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摇摇的红袖招被他盯上，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被BOSS掐住脖子，要求像小鲤一样回答他的那个问题。
月亮何时会圆？
任凭摇摇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除开十五之后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气，对边上的队友打了个眼色，意思是：等会儿捞我。
然后紧张地开口：“月亮八月十五最圆。”
白秋缓缓注视着她的口型，神情像是有些暴躁，再一次说出了让大家觉得无法理解的判断：“……回答……错误……”
随后摇摇血条清空，被边上的奶妈拉了起来，然后哭丧着道：“他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啊，我怀疑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一想到还要被掐脖子两次，摇摇就有些心有戚戚，小鲤附和着她说了两句。
这两个被掐了脖子的自然是咬牙切齿，但实际上，白秋打不还手，只有掐脖子问问题这一个爱好，眼睛里除了红袖招就再看不到其他玩家。
大家只需要输出就行，跟前两关的难度比起来，白秋简直就是天使，按照现在的进度，只要奶妈不死完，他们只需要慢慢输出就能把这关的BOSS推掉。
摇摇回答了三次问题，三次都被BOSS直接掐死，所以到现在进度推到70%的时候，看到第三个奶妈被点名后，大家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燕锦道：“如果他一直杀红袖招，最后我们也赢不了。”
红袖招只有四个，同一关卡每个奶妈能有三次使用复活技能的机会，而BOSS现在只盯着奶妈杀，开局就杀人，往后每磨掉5%就杀一次，那么等到45%的时候，奶妈手上就没有复活技能了。
等到25%的时候，他们将失去所有奶妈。
谁也不知道25%的时候，白秋没有奶妈能点名了，会不会因此触发什么狂暴条件。
如果他还是跟现在维持一样的状态，沉默挨打，那通关自然不在话下。
怕就怕到时候他突然反击或者狂暴，他们虽然人多，但没有奶妈回血，要是来一个全团aoe伤害，他们直接团灭暴毙，25%的血肯定推不掉。
“要么搞清楚问题真正的答案，要么就试探一下奶妈死完后BOSS的状态。”乘风扶摇最后道。
大家都在积极地思考对策，有的还抽空到网上搜了一下，因此得出了一大堆奇怪的回答，这些回答后边被点名的奶妈都试了一下，但还是无一例外地被掐死了。
“现在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等四个奶妈的技能全部用完后，燕锦缓缓道。
既然正确答案BOSS都觉得不对，那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该说什么，复活技能都已经没了，问题该怎么回答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乘风扶摇道：“还是先看看死完了之后，会出现什么机制吧。”
“等一下。”玉兔忽然叫住他们，然后指着BOSS的脖子道：“我怎么看他脖子上也有掐痕？”
白秋的头发很长，脏得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颜色，糊在肩头身上的时候，一时半晌大家都没注意到。
经玉兔这么提醒，其他人也找角度观察起来，燕锦侧目看过去，果然。
先前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痕迹，但想着白秋被锁链囚禁百年，颈环留下印记也十分正常。
这时候跟玉兔站在同一个地方，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燕锦却发现白秋脖子上的痕迹虽然有重叠，但却能看出是不同的两道勒痕。
一道是颈环留下的，另一道呢？
玉兔之所以说那是掐痕，主要还是因为BOSS掐死奶妈的次数太多，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的。
但燕锦却把这个毫无根据的话放在了心上，此时一剑霜寒刚好跟老衲不哭交换了仇恨，走到燕锦身边来，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问题的答案白秋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说小鲤他们被掐死，是因为回答错了问题，那假设白秋脖子上同样是掐痕，他又为什么被掐？
会不会也是……回答错了问题。
“他的智能程度高很多，明显是可以交流的那一类。”一剑霜寒先前还在怀疑，不知道为什么唯独给这一关的BOSS提高了程序等级。
燕锦此刻的想法，倒是与一剑霜寒不谋而合。
“试试。”他话一说出口，就绝对会立刻执行。
在四个奶妈都分别死了三次之后，白秋沉默着被玩家输出半天，然后视线再一次落下了小鲤身上。
小鲤：“……”又要死！
但随后边上就有黑色的人影闪到他面前，直接阻断了白秋的视线，小鲤一看，黑衣束发腰间佩剑，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燕锦。
大家已经习惯在燕锦忽然有动作的时候，都把视线朝这边看过来。
只见因为燕锦的阻拦，白秋的眼睛就被迫跟他对视上，随后青年忽然开口：“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耳熟？
一剑霜寒在那边拉着白秋的仇恨，他离BOSS更近，明显能感觉到在燕锦说话的那一刻，白秋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名为茫然的情绪。
燕锦缓缓道：“我问你，月亮何时会圆？”
“池中莲花何时盛开？”
“太阳又从哪个方向升起？”
这一次，大家眼睁睁看着BOSS道血条下降到45%，小鲤顿时严阵以待，然而BOSS却没有再看向他。
白秋的瞳孔震颤着，他死死盯着燕锦的口型，僵硬又语调古怪地回答：“十五月圆……七月花开……日出……东方。”
“这不都是我们回答的吗？”小鲤奇怪道。
然而下一刻，说出答案的白秋却猛然惨叫一声，口中发出类似蛇一般的声响，他浑身发着抖，一滴眼泪随后从他眼眶中掉落。
“错的……都是错的……错的！”他一再否定自己的答案，表情看上去痛苦难当。
而此刻，大家都看到白秋的血条上方，出现了一个“虚弱”的debuff，甚至该buff下没有任何进度条显示，应该是个永久性debuff。
乘风扶摇眼神一亮，道：“成了！”
大家这会儿都高兴地加紧输出起来，但燕锦却站在一边，看着白秋近乎疯癫的状态了，陷入了沉思。
见手青挠挠头道：“这些问题明明都回答对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是错的。”
她的小声吐槽回荡在山洞间，回音来回碰撞，最后被燕锦听在耳朵里。
青年这时候忽然又有了动作，他越过人群，朝BOSS的方向走过去，大家都不明白燕锦这是想做什么。
直到他在白秋面前蹲下，然后提剑强迫BOSS抬起头来。
这一幕的冲击性有点过于猛烈，大家好奇地看着燕锦，只有小鲤和见手青一下子转过头，看向了一剑霜寒。
接收到他们暗含同情的视线，一剑霜寒：“……”
陷入异常状态的白秋，被剑鞘强制性抬起头来，燕锦确保他能看到自己在说什么后，带着七分平静三分试验道：“回答正确。”
也正是白秋跪地抬头的动作，让燕锦看到了对方满身的伤。
看到那四个字的白秋忽然一顿，他视线随后挪到燕锦的双眼处，缓缓问：“……回答……正确？”
“……回答正确……”白秋一再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将自己困在了一个怪圈中无法逃脱。
随后他的视线猛然注视着小鲤，在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次掐住了小鲤的脖子。
“……月圆何时？”他喃喃地问。
小鲤的身侧落下燕锦投下的阴影，在青年的注视下，他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说：“十五月圆？”
白秋再问：“……池中莲何时盛开？”
见他没有一下子掐死自己，小鲤眼神微亮：“七月开。”
“……日出何方？”
“东！”小鲤道：“太阳从东方升起！”
三个问题结束，大家纷纷看向BOSS的背影，但他却没有将小鲤放下或者掐死，反而问出了第四个从没出现过的问题。
“白青瓷……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把小鲤问傻了，他刚想问白青瓷是谁，但对上白秋困兽挣扎一般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会回来。”
随后，白秋那双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瞳中，忽然浮现出点点泪光，与此同时，他头上的“虚弱”buff也瞬间消失。
不等大家怀疑是不是说错了话，紧张兮兮地等着BOSS放大的时候，却听到白秋说：“……回答、正确。”
“这什么意思？”小鲤被白秋松开后，连忙跑回大部队里，还有些不明所以。
别说是他，就连其他人都觉得这个“回答正确”来得很莫名其妙。
而一剑霜寒那边也有些小问题，他发现BOSS忽然主动脱战了，所有人的输出和仇恨值清了零，但是副本却没有反馈出失败的信息。
大家就傻眼地看着白秋又回到明珠下，然后缓缓躺在中央，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他心知肚明，”燕锦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他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秋一直在否定这个答案，以至于让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答案了，那么这样无解的题目，他又如何去判断其他玩家的回答是否正确？
因为如果连最正确的答案都是错误的，其他所有的回答也只会是错误。
随后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眼前一花，紧接着就被传送出了山洞，同时系统也响起了提示音。
【恭喜盛唐的侠士燕锦、一剑霜寒、乘风扶摇、小鲤、见手青、唐一刀、万仞……完成了副本BOSS白秋的首杀！】
之前所有开荒队伍都花费了很长时间，甚至在没有攻略流通的现在，有的队伍连第一关都没能通过。
这一次，距离刚才通报盛唐通关老二的时候，只过去了不到四十分钟。
半个小时通关老三？这是开挂了吗！
因为这非比寻常的通关速度，世界上炸出来一堆看热闹的人，实际上就连盛唐自己的人，也不明白怎么就糊里糊涂通关了。
这BOSS的血条甚至都还没磨完！
乘风扶摇把爆出来的材料都分好，又给燕锦留了一份。
这次首杀直接一次性给了八本紫色技能书，每个门派都有对应的，这倒是意外之喜。
征得大家的同意后，乘风扶摇先把这些技能书收了起来，准备之后统一派人学习。
只是燕锦这边，却额外拿到了一份绑定性的挂件，名为“獠牙”。
该挂件没有任何属性加成，也无法被燕锦使用佩戴，唯一的作用似乎只是占用行囊空间，但这玩意儿却是橙色。
询问一圈之后，燕锦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得到，只有他拿到了手。
“可能是特殊事件触发的物品。”一剑霜寒道，这他倒是有经验，提起自己的那本风物志，说：“之前我触发风物志任务的时候，也得到过相似的物品。”
其他人虽然好奇，但这东西是绑定的，自己也只是小小遗憾了一下，紧接着就全都高兴了起来。
一鼓作气把老二老三都通关了，直接甩其他工会一百条街，这下完全不用担心其他人追上，大家别提多开心了。
燕锦将獠牙放在掌心，想到了白秋的那对竖瞳，随后抛接了两下，把东西放进了行囊。
“应该跟我向他提问有关。”燕锦笃定道。
他们这一关连BOSS的血条都没磨掉，最后是白秋自己莫名放弃了战斗，迫使他们所有人脱战。
这种通关方式闻所未闻，一定是非常规那一类，燕锦猜，这一关应该还有种正常通关方式，是可以直接杀死白秋。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等眼前的剧情画面再次展开，燕锦等人又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看着四周的景色变幻。
云雾山中有条腾蛇，生来懵懂无知，一日被孩童发现捉弄时，受到刺激之下凶性大发，转眼就想吞掉他们。
恰逢有红衣仙人采药路过，她救下了所有的孩童，随后带走了腾蛇。
腾蛇天性残忍，但仙人温柔又耐心，一点点教他修炼化形，一点点教他是非善恶。
后来腾蛇化形，逐渐有了人的模样与性格，但仍然懵懂无措。
两人是在满山红枫的秋季相遇的，仙人姓白，于是给腾蛇取名白秋。
山中岁月宁静，直到后来有仇家找上门来，那是腾蛇第一次看到温柔的仙人发怒。
腾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只知道那一日山中血流千里，红胜他们初见时的满山枫叶。
后来世外有变，仙人匆匆离开，只道自己此去九死一生，所以带他去了另外的山头，最后要白秋留下。
她说：“等来年满月，我会从日出的方向回来，带你去一个盛开着莲花的地方。”
此后岁岁年年，白秋一直等在这里，却始终等不到那个，说过要带他看莲花的人。
后来自称故人的人类来访，他们穿着和仙人相似的红衣，以仙人的名义带走了腾蛇。
腾蛇的满腔欢喜，最后在被他们用阵法压制，要剥皮抽骨的时候，尽数碾碎。
谁都没料到的是，轻易就能骗走的腾蛇，实力竟然那样强大，一挥手就弄死了数十人。
白秋喃喃道：“她说过，没错不能任人欺负，只有错了才要接受惩罚……”
他一声声重复着当初两人的约定，在山洞中杀了一个又一个不善的来者。
“十五满月，七八月莲花盛开，日出地为东方……她为什么还没回来？”
而暗地里窥伺的人，却察觉到白秋的软肋，近乎恶毒地站在他面前，问他：“月亮何时会圆？”
白秋：“十五。”
“莲花几月盛开？”
白秋：“七八月。”
“日出地又是何方？”
白秋：“东方。”
而那人却猖狂大笑，道：“错了，全都错了！”
“山中无日月，这暗无天日的洞窟中，月亮圆不了，太阳升不起来，草木枯萎长不出任何莲花！”
对方笑着道：“你错了，所以该接受惩罚。”
白秋恍惚地待在山洞中，举目不见日月：“……我错了？”
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是她曾教过的。
铁链囚禁也好，剥皮抽骨也好，白秋在这洞窟中百年，只是在想……月亮不圆，红日不升，莲花也无法生长。
那她还会回来吗？
……
这一关的剧情就在这里画上了等号，但整个故事虽然主线脉络清晰，旁枝却十分模糊。
有关那些人为什么和仙人有仇，仙人去了哪里，他们又问什么能找到腾蛇……太多太多的问题都还处于未知状态。
或许是腾蛇后边被剥皮抽骨的经历实在太惨，大家一时间都有些唏嘘。
见手青疑惑道：“这些问题都是常识，明显那个人教过腾蛇……他问什么还会轻易相信那个坏逼？”
大家都无法理解，只有燕锦扬眉缓缓道：“或许是……他宁愿怀疑自己的认知出了错，也不想去相信，是那个人不愿意回来找他。”
山外月圆了一次又一次，莲花的花季来了又去，日出时他却始终看不到那个，承诺过会回来找他的人。
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相信对方失约，不要他了。
“他早就放弃了自己。”一剑霜寒道，随后他又转头看了燕锦一眼。
白秋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希望，一个让他坚定等待，并且相信对方一定会回来的希望。
而小鲤也回答他了：白青瓷会回来。
想起那枚獠牙，又想起刚才迷雾重重的故事，燕锦双手环臂站在一侧，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
几个红袖招面面相觑，摇摇道：“他专杀红袖招，不会是因为那些反派都是红袖招的吧？”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大家十分同情。
今天大家收获十分丰富，后边的老四老五暂且先不管，乘风扶摇直接招呼他们退出副本，先去工会驻地领工资。
副本门口有一大堆看热闹的玩家聚集着，等盛唐的人一出来，就好奇地往这边看。
首杀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各大工会在争抢，大部分玩家对这个都没有需求，只用等首杀完毕后，攻略慢慢透露出来，再去美滋滋过副本拿奖励。
虽然之前橙技的事情热度渐渐过去，燕锦最近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成谜，让很多玩家都偃旗息鼓，但难保不会有人再追。
一剑霜寒出了副本，就直接错身站在燕锦外侧，把他往人群中护着。
燕锦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有些微妙道：“你在保护我？”
“这边人太多，可能会发生之前被追的事情。”一剑霜寒没有明说。
虽然燕锦并不觉得那些玩家烦，只是看他们跟小孩儿玩闹似的，但相比起来，还是一剑霜寒这种保护姿态，更让他觉得不太适应。
十七岁前他无人庇护，十七岁后他不需庇护，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表现出明显的保护姿态。
有些奇怪，但也还好，这种保护姿态他并不算讨厌，燕锦这样想。
边上人太多，大家也不好说话，就直接用行千里回到驻地，到了自己的地方自然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大家领完工资后，忽然唐一刀又回过头来，问一剑霜寒他们：“所以今天我们不抓卧底？”
提起卧底，大家又立刻骂了一声，但因为对方很可能就在这个队伍里，所以一时间谁也没有多嘴。
早上还没进本之前，乘风扶摇就只让他们等，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倒是说了让他们放心之类的话。
现在老三都过完了，大家高兴之余也很恶心墨染，如果内奸现在不找出来，只怕是他们睡一觉之后，墨染那边又通关了。
贴着盛唐吸血，态度偏偏还那么嚣张，墨染有些人简直恶心。
一剑霜寒一向跟燕锦站在一起，这时候面对大家的询问，燕锦明显看到他有个抿唇的动作。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是一剑霜寒思考的下意识行为。
所以他们该是已经知道内鬼是谁了，但却并不打算现在就点名。
不过因为盛唐的其他人实在是太生气，怕他们做出些什么事反而伤了自身，一剑霜寒最后还是道：“再等等。”
“我们的东西可不是轻易就能偷去的，先给一颗甜枣，总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说得没错。”老衲不哭握拳激愤道。
而燕锦跟着一剑霜寒微妙的视线，看向了那边人群中笑闹了几人。
小鲤见手青唐一刀，还有万仞，几个人在那边打作一团，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技能特效乱飞，看样子像是在插旗切磋。
“今天就先推到这里，大家下线好好休息，晚上想吃夜宵的话，账单可以直接发在群里。”乘风扶摇向团员们挥挥手。
大家笑着说自己可不会跟他们客气，随后就都下线休息去了，个别还留在游戏中，打算再去做做日常。
一剑霜寒问起燕锦的打算：“你等会儿要去做什么？”
燕锦是个很需要单独空间、很有主见的人，一般他这么问的时候，燕锦肯定会有自己的事要做。
但这会儿青年却什么也没说，反而问一剑霜寒：“你呢？”
一剑霜寒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觉得自己这么想更古怪，或许燕锦只是随意问了一句吧。
一剑霜寒顿了顿，道：“我等会儿还有些事，要先下线了。”
“去做什么？”燕锦问。
对方没有细说，只道：“这几天在跟人学做东西，对方不愿意收取费用，我就答应偶尔去店里帮帮忙。”
“行，”燕锦眯起眼睛笑了笑：“那就再会。”
随后跟工会里的玩家一一告别，那边唐一刀见燕锦要走，就扬声问：“燕锦，你今天不住这里吗？”
燕锦回头道：“上山拿点东西。”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以为他是准备搬家，其他人纷纷问。
“不用，”燕锦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我自己就行。”
随后他从行囊中拿出盛婴丹，面不改色吃下一粒。
边上小鲤遥遥看着燕锦的背影，有些费解地挠挠脑袋，道：“我怎么有种……燕锦忽然变强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