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焦战叫人将张水莲架到林西面前时,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惊讶,这让焦战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不自觉地抿唇微笑,心中暗想:“原来他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焦战完全没意识到,经过短短时间的相处,他对林西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而他的情绪也会随林西的喜怒发生变化。

“竟是她?”林西确实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最扎眼.最让人瞧不上的泼妇,竟然会是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只能说她的演技是真的好,甚至被毒打了一顿,也没有暴露身份,成功将他们所有人都蒙蔽了过去。

焦战点点头,将方才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花海棠大大咧咧地进了殿门,瞥了一眼焦战,道:“殿下,幸不辱命,是否该有些奖赏?”

“确实该赏,花姨娘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花海棠四下打量了打量,道:“我现在还没想好,待想好了再禀告殿下。”

自从被扔进大殿,张水莲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林西,眼底的愤恨不见丝毫遮掩。

在她的注视下,林西悠然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两位坐吧,辛苦了一日,也该歇歇了。”

焦战和花海棠各自落了座,春寿分别给他们上了茶,随后便退至一旁。

“花姨娘可曾检查她嘴里有无毒药?”

花海棠一怔,随即起身说道:“殿下要不说,我还真忘了。”

花海棠来到张水莲身前,蹲下身卸掉了她的下巴,手法干净利落,看得出来她会武功,且身手不错。随后她将张水莲嘴里堵着的布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从她缺了半颗地后槽牙里,找到了被做成蜡丸封住的毒药。

花海棠一系列的动作,引起了焦战的关注,更加怀疑其身份。

花海棠将毒药取出,看向旁边的春寿,道:“去取杯热水来。”

春寿看向林西,见他点头,倒了杯热水给她。

花海棠提醒道:“以防万一,你们还是用帕子遮住口鼻为好。”

有了方才的经验,众人哪敢怠慢,连忙掏出帕子遮住了口鼻。

花海棠扫了众人一眼,屏住呼吸将毒药扔进水杯中,很快在高温的作用下慢慢融化,毒药开始融入水中,杯中的水也随之发生变化,竟由透明色变成蓝色,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鼻的味道。

“蓝色妖姬?”

见花海棠神色古怪,林西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毒药可有不妥?”

“这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当即便会丧命,用来自杀或者毒杀,并无不妥。”花海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不妥的是这毒药是我无意间配置而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出现。”

不说花海棠,林西也不禁怔了怔,脸色也变得古怪,问道:“这毒也是花姨娘在鬼市卖的?”

“没错。我虽做了常伟志的小妾,每月的银钱却都是有定额的,根本不够花,于是便时常配制些药,或者调制些香,拿去鬼市卖。真没想到这么巧,美人醉和蓝色妖姬竟然是同一人所买。”

“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言之尚早。”焦战淡淡地开口。

“大人这话是何意,怀疑我?”花海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道:“若我和她是一伙儿的,又怎会将她揪出来,还说出蓝色妖姬是我配制的毒药,大人觉得我傻?”

“牺牲一个小喽,换取殿下的信任,很值得,不是吗?”

“你!”花海棠被气得不轻,道:“大人应该还未娶妻吧,倒也难怪,就大人这榆木脑袋,倔驴一样的脾气,没人愿意嫁给你!”

“我平生最厌恶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焦战毫不相让。

“你说谁呢……”花海棠被气得脸色涨红,往上挽了挽袖子一副一言不合要开打的模样。

林西见状顿觉哭笑不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不对付?

“够了!”林西板起脸,道:“你们可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两人见林西变了脸色,在瞪了对方一眼后,识趣地闭了嘴。

林西心道:“果然有些人就是不能给他好颜色,不然他能开起大染坊。”

“去把她的下巴归位,本宫有话要问。”

花海棠重新回到张水莲身前,一拉一推,将她的下巴归了位。

下巴一归位,张水莲便想咬舌自尽,却听到林西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本宫是怎么找出你的?”

“是她找到我,跟你有何关系?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若不是皇上昏庸,又怎能让你做太子?”张水莲一脸不屑。

春寿闻言疾言厉色道:“放肆!竟敢辱骂太子,罪该万死!”

林西摆摆手,示意春寿退下,淡淡地笑了笑,道:“一无是处的病秧子,描述的倒是挺贴切。既如此,为何你会栽在本宫手里,那岂不是在说,你连本宫这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都比不上?”

张水莲变了脸色,随即说道:“你能抓到我全靠他们,却在这里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耻!”

“那又如何?这只能说明本宫知人善任,否则为何刑部查了月余的案子,到本宫手里就能轻易突破,还抓到了你这颗埋的这么深的钉子。成王败寇,说到底还是本宫赢了。”

“是,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你杀了我吧。”张水莲说话时,眼底带着浓浓地嘲讽。

“既然你招都招了,不妨跟本宫说说,为何要杀他们,为何偏偏是他们?只要你答了,本宫便给你个痛快。”

“若真让你这个病秧子当了皇帝,那林国的将来只能是亡国的下场,我这么做就是要赶你下台,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做太子,护佑林国百姓。就算今日我死了,但在他们心里,我是为国为民的英雄,我将会名留青史,而你注定遗臭万年。”

“为国为民的英雄?”林西嗤笑一声,道:“若你真是为国为民,又怎会滥杀无辜?难道你杀的那些不是林国人?”

“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他们到底犯了何罪,竟成了你口中的该死之人?”

既然她已经认了罪,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把隐藏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十五年前,他们合谋杀了吉祥客栈的掌柜和他的发妻,以及年仅五岁的女儿,所以他们该死,统统该死!”

“他们是指?”

“光禄寺少卿常伟志.督察院经历胡辉民.吉祥客栈掌柜高淳,还有药材铺掌柜吴德明,就是他们在十七年前,合谋杀害了吉祥掌柜张有才,和他的发妻高氏.女儿张玉儿……”

十五年前,也就是朝晖元年,常伟志.胡辉民.高淳.吴德明先后来到城西的吉祥客栈,他们都是进京赶考的举人,因为在客栈呆的时日不短,不久便熟识了起来,也因家境相同,有了惺惺相惜之感,还曾发誓若有人能高中进士,定要帮扶其他人。

临近大考,却出了考题被盗一事,皇上下旨大考推迟一月,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几人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银两东拼西凑,也就只够半月的房钱,若是交了房钱,那他们的吃喝就成了问题。不得已之下,他们便想和客栈掌柜商量商量,希望他能通融通融,待大考以后,再想办法将房钱补上。

张有才不是不想通融,只是店中这么多举人,他通融谁,不通融谁,这都是问题,更何况他们一家老小还靠着客栈的营收活命,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就委婉地拒绝了四人。

张有才的高氏长得很漂亮,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平日里很少出家门,这日张玉儿突发急症,又是在夜里,高氏急得不行,便抱着女儿来了客栈,被刚好出门的常伟志碰上。

常伟志一见高氏便怦然心动,打听之下竟是张有才的妻子,虽觉得有些扫兴,却贼心不死,一路尾随高氏回了家。待确定家门后,便又回转客栈,只待合适的时机,一尝美人滋味。

这日夜间,客栈内有人打架斗殴,差役将人带走,张有才也跟着去了衙门。常伟志自觉时机来了,径直去了张有才家,欲对高氏不轨。不料张有才很快便回了家,正巧撞上他欲行不轨,便拿起挡门的木棍,一下子将其打晕。

张有才安顿好高氏后,便想将晕死过去的常伟志送至官府,谁知被胡辉民拦了下来。

常伟志半夜起床,惊动了住在隔壁的胡辉民,胡辉民见他鬼鬼祟祟,便一路尾随,来到了一处院落中。

常伟志翻墙而入,胡辉民本想跟随,奈何他个子不高,又力气不够,只能在外面等着。后来他又发现张有才进了院子,便明白了这是张有才的家,等了没一会儿,张有才家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他推着一个板车走了出来,车上竟是先前进了院子的常伟志。

胡辉民以为常伟志因付不起房钱而盗窃,结果被回家的张有才撞上,两人争执下,张有才失手杀了常伟志。他自觉想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便动起了心思,连忙上前拦住了张有才,想要借此事勒索钱财。张有才听他说完,便知胡辉民也不是好东西,很有可能是同伙,揪住他的衣领就要去报官,争执间张有才被推到,脑袋嗑在了石头上,鲜血随之流出,很快便没了气息。

胡辉民慌了神,拔腿就想跑,突然听到常伟志发出一声呻吟,他这才明白常伟志并未死,方才只是晕了过去。

胡辉民上前,将常伟志叫醒,便谎称张有才想谋害他,自己这才失手杀了人。常伟志见张有才已死,再看四周没人,便和胡辉民一起将张有才的尸体装进了麻袋,拉到乱葬岗埋了起来。

两人回到客栈一合计,光是他们俩人摊上事怎么行,师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随后便把这事告知了高淳和吴德明,试图将两人也拉下水。

高淳和吴德明本不愿掺和,常伟志便说客栈里定有不少钱财,还说高氏如何如何美丽。经受不住蛊惑的两人,和他们一起拿了客栈的钱财,还到张有才家中轮奸了高氏,后又把高氏和张玉儿掐死,同样埋在了乱葬岗。

听完张水莲的述说,林西不禁有些唏嘘,不得不说这四个人渣确实该死,枉他们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竟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你怎会知道这些?你与张有才有何关系?”

“我是张有才的妹妹张水莲。我们自小父母双亡,是兄长一手将我拉扯大,那日他们来时,我正好去如厕,才侥幸躲了过去。那些人渣.畜生,他们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们该死!”

林西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道:“他们确实该死,不过他们的罪该有林国律法惩治,而不是你动用私刑。你为何不报官?”

“报官?若是被他们发现张有才的妹妹是我,定不择手段地谋害,我怎能自投罗网。更何况官府有何用,官官相护,官商勾结,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我要亲手为兄嫂报仇!”

“刘崇是谁?”

激愤的张水莲瞳孔蓦然放大,不自觉地转开了视线,道:“他是谁,我怎么知道,问我作甚?”

“刘崇只是他的化名。”林西掏出胡忠书画的画像,交给身边的春寿,道:“他在你们胡府所用的名字叫刘海。”

春寿来到张水莲身前,将画像摊开,确保她能看见。

“我不认识。”刘水莲只看了画像一眼,道:“人是我杀的,我认,不要牵连其他人。刘海只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那他为何会出现在光禄寺少卿常伟志的府上,还冒充常莺莺的未婚夫?”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世上长相相似之人不知凡几,仅凭一张画像,你便断定他们是同一人,简直太草率!”

“若本宫不知来龙去脉,或许不会联想到这一点,但如今事实脉络已然明了,这些旁枝末节便很容易串联。”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林西依旧不动摇,张水莲心中急躁了起来,道:“不是,他叫刘海,不是你所谓的刘崇,你找这些借口,无非是痛恨我算计你,想要株连与我沾连之人,你就是个昏聩无能.心胸狭窄的小人,我真恨没能杀了你!”

“放肆!”

听他这般诋毁林西,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春寿。

林西拦住春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你这般反应,不过是想激怒本宫,让本宫杀了你了事,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只可惜本宫虽然体弱多病,却还有点脑子,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张水莲见心思被看透,恼恨地说道:“你真该被千刀万剐!”

张水莲的诅咒,林西一点不在意,就好似她说的是旁人,道:“你说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那胡秀秀的亲生父母呢?他们只是平民百姓,与你有何冤仇,以至于你不仅夺了他们的女儿,还要杀人灭口。”

张水莲不禁一阵语塞,强词夺理道:“想要国家强盛,牺牲在所难免。”

“张水莲,听听你说的话,那是两条人命,在你口中说来,却如此的轻描淡写,就好似他们不是人,是随手可杀的牲口。这只是我们已知的,而我们不知的,还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中。你满嘴为国为民,却为达目的随意滥杀,还妄想把自己标榜成英雄,真真是可笑至极!你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不择手段找个借口,让自己的暴行变得高尚,你才是切切实实的刽子手,不可饶恕!”

张水莲看着神色越来越冷的林西,渐渐变了脸色。

“你可知一国太子的更替会死多少人?几百.上千,甚至动摇国本,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张水莲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不甘与林西对视,脸色变得涨红。

“本宫不问你幕后主使之人是谁,像他这种只知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本宫瞧不上,他不配成为本宫的对手。”

林西不再理会张水莲,抬头看向春寿,道:“把人带下去吧。”

春寿应声,招呼门口的锦衣卫,将张水莲带了下去。

“啪啪啪。”身旁突然传来掌声,林西转头看了过去,道:“花姨娘,这是为何?”

“不为何,就是觉得殿下说得好!”花海棠看向林西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林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花姨娘捧场。”

焦战见林西被花海棠吸引了注意,不自觉地皱紧了眉,道:“殿下不问她幕后主使是谁?”

林西转头看向焦战,笑着说道:“指挥使觉得她会说吗?她被人洗了脑,并非我一番言语便能说动的,既然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为何还要白费口舌?”

“看她神情似乎有些许松动,殿下若再多说一些,或许她就被说动了。”焦战直言心中所想。

“她之所以会有所松动,是因为戳到了她的痛处,但以我对她的了解,也就只会说到这儿。若再多说,非但不能继续让她痛,还会让她有了抵抗力,这样只能事倍功半。”林西作出解释。

焦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林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接下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你们想吃什么?”

花海棠连忙说道:“燕窝,上好的燕窝,最好是血燕。那许氏小气得很,每月就给那点银钱,我连燕窝都吃不起。”

林西点点头,转头看向焦战,道:“指挥使想吃什么?”

提起吃,焦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西咳得停不下来的画面,道:“吃些清淡的就好。”

林西脸上难掩失望,道:“何时指挥使也学会养生了?”

见他这副表情,焦战哪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有些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疼,只是为了他的身体,不能再纵容,道:“近几日身体有些不适,大夫说臣肝火旺盛,故所用饭菜要清淡些。”

“你肝火旺盛?”花海棠仔细看着他的脸色,道:“确实有些,不过……”

不给花海棠继续说的机会,焦战打断她的话,道:“本官的事与你无关,不要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花海棠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愤地说道:“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不过我保证,以后定会离大人远远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西自然清楚焦战为何不让花海棠给他看病,唯恐他恼羞成怒,连忙打圆场道:“吃点清淡的挺好,清肠胃,有益身体健康。”

林西随即看向春寿,接着说道:“春寿,你去厨房一趟,按指挥使和花姨娘的要求准备饭菜。”

“是,主子。”

春寿走后,林西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轻咳了几声。

焦战见状紧张道:“殿下的药放在何处,臣去拿?”

林西摆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滋润了喉咙,顿时觉得好了许多,道:“无碍。我现在能不吃药的,就不吃药。”

“殿下,还是命人请汪院使过来吧,以备无患。”焦战依旧不放心,上次的经历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这里有我,无需旁人,我保证定能保殿下安然无恙。”

“那就多谢花姨娘了。”

“殿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臣劝您慎重!”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林西连忙说道:“若你们不能和平共处,那我会重新考虑去鬼市的人选。”

焦战一听,连忙提议道:“杨指挥使应该快回来了,殿下可以让他去。”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你!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三人正说话间,殿外传来通传,“启禀殿下,庆公公在殿外求见。”

林西并未应声,而是看向焦战,道:“指挥使,花姨娘用迷药一事,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尤其是父皇的人,可明白?”

焦战看了一眼花海棠,沉吟了一会儿,道:“殿下放心,臣不会主动提及,但若皇上问起,那臣只能直言。”

林西听得一阵无奈,清楚焦战还在怀疑花海棠,能做到这一点已是让步,况且林扈问询,他若撒谎,就是欺君,那可是死罪,他这般做也是情有可原。

“请庆公公进来。”

话音落下,余庆进殿,躬身说道:“奴才参见殿下。”

“免礼。庆公公可有发现?”

余庆点点头,道:“不出殿下所料,奴才确实发现了密道。”

林西的眼睛一亮,道:“密道通往何处?”

“密道通往一处宅院,正巧在东西两城正中的位置。”

“那其他三家呢,是否也有此密道?”

“回殿下,只有督察院经历胡辉民的书房,以及吉祥客栈的后院中发现密道,其他两家并未发现。”

林西点点头,道:“难怪在有密道的情况下,他们还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相聚一次,原来是密道并非家家有。”

“初一.十五相聚一次?殿下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常伟志和胡辉民每月初一都会到广恩寺上香,而高淳和吴德明每月十五则去普济寺上香,目的大概是秘密接头吧。”

“原来如此。”

“那所宅院内可有什么发现?”

“回殿下,奴才带人仔细搜索过,并未发现任何人,不过确有人居住的痕迹,奴才已让人在那儿蹲守,一旦有人进入,定能将其捉拿。”

“庆公公有所不知,案件已经基本查清,刺客也已被捉拿。”

余庆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殿下所言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