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玄幻奇幻>月下忘忧>第五十五章 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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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河灵面带微笑地说着要与上官望舒同行,一同前往龙谷探查,上官康平与上官望舒皆微微吃惊地看着他没有波澜的笑容,续听其道说:“龙谷既然也对白雾林有着什么打算,我亦不能坐视不理。上官君主既有前往龙谷之意,那我便搭上你们的船,一同前往。若是如此,上官君主便不必担忧到拍卖会的门路,可安心签定契约。”

上官望舒脸上浮起了赞许的笑容,弯了腰,在上官康平的耳侧细说了几句,上官康平便点了头,微笑道:“左君主此法甚好,就按左君主意思办吧。”他向身侧的宫人点了头,那宫人便把早就拿在手中的契约打开,放到了左河灵的跟前退了开去。

左河灵细读了契约的内容,面上的笑意加深道:“契约内容恰到好处,我没有意。”

宫人又取了一份契约打开放到了上官康平的跟前,他从袖中取了王印,莞尔而笑,在下款落下红印。左河灵向古逸安点了头,古逸安便递上了左河灵的王印,他取了过来,同样在下款的位置落下盖上。如此,彼此交换了契约,重复了落印的动作,檀城与白雾林修道的契约,便完成签定。

上官望舒的脸上亦展现着一种欣然释怀的面容。

他盼了许久,等了许久,努力了许久,总算让檀城的发展向前推进了些。他深知道,若是依旧按着古时的模式去让檀城固步自封,迟早也会成为各个属地吞并的目标。

现在修道只是第一步,可于檀城已言,已是迈出了一大步。

左河灵暗自观察着上官望舒那不经意展露的笑意,微笑地喝了一口茶,心里像是对上官望舒此人,又欣赏了几分。

上官康平把上官望舒留在与左河灵的住处 ,与左河灵相讨出行之事,便先行离去。

左河灵笑道:“隐王殿下要如何打算?”

上官望舒道:“出行之事,若定在七日后,左君主意下如何?”

考虑到忘优的伤,想起在白雾林中,那由樱序所伤之处,忘忧花了五天时间才完全愈合,便把出行之日定在七天,以让忘忧把伤养个七八成,再出发为妙。

左河灵虽不知道忘忧受伤之事,只道上官望舒定七天的时间,自有他的考虑,而且此人以檀城为先,他现在对檀城而言与桥梁相当,也不至于对自己有何欺诈之事,便应许了七天的约定。

上官望舒道:“长风他,有打扰左君主的宁静吗?”

左河灵看着门外的长风笑道:“没有,你这侍卫能文能武,闲时会与我对奕,还是不错的。”左河灵哪会不知道上官望舒安排长风在自己身边非护驾之理,只是他与长风的关系,并非是上官望舒能知晓之事,左河灵想,反正长风在,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何种影响,便随遇而安,顺便与长风补回这十年的空白,也是不错的。

“宫人时而会说,晚上会听见别院传来奇怪的声音,我还道长风打扰到左君主。”

“奇怪的声音?”左河灵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恍然大悟地说,“啊,许是我闲来无事,喜欢拉着长风一同喝酒,喝多了,便会发发酒疯什么的。说起来,也因如此,长风时常醉倒在屋中,趴在桌子上睡到天亮呢。”

才怪。

站在外面的长风默默地想,左河灵的撒谎之力,竟不亚于上官望舒,而且说得像真有其事般。

喝酒?喝是喝,不过每次都是让下人送来了许多酒,喝没多久,便坐到自己的腿上来,把酒含在嘴中贴上去喂着,手也不安份地跟随酒意,从面颊流窜到那热烫的归处,内外翻涌,让他不禁把左河灵挪到床上压了上去,整夜让他眼角泛泪,向他求饶起来。

古逸安每次看见左河灵让宫人拿酒,便会识趣地回到自己的卧处,躲在里面,像完全消息了一样。

上官望舒自不知这些秘事,只道左河灵许是与自己一样喜欢喝酒,却也是酒浅的人。他笑了笑道:“好。七天后起行的话,我还要长风回去打点,便就此领他回去,不打扰左君主了。”

左河灵原本微笑的面容忽然一顿道:“这,这就走了?”很快便意识到冲口而出的话语不妥道:“不,我意思是,我都已经习惯长风在了,突然就走,会有些不惯。”

上官望舒原本还道左河灵不会不知道自己把长风放在他身边的原因,会厌烦长风,却没想过左河灵竟是如此与长风投缘,竟还像有不舍之意,心里暗暗称奇。

“七天以后,我们还是会一起出发的,到时候,若是左君主不嫌弃长风木纳,便再让他与你喝酒吧。”

长风听到这句,却不禁轻咳一声,耳朵泛红起来。相反左河灵却笑得开怀道:“好,一言为定。”

这些天以来,上官望舒除了早上进宫去与上官康平商议修道与边境之事外,其余时间皆伴在忘忧身旁,照顾着这双目暂且失明的人。上官望舒进宫时,则由长风与云帆轮着照料忘忧,本来忘忧是拒绝他们的照料,可看不见东西实在是不便,便硬着头皮接受了。

这天上官望舒进宫,云帆打点着出行之事,长风则负责照料忘忧的事来。他俩处在同一卧房中,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身旁的人不存在般。

长风趁着忘忧双目失明之际,一直看着他许久没有细看的脸,那也是他曾经的脸,带着不舍,也带着怜惜。他曾想过让忘忧知道自己是何人,却又怕道出以后,把他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唤回来,让他陷入痛苦之中,就像数天前他在那记忆梦境一样,便就默言起来。

忘忧忽然轻叹一声道:“你盯着我看已久,是想怎样?”

长风一愣,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良久后方道:“该换药了。”

长风把他眼睛上的白纱拆下,那被樱序所创的伤口已愈合了不少,只他依旧不能睁开眼睛,便就此闭着。长风把中的药在他的伤口上,还散着温热的草药刺激到伤口的痛处,让他不自觉地眉头皱了一下,也让长风的手顿了下来:“痛吗?”

“没有。”

长风暗自叹息,这种伤口怎会不痛,只忘忧自幼便与他一样,受着母亲的长期虐打,让忘忧对痛感也像是习惯一样,就算这种常人不能接受的疼痛,也依旧只是轻皱眉目罢了。

他想去触碰跟前这位双生弟弟的顶发,想与他道说许多事情,也想把他搂紧,就像年幼时一样,护他,惜他。可手到空中,却又收了回来,心情久久不能平伏。

久别了二十年,他不知道忘忧经历了什么,他的身上却也已看不到当年的笑容。

长风把裹了药草的白纱替忘忧包扎完成,便又静静地坐在一旁,把目光重新落在了忘忧的脸上。忘忧虽双目失明,可依旧还可以感受周围的气息,他像是受不了这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轻叹了一声道:“我下床走走。”

“下床?”

虽已过去了四天,可忘忧几乎未曾下床走动过。他深知灵力注射器的反噬有多可怕,也便愕然地道:“你这身子,要如何下床?”

忘忧只顾在黑暗在摸索着支撑点,寻着床下的靴袜,没有回答长风的问题,他也疲于在同一问题上重复地回答。长风知道他的脾性,便暗自叹气,取了一旁的靴袜,拿着他的脚裸替他穿着起来。

长风的手触碰到忘忧的脚裸时,让他不禁缩了回去道:“你干嘛?”

“替你穿。”

“不用,我自己来。”

“别动。”长风捉着他的脚裸不放,执意替他穿着靴袜道,“我来。”

忘忧有点不知所措地让长风替自己穿着靴袜,可他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也不知道那是属于怎样的感觉,只是有种怀念的气息,就像以前曾经发生过一样。

到底是什么?

长风扶着忘忧的手肘往外走去,忘忧原本以为,瞎了,只是闭上眼睛走路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用不着旁人的撑扶。可当他下床往外走去时,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在黑暗中完全看不见,只听见声音的状态,感觉实在很不好。明明事物就在眼前,却不知道是何物,是何样,是何距。若然没有长风在旁,他怕是会生生地撞上了桌子与其他东西。

在院子里走动了一段时间,他渐渐地摸索到在黑暗中行走的窍门。他屏敝了视觉,嗅觉、触觉、听觉皆有所提升,这使他这种训练有素的刺客体质,很快便适应了“瞎子”的节奏。

上官望舒从宫中回来时,便看见长风站在了蓝楹花下,眼睛紧紧地看着正在蒙眼练剑的忘忧,他的眼神透着关切,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长风看见了上官望舒在门外,却见上官望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取了配剑,向正在舞剑的忘忧攻去。

忘忧感觉到空气中产生了一丝变动,便转换了使剑的手势,转向了门的方向挡了过去,恰恰把上官望舒的剑挡了个正着。

上官望舒轻笑道:“回复得不错。”

忘忧微愣过后,收回了剑道:“你想死吗?”

他方才若非有所顾忌没有使出全力,上官望舒怕是未必能挡下那一剑。而他使出的每一剑,也必定是取其性命。

上官望舒收回了配剑笑道:“你杀不了我的。”

他可是有宗卷守护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伤他。可宗卷守护的身份,只有当时在场的忘忧知晓,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此事,包括上官康平。而当上官康平问及宗卷传承之事时,他也只摇头说:不知道。

这是他的自我保护,至少,留有一丝底线。

“看你的状态不错,眼睛如何了?”

忘忧以衣袖过因舞剑而泛起的汗水道:“还不行,许是要再过些时日。”

上官望舒看着他脖上流过的汗,淡淡道:“看你流一身汗,先沐浴吧。”

长风闻声,便拱手道:“属下去准备。”

“嗯。”

待长风离开了院子,整个院子便剩下了他二人。

上官望舒走近了忘忧,也不顾被汗水打湿的衣衫,一把搂着他的腰,与他吻了起来,那是一个有着药气苦味的吻。

上官望舒离开了他的嘴唇,忘忧便道:“王爷,你真不怕让别人看见。”

“谁?长风?”

忘忧轻笑道:“哦?怎么我像是嗅到了一股酸味?”

他怀中的人极近,他的容貌也实在太美,美得即使被白纱裹着眼睛,那淡红的嘴唇依旧把他显得鲜眉亮眼,尤其像他现在这般,淡淡地笑着时,这种美态,根本不能用言语形容。

而这种样子,他想只属于他一人,不想被别人看到。

他抚着忘忧的下唇,轻轻地再吻了一口道:“你在勾引其他人,为何我不能吃醋?”

忘忧的笑意加深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之态。”

长风的脚步声渐近,他把忘忧挡在自己的跟前,与忘忧拉开了距离。待长风进来时,只看见他的背景,与忘忧的衣缺。上官望舒扭过头来,以一种生人勿近的眼神看着长风,长风像是会意般,默默地绕过了这二人,领着下人,把一桶又一桶的温水,放到殿中的浴桶中去,自己拱手便向上官望舒拱手道:“属下在此守着。”

“不用,此处我在便可,你先回去。”

若是往昔,长风定必会坚持留在此处,由他负责一些粗活,免得上官望舒干些下人做的事情。可自他知道上官望舒心悦忘忧以后,便知道,此番,实在是不宜留在此处,就像......就像,他与左河灵一样。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上官望舒便要拉着忘忧走到殿中去,可忘忧却笑而不语地停在原地,默默地隔着白纱,“看”着上官望舒的方向。

“怎么?你还想练剑?”

忘忧抱着手,勾勾手指,让上官望舒走近到跟前,再以手指原地画了一圈,示意他转过身去,上官望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他的手势把身体转了过去,背向忘忧。

忘忧忽然跳上了他的背,让上官望舒下意识地托着他道:“你作甚?”

“累了,不想走。”他环着上官望舒的肩膀微笑道:“嗯?王爷怎么还不走?”

上官望舒微愣过后,便是一番苦笑。

“谁说你这人冷淡的?分明是藏得极深。”

忘忧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道:“对你才如此这般啊,王爷。”

第五十六新 按捺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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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望舒背着忘忧,一步一步,走得极缓慢地,步入寝室。

他想留着这一刻,想让时间变得缓慢,想有更多的时间,去感受背后那人的温度,想感受更多,毕竟,那是他朝朝暮暮了十六年的人。

他走到了屏风后,在布着热气的浴涌旁轻轻地把忘忧放下,站在了原地笑而不语。忘忧轻咳了一声道:“王爷要看着我沐浴?”

“不行?”

“不想。”

“为何?”

忘忧又轻咳了一声道:“怕你忍不住,弄一地湿。”

他不说还好,这句话语一出,便因旁边的热气弄得脸色越发红润了起来。上官望舒原本已按下去许久的躁动便又燃起,向忘忧走近了一步,抚过他的一缕头发道:“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忘忧心道:我真没暗示什么,我说了什么?

他的身体因汗水粘粘稠稠的,难受得很,只想快点沐浴,便推开上官望舒道:“王爷,现在是光天化日。”

“你这句话有趣得很,是谁前些日子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说‘铁要凉掉’的?”

忘忧捂着嘴唇,别过脸去,耳根泛红道:“不,我现在浑身是汗,不适合。”

这种模样,有谁受得了?

至少上官望舒受不了。

他轻托着忘忧的下巴道:“横竖要出汗,倒不如,待会再沐浴。”

他含着忘忧的下唇,一口一口地吸啜着,那苦味依旧仍在,是这些天以来,忘忧喝下去苦药味道。他想要更多,想品尝更多,他以舌头打开了忘忧的齿关,探了进去,与内里的湿滑绕了起来。

热气上升至空中,让屏风后的温度升华,二人的汗水流过了脖子,却依旧搂着对方,不肯放手。

上官望舒吻着忘忧,抱到床上,拆了他的发簪,让他躺着,一头棕色的长发散在床上,白纱掩盖之处看不出神情,却在脸上泛起了薄红。

上官望舒轻喘着气,看着身下的忘忧笑道:“说起来,我这新床,倒是让你先睡了,我自己还没有睡过。”

忘忧摸到了上官望舒脖子上的汗,失笑道:“王爷你这,若是现在睡在此处,怕是要人把床单换掉才行。”

忘忧原本只想道他是一身汗,睡上来,便会弄脏了床,可上官望舒听着却有几意,理解为,因为别的东西,会弄脏床,便不禁咬起他的耳朵道:“你这人,真是,让人如何忍耐。”

忘忧被他弄得身子发软道:“王爷,是不是我说什么,都能让你如此躁动?”

上官望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吻着他的耳朵,吻过他的脖子,吻回他的嘴唇,轻轻地拨开他的衣裳,露出了裹着白纱的肩膀,让他不禁停住了动作,不敢再触碰忘忧的身体。

忘忧那种泰然的状态,让他几乎忘掉他受伤的事情,让他的躁动占据了大脑,想要在这人身上得到更多。

他轻轻地吻过忘忧肩上的白纱道:“痛吗?”

忘忧失笑道:“这问题,你要不,待回再问?”

这人!

“忘忧......。”

“嗯?”

“看来我的忍耐力还是不足。”

床帐轻轻落下,衣衫退了一地。忘忧此番觉得,眼睛看不见,确实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他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上官望舒的吻游走在他的胸膛,一直往下探去,探到了他的腹部以下,忘忧轻喘着气,按着他的头发道:“等等,王爷,不可!”

上官望舒捉紧了他的手,继续吻着他方才停留的位置,让忘忧不禁把手臂捂在了唇上,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那部位传来的感觉让他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不禁回握着上官望舒的手,把力量发泄在他的指间。

上官望舒从那位置离开,以手代替继续向后摸索,探入了潮热之处,吻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忘忧,我想要更多。”

忘忧紧紧地以手臂捂着嘴唇默不作声,上官望舒看着耳根与脸上浮起薄红的人,让他的躁动上升到了不可收拾之地。他紧紧地捉着忘忧的手,瞬间便让忘忧感受到了突如奇来的痛感,让他不禁弓起了腰,轻哼了起来。

上官望舒吻着他的嘴唇,眼中满是迷雾,轻抚着他的额发道:“痛吗?”

忘忧咬着下唇不语,那被放大的触感让他生不如死。

忘忧那羞涩的样子,让上官望舒欲罢不能,动作亦随之霸道了起来,使忘忧终究发出了让个羞得想把自己埋掉的声音。

他此刻有点后悔对上官望舒说“待回再问”,使上官望舒按捺不住。他干脆捉紧了身边的被褥,把那难受的感觉转移到手中,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可那一阵又一阵的不适感占据了他的大脑,最终他把手中的被褥放开,捉着上官望舒的后背,发出了让他羞得想把整个人埋掉的声音来。

日落黄昏,天空被染成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一切变得安静了下来,时间也悄然地静止。

上官望舒搂着忘忧的腰,紧贴着自己的胸膛,那因疲倦而熟睡过去的脸映入了他的眼中。他的手臂被忘忧捉出了数条红痕,却慢慢地因他的自愈力悄然地淡了下去。他轻轻地把忘忧散在脸上的棕发绕到耳后,让他的睡颜完全展现出来。

微张的淡红嘴唇仿佛诉说着方才像梦境般的现实,让他不禁再落下了一个极轻的吻。

忘忧像是醒来般轻哼了一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上官望舒笑道:“醒了?”

忘忧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上官望舒把他的棕发绕在指间把玩着道:“痛吗?”

忘忧把头埋得更深,良久后方道:“比剑伤还痛。”

上官望舒有点不舍地在他的额上落了一个吻道:“下次,我轻点。”

“下,下次!?”

“嗯。”

“王爷,真的很痛,你舍得吗?”

上官望舒失笑道:“嗯?那个不停勾引我做这事的忘忧到哪去了?”

忘忧扶额心道,要是知道这样,他打死也不开这种玩笑。

但说起来,这种感觉虽然难受,却也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来,只是可能一个失忆,一个是首次,便成了如此这般,笨拙得很。

他有种感觉,他与隐,是做过这种事的。

忘忧想到此处,不知为何有种背叛上官望舒的感觉,便拉起了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上官望舒还只道忘忧是因为害羞而这样,便笑道:“好了,沐浴去,水都凉了。”

清理了一身粘稠,他们各自穿回了整齐的衣衫。忘忧的眼睛不便,不能对着镜子好好地把头发束好,便束得歪歪斜斜的。上官望舒看不过去,苦笑了一下,便让他坐下,替他重新束发起来。

忘忧淡淡道:“殿下,你不打算告诉你的未婚妻起行之事吗?”

这像极了偷情的对话实在是让上官望舒哭笑不得,是该说忘忧没有世俗的概念,还是该说,没有记忆忘忧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上官望舒稍稍收起了笑容道:“这段时间,我不是到宫中,便是回此处照料你,还未有机会告诉清妍。”他束好了头发,轻叹了一声道:“明早告诉她吧。”

“还有一事,”忘忧稍顿后道,“我住在此处实属不妥,今夜便回我的房中去。”

上官望舒知道,虽然此处是他的王府,却也难以掩盖所有闲言非语,更何况那天晚上,他虽把忘忧盖得严实地背回来,可这些天以来,忘忧未曾出现过人前,而且自己把他藏在卧室中,也让那些人有不同程度的猜想,最坏的情况,便是有人传他窝藏了什么人。

故此,忘忧回到他的卧房中去,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心里实在不甘,也不想就此放手,特别是方才与他肌肤相亲过后,便更加不舍。

上官望舒不是会被感情蒙闭之人,虽有万般不舍,却仍以大局为重,便就此,让忘忧回到他的卧房中去。

翌日,上官望舒从宫中回来后,便让下人到魏清妍的居住通报,让她前来庭院,在庭院与她道说起行之事。

上官望舒早早便在庭院中等候,魏清妍踏步前来,却在看见上官望舒时稍有却步,轻叹了一口气,方缓缓地走近到他的身旁,双膝微弯地行礼道:“清妍,见过王爷。”

上官望舒颔首微笑,做了请的动作让魏清妍坐下道:“四公主住得可习惯?”

魏清妍以衣袖掩过嘴唇微笑道:“此处依林而建,甚是幽静,且有婉奕陪伴,没有不惯之理。”

“甚好。”上官望舒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此番让四公主前来,实属有事相告。”

魏清妍放下了衣袖道:“王爷请说。”

上官望舒道:“后天,我与三位侍卫,便会动身离开檀城,需些时日方会回来,我会让婉奕看照四公主,只是要屈就四公主留守此处了。”

魏清妍作为上官望舒的未婚妻,自是不能随意走动,若是上官望舒离开此处,让她留守,确是合情合理。于魏清妍而言,上官望舒在檀城与否,于她确是没太大关系,反倒上官婉奕在,她便是欢喜的。

魏清妍面上故意露出了惋惜之情,带着些许落寞的语气道:“王爷的正事要紧,清妍自当会好好留守王府,待王爷归来,请王爷勿念。”

上官望舒微笑点头道:“嗯,有劳四公主了。”

魏清妍回到寝室后,上官婉奕便急不及待地问她是不是与自己的三皇兄有何进展,魏清妍只轻轻地微笑道:“婉奕多想了,王爷只是向我告辞而已。”

上官婉奕张大了双眼道:“告辞?什么告辞?三皇兄要到哪去?”

魏清妍摇头道:“王爷没有说要往何处,只说,后天将会离开檀城,让我留守在此而已。”

上官婉奕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看见门外的树木,思绪像是飘得很远。

她忽然展颜一笑,捉着魏清妍的手道:“清妍,我们来赌一赌,如何?”

魏清妍不明所以地轻皱双眉道:“何意?”

上官婉奕的脸色稍沉,嘴角上扬道:“我们来赌一次,若是赌赢了,我们便不再是笼中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