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广大上班党对于放假调休有很多点的“微词”, 但是对于学生党来说,能够拥有一个小长假简直爽、爆、了!

趁着各大景点都有的大学生特价服务,又是五月春暖花开时, 人穷但精力旺盛的大学生们纷纷开启了超级旅游工程的策划。

为了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玩到更多的地方,他们的旅游计划制定得简直是开了挂,属于购物团看了沉默, 夕阳红拍照团见了流泪, 就连急行军不对都要举起大拇指说一声专业的程度。

而对于占据着地理位置优势之便的泉城乃至鲁省的外地学生来说爬泰山是他们一定会列入计划表里的选择。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末了, 我们来啦!

就算当地的同学谆谆劝阻, 就算无数前辈含泪规劝,但是大学生, 主打就是一个永不认输!

尤其在看到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小长假开始前就去爬泰山的前线网友发来的报告后, 就更按捺不住了。

爬山是体力活,对自己没点数的人不敢上生理素质过关。

爬山又累又热,爬到后来忍不住会脱衣服身材GET。

众所周知, 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 人没有余力掩盖自己的情绪, 所以真实性GET.

这是什么?这不比联谊晚会相亲媒婆真实?

不管是看帅哥还是看帅哥和帅哥都是天赐良机啊。

而当妹子们行动起来的时候,心有桃花朵朵开的帅哥们还能坐得住吗?

必须不能啊!

至于剩下的……

妹子不妹子什么的无所谓,但是把爬泰山和竞争画上等号后, 那就不是简单的爬山活动了。

是比赛!

妹子可以不要,但比赛不可以输!

在各大高校莫名卷起来的风尚之下, 岱山动物园也迎来了一波游客高峰。

在爬山时候看对眼了, 之后无论是回校还是去吃饭都有些尴尬,但是去动物园就不一样了啊!

溜园子, 古往今来都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而动物园,又是个约会绝对不会出错的地方,总不会有傻子因为去和大猩猩决斗丧失择偶权吧?

之前动物园租用的大巴是54人座的那种旅游大巴,如果将导游位和拉出来的小座位算上一次能坐60人,在以往,他们的班车时间基本固定在早上8、9点和晚上闭园前,车满即走,但现在不是车等游客,而是游客等车,基本上司机师傅刚刚在停车场熄火,游客就将座位都填满了。

如此,司机师傅几乎一整天都得把着油门不带休息地拉客,后来还是濮落觉得情况不对,怕司机会疲劳驾驶又租了一辆车,三辆车轮流上,这才稍稍缓解了下这份压力。

不过说真的,濮落也是十分佩服这些学生。

大巴停下的时候,小濮老师上车一看,呜呼,一整辆车上就没几个清醒的,有些学生睡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但是广播一响车门一开,这些前一刻还在打呼噜的学生下一秒一个个就都生龙活虎起来,提着行李就往游客中心冲去抢有限的寄存位,然后二话不说袖子一撸,便在岱山动物园开启了急行军模式。

坦白说,客似云来的感觉真的不赖,但是和别的游客不同的是,在接待大学生游客的时候,动物园的管理层、饲养员和志愿者都有些汗颜。

因为他们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观看每一种动物每一块展板,他们的情绪也会随着展板上的内容而变幻,除了给自己和动物拍合照之外,他们甚至会将展板上的内容拍摄下来。

而在他们的镜头中,动物园里的一切都好像是美丽的。

站在岩石上打哈欠的羚羊是美丽的,趴在荣耀石上晒太阳的狼也是美丽的,饲养员们在笼舍里上蹿下跳摆放丰容是美丽的,一身泥浆呼噜噜拱着地的小香猪也是美丽的,就连集体出动去赶羊群牛群活动的狗狗们都能得到他们一句又一句:乖狗狗的夸奖,直夸得狗狗们尾巴狂摇。

他们乐于和饲养员们互动,捧场于动物们每一个技巧的展现,也会被园区里的一些小故事打动,泪眼汪汪地疯狂氪金,甚至还会觉得动物园物价太便宜太实惠太有良心了他们一定要努力花钱不让老板亏本。

而且不光如此,假期的这几天天气都挺热的,正午时候太阳直射下气温都能突破30度大关,岱山动物园旧区还好,那里树木林立,可以遮盖掉大半日光,但新区的树木都是新殖的,不少地区还是花镜和造景为主。

虽然拍照很好看,但的确不太遮阳,再加上有些大学生的节操可能已经留在了隔壁泰山,在突破一个极限后……他们的脸皮也厚了起来,濮落就看到了一群大学生相约脱掉外套仅着里头的运动背心或者体恤衫在动物园内行走。

年轻的□□和本地普遍高挑的身高加上浓眉大眼的长相,叠加起来就是青春的男□□惑。

当然,本地的女大学生也是很青春俏丽的。

濮落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恋爱本来就是大家互相选择互相展示,而且这些大学生们素质好听指挥,一个一个都很上镜不说,在征求他们意见能否用他们的形象作为宣传片资料时,他们通常只需要一个盲盒或者趴趴就能答应。

怎么说呢,和这一份炙热和真诚比起来,濮落觉得自己的弟弟……那就真的是个弟弟。

一个问题,弟弟在你家耍赖怎么办?

如果他耍赖的内容,你又恰好有那么一咪咪的心虚,又要怎么办?

濮落选择逃避。

陆吾推门进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家小濮老师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只,而小濮老师的弟弟则在地上打滚……

虽然在他敲门并且打开的那一瞬间,对方用极快的速度弹跳起来并且坐到了沙发上,但陆吾的视力还是为他捕捉了对方在地上打滚的那一幕。

陆吾略略迟疑了下,选择了一个相当安全的切入点:“弟弟今天留下来吃晚饭吗?”

“吃的!辛苦陆哥了!”前一刻还在对亲爱的兄长撒泼的茌蔚举起了手手,精力十足,如果有尾巴,早就已经开始疯狂乱甩了。

陆吾停顿了下后,视线缓缓挪到沙发上小小一团的濮落:“小濮老师,你要不来和我说下弟弟爱吃什么?”

“好哦!”濮落对于能够离开唠唠叨叨的弟弟感到非常快乐,他非常自然地伸出手,陆吾也十分自然地伸手将他拉起,并且顺手为他理了理皱成一团的衣服。

二人正要相携出门,忽然,濮落感觉后背上有点毛毛的,他一回头,就对上弟弟写满了八卦的目光。

那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哥你是不是把人拿下了?动作那么熟练!?

濮落动作一顿,回给弟弟一个忧伤的眼神,表示八字还没一撇呢!

倒不是他故意欺骗弟弟,只是弟弟一旦知道他和陆吾感情趋于稳定,一定会让他赶紧去上班。

园长是个人类,寿命也就是百来年。

一共就这么点时间,他还要用上班来占据两人的相处时间,他又不傻!

对了,在园长眼里,他和弟弟应该都是黄鼠狼精,什么时候他还得找个机会提醒弟弟不要说漏嘴了。

倒不是濮落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拿不出手的,只是啊……

濮落抬头看了眼走在日光中的陆吾,唇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甜蜜又柔软的笑容。

对于园长这样的好人来说,如果知道自己的恋人是个不作死就有几乎无限寿命的神兽的话,他一定一定就不会表白了吧?

毕竟无限的生命对于只有一百年生命的人类来说太漫长了,园长一定会和那些文艺作品里面的主角一样想东想西的。

所以还不如当他是个黄鼠狼精呢。

不过就濮落的角度来说,他并不觉得和园长在一起会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虽然百年对他来说真的很短,和园长在一起的每一天就像是看着沙漏里洒下的沙硕,每一天都能看到剩下沙子的数量。

但是那每一天的快乐都是真实存在的呀。

好好地过每一天就好了,虽然这个壳子显得他记性不太好,但濮落敢肯定装载上自己原来身体后,他的记性可好了,到时候从认识园长时候的25岁,到园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每一天每一幕都会留在他的记忆中。

那和园长依然活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能够甘苦共尝,相依相伴地走过一生,又怎么会因为分别而感到悲伤呢?

“怎么了?”陆吾停下脚步,他敏锐地感觉到濮落的情绪不对,男人的眉头打了一个小结,他抬手轻轻扣住濮落的手腕,“是和弟弟吵架了?那你还记得弟弟讨厌吃什么吗?我们做给他吃。”

濮落噗嗤一笑,无情揭穿弟弟的小把戏:“没有,他就是在撒娇,我们园这次买的无人机是他发小家的产业,他因为某些事情看他发小格外不顺眼,所以一听到消息就来闹了,其实他也知道无人机的确是对方比较有名,我们家根本就没涉足这个领域,他就是感情上过不去。”

“无人机……”陆吾回忆了下动物园最新采购的无人机品牌,“DP这个品牌?”

濮落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连忙用那只没有被牵住的手在陆吾眼前比了个大大的叉:“不可以,园长不要纵容他!DP在很多领域都有涉足,尤其是新媒体相关,我们买东西不要看情感走向,还是要看货物的实惠度和性价比以及自己的需要,因为一时的感情倾向多花钱是最不值得的。”

濮落原以为自己这番话能起到振聋发聩的效果,哪知道陆吾只是静静看着他,仔细看,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无奈。

怎么了?

濮落眼神莫名,见状,陆吾轻轻吐了一口气,轻声说:“我原来只是想要小濮老师高兴。没想到却被小濮老师教了一课。小濮老师真是外举不避仇呀。”

“也没那么严重啦,不过说到让我开心。”濮落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抬手搂住陆吾的脖子,认认真真地说:“园长,春天快要过去了,小动物的繁殖期也要结束了哦。”

陆吾一手揽住青年柔韧的腰肢,二人身体相贴,因为身高差而交错的呼吸相互纠缠,渐渐灼热起来,陆吾低低应了一句:“所以呢?”

濮落抬眼注视着他比往常更深邃乌黑的眼眸,嘀嘀咕咕似真似假地抱怨:“别家的黄鼠狼冬末春初就能恩恩爱爱,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都能生崽崽了,就只有我……唔!”

他腰上猛然间收紧的手臂箍得濮落差点没气去说下一句话,不过下一瞬间,箍在他腰上的手就松开了,但濮落也没法把下一句话说完,因为他的肩窝里多了一颗吐息灼热的脑袋。

原本掐着他腰的手一点点向上,如同藤蔓一般划过腰椎、抚过胸椎,顺着青年的脊柱一路向上,最后定在了他的后脖颈上,人类那在哺乳类中较低的体温和优良的散热优势在此刻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濮落感觉到自己后颈上的那只手仿佛要烧起来了。

陆吾的手心圈住了濮落的脖颈,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也是一个充满野性的姿势,他的虎口粗糙,当他一下又一下地摸索着濮落的头颈时,让濮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

他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丝丝痒意了,濮落现在全身的触觉细胞都像是被在同一瞬唤醒了一般,用前所未有的存在感提醒着濮落此刻他的处境。

头颈处的吐息热到滚烫,那一下下的抚摸意味也完全没有安抚的作用,反而让他有一种陆吾在挑选着哪个位置好下口的微妙感觉。

怎,怎么回事?

濮落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呼吸不过来了,他有些艰难地伸手拽着陆吾背后的衣服,但他使不出半分力气来,两只手就只能虚软地挂在那儿,“陆,陆吾?”

“小濮老师。”陆吾低哑的嗓音在濮落耳侧响起,那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声线如有实质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搔动着濮落的心房,将他的理智一寸寸打碎,这让濮落用了比以往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陆吾的请求:“我可以,咬一口吗?”

咬……咬什么?咬哪里?

濮落眨了眨不由自主水润起来的眼眸,在感觉到对方手指磨蹭的方向时顿时炸毛:“不,不可以!”

怎么,怎么可以咬后颈?

那是,那是雄兽对雌兽在交-配时候才会咬的,园长怎么可以,呜……

“咬一口。”男人的声音已经只剩下气音,像是忍耐到了极致,他就像是知道当他用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恳求你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他一般,用嘴唇在濮落的后颈落下一连串的吻,又用鼻尖轻轻磨蹭:“就一口,好不好。”

濮落捂着脸,他甚至都没察觉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岔开腿坐到了陆吾的腿上,柔软的卷发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液打湿,一缕缕得落在颈侧,在月夜中衬得青年那白皙的脖子更加匀称又带着莹润的肉感。

陆吾闭了闭眼,不想让自己满眼的晦暗出现在这个月夜,他顺着濮落的姿势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将青年迷茫的脸蛋贴了上来:“那,小濮老师,咬我好不好?”

濮落在迷茫中一愣,他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锁骨,正想要推拒,撑着他肩膀的手就是一软,“陆,陆吾?”

青年瞠大的眼眸中带着不敢置信,仿佛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但在那份不敢置信和不知所措背后,又有着因他而起的欲念。

原本掐在他后颈处的手掌微微用力,将濮落的脸颊贴近了他的胸膛,男人低哑的嗓音透过相贴的皮肤在耳鼓内响起:“乖,忍不住就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