磨,偏偏触觉又刺激着他。

不知道是怎么落到这个境地的,韩桃又想不到自己怎么会真的信了那巫医的话,傻傻地跟了进来。

从头到脚,那人擦洗他擦洗得一点不漏,中间不知道揩了多少油,直到最后他浑身都被涂上了药膏,连着面颊和脚底也完全被涂抹,那只手才离开了他。

韩桃终于松了口气,不知觉中身子都出了些汗,他终于能摆脱这种羞耻的处境,一边又猜测着这种熟悉的作案手法到底是何人的作风。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确定下来,他就感觉那人的手掌又压着他背,整个人坐了上来。

韩桃几乎要惊叫起来,却叫不出声,而那人的身体也涂满了那种黏稠的液体,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腰上。

“不……”

韩桃趴在木板上,睁不开眼,只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赵狗:趁老婆被药倒,美滋滋吃完老婆。

事后巫医:虽然看不见听不着,但是其实他能感觉到。

傻狗闻言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