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古代言情>我那貌美小夫郎>第73章 脱谷壳,去糠皮

家里的米吃得差不多了,米缸都快见底了,王阿娘才想起收的稻谷还堆在家里粮仓放着,于是喊着王阿爹扛了两大木筐稻谷出来。

中午吃完饭,王阿爹带着王阿娘和林以默,赶着牛车拉着那一板车的稻谷去了村里的磨坊,一一将稻谷倒入最上面的圆孔中,推动着木杆,凹槽堆积的稻谷缓缓的往下落。

两块磨盘相互转动、摩擦,发出‘呜吱呜吱’的声音。

稻壳被剥离了,淡黄色的糙米掉落出来。

附在糙米上的那层淡黄色是糠皮,去了这一层薄皮就成了精米,只是去糠皮的步骤非常麻烦、繁琐。

村子里的人都不会选择去糠皮,不单是麻烦,一整筐的糙米去了糠皮就只剩半筐了,他们可不舍得白白浪费了入嘴的粮食。

只要能吃,那便是好的。

王阿娘打算要一筐糙米,一筐精米,但光是给那两大筐稻谷脱粒就花了两个时辰,更不消说是给糙米去糠皮了。

再者,他们三人皆是累了,凉爽的秋季都出了热汗。

石磨需要两个成年汉子来推,王阿爹一直都在使力,王阿娘和林以默是轮流着来,也累得够呛,汗珠直冒,说话都是喘着气。

王阿爹捶了捶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真是老了,没有年轻时的身强力壮。

林以默鼻尖都沁出了汗珠,掌心都是发红,有一点辣辣的。他实在是有点累了,靠坐在墙边闭了眼,休息了一会儿。

“大栋估摸着快回来了,这一筐糙米留着给大栋去皮。”王阿娘望了望天色,说道。

她还好,倒不是很累,小双儿抢着要干活,成平也没让她出太多力气。

不过脱粒实在是苦力活,以前有大栋在,王阿娘还觉得轻松,这回大栋不在,一家人都显得吃力起来。

“休息好了就回去吧。默儿起来了,娘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林以默撑起身,腿脚还是酸胀的,不过很是开心的道:“好!阿娘,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成,回去就做。”

最后一桌客人也走了,王商栋拔了几下算盘,那堆得半人高的账本被他往左一推,右边也堆了好几摞。

陈掌事都还没说话,王商栋猛的站起来,比陈掌事还高了一个头,加上那健壮的体格,很有气势压迫感。

“陈叔,我先回去了。”

陈掌事诶了一声,不敢真留人磨蹭到酒楼闭门谢客的时辰。

他心中自是有定数,往后酒楼当家,还不是这位王大少爷。

王商栋刚牵着马到后院牛棚,他还纳闷着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牛棚里的牛也不在,下一秒就听到了前院传来的声音。

王商栋大步走到前院,发现爹娘他们是去村里磨坊给稻谷去壳了,他上前抬了那两大筐糙米下来。

“咋不留着我回来弄。”

尤其当他看到小夫郎累得通红的脸,却还对他扬起了笑意,王商栋更是心疼得紧,往年都是他去给稻谷去壳,他当然知道其中的累。

他年轻力壮又天生力气大,便还好。

林以默浅浅的笑,嘴角还有一对梨涡浮现,他柔声说:“你在镇上忙着,阿娘不想你太累了,我们才去磨坊脱了两筐。”

王商栋很不赞同:“镇上那点活有什么累的,下回还是我来吧。”

大多的时候被陈掌柜压着看账本,看得他头大,身体不累,脑子怪累的。

王阿娘一听,便指了指那两大筐糙米:“给你留着活,赶明儿还是哪天,把掺在里头的硬壳去了,再顺道去了一筐糙米的糠皮。”

“我现在就去!”王商栋直接抬起那两大筐糙米放到木板车上,赶着牛车往外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反正现在时辰尚早,去硬壳也不费劲,等回家再把一筐糙米的糠皮去了,最慢也就一个时辰,不耽误吃晚饭。

林以默亦步亦趋的跟在郎君身后。

“今天都不累啊?还想跟着我一块去。”王商栋说着,牵起了小夫郎的手,掌心的触感不是很对劲。

自打他每日督促着小夫郎抹手脂,掌心早没了那层薄茧,他握着小夫郎手心都是软滑的,如同小白的肉垫似的。

可今日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磨痕。

王商栋将小夫郎的手心往上一翻,发现掌心红红的,尤其是手指跟掌心连接那处磨得深红,肉眼可见的肿胀。

林以默悄咪咪的抬眼,看到郎君脸色跟墨锭一样黑,怪可怕的。他怂怂的想抽开手,结果郎君握得很紧,根本就抽不动。

他有点心虚的笑了笑:“郎君,我们快点去村里稻谷场那儿吧,别在路上耽误时间了。”

大拇指轻轻摁在肿胀的地方,听到小夫郎闷哼一声,真的是疼着了。王商栋拉住了他的手,继续赶着牛车往稻谷场方向走。

走了快一半的路,林以默要以为郎君没打算再说这件事,刚松了口气,就听到郎君沉闷的语气。

“下回不许再去磨了,苦活累活都留着我给我,乖乖的在家做饭等我回来就好。”王商栋摸着小夫郎顺滑的手背,轻声说,“等晚上,我给你抹手脂。”

林以默愣怔了一会儿,心里泛起丝丝的甜意,笑得也甜甜的。

他软着嗓子说:“好。”

稻谷场那边是搭了一个草棚子,草棚子底下就是扇车,上午估计是谁来用过,地面上还有掉了一点干瘪碎掉的稻谷壳。

两大大筐的糙米里都混有碎渣的硬壳,王商栋将糙米倒进扇车的斗中,林以默手不断的摇着,扇叶开始转动。

“我来摇,你看着出来的糙米。”

随着扇叶的不断转摇,干瘪碎渣的稻壳被吹到一旁,堆积起了一个小小的尖堆,浅黄色的糙米纷纷从扇车下方的口掉落到大稻筐里。

林以默蹲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看到小颗粒的碎石块混到了糙米中,他就眼疾手快的挑选出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两大筐的硬壳和糙米分开了。稻谷壳有近大半筐,剩余的都是糙米。

王商栋去了板车搬了一个小木框,将稻谷壳全装进去,一起装回家。稻谷壳拿去磨成了粉,就成了谷糠,拌着野菜之类的喂鸡鸭,是很好的饲料。

等小夫郎挨着他坐下,王商栋就赶着牛车,慢悠悠的回了家。

回到了家,王商栋先搬了板车上那几筐下来,才牵着牛车到后院,给牛解开了缰绳,安抚似的摸了摸牛的脑袋。

“哞。”

牛叫了一声,大鼻子喷了一口粗气。

王商栋往石槽倒了水,又给牛喂了新鲜的茅草,看着牛低头嚼了一阵后,把板车竖着堆放到牛棚旁边。

林以默从杂物房里找出了石臼和木杵,石臼有他膝盖高,中间的凹槽有两掌宽,很重,所以他吃力的搬着,慢慢的挪到了前院的木筐旁。

郎君还在后院,他试着自己先给糙米去糠皮。

林以默往石臼倒了几大捧糙米,拿起木杵开始用力捣,在木杵撞击石臼的冲击力下,糙米上的薄皮慢慢的被磨蹭掉了,能见到石臼露出了一点白色。

细细碎碎的白,就是脱了那一层糠皮的大米。

“你去歇着,我来捣。”王商栋抢过木杵,开始一下一下捣,他穿着布衣短打,露出坚实的胳臂,肌肉一块一块的鼓起。

林以默看了好几眼,直到小白凑热闹似的跑过来围着石臼转,叫出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郎君真的很壮实呀。

虽然晚上知道郎君他、他真的很勇猛,但白天看到郎君鼓起来的、结实的肌肉,他还是不由得感叹,心都噗噗跳的可快。

他觉着郎君浑身都散发着阳刚之气,光是挨着郎君站着,腿都有一点软。

林以默暗悄悄的上了手,毫不客气的捏了好几把健实的肌肉,嘴上还嘀咕着:“真的好硬。”

晚上他都没机会多捏,郎君压着他弄,他就快活得找不着南北,如同汪海里的小舟,只能随着郎君的起伏飘向汪洋的顶流。

想到这儿,林以默就来气。

郎君跟野蛮子似的,虽然弄得他很舒服,但一波一波的袭来,脑子都是空白的,什么东西都思考不过来了。

郎君哄着他做什么,他都晕晕乎乎的答应了。

王商栋自然是察觉到了搭在手臂上的柔软触感,没停下捣石臼的动作,只是偏头望向了小夫郎:“晚上给你捏更硬的。”

唰的一下,林以默耳朵、脖子、脸都红了,他猛的松开了手,一阵风似的跑回厢房。

大白天呢,还在院子里,郎君他也不知道背着人,说这话,要是被阿爹阿娘听到怎么办!

王商栋闷闷的笑出了声,继而又开始捣着石臼。

不知过了多久,小夫郎的声音从他耳边冒了出来。

“郎君,喝水。”

林以默去灶房倒了一碗水,巴巴的捧着碗过来,站在郎君面前。

王商栋抹了抹汗水,举起碗就是大口饮下,咕嘟咕嘟,一碗水就见了底。

林以默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碗,语气犹豫的说:“要不,我再给你倒一碗。”

郎君喝水的架势真的很像没喝过水似的,他都要今天郎君是不是就没喝水,渴了一天。

“不用,我不渴了。”王商栋摆了摆手,又继续使着木杵捣糙米。

天堪堪擦黑,大半筐的糙米终于成功去完了糠皮,那小半筐全是白花花的精米,看着就喜人。

王阿娘从灶房了出来,对着院子里的两人喊:“饭做好了,赶紧洗了手过来吃饭。”

今晚的菜格外丰盛,不止有林以默想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王商栋爱吃南瓜炖肉,就连王阿爹最爱的红烧肉都有。

除开这些,王阿娘还炒了几道菜,每一道菜份量都很足。今天大家都累了一下午,合该吃点好的,吃多点犒劳自己。

林以默都比昨天多盛了一碗米饭,胃口都大了不少。

主要是阿娘做的菜好吃,尤其是糖醋排骨,一嗦骨头就掉出来,酸酸甜甜的,肉还是鲜嫩的,林以默恨不得再长一个胃来单独装糖醋排骨。

王商栋狼吞虎咽的,夹了不少肉,还倒了一点汤汁,一碗米饭就下了肚。

肚子有了东西,王商栋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给小夫郎夹了一块蒸肉,突然想起来今天白日在酒楼听那些食客说的事情,他便在饭桌上提了一嘴。

“大延哥在镇上出事了,被辞退了,闹得挺大的,今天酒楼来吃饭的客人都在议论这事。”

林以默神色一敛,听到郎君说的话,想起了今早王夫郎满脸忧愁的模样,终于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阿娘将碗筷搁置在饭桌上,皱着眉:“怎么好端端的被辞退了。”

王夫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眼瞅着要和于家结上亲,怎的还遇上了这事,她瞧着大延这孩子是个年轻肯干的,能吃苦。

王商栋问了好几波客人,甚至直接替了小二去给客人上菜,慢慢吞吞的听食客在聊天,他只了解事情大概经过,至于那些细枝末节他不是很清楚。

事情大致是,王大延在镇上做短工,那日去的是马员外做七日短工,结果被马员外独女给看上了,非他不可。

而马员外打听到了王大延的家境,家中只有一个阿姆,连半亩田地都没有,二十一岁还未成亲,只能出力气在镇上做短工养家糊口。

所以马员外直接找上了王大延,想让王大延入赘,做马家的上门女婿。

没想到王大延拒绝了马员外,对于找过来见他的马小姐,他更是摆着张臭脸说他有中意的人了,不可能和马小姐成亲的。

马小姐伤心欲绝,仍是不甘心想逼迫他,要是不答应就辞把他辞退,还扬言整个镇都不会招他做短工,让他这辈子都挣不到钱。

王大延怎会答应,果然被辞退了。

镇上的富商多多少少与马员外家有着交情,不会为了一个短工得罪了马员外,因此王大延没有哪一家肯招王大延做短工的。

这事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主要是马小姐格外高调张扬,如果王大延改了心意,她随时都能跟他拜堂成亲。

听完郎君说完,林以默被惊呆了,这、这镇上的马小姐做事如此蛮横,王大哥不同意竟要逼到他同意。

怪不得王夫郎今日那般愁苦。

王阿娘秀眉仍紧皱着:“竟叫他遇到这种事,王夫郎知晓这事还闷在心里,不知道同我和于婶说。要不是你听到了,我还以为他是担忧大延跟小然的婚事。”

“王夫郎也不同我说,大延遇到这事都憋在心里。”

林以默戳了戳碗中的米饭,他担忧着小然,小然肯定不知道这事。他一想到上午那会儿去找小然,他提起王大哥,小然都是满心欢喜。

现在王大哥没了差事,挣不到钱,不知道于婶还能否同意这门亲事。

数不清的想法在他脑海里都转了一遍,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想看到小然因为这事郁郁寡欢,更不想小然跟王大哥两个有情人就此分开。

林以默抬眼看了一眼阿娘的脸色,转而扭头望向了郎,有点犹豫的说:“要不然,郎君你去找陈掌事说一句,给王大哥派活做吧。酒楼不是缺人手吗,需要经常搬东西使,要是闲下来也可去大堂招待客人。”

酒楼时常要大量批买食材,往往是一大车一大车的买,往酒楼后厨运,卸货的人自然是不缺的,时间、人手都不太固定。

碰到忙不过来,酒楼急缺人手时,王商栋都会去顶上帮忙。

王阿娘点头,同意了小双儿的说法:“大栋跟陈叔说一声,他要是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至于工钱,跟打杂的小二月银多半两。”

酒楼来的客人多,盈利自然高,王阿娘舍得给多发月银,光是小二一人一月都有一两银子。

王商栋应道:“成,明天我就去同陈叔说。”

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林以默声音轻快道:“那明日等王夫郎来收衣服,我同他说清这事。”

“好。”

王商栋揉了揉小夫郎的脑袋,嘴里还夸着:“夫郎想法真厉害,很棒,转眼都能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问题,不愧是我的夫郎。到时候王大哥和小然知道了,还不把你供起来,当他们的红娘。”

在王阿爹和王阿娘的注视下,林以默慢慢的脸红了,羞恼的埋头扒饭,头都不肯抬起来。

郎君真是的,他又不是三岁孩童了,至于、至于这般夸他么,还在阿爹阿娘跟前说,真是丢脸死了。

“别光着吃干饭,吃点肉。”

王商栋见小夫郎埋头干饭,桌上的菜一个也不碰了,接连给他夹了好几块糖醋排骨。

林以默耳朵红红的,迅速抬头瞪了郎君一眼,又继续埋头吃饭,默默啃着郎君给他夹的香喷喷糖醋排骨。

等晚上,他要好好教训郎君。林以默这般想着,心情美滋滋了起来。

吃完了饭,王商栋将糙米、精米和谷糠一道搬回到了粮仓放着,才去了厢房翻出那本《千字文》教小夫郎识字。

林以默认识了不少字,如今他不止会写郎君的名字,还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些简单的字,比如一、大、个、多这些。

他写的字还丑,郎君写的字就很方正好看。而他写出的字大不说,还歪歪斜斜的,拿毛笔的姿势都不对。

上回弟弟教他如何拿笔运笔,他早忘得一干二净。幸好郎君不嫌他麻烦,不仅教他识字,还握住他的手教他一个一个的写。

又是一个歪歪斜斜、扭曲的大字,林以默抿住了嘴,他控制不住手中的毛笔,学了,还是写得这般丑。

王商栋捏住小夫郎扁下去的嘴,亲了一口。

“好看,你才刚学多久就会写上这些字。等练的时日久了,定会比我写得好上百倍。我以前学习字的时候,李夫子经常劈头盖脸的骂我,说我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就算是神仙来了都看不懂。”

“夫郎写的可比我好多了。”

林以默将信将疑的看向郎君:“真的?”

王商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真的,我不骗你,夫郎写的就是好看。”

天渐渐暗了,厢房点起了蜡烛,林以默放下了毛笔,转了转酸痛的手腕。

王商栋抓起小夫郎的手,不轻不重的推拿揉捏,连手指都没放过,都一根一根的揉捏了一遍。

“还难受吗?”

林以默摇了摇头,猛的想起灶房里还烧着满满一大锅的热水,他急忙抽出手起身往灶房跑去,王商栋跟在他身后。

水已经烧热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木盖时不时的被顶了起来,发出哐哐的声响。

刚踏进灶房,林以默就听到了动静,加快了步伐,连忙抽出最大的几根木柴,将火给弄灭了。

他用瓜瓢舀了半桶的热水,转身说:“郎君你先去洗吧,我等你洗完再去。”

王商栋存了逗弄小夫郎的心思,开口说:“我们一起洗,能省点时间,天都黑完了。”

霎时,林以默像是炸毛了般,警惕的盯着郎君。

“不要!郎君你不知羞!”

看到小夫郎如临大敌的模样,王商栋想忍住笑,结果还是发出了闷闷的笑声,被耳尖的小夫郎听到了,扑到他身上就是一阵捶打。

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王商栋抓住了小夫郎的手,讨饶道:“错了错了,我真错了,下次不敢了。”

“哼。”林以默鼓着嘴,气哼哼的。

郎君就知耍着他玩。

王商栋一手牵着小夫郎,一手抬起那半桶热水往小木房走。

“你先去洗,我等你洗完再去。”

夜色渐深了,木窗流露出淡淡的烛光,时有时无的水声传了出来,隐约能听到娇媚的哭声、求饶声。

起初,林以默是要给郎君一个教训的,怎么弄着弄着,就成了郎君给他一个教训。

林以默哭哭啼啼的,靠在郎君的身上,嗓子有点喊哑了,随着郎君胸膛的起伏也跟着摇动。

郎君还在动着,他眼睛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拂晓,公鸡打鸣,家家户户炊烟升起。

林以默醒得迟了一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阿娘他们都吃饱了早饭,灶房笼屉还温着属于他的那一份早食,而郎君早出了门,骑着马去了镇上。

他啃着热乎的馒头,嘴巴里嘀嘀咕咕的,都是在说郎君的坏话。

王夫郎按时来王家收衣服,隔着木门喊了一声。

林以默听到了,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跑到小木房,端起那一盆衣服递给了王夫郎,依照往常一样递给王夫郎两文钱。

王夫郎神色比起昨日还差了,对着林以默善意的笑了笑,那抹笑意都掩盖不住满脸的憔悴,乌黑的长发都冒出了几丝白发。

见王夫郎转身要走,林以默连忙喊住他,柔声说起了王大哥的事,特意说了酒楼招不到人手,所以想让王大哥去帮忙。

听林以默说的,王夫郎是又惊又喜,可想了一会儿就拒绝了。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酒楼招工哪会用我们这些乡下的泥腿子,都是招镇上的人。大延他……”王夫郎苦涩的笑了笑,“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镇上的短工多,总会找到一个。”

林以默摇头说:“不麻烦,哪里麻烦了。不过是搭把手的事,酒楼掌事与我们关系交情不错,我郎君现在就在酒楼上工呢。”

“恰巧酒楼缺人手,郎君他都同掌事说清楚了,就等王大哥去镇上了。”

见王夫郎神色动摇,林以默又说:“王叔姆,赶紧回家告知王大哥,酒楼急缺人嘞,一个月能有一两半。错过了这份好差事,以后可就碰不到了。”

王夫郎声音都是发颤的:“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大延。”

“小默,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王夫郎热泪都涌了上来,话语都哽咽了,太多感恩的言语他竟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只想跪地磕头,感激王家给他的帮助。

“王叔姆!”林以默眼疾手快扶起半弯腰的王夫郎,幸好没真跪下,他松了一口气,“王叔姆你言重了,当真是顺手帮忙的事。”

王夫郎抹着泪,忍着哭意说:“我知你的好心,王家都是心善的。你们这份恩情,我跟大延记着一辈子!”

林以默连连应了几声,扶着王夫郎提醒道:“王叔姆还是快些回去同王大哥说,免得耽误了时辰,今日便去镇上酒楼找王掌事,趁早上工吧。”

“诶!我这就去。”

王夫郎端着木盆,脚步虽有一点踉跄,对比来时沉重的步伐,可见其欢快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昨天鼻炎犯了,头疼难受,不是故意不更新的嘞。今天码了六千多,补上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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