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阮回过神来,觉得女人眼熟。

“你发什么疯。”林恬挡在安阮身前嚷嚷。

“我打这个婊子怎么了!”女人叉腰与林恬对质,她瞪着其貌不扬的陆亓,语气尖酸刻薄,“前脚勾引完别人男朋友,现在又勾搭上一个,也不知道一晚上要伺候几个人。”

“你在旁边数着了?”安阮冷声回怼,他这时才想起女人的身份,陆耀的现女友,俞依。

俞依语塞。

不等她再开口,安阮接着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把坨烂泥当块宝,你有功夫找我麻烦,不如回去问问你男朋友,他把你当个什么东西。”

安阮眼神轻蔑,语气中尽是不屑。

俞依气急败坏,想动手,又害怕安阮身旁站着的两个alpha。

“你给我等着!”她气急败坏地离开。

“什么人啊!”林恬拍了下安阮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我们阮阮真帅!”

陆亓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眯起眼眸。

“她是陆耀的出轨对象,也是俞君的妹妹。”安阮一脸嫌恶。

“那倒挺有趣。”陆亓一手插在兜里,空着的手拎起安阮的书包,“回去了。”

“陆耀出轨!?啊?不吃晚饭了?”林恬后知后觉。

陆亓悄悄冲安阮比了个口型。

安阮反应过来,“今天就算了,下次再约。”

他冲林恬挥手告别,跟着陆亓离开教室。

“见色忘友的家伙。”被留在原地的林恬不满地嘟囔着。

不过,安阮这家伙居然会依赖人,林恬心底直呼稀奇。

“快走,耀该等急了。”安阮拖着陆亓,一路小跑。

看着着急的安阮,陆亓心中莫名不爽。

安阮刚打开门,就被耀扑了个满怀。

耀委委屈屈地哼唧,两只耳朵耷拉着。

“你太大只了,我没办法带你出去。”安阮无奈道。

陆亓拎着刚到的外卖,走到餐桌前放好。

他订的是总统套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样样俱全。

“对了,我把订房间的钱还有医药费转给你。”安阮突然想起。

“不用。”陆亓说道,“这次是政府的失误,你的房子还有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都能报销,过来吃饭。”陆亓摆好筷子,帮安阮拉开椅子。

安阮坐到陆亓身旁,低着头,纠结了大半天,声音细如蚊蚋,“吃过饭后,能给我一件你穿过的衣服吗?”

怕陆非远觉得自己变态,安阮连忙解释,“我晚上有事要做,再说晚上睡觉我总不能拉着你。”

陆亓干脆利落地答应。

安阮抱着似乎还残留着陆亓体温的衣服回到房间,他将衣服贴在脸旁,淡淡的信息素抚平焦躁不安的心。

房间外。

陆亓叼着烟,裸着上身站在阳台的窗前,他按下通话键。

“再送几支抑制剂过来。”陆亓道。

“之前的用完了?你不要命啊!?”沈洋琪大喊。

“嗯。”

“你这是老房子着火,绷不住了?”

“还有四天,再补一支就行。”陆亓没理会沈洋琪的调侃,挂断电话后,他吐出一口白烟,看着烟雾在空中渐渐消散。

刚注射完抑制剂的胳膊微微颤抖,他幽幽叹了口气,“明早……该吃什么呢。”

安阮一大早就收到耀的热情贴贴,他既开心又为难,“我没法走路了。”

伴生兽对待人的态度,一般取决于主人的态度,安阮没自大到认为陆亓那种遥不可及的人,会对自己有好感。

他只当陆亓平等地关爱每一位民众,所以耀的性格才会这么亲人。

这么想,安阮不由对陆亓肃然起敬。

“煎鸡蛋要撒椒盐吗?”陆亓顶着双黑眼圈,一脸困倦。

“要。”安阮拉开椅子坐下,问道:“你失眠了。”

“昨天是没睡好。”陆亓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之前几晚他蹭着安阮的信息素安然入睡,都快忘记自己处于失眠状态了。

安阮默默挪了挪屁股,贴在陆亓身旁,“我……想去买点东西,你能陪我吗?”

“会陪你的。”陆亓坐在安阮的椅子边,将人搂进怀里,“好了,别撒娇了,先吃饭。”

“谁撒娇了。”安阮不满地嘟嘴,但却没有推开陆亓。

“你不吃吗?”安阮吃完,放下筷子,扭头看向陆亓,发现这人靠自己身上睡着了。

“陆非远?”安阮轻轻推了推陆亓。

陆亓睁开眼,按住发晕的太阳穴,歉意地笑着:“看来今天没法陪你去了。”

“你没事吧?”安阮皱眉。

“通宵后遗症,年轻人要按时按点睡觉啊。”陆亓故作姿态地叹气。

安阮见陆亓还有力气说笑,拍了下陆亓后背,“你回去睡觉,下午再说出去的事。”

“行。”陆亓走回卧室。

他将门关上,捂着嘴咳起嗽。

陆亓压低咳嗽的声音,看着掌心鲜红粘稠的血液,轻叹道:“真丢脸……”

陆亓一离开,安阮感觉浑身不自在,他跑回房间将衣服抱进怀里,才觉得好点。

耀歪过头,使劲地将脑袋往门里塞,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吱声。

“耀,快停下!”安阮连忙制止。

耀乖乖停住动作,卡在那里进退不得。

“你干什么呀。”安阮软绵绵地训斥道:“昨晚也没闹着要进来啊。”

耀无辜地望着安阮,它现在体内一片混乱,混蛋主人半死不活,只有靠着安阮它才舒服点。

“你也太会撒娇了,怎么和阿黄一个德行。”安阮轻抚耀的大脑袋,获得耀一个黏糊糊地蹭蹭。

“能退出去吗?”安阮试着推动耀。

耀用力一拔,连带着门框一起拔了下来。

安阮看着耀,陷入沉默,“之后……我去找前台理赔。”

耀嫌套着门框难受,爪子扒拉了几下,成功把门框挠碎。

耀用脑袋将安阮往陆亓门前拱了拱。

“怎么了?”安阮不解地看向耀。

耀举起爪子拍了拍门。

安阮抱住耀的爪子,嘘了一声,“他在睡觉。”

耀不理会,用另一只爪子继续敲门。

一连敲了好几下,安阮发现不对劲,这么大动静,睡得再熟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