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假期转瞬即逝。

林尘即将返程回家。

怀斯知道这个消息,挽留道:“我看你在军营待得很开心,暑假还这么长,你不考虑多留几天吗?”

他看着文森:“文森会舍不得你。”

文森也看了眼自己的主人,以它简单的思维很难理解,主人在扯自己的大旗,挽留想挽留的人。

林尘很歉意,摸摸文森的头:“我也想多陪陪文森,不过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不得不回去。”

“跟霍华德公爵有关吗?”怀斯问。

林尘惊讶地抬起眼眸,视线掠过年轻少将俊逸的脸庞,两天相处下来,对方很少打听他的私事,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相处得非常舒服。

这还是怀斯第一次询问他有关温泽尔的事。

“抱歉。”怀斯立刻感知到了林尘的惊讶,他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可以无视我。”

林尘无所谓地笑笑:“是的,公爵大人有件事拜托我。”

“你们感情真好。”怀斯闻言,再次感叹了一句。

“……”林尘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原来怀斯上次说这句话所意指的对象,是他和温泽尔,并非他和乔么。

自己和温泽尔的感情还好吧。

一个大方的老板与一个懂得感恩的员工,在一起共事很难不和谐。

可林尘也没有办法对外多说,他得扮演好情人的角色,开心地笑笑:“公爵大人对我很好,遇见他我很幸运。”

不管怎么说,林尘觉得这段经历很有意思,以后回忆起来,温泽尔会是他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怀斯微笑了一下,点头:“那就好。”

也是,整个蓝星的年轻人,谁能经得住温泽尔的讨好,林尘会沦陷在对方那毫不掩饰的宠爱中,也是情理之中。

林尘离开时,认识的朋友都来送他了,包括那只小兔狲。

它窝在林尘的怀里不愿意下来,弄得主人很无奈,连忙有点慌地请教林尘:“我感觉它现在有点不喜欢我了,怎么样才能讨它欢心?”

林尘实话实说:“等我离开后它就恢复正常了。”

兔狲的主人将信将疑,真的吗?

霍华德府邸,停机坪,林尘乘坐的直升飞机还未降落,就看到了温泽尔分外惹眼的身影。

这个画面何其熟悉,曾经他刚上班的时候也这样迎接过对方,只是后来偷懒就鲜少在这方面继续献殷勤了。

反正温泽尔也不在乎。

现在想来,温泽尔对他的要求真的不高。

林尘迫不及待地下了机,像只归巢的倦鸟般,一路小跑着向温泽尔靠近。

“欢迎回家。”温泽尔满脸笑意,将林尘接了个满怀。

“您竟然会在这里等我。”林尘呼吸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忍不住笑起来。

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温泽尔有几分依赖。

回忆这大半年来,温泽尔对他堪称百依百顺,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对方都能解决,毫不推辞。

安全感就是这样慢慢累积起来的。

“很惊讶吗?”温泽尔亲了亲,林尘在夏日奔跑导致有点泛红的脸颊:“因为太想你了。”

谁能抵挡得了一位金发蓝眼的贵族美男对自己说情话,林尘抵挡不了,至少当下抵挡不了。

那就不费劲巴拉抵挡了。

林尘放纵自己,短暂地享受温泽尔的怀抱,并小声道:“我也想念您。”

牵着手回到清凉的室内,温泽尔吻着他的手背道:“亲爱的,舟车劳顿,你需要休息一下。”

林尘点头,回房间去洗澡。

至于休息,应该没那么快,他没忽略温泽尔看自己那灼热的眼神,估计接下来,对方会先啃他一顿才会放他休息。

果然,一身宽松复古衬衫的公爵大人,坐在他的床上等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床单上打着转,沉静淡漠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种沉思,见到林尘之后戛然而止,换上平日的温和。

“你晒黑了。”温泽尔仔细端详片刻林尘的脸,得出结论道。

林尘有点慌地摸摸脸:“没有吧,我有坚持防晒。”

回来之前他还特地照过镜子,没发现有太大区别。

要么就是公爵大人的眼睛太毒辣,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看得出来。

“没事。”温泽尔将他搂到自己怀里,满足感油然而生,不忍责怪地说道:“是太阳太猛烈了,不是你的错。”

林尘松了口气,还以为要扣工资了呢。

可是仔细想想,温泽尔好像也没有真的扣过他的工资,堪称绝世好老板。

“您真好。”林尘被温泽尔平放在床上,轻轻眨着雾气氤氲的眼眸,发自内心地吹彩虹屁。

温泽尔笑了笑,显然也很喜欢听青年的彩虹屁,他替对方盖上薄被:“睡吧,你累了。”

“……”林尘眨了眨眼睛,又是一阵惊讶,他还以为温泽尔催自己洗澡是为了做点什么,没想到对方是真的让自己休息。

林尘挺感动的,感觉真的被人关心。

他怀着柔软的心情睡去,醒来后,发现温泽尔还陪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竟然扣着他的手,交错的紧密十指,给人一种恋爱的感觉。

这个人……

只是分开了三天两夜而已,难道短暂的分离,激发了对方的某种开关吗?

林尘不禁去想。

“公爵大人。”他抬起两个人相扣的手:“您至于吗?”

温泽尔看着醒来的青年,只是微笑不语。

林尘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对视下去,究竟是谁说的,再好看的皮囊也会有看腻的一天,可林尘怎么觉得,温泽尔是越看越迷人的类型?

半晌,对方颀长的身材覆上来,绅士地问道:“你休息好了吗?”

林尘心头怦怦乱跳,却还是大胆地扬起下巴,用牙齿慢慢解开温泽尔颈间的第一粒纽扣。

期间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对方的脉搏处,引起那性感的喉结不停上下滚动。

林尘看得心痒痒,干脆衔住了它,像对付纽扣一样对付它。

喉结主人瞬间就乱了呼吸,对方绷紧的状态,给了林尘一种莫名的鼓舞,至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撩拨人的天赋。

他愈发努力,直到温泽尔扬起脖子,哑着声音制止道:“够了。”

林尘不能动弹,零距离的接触令他心照不宣温泽尔喊停的原因,他闷笑出声,接着就对上温泽尔无奈的眼神,对方控诉道:“尘,你是故意的。”

林尘没有否认,接着就被温泽尔咬了,对方似乎要将自身的难受,通通发泄在他身上。

“嘶……”林尘又痛又痒,既想哭又想笑,他扭曲着表情好奇道:“公爵大人,您每次这样之后……会自己解决吗?”

在他的印象中,温泽尔好像没有那种需求,对方只要满足了肌肤饥渴这一点就够了。

温泽尔一顿,抽空回答道:“偶尔。”

林尘懂了,也就是很少的意思。

他们不经常讨论这种事,甚至是刻意回避的,一问一答完毕,似乎都有点不自在。

还好,这种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公爵大人又没羞没臊地继续嚯嚯他的皮肤。

林尘感觉自己被报复了,绝对是,否则温泽尔为什么专门挑选容易起火的地方嚯嚯。

对方就是想看他也同样狼狈的样子罢了。

过不了多久,林尘努力稳住呼吸,脸红红地请求对方:“我错了,请您收手吧。”

“您再不收手,我就要冒犯了。”

温泽尔问道:“怎么冒犯?”

林尘轻咳道:“当着您的面,解决问题什么的。”

话音落,空气都静止了一瞬,接着两道更加急促的呼吸,止都止不住。

更神奇的是,他们竟然不敢对视。

“哦。”一向强势独裁的公爵大人,竟然妥协了,不再盯着某些容易起火的地方嚯嚯。

林尘的心咚咚跳,脸皮火辣辣地烧,他偷偷摸摸把手掌覆在温泽尔的心口上,发现对方也一样,于是心里就平衡了很多。

两晚没有一起睡,林尘今晚被温泽尔搂得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乔的位置,黑色大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相拥而眠。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他们就出发去百合郡。

这里是远离皇都的偏僻之地,被统称为乡下。温泽尔继承的庭院伫立在山脚下,距离村子有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半山上就是一座小墓园,长眠着温泽尔母族的长辈们。

林尘原以为自己不用去祭拜,却被温泽尔要求一起去。

“为什么?”林尘始终觉得怪怪的,他心里有一道传统的坎,在他们华夏,即便是正经的情侣的关系,在还没订婚的情况下,也不会去祭拜对象的父母,除非真的结婚了才说得过去。

更何况他和温泽尔的关系,连正经情侣都算不上。

温泽尔问:“什么为什么?”

可能这就是观念的差异吧。

但林尘坚持自己,说道:“您为什么希望我陪您一起踏入墓园?”

“那是您母族的私墓,以我的身份,恐怕不太适合进入。”

温泽尔陷入沉默。

林尘不禁真心感到疑惑:“难道没有这个讲究吗?”

自然是有的,不管是哪个星球,哪个时代,人们都很重视长辈的墓地,能够带到长辈墓碑面前介绍的人,必定是重要的人。

要么是很好的朋友知己,要么是认定的伴侣,总之得有真感情不是吗?

林尘很有自知之明,他认为自己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那些先灵们的清静。

温泽尔知道林尘的顾虑,但他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没关系,亲爱的,他们不会介意的。”他游说着。

林尘摇摇头:“公爵大人,但是我介意,我会心中不安。”

“为什么呢?”温泽尔却不解,眉头微微地皱起,他真的很想林尘陪自己去见母亲:“我不介意,我确信他们也不会介意,而你却会心中不安。”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林尘心想,因为这是原则,闹归闹,不能拿这个开玩笑。

既然温泽尔要解释,他就解释清楚:“公爵大人,墓园是您的长辈长眠清静之地,我不踏足是尊重他们,也是尊重我自己。”

“我为了钱和您达成交易,不管怎么说,这其实并不光彩。”

“诚然这段时间和您相处得很愉快,但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

“而您,一边奉劝我守好本分,一边又拉扯着我去做越界的事情,您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一口气说完,林尘都有些不敢看温泽尔的脸色。

但这些就是他的心里话。

不过分的前提下,他愿意陪对方沉溺在暧昧的氛围里,尽管很危险,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丢掉自我,可是人心是肉长的,在可控的范围内,他准许自己享受那似是而非的情意。

但如果温泽尔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拉着他陷入沼泽之地,他会发飙。

温泽尔静静听完,眼中升起一抹歉意,颔首:“我知道了。”

“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该勉强你。”

林尘也颔首:“您不必道歉,不是什么大事。”

双方达成共识,太不容易了。

但林尘感觉说开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远了很多,比如昨晚那种黏黏糊糊的暧昧氛围,就像泡沫一般烟消云散。

次日上午,林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醒来问了下随从,说是公爵大人已经上山去祭拜长辈了。

庭院里只有乔留了下来,不知道它吃了早饭没有,林尘准备了肉喂它,只见它一口气吃光。

怎么着,就等着他起来喂呢?

林尘吃过早餐后,准备带着乔出去走走。

他对这里不熟悉,便询问身边的人:“请问这里有什么漂亮的地方吗?”

估计每年都跟随温泽尔来百合郡的随从,对这里应该很熟悉。

果然,随从答道:“您想去看风景的话,前面有条很漂亮的河流,两边的稻田也很好看。”

顿了顿,想起林尘似乎很喜欢小动物:“以及那个村子,养了很多猫。”

“似乎有很多文艺青年喜欢这里,每年都有很多人前来采风。”

所以村子并不拮据,他们的收入其实相当可观。

“谢谢。”林尘微笑道了谢,整装出发。

出了门一直往前走,抵达那条清澈的河流,河流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已经到了收成的季节,所以不少人在地里干活。

再远点儿就是一栋栋村民们的房子,看起来确实很不错。

林尘和乔在河边散步,享受田园风景。

村民们养的家猫真的很多,一只只眯眼漫步在水泥浇筑的水渠上。

蓦地,它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尾巴像一根根天线般笔直地竖立起来,姿态再优美不过。

林尘有出门带一点小零食的习惯,不然遇到小动物的搭讪却没有见面礼,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他坐在水渠上,将小零食放在附近,不一会儿就有嘴馋的猫过来采食。

这些放养的猫只只体型圆润,有长毛有短毛,颜值都很高,性子却很野,就算看见黑豹这座庞然大物也不怕。

猫猫们耸起胳膊,歪头品尝着美味的小零食,吃完舔舔嘴巴,用夹子音朝林尘喵喵叫,像极了一群肚子饿的婴儿。

林尘只好把全部都给它们了。

起来拍拍手和裤兜:“好了,没有了。”

河边的树枝上站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想去吃丰收过后的稻田里遗落的谷子,却碍于一群猫天天巡逻不敢下地。

眼看那些猫聚集在一起,小鸟们立刻一涌而下,胖乎乎的小身子落在泥地上,快速啄着稻谷,时不时抬头,用滴溜溜的眼睛警惕。

山上栖息着几百万只鸟,每天都来偷谷子,对村民们来说是一笔不小心的损失,估计这就是村民们养这么多猫的原因。

平日里尽忠职守的猫猫们,今天遇到了林尘这个人型猫薄荷,纷纷摆烂罢工,要么围着林尘翻肚皮打呼噜,要么跟林尘近身肉搏,比划两招,完全没空去管地里的事。

那群钻空子的偷谷贼,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吃饱了就在枝头上唱歌。

许是小胖啾们叫得太嚣张了,醉生梦死的猫猫们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职责,纷纷爬起来往地里赶。

林尘很好奇它们集体去那里,于是也跟过去看看,走在最后面的他,看到一个个猫蛋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让人很想翘起手指弹一下。

猫猫大军的到来,很快就惊动了地里的偷谷贼,它们哗啦一声扑腾着翅膀飞走,那场面十分壮观。

这时林尘才知道,原来这群猫肩负重任,刚才算是玩忽职守。

他有罪。

猫猫很可爱,小胖啾也很可爱,林尘秉持着端水原则,安静地当个旁观者,并不打扰。

林尘光是看小胖啾贱兮兮地钻猫猫空子,就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上午。

去山上祭拜长辈的温泽尔,回来后发现林尘不在,稍微感到有些失落,他还以为一回来就可以看见林尘。

在母亲的墓碑前待了许久,想起太多以前的旧事,温泽尔的情绪,难免受到了些许影响。

下山的路上,他特别想念林尘。

忍不住思索,对方的心情如何,有没有受到昨天那场‘小争执’的影响。

随从汇报道:“林尘少爷和乔大人应该在河边玩耍。”

温泽尔记得那条河,小时候陪母亲回来小住,那条河也是他常去的地方之一,如今想起来依旧记忆清晰。

林尘本来就起得晚,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看见温泽尔的身影,才惊觉自己似乎该回去了。

温泽尔走到他面前,意气风发地眺望远方:“我小时候也喜欢站在这块石头上,风景很美不是吗?”

林尘也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田野,令他心旷神怡,他由衷地点头:“是的,这里风景很美。”

二人静静欣赏良久。

“所以。”温泽尔转过迷人的脸庞,认真地看着林尘:“我一点都不后悔带你来这里,尽管好像冒犯到了你。”

“但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珍视的东西,但好像没有把握好分寸。”

林尘怔了怔,开始自责昨天那番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分太尖锐了?

“不,也没有被冒犯到。”林尘就是这样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他也开始反省自己:“我还担心您生气呢。”

“您今天早上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还以为您不想理我了。”

“不会。”温泽尔立刻说。

林尘点头:“不会就好。”他伸出手:“那我们……握手言和?”

温泽尔高兴地道:“好。”

他握住林尘的手,接着趁林尘不注意,轻轻拉了一把,将对方拥进怀里。

“无需多想,早上不是故意不理你。”温泽尔解释道:“只是心情有点乱,在整理思绪。”

林尘:“哦。”

温泽尔显然对这个反应不满意,掐了掐林尘的腰:“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乱吗?”

林尘:“为什么?”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温泽尔亲吻着林尘的眼角,说道。

类似于告白的坦诚,听得林尘浑身一颤,不过温泽尔接着说:“尘,你可以当我真正的情人吗?”

一句话,把林尘那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拉了回来,回到现实中。

吓死他了,还以为……

是了,就算温泽尔再喜欢他,那又怎么样?

如无意外,他们之间能去到最远的关系,就是情人,以后温泽尔会拥有自己的公爵夫人,孩子。

或许在上流社会,这种关系很常见,可是林尘又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他一点都不想当谁的情人,他对未来的伴侣也没有什么期待。

以后有钱和小动物陪着就挺好的,毕竟林尘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合格的好伴侣。

温泽尔轻抚着林尘震颤的背,感觉自己把这个年轻人吓坏了,他很抱歉,声音轻柔到不可思议:“对不起,是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尘,我对你有欲望,或许从很早就有,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

林尘持续沉默,脸庞闷在温泽尔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的,每次‘治疗’都互相顶着直至结束,用正常生理现象来解释真的太牵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互相都满足对方的审美,方方面面,处出感情只是迟早的事。

可是,林尘要的并不是情人身份,他的爱情观甚至不敢说出口,在现在这样的环境,怕被嘲笑。

因此,他从来不把温泽尔当成可发展对象,就算喜欢也只是一点点肤浅的喜欢。

除非他确定温泽尔能给自己想要的,才会放心去投入感情。

温泽尔亲吻着林尘的额角,眼中柔情万分,和第一次见面相比,林尘相信,这位含情脉脉的先生,的确是陷入了某种感情的旋涡中。

对方低声:“我很抱歉,没有控制住情感。”

“你可以慢慢考虑,甚至是拒绝我,我都尊重你。”

“但……我肯定不希望被拒绝。”

“那样也太惨了点,你说呢?”

确实,从方方面面可以得知,这大概是公爵大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拥有一位情人。

态度也算得上诚恳,换个人被告白恐怕受宠若惊,大概率会欣然答应。

可是林尘是个异类吧。

就算他知道,温泽尔其实已经很好了,假如自己真当了对方的情人,肯定不会被亏待,肯定可以度过一段相当美好的时光,然后再好聚好散。

他却不为所动。

林尘从温泽尔的怀里出来,说拒绝的话还是不要腻在对方的怀里比较好。

温泽尔大概,从林尘的举动里提前预知了答案,表情有点凝重,眼神有点不解,毕竟他十分确定,林尘也喜欢自己。

他勉强微笑着问:“你要拒绝我吗?”

林尘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到眼角的发丝,声音轻而坚定,不好意思道:“公爵大人,我不想当您的情人。”

“抱歉。”

温泽尔沉默了片刻,被拒绝的无奈萦绕于周身,但也没有很过激。

他花了点时间就接受了这个答案,然后询问:“尘,你不喜欢我吗?”

林尘抬头,直视着公爵大人那双溺人的蓝色眼眸,回答:“喜欢,但还没到那个地步。”

“而且,我不仅不想当您的情人,这辈子也不想当任何人的情人。”

“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温泽尔微怔,当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尘的意思,随即感到挺惊讶,没想到林尘竟然是个保守派。

毕竟他一直以为,林尘愿意跟他签订那种合同,就不是一个多么保守的人。

但,想想林尘的成长经历,似乎也能够理解。

既然对方都这么郑重其事地表明了态度,温泽尔即使再喜欢,也只好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