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穿越重生>穿成豪门花瓶后我靠学习走红>第三十八章 客人

朝念收到礼物还是很开心的, 这宝石看起来不便宜,比他送出去的补品贵是肯定的。

好在朝念猜不到宝石真正的价格,否则根本无法安心收下。

即便没猜到, 他也小小纠结了一番,但想着礼物嘛,总归是心意,可能生日那天陆锦知真的开心了吧,好事好事。

但是他又没有收藏宝石的癖好, 也没有戴戒指的习惯, 这礼物放在这里, 总觉得亏了点。若能直接折合成人民币, 岂不美滋滋。

拿去珠宝行问问么?万一被坑了怎么办。

朝念思来想去, 想到了他那无所不知的榜一。

于是朝念立刻登上抖乐, 给知.Arvin发消息:【图片】

【知哥, 和你打听一下,这个宝石能卖多少钱啊?】

消息直到晚上才显示已读, 知读了后就很快回复了:【……怎么了?】

朝念:【有懂行的介绍下么, 想转手换点钱】

【你要卖??】

打字一向工整到标点符号都不出差错的知,居然一次性打了两个问号,不知道是不是手滑, 或者回复的太过仓促。

朝念:【嗯,怎么了吗?】

“你就这么缺钱”对面打下这么一句, 又挨个字删掉。

足足过了有十分钟。

朝念收到了一句:

【你卖给我吧!】

感叹号也是不常出现在知的话语间的符号,不过他说要收, 朝念开心极了, 卖给熟人不怕被坑嘛,而且知喜欢这个宝石, 两全其美,再好不过。

朝念:【太好啦!我随时能寄,你给我地址吧】

知:【也不问价?】

朝念:【你肯定不会亏我的哈哈,不过你别给太多了,我给你友情价,走个八折吧哥!】

朝念报了一个心理价位,就是和自己买补品差不多的钱。

他怕不报价的话知不好办,最后还是会往高了给。

知二话不说把钱打给他了,然后给了他一个隶属虹城的民宅地址,有点眼熟,好像和周何他们家一个小区?

朝念一点不知道自己无意间一鱼两吃了,把宝石装好,高高兴兴去找包装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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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遇可终于迎来了四年级的期末考试,崽崽考试前一天晚上拉着朝念问:“贺紫惠说虹城有座道观,求学业可灵啦,念念哥哥今晚就带我去好不好。”

朝念看了看表,虹城时间22点34分:“你要在作弊和做题间选择做法是吧?”

陆遇可嘟起了小嘴巴。

朝念安慰:“别担心,不求神拜佛你也能过,相信我。你这段时间进步多大呀!”

崽只好在镜子前给自己加油打气好几遍,然后乖乖睡觉去了。

考完试的第三天成绩就下来了,果不出朝念所料,陆遇可兴高采烈地跳着回的家,不仅及格了,还过线好多。他无比兴奋地晃着朝念的胳膊说:“贺紫惠答应来我家玩啦!”

朝念一听笑了出来:“你看我说吧。可乐最棒啦。”

陆锦知看过他的试卷,夸了几句,但陆父陆母知道孙子没拿满分,不意外的又在饭桌上奚落了一顿。

要是放在以前,他们亲儿子考出这种成绩,少不得家法伺候。陆锡元屋里有条长七寸的祖传戒尺,结实打在掌心,能疼出星星。陆锦知领教过,陆遇可幸运的尚未。

只因二老对这孙子的出身有些介怀,并不多么喜爱,陆遇可倒因此免过一劫。

不过好朋友会来做客的喜讯冲淡了被训斥的难过,陆遇可被骂了也没有太上心。

等用过晚饭,陆父陆母各自上楼去了,陆锦知才问:“你朋友哪天来?”

陆谦也周到地询问:“她喜欢吃什么?我叫家里厨子提前准备。”

陆遇可双眼冒精光:“星期六!她爱吃冰淇淋!”

陆锦知:“我看是你爱吃吧。”

被拆穿了,陆遇可吐了吐舌头。朝念笑道:“到时候请她一起吃吧,冰箱里还有很多。”

陆锦知叹了口气,一听就知道“还有很多”是朝念帮崽补的货。

不出所料的话,草莓芝士口味最多,因为朝念也爱吃那个。

陆锦知只能又一次语重心长,也不知是对大的还是小的说:“还是少吃一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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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贺紫惠如约来陆家做客。

家中四个大人,陆锦知人在公司,朝念是好说话的,唯一的顾虑是那两位不好相处的老人家,两个小孩不敢发出太大声,进门后,小女孩非常礼貌的和朝念以及陆谦打了招呼。

陆谦看出来小朋友拘谨,端上了零食和饮料,就遣散去佣人,朝念也没有要打扰他们俩玩的意思,陆遇可对贺紫惠说:“去我房间打游戏吧!”

贺紫惠看那些人散了,才小心把脚边的包抱到腿上:“嘘给你看个好东西!”

朝念从她进门就认出来那是一款猫包,此时眼睛一亮。

拉链拉开,猫猫迫不及待从包里钻了个头出来,是只漂亮的布偶。

“哇”陆遇可发出惊叹,“好漂亮。”

“他叫昭昭。”贺紫惠看看猫,又看看朝念,小声说了句,“念念哥……叔叔和昭昭一样漂亮。”

朝念笑了:“我可以摸摸他吗?”

贺紫惠点点头,朝念摸了摸猫猫的脑袋,猫咪抬起头蹭他的手,他顺势滑下来挠了挠猫下巴,没一会儿,昭昭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是被撸舒服了。

“他好乖啊。”朝念羡慕的说。

他上辈子的家附近街上有很多流浪猫,都很怕人,喂不熟,一开始见了他总是凶凶的哈气,后来也只是远远的躲着,看到他把食物放下,才敢叼着跑掉,一定要到安全的地方才吃,人类半步不准近身。

这样乖的猫简直是朝念的梦中情猫,没撸几下就连肚皮都翻出来给人摸了。

朝念说:“早知道你带猫来,就提前买猫条了,我去给他弄些食物和水,你们先上楼玩吧。”

贺紫惠说:“没关系的,他不饿,谢谢念念叔叔。”

陆遇可小声嘟哝:“你叫他叔叔,我他叫哥哥,怪怪的。”

贺紫惠听见了,奇怪地问:“你不是应该叫他爸爸吗?”

陆遇可没吱声,朝念起身笑了笑:“好啦你们上去玩吧。”

“念……念念爸爸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陆遇可用极小极小的音量说。

“嗯?”朝念已经走出几步,闻言站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啦,我凑什么热闹。你们有需要就喊我或者陆谦伯伯哦。”

“嗯!”两个小孩异口同声。

两个小朋友兴致冲冲钻进了陆遇可的房间,又撸了会儿猫,奈何这只布偶性子柔顺安静,连提供了偌大的跑酷房间都懒得动一动,陆遇可只好拿出准备已久的游戏机来招待。

两小孩人联机玩了个开头都沉迷进去了,中途朝念来给猫猫送了点零食都没注意到。

布偶昭昭等朝念放下零食,离开房间以后,才懒懒伸展了一下柔软的身体,慢步凑到盆子旁边嗅了嗅,随即开心地舔舐起来。

“左边左边!你走左边,跳,快跳呀!”

“啊啊这个是什么吓我一跳!”

猫猫歪着脑袋看了会儿人类的游戏,觉得无聊,转而跳上了窗台。小猫开始萌生好奇心了,在窗台上巡游了一圈,很快把目光瞄到了卧室门上。

小猫聪慧的像成了精,跳下窗台,优雅地走到门口,一个跳跃扒在门把手上,学着朝念开门的动作打开了房门,门才开了条缝,脑袋就迫不及待钻了出去。

小猫咪先在门口观察了会儿,然后静悄悄而又迅疾的蹿进了走廊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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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人类幼崽打游戏打了一个小时,贺紫惠口渴了去拿果汁才发现猫不在了,唤了几声昭昭,没有任何响应。

陆遇可说是不是藏在房间角落了,两人挨个扒在床下、桌椅板凳和窗帘后面找。

陆遇可突然说:“哎?门什么时候开的,他不会是出去了吧?”

贺紫惠吓了一跳,赶紧催促他一去出去找猫。

两个崽才出房间,就听见陆锡元的房间传来尖锐的猫叫。

“昭昭!”贺紫惠情急之下忘记了父母交代的做客礼仪,闷头就往声音的方向跑。

陆遇可听到声音的来源脸色都变了,跟着赶过去,尚未看清怎么回事,房门打开,猫就在这时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来,还好猫脊椎灵活,仍然四脚着地,惨叫一声扑进了贺紫惠怀里。

贺紫惠安抚着自家猫猫,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应该是见到陌生人受惊吓了。

而房间里传来了陆锡元持着拐棍的敲地板的怒响:“谁把猫带进来的!”

一群佣人拿着扫帚和吸尘器还有抹布,慌乱地进进出出,全都低着头不敢多说话。陆谦也快速赶上来了,先语气温和地哄着客人:“贺小姐,你先抱着猫下楼去好吗?小少爷,”

陆遇可紧张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贺紫惠你先下楼去,我爷爷对猫毛过敏。”

贺紫惠轻轻“嗯”了一下,垂着头慌张下了楼。

陆锡元在房间里大发脾气的声音震的整条走廊都听得清楚,小客人和怀里的猫都吓得发抖,楼梯下到半截,还担忧地往回看了好几眼。

陆谦在房间门口鞠躬道歉,说已经请医生过来了。

朝念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了解了前因后果,看陆父似乎并无大碍,稍稍放心:“爸爸,你先来隔壁房间吧,让其他人把屋子清扫干净。”

陆锡元大发雷霆:“陆谦!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管家,扬言要把这个不称职的给开了。

陆遇可也在一边吓得不敢说话,每次他爷爷一发起脾气就敲拐杖,谁哄都哄不住,非常骇人。

这次他爷爷显然比以往任何一次他见过的场面还要生气。

朝念怕陆锡元吓坏孩子,上前揽错,并帮陆谦说话:“爸爸,是我让小朋友把猫带进来的,你别怪别人,也是我没看好猫,我不知道您对动物毛过敏……”

陆锡元生气之下对朝念毫不客气:“你这乡下来的野孩子,忒不懂规矩!我告诉你,你少护着陆遇可,他明知道他爷爷的情况,就是故意的!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小兔崽子不可!”

陆遇可一听面如土色,直往朝念身后躲,揪着他的衣角簌簌发抖。

朝念挡在他面前说:“您教训我吧,可乐也不知道小客人带了猫,是我说没事的。”

陆锡元一听,也不再给他面子,高声喊戚美静把戒尺拿过来。

朝念往屋里一望,才发现戚美静也在房间里,只是一直不说话。

戚美静和朝念对视了一眼,又对着陆锡元的背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作罢了,把房间里的那把七寸长的尺子请了出来,递给陆父。

陆父指着朝念说:“你让不让开!”

朝念看着戒尺心里也发憷,但他知道陆遇可比他还害怕,用力摇头。

陆谦不禁开口相劝:“老爷,这事还是等……”

“你闭嘴!”

陆锡元举起戒尺:“你非要替小兔崽子挨打,那你就来挨,掌心!”

陆谦朝角落里的佣人使了个眼色,悄悄做口型:“打电话”

佣人收到信息,小幅度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在身边人的掩护下悄悄下了楼。下了楼,贺紫惠抱着猫包仓皇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我……”

佣人见状安慰:“贺小姐,别担心。”他回头看了看,“这会儿大家都有些忙,照顾不周的地方……”

“没、没事。”贺紫惠说,“我想先走了,可以吗?”

佣人愣了一下,有些心乱,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下意识看向一楼的固定电话。贺紫惠怕陆家的人不让自己走,低头看着脚尖说:“我,我刚才已经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家里来接我的人已经到门口了……爸爸妈妈也和陆叔叔打招呼了。”

佣人:“您是说,陆先生已经知道了?”

“嗯。”贺紫惠低着头,“我可以走吗?”

佣人看着小朋友连自己都害怕,不由心疼:“您是客人,当然随时可以走的,我会帮您和小少爷说一声,今天真的很抱歉。”

贺紫惠如获大赦的点点头,抱着猫包快速跑出去了。

佣人叹了口气,想起正事来,赶紧跑到电话边拨通了陆锦知的号码,才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语气是一贯的冷肃,仔细听的话,还带了点着急:

“我快到了,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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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锡元举着戒尺,让朝念伸出掌心。

朝念面色苍白的伸出手,“啪”戒尺狠狠打在他的掌心。皮肉像开了花,痛的朝念面容都扭曲了一下。

陆父再抬起尺子,这一瞬间,朝念猛然回忆起了上辈子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酗酒打人的样子,男人摔碎酒瓶,骂骂咧咧指着他,他蜷缩在墙角,恐惧地看着面前身影,那道身影厚重的如同一堵越不过去的围墙,拳头砸在他的身上,他唯有狠狠咬着自己的血肉,咽下一切痛苦,闭紧眼睛祈祷这一切快点过去。

第二下时,尺子还没有落实,朝念蓦然浑身剧烈的发抖,抽回手背在身后,猛然后退两步,他额上全是汗珠,眼前出现了亦真亦幻的叠影,抖着嘴唇拼命摇了摇头,徒劳发出无声的抗议,随即两眼一闭,向后栽倒了去。

连陆锡元都愣住了,高高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陆谦反应最快,上前托住了朝念单薄的身子,并马上吩咐其他人去搬急救箱,他凭借丰厚的生活经验判断朝念绝不是装的,倒像是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

陆遇可也吓坏了,围上来喊:“念念爸爸?!”

“念念!”

另一道声音划破长空,伴随脚步急匆匆的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一望,陆锦知裹挟着室外凛冽气息冲了过来,外套上还沾染着雨丝,软皮鞋留下一串湿哒哒的痕迹,弄脏了楼梯上地毯。

但他顾不上讲究这些,飞速从陆谦手中接过了朝念。

跟着他一道进门的还有家庭医生,本来是接了电话,匆忙来看陆锡元的,可陆父安然无恙端着戒尺,可能是发了脾气的缘故面色红润,怎么看也不像有事。

医生职业素养使然,不必陆家主人多说,他就上前来快速检测了一遍朝念的各种体征。

佣人把急救箱抱来了,医生摆摆手:“没事,给他喝点水吧。”

朝念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额上虚汗不下,陆锦知拿纸巾帮他擦了擦:“你怎么样?”

朝念的瞳孔没有对焦,周遭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他倒抽的几口气,似乎还不在状态。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陆锦知的语气隐含了几分质问,他从不会用这样的态度对父母讲话,听得陆锡元是一愣。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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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问,我一把年纪都没事,他一个年轻人挨了两下尺子就倒了!别是有什么隐疾带进家里!”

“您既然一把年纪了,不如就回屋好好休息吧,我看您也没什么事。”陆锦知这么说,又吧陆锡元气得够呛。

这是他儿子成年后第一次和自己顶嘴,为了一个嫁进门没多久的妻子。

但陆锡元瞧着朝念那副可怜样子,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气得原地拄了几下拐杖,怒火冲冲的走了。

陆锦知把朝念抱到卧室的床上,喂了他几口水。

“他这是怎么了,又是低血糖么?”他低声问医生。

医生摇摇头,向刚才在场的人问了几个问题,陆谦把陆锦知回来前的情况事无巨细的交代了,医生听了眉头直蹙:“听你的描述,像是某种应激反应。”

“应激?”陆锦知不可置信。

陆谦也犹疑地说:“适才老爷确实在气头上,但还没有用大力气……”

陆锦知握起朝念的掌心看了看,朝念虚睁着眼睛,好像仍魂游物外。

“是被我爸吓着了?”他轻轻问,朝念的睫毛轻轻扑闪两下,没说话。

医生问:“少夫人以前……是不是有过类似的被施暴经历?”

朝念嘴唇抖了一下,似乎想开口。

陆锦知皱眉看向医生:“什么意思?”

医生没回答,继续问:“是不是刚才那幕,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朝念又重新闭住了嘴巴,连带着眼睛也合上,看来不愿意交流。

果真有不好的回忆?

陆锦知眼皮一跳,下意识攥紧了对方的手。

被施暴的经历?谁?是被接回凌家以前么,还是说……陆锦知意识到自己根本对妻子的身世背景一无所知,可是,严重到应激程度的暴力,不可能只是戒尺掌手这么简单的吧。

然而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追问时机。

陆锦知薄唇紧抿,复杂的看着朝念的脸,半晌,好像意识到自己握他手握得太过用力,忙一松劲。

朝念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重新张开眼,慢慢坐起身,语气温吞:“没事,我没事了。”

医生看向陆锦知,朝念也看着他:“老公,你叫医生去看爸爸吧,我没事了。谢谢医生。”

家庭医生摇了摇头:“不要紧,如果您有需要,再随时致电。”

陆谦和医生一起退出了房间,剩下屋子里的夫妻二人。

朝念把手轻轻抽了回来,有点不自在:“不好意思啊,又添麻烦了。可乐还好吗,没吓着吧?”

陆锦知看了眼空荡荡的掌心:“没事,他回房间看书去了。”

“那就好。”朝念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无言,忽然又同时开口。

“你以前……”

“对了……”

陆锦知示意他先说,朝念似乎听懂他刚才想问什么,眼神有点回避:“来做客的小朋友可能也被吓到了,怪我不知道你爸爸过敏,可乐好不容易交个朋友,于情于理,我想去人家家里给赔礼道个歉。”

陆锦知却答非所问:“医生说的应激是怎么一回事?”

朝念下颌线一收,又是拒绝的姿态,不吱声。

陆锦知唯有叹气:“知道了,我和你一起去贺家赔礼道歉。”

朝念以为他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料对方并未如此,他十分意外地看了陆锦知一眼,带了几分感激,微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