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玄幻奇幻>月下忘忧>第七十一章 银砾往昔(三)

=================================

那名被左河灵拾回去的孩童,名唤古逸安。

古逸安对左河灵的相遇之恩,与银砾把自己护在剑下的恩情,甚是感激,即使只有五岁的他,也明白到,世间是充满着险恶,只有伴着能护着自己的人,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

左河灵安排了古逸安作为银砾的仆人,住进了银砾的屋子里,表面上是为银砾选了仆人,实际上,是解银砾那孤单之感。毕竟,作为太子的他,越是长大,便是越抽不开身,前来银砾的屋子作乐。而他最不想看见的,便是银砾每次在自己离去之时,那不经意浮出的落寞之色,故,若有人为他作伴,无论对古逸安也好,对银砾也罢,总归比每天孤身一人,或是流落街头,朝不晚保要好。

为了让古逸安更好地作为仆人呆在左河灵身边,他除了安排古逸安以仆人的身份呆在宫中外,便是推荐了他给护卫总管,让护卫总管教他武学。而古逸安的年纪太小,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属性,左河灵对于古逸安的属性,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摸得透,他是属于水属性,与白雾林是相互照应的存在。

古逸安是知恩图报之人,他听从左河灵的安排,努力地在护卫总管的教导之下,学习武术,且,他知道,银砾是鬼族,也被禁足在屋子内,基本除了左河灵领他到宫外走走外,已是甚少踏出屋子半步。鬼族,是比人族更要强的存在,可作为鬼族的银砾,却被限制了能力,限制了自由,古逸安想及此处,婉息着鬼族被囚于此,便不知何时开始,偷偷地,把自己从护卫总管那处习得的武学知识,也教晓了银砾。

而有关术法与知识的掌握,便是左河灵除了应付平日繁重的课业下,前来屋子教晓他们二人。

久而久之,这小小的屋子,便成了三人把秘密藏起来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银砾的银发便越发明显。由原本只有几缕银色,已慢慢变成了几乎整头银白。

银砾知道,这发色,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是烦恼中引起的生白,而极有可能是,他鬼族的血统中,便是有着银发的因素。

他加强了在控制灵力方面的修练,加上平日的武学与术学,还有看着左河灵偷偷取来的书卷,一天算下来,他每天只有两个时辰,是在睡梦中度过。

转眼又过了七年。

当年的小男孩,已渐渐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左河灵的静与天生的秀丽,显得他映在任何人眼中,越发俊俏起来。但在别人的眼中,那位常年待在屋中,足不出户的质子,才是真正让人移不开眼的存在。

高挺的鼻子,浓黑的双目,那雕刻般的脸容,实在很难想像,他的父母究竟要生得何等美貌,才能生出这么一位人间的妖精来。

左河灵完成了课业,依旧每天都会抽空前来银砾的屋子寻他。

他踏进庭院时,刚好看见依在窗边,脸容带着一丝忧愁,看着那些沙沙作响的树叶,像是思考着什么,也像是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思考般的银砾,那在空中飘起的黑色长发,让他不禁看得发愣了起来。

实在,太美。

银砾的目光落到了左河灵那看着自己的眼睛上,嘴角微扬道:“来了?”

左河灵收回了跳得厉害的心情,脸上看不出来,方才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装着一副轻挑的模样,摇着手中的扇子笑道:“你这不废话?我没有来的话,你看见的是谁?看见了我,还不是代表我来了?”

银砾苦笑摇头道:“我从来都说不过你。”

“上天是公平的,你有着一副极好的皮囊,却没有比我聪明的脑袋。”

他踏进了银砾的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银砾道:“逸安呢?”

“他说,今天校场有训练,要晚些再回。”

左河灵没有应话。自从古逸安来了此处以后,他与银砾独处的时间已少之又少,像这样只有他二人在屋子里,现在想来,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他轻轻地摇着扇子,随意地翻动着落在桌子上的书卷,笑道:“在看属性转换咒法?”

银砾淡淡道:“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左河灵把书卷搁到一边,伸了懒腰道:“给你的书卷太多,我已忘记拿过什么来。”

银砾笑道:“那你记得什么?”

左河灵摇着扇子,像是轻笑般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目子道:“记得,你喜欢吃什么,喜欢怎样的颜色,喜欢与我待在一起。”

银砾忽然脸上浮了薄红,别过脸去,把视线移开道:“记得这些没用的作甚。”

左河灵像是被他那模样挑起了什么般,脑子忽然有一种特别的想法,心跳也加快了起来,停下了摇动的扇子道:“我只是说记得你喜欢什么,你何以这般模样?就像,就像......。”

就像,我说中了什么似的。

论左河灵的胆子如何大,他还是把那句话语吞了进去。可那笨蛋银砾却不知道他的心思,重新与他对看着道:“像什么?”

左河灵重新摇着他的扇子,像是无可奈何般轻笑道:“你看不出来,我不想说下去?”

银砾轻皱着眉道:“我,还真看不出来。”

左河灵不禁心想,像这种脸长得好看的人,是不是脑子都不好使?

可却也不是。

在他眼中的银砾,在相识至今的十年间,无论在武学、术法上,皆是比古逸安这位直接学习的人,要优秀得多。他的努力是主因,可若他是笨蛋,无论他如何努力,也不会有此功法。

左河灵又在心中暗叹:或许,可能因为他是鬼族,生来便比常人的能力要高。

他忽然很想揭开这笨蛋的脑子看看是何种结构,才能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永远都是笨蛋,而在古逸安眼中,是聪明且能力非常高的主子。

左河灵走到窗边,紧挨着他坐在他的身旁,把脸凑了上去,看着他愣然的眼睛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银砾不明所以,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无奈又被他的双手捧着脸道:“移开作甚?问你呢。”

银砾滚动着喉咙,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每次左河灵与他极近之时,他脑中都会有着一种痒痒的感觉,而每次这种感觉,皆会让他的心跳无端加快,手心也无端地泛汗,喉咙也随之干涸起来。

他吃声道:“我......不知道。”

跟前人的脸更红润了些,让他显得更好看,也让左河灵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般。

他想,他可能是生病了,也不知道生的是什么病,弄得自己浑身发热,也有种......难以形容的躁动。

躁动......?

他不禁惊觉到什么,低头看了一眼,便整个人愣在了原处。

“什......!”

银砾随着他的视线,也落到了那明显突起的地方,愕然地道:“你......?”

左河灵脸颊发烫,赶紧转过身去把那突起之处藏起来,抱头道:“不不不,我真生病了?”

“灵。”

“别说话!我都要羞死了!”

身后的银砾,像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你......,因为我吗?”

因为银砾?

他从没有想过,银砾是自己所有异常的原因。

同为男子,可能吗?

不,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在话本子中,看过的少女春心荡漾的桥段,不正是与自己的症状一样吗?

心跳加速,日思夜盼,喉咙干涸,脸浮薄红,甚至,在看着他变得更诱人时,有着男子的反应。

那是,喜欢?

他忽然苦笑道:“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子。”

他作为太子,他不可能对一名男子心动,根本不可能,也不可以!

银砾的脸忽然出现在左河灵的跟前,他在左河灵苦笑之时,已然从身后走到了他的前方。

他们双双对看着,却没有说话。

二人的心跳声响得旁人都能听到。

面上的红润,喉咙的干涸,那些不谋而合的种种,在这忽然静下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明显。

银砾的呼吸快了一些,忽然向前凑近,与左河灵的双唇重叠了起来。

左河灵的脑子一片空白,这突如奇来的变故,让他再聪明的脑袋,也瞬间成了一个不能思考的笨蛋。

银砾的嘴唇离开,脸上变得更红一些,看着那愣然的左河灵道:“我,我可能也......。”

也什么?

这笨蛋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

左河灵咬了唇,把银砾的头按了过来,重重地吻着他的嘴唇,银砾从开始的无所适从,渐渐地变得顺着左河灵的吻,与他舌头绕了起来。

他们吻着,离开了片刻,缓过气后,又再次吻上了对方。次数渐渐多了,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做主动,离开以后,再重新吻上。

左河灵忽然在银砾的腹下捉着什么,让银砾惊得离开了他的嘴唇。而左河灵那轻喘着,带着红润的脸生生地映进他的目子中道:“怎么你也硬了?”

银砾的气息带着凌乱,他把左河灵推倒在长椅上,把窗户关得严实,与身下那眼中显着惊讶的左河灵道:“灵,我想,我是心悦你的。”

左河灵想不到银砾一来便把他压着,且说着那句他不敢说出的话语,惊得把原本要说的玩笑,忘得一干二净。

银砾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上左河灵的嘴唇,慢慢地把那像羽毛般的吻,移到了他的颈间,让左河灵不禁捉紧了他的衣裳,发出一声喘息来。

“银砾,你想干什么!”

银砾解开了左河灵的腰带,打开了衣裳,揭开了他的里衣,在那白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银砾......!”

银砾捉着了左河灵的要害,吻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灵,你知道,我是何时,有首次反应吗?”

左河灵的身体发软,以手臂捂着嘴唇喘息道:“我怎会知道!”

银砾把他的亵裤去掉,吻着他的额发道:“一次,你坐在庭院中,趴在石桌子上睡着时。看见那美得让我窒息的画面,让我,有了第一次反应。”

左河灵被他脱了最后一层遮掩,那挺/拔的地方表露无遗,简直羞得想把自己埋掉。

他知道自己与银砾一样,渴望着什么。

可真到那一刻时,却让他害怕得紧要。

他掩着眼睛,喘息道:“我,我是太子!我不要在下面!”

银砾轻笑道:“这种时候,才把你的身份搬出来?”

他依旧掩着眼睛道:“不然呢!”

银砾在他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在他的耳边柔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会如何,但......我尽量轻点。”

左河灵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的心在想,现在让他把挡着眼睛的手臂拿开,与银砾交换位置,怕是已做不到。

那他干脆这样躺着算了!

银砾看他没有回应,便感觉,他是默许了。

那要命的痛感让左河灵发出一声悲鸣。

他没有想过,这种事,会如此疼痛。银砾只一下的动作,便停在了原处不敢轻举妄动,左河灵那眼角流下的泪水,让他不敢再前进一步。

左河灵喘着气,掩着眼睛的手没有拿开道:“你停着作甚?”

银砾像是被惊吓得不敢说话的人般道:“你,你痛。”

“废话!”

银砾默着声,让他这种不停不退的模样,更加难受。

他终于拿开了掩着眼睛的手,泛着泪水,捧着银砾的脸道:“你说,你是不是不行!”

银砾脸色微沉道:“不。”

“不是你就......啊!”

未等他把话说话,银砾便让他说不出话来。

左河灵也不知道那次是怎样挺过来的,只知道到了后来,他俩都身子发软地躺在长椅上,二人的身上简直是不堪入目。

银砾取了帕子,替左河灵去身上的不堪。左河灵苦笑道:“我俩,是不是太快了些?”

银砾摸着他身体的动作忽然停下,尴尬道:“快吗?那我......下次,久一点。”

左河灵愣然地看着他,忽然笑得开怀道:“不是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我俩的进展,太快了些!才第一次亲嘴,便......,哈,你真是,笨蛋。”

银砾的脸色骤红,轻咳道:“也,也没有。我们都认识十年了,哪里快了。”

左河灵坐了起来,柔笑地看着跟前连耳根也泛着红的人,也不知道,方才那位把自己狠狠地压在身下的人,到哪里去了。

他在银砾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是啊,十年的情份,把我几乎弄得半死。”

银砾皱着眉道:“是我,没控制好。”

左河灵笑得掉眼泪,在他的嘴唇上又亲了一口道:“那下次,便要控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