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的醉酒反应来的后知后觉, 等景煜半抱着一路挣扎着要去找尾巴的人回到房间,后背已经热出汗了。

刚刚出电梯之后,他们还遇见几个同楼层的住客, 几人看景煜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看罪犯。

将身后的门关上,景煜没有第一时间去插房卡, 而是先靠在了门上。

他怀里,蒲牢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语气紧张:“尾巴不见了,要去找尾巴!”

看着面前不讲理的小醉鬼, 景煜无奈的笑了下,然后哄着人:“先洗澡好不好, 洗完了就能找到尾巴了。”

黑暗中,蒲牢只有一双眼睛是亮晶晶的, 他揪着景煜衣领的手稍微松了松,嗓音里带着几分兴奋:“真的吗?洗完澡就能找见我的尾巴了吗?”

说话时蒲牢跟景煜凑的很近,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的颈间,还带着隐隐的酒香。

景煜微微低头, 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眼眸, 低笑着应:“乖乖洗澡就帮你找尾巴。”

蒲牢一下搂上他的脖颈,欢欣道:“好, 要你抱我洗!”

景煜托着腰将人抱离地面,蒲牢就整个人藤蔓一样往他身上缠,小腿也轻轻勾在他腰间。

腾出只手将走廊的灯打开,景煜抱着人走进浴室。

浴缸的水放满, 景煜侧头:“自己洗?”

蒲牢收紧搂着他脖颈的胳膊, 摇头, “好累, 你给我洗。”

说着,凑上去在景煜脸上轻轻啾了一下,“这是奖励!”

景煜眉稍轻挑,视线落在他被扯开几颗扣子的衬衫领口处,白皙的脖颈上还印着先前留下的痕迹没有消掉。

他眯了眯眼,揽着蒲牢腰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伸到他衬衫的领口处,正准备解开,就感觉怀里一空

他怀里原本那么大一个美人,现在直接变回成小小一只的小奶龙。

看着它扑闪翅膀飞进浴缸,景煜舌尖抵了抵牙根,一种郁闷涌上心间。

他将龙扯了尾巴揪回来,轻声问:“不是让我帮你洗吗?”

小奶龙用尾巴勾了勾他的指尖,愉悦道:“我变小一些,洗的快呀!”

景煜:“……”我是在乎快慢的事情吗?

他无奈伸手挤了下沐浴露,用浴球打出泡沫后在它身上轻轻揉了揉,就将龙放回浴缸。

接着,自己起身脱掉衣服,在一旁的花洒下简单冲洗了下身体。

小奶龙身上的泡沫一进浴缸就被冲洗掉了,只剩头顶还顶着一小撮。

它瞄一眼一旁的景煜,视线落在他腰间纹理分明的腹肌跟人鱼线上,本来就不是很清醒的脑袋瞬间更晕乎了,赶紧埋进水里再不肯探头出来。

注意到它小动作的景煜轻笑一声,关掉花洒。

在腰间简单围了条浴巾后,他走近浴缸,低声问那只小色龙:“现在还要找尾巴吗?”

小奶龙摆尾巴的动作一顿,随即从水里探出头,身体勾上景煜的手腕,“要!”

景煜将它从浴缸里捞出来,“要就先变回去。”

蒲牢想了想,洗完澡了,要变回去找尾巴了。

于是,再没犹豫,直接变回去重新搂上景煜的脖子。

景煜感受着手心滑腻的肌肤,低头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目光明灭。

“抱紧了。”

说完,就搂着人往床上走。

两人肌肤相贴,蒲牢心跳骤升,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醉酒后残存的理智已经岌岌可危,只知道痴痴的盯着景煜看。

将人放床垫上,景煜跟着俯身,双手撑在他身侧。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蒲牢禁不住轻轻吞咽了几下口水,小声问:“现在可以找尾巴了吗?”

对上他雾蒙蒙的眼眸,景煜低头靠近他的脖颈,手蹭上他的腿,轻声道:“已经找到了。”

他灼热的气息扑在颈间,烫的蒲牢禁不住瑟缩了下身体。

他闭了闭眼,理智已经完全飞走了,大脑彻底停止思考,只无助的抱紧身上的人。

景煜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手正要放到浴巾上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伴着重重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期间还着伴细微的喊声,跟按动密码的声音。

“里面的……快开门!”

景煜暗骂一声,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身下的人密不透风的裹紧。

自己披了件浴袍在身上,然后起身去开门。

蒲牢被他裹的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看着景煜抽身离开的背影,茫然眨了眨眼。

等景煜黑着脸开门,只间门外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看见他,为首的那位将自己的证件打开给他看,严肃道:“有人举报你涉嫌酒后强奸,现需要进行检查。”

景煜:“……”

草。

等他将自己的证件跟结婚证全都出示了一遍,再加上赶到的酒店工作人员解释,检查的几位警官尴尬的对视一眼,“抱歉,祝您新婚愉快。”

景煜克制着回了句:“谢谢”,之后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等他重新坐回床边,蒲牢揪着被角,眨一眨自己无辜的大眼睛:“还找尾巴吗?”

景煜伸手将裹着他的被子扯开,然后扣住他的手臂,欺身上去。

他不轻不重的在蒲牢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声音似是无奈又像是威胁:“迟早被你折腾死。”

蒲牢迷茫,不是找尾巴吗?

但不等他想清楚,就已经没机会再想了……

另一边,宿醉醒来的何然跟林博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景煜昨晚洞房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们先是不厚道的乐了半天,随即想起,昨晚蒲牢能喝醉,还都得怪他们几个。

意识到这一点,几人不顾接下来几天的海滩游,二话不说就赶着最早一班飞行器飞离了这里,逃回中心城。

跑不掉的蒲牢就没他们那么幸运了,一整个晚上再加一个上午,他都被景煜按在床上“找尾巴。”

找到最后,蒲牢的尾巴尖都酸的要抬不起来了。

看着神清气爽的景煜,蒲牢委屈的摸摸尾巴,人类真的太可怕了,发情期完全没有规律,太累龙了!

……

在滨海城待了没几天两人就回了中心城。

景煜的假期到了时间,要回部队,蒲牢也想跟着他。

但景煜却阻止了。

“先去乖乖上课好不好?等我申请好单人寝室,就接你一起。”

蒲牢委屈的扯扯他的衣摆,“我变成龙待你袖口,跟以前一样,不可以吗?”

看他眼泪都快要挤出来了,景煜捧着人的脸颊亲了亲,安慰他道:“妈妈会每天陪你一起上课的,不要害怕。”

“你的终端也已经送到了,我会每天跟你视频的。”

“等你考上对面的文法学院,我们就可以每天住一起了。”

是的,才刚结完婚没多久,蒲牢就被景煜送去上学了。

因为他没什么基础,景煜先是找了家教给他补课,之前他还在假期,可以每天陪着他一起上,现在他要去部队了,这个任务只能由盛轻容先暂时接替。

“那,那我乖乖上课,你一定要每天都给我打视频,不可以忘记,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蒲牢红着眼睛,跟他道。

景煜点头,随即又温柔的吻了吻他

……

因为景煜不在,蒲牢直接被盛轻容接回了景家,上课也都在景家上。

这天家教老师刚一走,蒲牢就迫不及待的拿出终端,一边写课后作业,一边急切的等着景煜的视频。

另一边,景煜因为一个突发任务出去了一天,等回到宿舍,时间已经快接近凌晨。

景煜沾着满身的泥点子,却顾不上洗澡换衣服,一回来就先去了阳台用终端打给蒲牢。

视讯一打过去就立刻接通。

“今天怎么这么晚呀,我好困哦……”

画面里,蒲牢揉了揉眼睛,小声道。

他很早就已经换好睡衣躺在了床上,很困但却没有睡觉,而是强撑着等景煜的视频。

景煜看他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温柔的哄他:“现在看见我了,快乖乖闭眼睡觉,等你睡着了,我再挂断。”

蒲牢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委屈道:“昨晚我又把被子踢到床下面去了,半夜被冻醒了。”

说到这里,他又伸手揉了揉眼睛,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快哭出来了,“我好想你呀!”

蒲牢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再看一眼他脸上的胡茬跟脏兮兮的衣服,很乖巧道:“不用等我的,你肯定也好累的,快去洗澡睡觉。”

“本来我可难受了,但现在看到你,好像又没有那么难受了……”

“就是,好像更想你了。”

说着,他轻轻伸出手指,在画面里景煜的脸上轻轻勾画了两下。

景煜唇角弯起笑了下,“不是说下周就要参加考试了吗?等你通过了考试,就可以跟我一起住了。”

蒲牢点了点头,开心道:“是呢,老师今天还夸我了,说我学的特别快,肯定可以一次考上!”

“龙龙真厉害。”

两人又聊了几句,说到最后,蒲牢没了声音,眼睛也已经闭上了。

景煜盯着看了许久,等洗澡的热水都快停了,才挂断视频。

……

两周后,文法学院的招生名单出来了,蒲牢的成绩吊着车尾挂在倒数十名。

他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跟景煜在视频里说话,“我明天就要去报道了,等下妈妈会把我送过去,你会来接我吗?”

说到这里,他看向景煜,满眼的期待。

“你到的时候我肯定就在那里等着你了。”

景煜的夫妻宿舍已经申请好了,昨天他也过去打扫了一下,等下蒲牢过来,就可以直接住进去。

刚新婚就短暂离别的小夫妻终于又见面了,然而两个人除了亲亲抱抱一下,什么都不能做。

毕竟蒲牢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去报道。

第二天一早,蒲牢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站在门口委屈巴巴地看向景煜:“真的不能去送我吗?”

景煜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今天有事情,让妈妈送你好不好,明天我就有时间送你了。”

蒲牢只好乖乖点头,仰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才拿上东西去找在部队外面等着他的盛轻容。

他刚走,景煜就也出门了,他带着一整个连队的人一起出发,目的地就是蒲牢要去的文法学院。

刚一列好队,景煜就下口令出发。

他身后刚刚赶到不久的林博他们问:“队长,怎么突然接了个军训的任务?”

时姚也问:“是啊,一个军训,不是随便一个队来都行的吗?”

阮良朋:“而且今天出发也好早,不是上午十一点前报道就可以吗?”

景煜回头,一抬眼,看着他们道:“话怎么那么多?”

三人瞬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