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高山之上，一排巨鸟车队用绳子抓着几人环抱的灰色横木，犹如一排黑乎乎的小蚂蚁，数量难以算清，艰难地顶着大风，从遥远的山脚，沉默地一路飞到山顶。
高原之上，雪山之巅，各式各样的飞鸟在一座高高的祭坛周围巡逻和监工。
祭坛约莫有十一二层楼高，整体呈圆柱形，目前还没完工，从山下运来的横木最终会送到祭台前方的空地上，再由另外一队巨鸟慢慢往上搭建。
祭坛周围盘坐着十八个怪物，全身都包裹在血红色的长袍之中，身前有一卷羊皮上下浮动，羊皮时不时会嗡的一声在空中形成一个符号飞到祭台上面，每打入一个符号，祭坛就会闪过一抹灰光。
祭坛周围的坡地都被清理过，只要没经过允许的生物都不能出现在附近。
为了防止有人破坏祭坛，不止祭坛附近的地面上有其他怪物在巡逻，更远的地方还有体型更小的鸟群在低空巡视，高空之中也有巨鸟在飞来飞去，绝不留一丝死角。
祭坛是中空的，里面还有一些身份更高的怪物，因为祭坛上的横木摆放得很紧密，没有留下一点空隙，也看不到这些怪物在里面做什么，底部唯一的门也有重兵把守。
更远处一座略矮一点的山顶后方，三个年轻人挨着泥土，抵在山顶凸起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蜷缩在阴影之中。
“这就是你找的地方？”阴影中传出一道细微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无语。
伊斯拉默默傻笑：他也不想啊，但那些鸟群一直在巡视，他找不到靠近的办法，而高空之上还有巨鸟在飞来飞去，他找来找去，只找到这么一个可以躲起来不被发现，并且还能观察到祭坛的地方。
舒千方憋屈地缩着自己的长腿，抱着膝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不是跟着车队过来的吗？”
“是呀，我本来想打晕一个怪物混进去的，但是……车队到了山脚就回去了，我又没有翅膀，没办法混进鸟群里面，就只能躲起来了。”
舒千方无奈扶额：“躲起来是不会被发现，但现在你怎么下山？”
一旁一直沉默的池突然道：“对啊，你是怎么上来的？”
他和千方是用一棵小树遮住自己，借助各种小坡、石头的阴影溜上来的，有欧皇在，天上那群鸟就跟瞎了一样，总能让千方找到移动到下一个障碍物的机会。
但池敢打赌，这个办法只有欧皇在身边才能做！
除此之外，他根本找不到上下山而不会被高空上的鸟群发现的办法，所以伊斯拉是怎么上来的？
“那个，我不是可以变成山脉吗？”伊斯拉憨笑，“我就用山岳迷宫变成迷你小山，其实就跟小石头差不多，然后就偷偷摸摸上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祭坛附近？”
“……那你为什么不一直变小石头，还要变回人躲在这里？”
舒千方两人接连发出疑问，直击灵魂，伊斯拉楞在原地，这才发现他居然陷入了思维误区！
他是人，所以他就下意识找一个人可以躲的地方，却忘了，他可以一直当小石头在近处观察的！
伊斯拉心虚地阿巴阿巴，咽了咽口水，连种花语都说得不太流畅和清晰了：“那，那窝，窝现在过去？”
“可以带我们去。”池接话，“我记得你刚开始跟我们介绍技能的时候，你的山岳迷宫也是可以容纳队友的？”
伊斯拉点头：“对。”
“那你的山岳迷宫容纳队友之后，也可以变化大小吗？”
这个伊斯拉倒是没试过，微微摇头说不确定，闻言，池自告奋勇去当工具人让他试一试。
先是让伊斯拉变成小石头，然后容纳池。
但可惜的是，这是行不通的，只有伊斯拉在山岳里面，且仅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山岳才可以变化大小。
当他有容纳队友的意图后，山就开始变大，吓得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看技能描述，一个是变身山岳，一个是容纳队友，队友在里面的时候，山岳不能变化大小也算合理吧。”池失望地找出了原因。
之前他们倒是没太注意这些字眼，主要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现在失败了，也只能让伊斯拉孤身犯险了。
舒千方正在观察祭坛：“对了，你不是说你看见锄叔了？”
“在里面呢，我是刚躲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上山，没带鲁锄头。”伊斯拉小声回答，“感觉他地位还挺高的，那些鸟群居然纷纷向他行礼致敬，而且还能直接进入祭坛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奇怪，按理说他也只是鲁锄鸟家的一个奴仆而已吧。”池有些不解，“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待会儿小心点，要是他出来了，也别跟上去，免得被发现。”
舒千方深以为然地点头：“我也觉得他怪怪的。”
“但听你之前的描述，感觉他拿鲁锄头还挺没办法的？”池摸了摸下巴，“我感觉这是个突破口，鲁锄头的应该比我们想象中更特殊。”
怪不得母星麻麻让舒千方出现在鲁锄头附近呢。
“你说，鲁锄头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身份？”舒千方发散思维。
“没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要乱猜了。”池失笑，“等明天你回去，先把鲁锄头给稳住。”
“行。”
两位爸爸没有其他指示了，也不再谈论关于任务的内容，变成了小石头的伊斯拉开始咕噜噜顺着坡滚下山，然后想办法上山。
因为距离有点远，舒千方他们倒是可以看到祭坛那边的大概动向，但伊斯拉变成的小石头实在是太小，下山之后，他们就看不到他到底在哪里了。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伊斯拉没有发出预警，那他就是安全的，他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池好奇地看着祭坛周围的那十八个怪物，眼睛在他们身前发出的羊皮上打量：“千方，那些是不是吟诵者？”
“有点像。”
“之前那侍卫不是怀疑你换了谁下来吗？那就是不用说话也能做？”
之前他们有个计划，就是干掉吟诵者，让祭祀再换新人，这样舒千方就有机会混进去，但现在唯一有可能帮助舒千方进入祭祀的只有鲁锄头，但说实在的，他们也不缺鲁锄头有没有这个带人参加的资格，只能是试一试。
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偷梁换柱了。
而换吟诵者的计划，也是舒千方进入祭祀之后，可不是现在。
“你想干嘛？”哑巴人设的舒千方挑眉，“想现在就干掉吟诵者，让我去？你溜得进去吗？”
池意味深长一笑，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不，是我去当吟诵者。”
what？！
“你？”舒千方惊讶得声音都变大了点，吓得他赶紧捂住嘴巴，压低声音，“你去当吟诵者？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不怕被发现？”
“不还有红袍吗？反正别人也不知道里面是谁，还不用说话。”池不想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我想去试试，也不用等换人了，我找个法子混进去干掉一个，把尸体收到背包里，直接现场换。”
“那还不如我去。”
“你明天还要回冥鸟大城呢，我去。”
“你知道羊皮为什么会形成符号吗？万一是需要那些红袍人操作呢？你又不知道人家到底做了什么。”
“我肯定是要观察好，跟伊斯拉交流好，有把握了才去做，这里的守卫虽然挺森严的，但只要能制造出混乱，说不定就能浑水摸鱼换人。”池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那些横木不是从山下运来的吗？山下守卫不严，我可以下山把一块横木掏空躲在里面，等我上来之后，让伊斯拉借助道具，在祭坛周围弄出点动静，等乱起来，我就能去换人了。”
该说不说，这计划还是有点点可行性的。
舒千方是劝不动了，只能由着他去，现在伊斯拉还没到达山顶，池也无法行动，两人就继续躲在阴影里面，等巨鸟转头去巡视其他地方再探头观察。
片刻后，山下传来一些动静，池看下去，发现居然是几辆精致的马车停在路边上，上面走下来几个穿着华丽的鸟人。
鸟人被其他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形怪物台上山顶，池眼神闪烁：“你说，我是不是去替换一个黑袍人比较好？”
“你怎么又改主意了？不是说要去扮红袍人？”舒千方哭笑不得。
“我突然想到，就算我能弄死吟诵者换身份，但我不是倒霉吗？万一暴露了，得不偿失，还不如想别的法子。”
舒千方沉吟：“黑袍人比较外围，地位低下，暴露了也没太大关系？”
“就是这个道理。”池咧嘴一笑，“我要是暴露了，我就去光明正大捣乱，跟他们打游击战，我烦不死他们。”
这主意也太损了，损到舒千方都想让他直接去打游击算了，不过能偷偷滴进村，谁还大张旗鼓啊。
大概一个小时后，伊斯拉终于混上了对面的山顶，找了块地方躲起来。
[伊斯拉：爸爸们，我多好啦，就在祭坛旁边，有什么指示？]
[池：观察红袍人，看是不是吟诵者，是的话，最好搞清楚那些羊皮是怎么发出符号的。]
伊斯拉正好在红袍人附近，立刻按照指示挪过去，就停在一个红袍人旁边。
[伊斯拉：他们嘴巴在动，好像在念叨什么，不是怪物大本营的通用语，听不懂。]
[伊斯拉：念一句，嘴巴就停一下下，羊皮就出现一个符号。]
……
伊斯拉把他看到的听到的全都说了，等山下那些鸟人上来，他又跟着人家进入祭坛之中。
祭坛是中空的，里面有一个祭台，连同锄叔在内，一百多个野怪正盘坐在祭台周围，闭着眼睛，表情虔诚，可能是在祈祷。
[伊斯拉：上帝，这里面好多BOSS！都是BOSS！都是蓝级！]
[伊斯拉：我看到有一个橙级BOSS！他的气息好强，太可怕了，感觉比池开大招的时候还要可怕。]
[伊斯拉：锄叔身上在发蓝光，我的天，上帝啊，他居然是蓝级BOSS。舒爸爸你之前不是说他跟一个巨鹰骨鸟打得不相上下吗？那巨鹰骨鸟不是白级BOSS吗？锄叔怎么会是蓝级BOSS？]
……
一进祭坛，伊斯拉的消息就没停过，尤其是看到锄叔的时候，他更是显得十分激动。
“锄叔果然不对劲。”舒千方皱眉，“那问题来了，当时他为什么连一个白级BOSS都打不过？”
“你是说，他是故意让鲁锄头落单的？”
“这还能不是故意的？”舒千方就不信了，锄叔还能没有别的目的？
“怪不得他明明怀疑你，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池发现整件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
就在这时，伊斯拉又在聊天频道里当尖叫鸡。
[伊斯拉：巴巴巴巴救命，锄叔他睁开眼睛了！他发现我了！他看过来了！]
完了！
池皱眉，打字让伊斯拉撕开传送卷轴回来，但还没发出去，伊斯拉就又发了一段字过来。
[伊斯拉：噢，上帝，锄叔他给了我一张纸条！救命，他让我们杀了鲁锄头！]
纸条被伊斯拉交易过来了。
[杀了鲁锄头]
“所以当时锄叔想借你的手杀了鲁锄头？”池皱眉，觉得不太像，“你一个牧师，怎么杀人？”
舒千方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当时，他把鲁锄头的玉佩给拿了，锄叔发现玉佩不见了，就去追，回来就开始怀疑他，后面甚至还让鲁锄头来试探他。
但是！就鲁锄头那脑子，能试探吗？
锄叔难道不知道这大少爷脑子不好吗？
所以，当时锄叔是在给他传递信息？还是想看他的反应？
亦或者，是借鲁锄头起疑这件事情让他有了防备，好让他杀人灭口？
整件事情感觉用什么理由都说得通，但又说不太通，因为锄叔的行为有点矛盾。
如果锄叔真的想让鲁锄头死，那完全不需要让鲁锄头知道他可能是偷玉佩的人，这样他就能一直留在鲁锄头身边，想杀鲁锄头不是更容易？
而现在，他想重新获取鲁锄头的信任，还要颇费一番周折。
那么，这张纸条，是一个试探吗？
伊斯拉明显不怀好意，那纸条是在试探他跟伊斯拉是不是一伙的？
如果锄叔知道他们是一伙的，然后呢？他想做什么？
忠于鲁锄鸟，杀了他，把他供出去，人赃俱获？
背叛鲁锄鸟……不，想背叛鲁锄鸟，那就根本不需要拿纸条来试探，直接继续留在鲁锄头身边不就行了？甚至还可以威胁他，让他杀了鲁锄头，这办法不必现在的好？
或者说，锄叔确定他们的身份之后，还要借助他们完成什么目的？
但这样就回到之前那个疑团上面，锄叔做的事情是透着矛盾的，如果是忠于鲁锄鸟，那为什么不继续追查他的身份？怀疑他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如果是要背叛鲁锄鸟，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让他失去鲁锄头的信任？
如果是需要跟他们合作，那为什么还要碍他搞得鲁锄头怀疑他？这是要合作的态度吗？
“不对劲，他真的不对劲。”舒千方怎么想都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个人太矛盾了。”
“有没有一个可能，他不知道你跟伊斯拉是一伙的？”
“……你的意思是，他看不起牧师？觉得牧师没办法合作？”
池也没有这么说：“但现在也没证据说明，锄叔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嘛。”
舒千方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所以当时他是祸水东引？他觉得玉佩就是别人拿走的，他想合作的人是偷玉佩的人？所以把我当靶子立起来？让鲁锄头来怀疑我？那他就没想过，这是和我伊斯拉做的局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保护好拿了玉佩的人比较重要？”
“可是问题来了，以鲁锄头那脑子，完全可以顺理成章怀疑伊斯拉，压根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如果是为了保护伊斯拉，那就意味着鲁锄头怀疑的人会遇到危险，但我没遇到过危险吧，连查探都没有，他何必多此一举？”
对啊。
池皱眉，感觉不管怎么看，当时锄叔怀疑千方的这个操作，始终都有种多此一举的意思。
“嘶……”舒千方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个人，真的看不懂。”
池脑子也要烧坏了：“我们是不是要再找个队友？”
“什么队友？”舒千方愣了一下，“现在咱们三个人就够了呀。”
“脑子不够用。”池小声哔哔，“我们好像都有点不太聪明。”
小聪明有，遇到这种弯弯绕绕的，就懵逼了。
天呐，救命！
舒千方也有点小崩溃，看着手上的纸条，没想清楚锄叔为什么这么做之前，他真的不敢下定决心对鲁锄头动手。
池想着，大哥是不是聪明一点？
他打开面板，却看到了【邮箱】有新的邮件？
“咦？”
“怎么了？”舒千方看过去，“种花主城交流大会？谁给你发的邮件？游戏还搞这种东西？”
“不是，是一个叫李立国的人发来的消息，战争界那边的。”池把邮件给删了，“估计是用特殊道具发的吧，不认识，不用管。”
“李立国？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舒千方想了想，“他好像是图隆卡主城的人，和姜云礼一个城市的，之前三界论坛合并，他好像在战争界的种花区论坛里还挺有威望的？”
“啊？这样？”池已经手快删了，“所以不是不相关的人？”
舒千方也打开自己的面板，发现他也收到了邮件，打开后和池的是一样的，只是“诚邀池先生”这里面的名字变成了他的名字：“所以这是官方举办的交流大会？问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大会是什么时候举办？”
“好像时间没定吧。”舒千方摇头，想想他们那少得可怜的时间，“要去吗？”
“去吧，如果我们不去，官方的这个交流大会有可能就会失去应有的作用，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搞什么对台，这种时候，抽出点时间，也能为官方减少许多麻烦。”
“那什么时候去？”
怪物大本营是没有季节之分的，这里面气候一直很温和，他们就没遇到过刮风下雨打雷下雪的天气，但在纳瓦罗，目前雨小了，天气正在转冷。
“下个季节应该快到了，打完季节BOSS吧。”池算了算，“也不知道季节BOSS下次是多少级，下个季节的第十天怎么样？就算季节BOSS等级高，十天时间也够我们带大家打完了，而且上次我们的救援模式大家也习惯了，这次应该能更快解决掉兽潮，说不定都不需要我们帮忙，所以不管怎么样时间都够了。”
“我们可能还要去妈妈那边帮忙。”
“时间够用的。”
那行吧。
两人同意李立国的好友申请，然后给他发了时间，顺带连伊斯拉的也一起发了。
正好要请外援，池想了想，大哥不一定了解怪物大本营，但姜云礼背后的官方肯定对怪物大本营有一定了解，或许问姜云礼比较好？
“我去问问姜云礼？他或许比我们聪明？”
“也不一定吧，神级血脉又不一定会去选聪明人，还不如问李立国呢，反正好友都加了，那么好的智囊团，不用白不用。”舒千方持不同意见，“正好也能找个机会，顺理成章跟官方合作。”
道具，他不愿意白送，但一些消息，他们完全可以送出去的。
以官方的能量，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必定能渗透进怪物大本营。
至于可能会被人知道他们不太聪明，会丢脸这件事？哈？能完成任务不就行了，要什么面子，难道官方的人还会拿这件事情到处宣扬吗？
如果真的会这样，那这个官方就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官方了，以后就不用对官方抱有期待了，就当买个教训好了。
不过他相信，所有人都是好的，他愿意这么去相信。
池就快速把前因后果给李立国发过去，另一边，李立国收到了回复，立刻开始制定时间。
刚准备去开会，却发现池又给他发了一些消息。
“嗯？古神祭坛？”他脸色一变，颇有些佩服，“要说玩游戏，还是年轻人厉害啊。”
[李立国：去繁从简，他既然做出了矛盾的事情，必定有矛盾的身份。]
“矛盾的身份？”池顿时懂了什么叫做拨开云雾见青天，“是了，他做出了不合理的事情，那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在困扰他。”
“也就是说，鲁锄头可以杀？”舒千方听明白了，“不对，不能杀，但可以绑起来，谁知道锄叔什么时候又矛盾了。”
“锄叔为什么想杀了鲁锄头？”池感觉，他们一开始的想法应该是有点对头了，“鲁锄头有什么特殊的？”
矛盾身份这几个字提醒了舒千方：“锄叔写的是纳瓦罗通用语，之前给我们送信的黑袍人，用的也是这种语言。”
游戏会给他们翻译，所以他们不需要看懂每个纳瓦罗文字写的是什么，但每种文字都有自己的特点，所以这属于什么语言，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我们居然都忽略了这一点。”池心里一惊，“难道，锄叔和纳瓦罗有关系？”
“怪物大本营和纳瓦罗斗了那么多年，会纳瓦罗文字倒也不奇怪。”舒千方也不敢确定。
“那就要去查鲁锄头和锄叔的身份了。”池沉吟，“这样，我现在去鲁锄鸟部落查，你回冥鸟大城查，伊斯拉那边，让他想办法跟锄叔再接触，最好能问出个一言半语的。”
舒千方点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想合作，就拿出诚意来，他什么都不透露，就让我们为他办事，想得倒是挺美。”
“他敢给伊斯拉送纸条，对伊斯拉的身份肯定是有点数的。”池继续思考，“或许当时，他已经追上伊斯拉，并且记住他的气息了。”
气息？
舒千方恍然大悟：“马车！”
“什么马车？”
“伊斯拉撞过马车，可能锄叔就是根据气息，认出了伊斯拉。”
“伊斯拉变成石头，气息隐藏得很好，他认不出来吧？”
“你忘了？”舒千方压低声音，“伊斯拉不是说了吗？他刚躲起来，锄叔就上山了，所以锄叔是在伊斯拉后面来的呀。说不定伊斯拉还在城里的时候，锄叔就发现他了，还是跟着他过来的，伊斯拉不是说他是变成石头躲起来的吗，只怕锄叔全看在眼里。”
池倒吸一口冷气：“这个老硬币，居然藏得那么好，都跟在后面那么久了，伊斯拉这么警觉的人居然都没察觉？”
“只怕这个老货已经知道我们跟伊斯拉是一伙的了，他给伊斯拉送信，不是让伊斯拉去解决鲁锄头，也不是让我这个牧师去，是让你去！”舒千方有点崩溃。
“我顶他个肺啊，老硬币老硬币。”池头要爆炸了，感情他们全都暴露了？
啊，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