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思维逻辑,很缜密,很常规,很没有问题。

除了拍戏,他对什么事情都没有特别大的执着心,但是今天,他跟自己较上了劲,很多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对自己不满意。

他想向周赫证明自己可以,待在人家怀里还不老实,伸手去摸索他没解决掉的问题。

周赫深深吸气,叫他别乱动,他却理解为周赫不愿意给他机会,眉头皱起来,动作更大胆。

直到周赫把房门打开,把他放上床,他才老实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个房间,只觉得重新回到床上,是周赫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他的思维完全跑偏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么出格,一味地对于张口说话都做不到的自己不满,钻牛角尖,只想着做成一件什么事情来证明自己没有那么无能。

他的无能总是将周赫推到死亡边缘,他的无能害周赫被剧组排挤,他的无能害周赫吞下了8000一粒的药,他不想再做一个这样的人。

他是一个常年同情与愧疚泛滥的人,虽然这些事已经解决,但对于他来说,永远会压在心里有一个位置,情绪消极的时候,就会膨胀放大。

他坐不住,歪躺在床上,尽力抬手找周赫。

周赫从衣柜里拿出了睡袍,解他身上的衣扣,“我没有给你买睡裤,因为我不想看你穿那么严实,不要觉得我冒犯,求你了救救我吧,就只能借着拍戏,抱你、吻你,我真的忍到极限了。”

“我可以亲你吗?”周赫解开卓因行前襟的纽扣,看到腰间那颗小痣以后,过界的话瞬时间脱口而出。

他总是要求卓因行和他做朋友关系以上的事情,但前提是,卓因行同意。

他诱哄,他逼迫,他道德绑架,但卓因行点头答应之前,他没做过任何冒犯的事。

即使当时的卓因行是被他欺骗,是被他趁人之危,那也是同意过的。

他不是卓因行那种道德底线高又愧疚心旺盛的人,只要结果是卓因行点头,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得寸进尺。

他的声音在醉酒的卓因行听来,像是巫女的蛊惑。

“卓老师,你就当我们在对戏吧,我想吻你,反正你明天一醒来就会忘记,反正我们有很多吻戏,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周赫的膝盖跪在卓因行两侧,俯下身去捧着卓因行的脸,明知他眼神涣散,明知他神志不清,还是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卓老师,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算同意了。”

“卓老师,你是专业演员,就当是在拍场吻戏吧。”

周赫轻轻捧着卓因行的脸,但右手拇指却重重地擦过卓因行泪痣附近的皮肤,皮肤泛起的粉红霞晕,总是能衬的那些小痣更漂亮。

“卓老师,对你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损失,但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宝贝,不管你怎么表达,告诉我可以,好吗?”

周赫太痴太急,卓因行又一心想着证明自己,更分不出心思去分辨他这一长段的“念经”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草草地捕捉了几个字眼,吻戏,亲我一下,同意。

接收指令,执行指令。

他能强烈地感受到,周赫的大拇指在他眼角摩挲,有些痛,所以他稍稍偏头,吻在了周赫的掌心。

被温软唇瓣接触地那一刻,周赫停下了所有动作。

在他脑海肆虐的想象里,只要卓因行肯同意,他一定要发了疯一般发泄,这一个月以来他的规矩和忍耐把他锁得太紧,出不开气。

可是真的得到亲吻以后,又轻又软地触碰让他舍不得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他放弃了深吻,他放弃了去看卓因行因吻而濒临窒息,仰头吐舌,口水晶亮的模样。

他只是很轻很慢地捧着卓因行的脸,轻轻吻在卓因行的唇角。

信仰永远会保留他的神性 ,即使信徒已经决定要渎神,还是不舍得让他变得脏污破散。

只会用欲望,把他染得更漂亮。

周赫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亲吻,退下卓因行的衣裤,唇面轻轻贴和每一颗痣,卓因行乖乖躺着。

他以为卓因行会因为醉酒,在他慢条斯理的“供奉”下睡去,没想到,等他吻完脚背上最后一颗小痣,卓因行仍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甚至有些焦急的神色。

休息了这么酒,酒气也散了一些,卓因行终于重拾了开口说话的力气,“到我了。”

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该做我要做的事情了。

卓因行伸手,去拉扯周赫的裤腰。

周赫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一下子趴在了卓因行的身上,越来越膨胀的欲望清晰可感,卓因行的冷静也十分明显。

明明没有需求,到底在急什么,他都放弃让卓因行再帮他一次了,卓因行却异常执着。

他无奈地拨开了卓因行的手,“不用了卓老师,今天你没力气,会折磨死我的。我去冲个冷水。”

卓因行却反常地挽留,甚至双腿都有要攀上他腰间的趋势。

卓因行身体里的酒精愈酿愈醉人,将理智瓦解殆尽,消极的情绪侵袭心脏与思维,是他害周赫残留药性变成这样,他必须要负责到底。

他重来一世,不能把周赫照顾好,就失去了重来的意义。

这种酒精放大后的执着,让他完全忽视了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可以不用手。”

因为宗山这边的戏份有床戏,郑导还专门问他,平时看不看片子,他当时单纯地问,戏剧片还是什么片?

郑导说动作片,比较清凉的那种。

他赧红着脸说不看,郑导说他太纯了,不行,得了解一下电影后期那种靡乱的感觉,然后给他精挑细选了几部清凉动作片,双男主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