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去验证自己的答案,发现对面却不再是黑影了。

对面出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比他高半个头,面容帅气俊朗,看起来也就20出头,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和他说话的情绪一样,悲伤。

“你是谁?”

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回应。

“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梦里,又为什么总是追赶我?”

他不过是问了两个十分常规的问题,对面男人脸上的悲伤却放大了万倍,甚至隐隐有些指责的情绪。

他看不明白。

“卓老师,你一点都记不起我了吗?”

卓因行感觉对面像是一个狂热的私生饭,以自己为中心,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偏执又可怕。

他如实回答,“不记得,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突然,对面的人影又开始笼罩起黑气,像他害怕的那样,抓住了他的脖颈,猛地将他拉进黑影里,一瞬间,他和那个年轻男人变得一样赤身裸体。

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梦总是诡谲怪异的,但这个梦真的完全没有来由。

更让他震惊的是,对面的男人用黑气将他锁住,下一刻,竟然蹲下身,吻在他腰间的小痣上。

他是个母胎单身,拍戏的题材也不常有爱情,更没有一些商业片里硬加的情欲戏,日常生活中社交也不太多,于他而言,肢体接触是非常匮乏的。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私密又敏感的位置。

他用力去推这个男人,却被飘渺的黑气锁得紧紧的,他只能放任男人,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做出越来越过分的举动。

他总觉得情欲是低级欲望,无法理解人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原始冲动,冲动到,可以亲吻一个人的每一处。

包括胯骨,膝盖,脚踝脚背,甚至是脚趾尖。

他看着男人对他做出一系列痴迷的举动,最后绕到他的身后,做出最最过分的那一步。

“周赫!”

喊出这两个字之后,他和身后的男人一起愣住了。

周赫…应该是一个人名,那这是谁的名字?他又为什么会喊出这两个字?

生活的男人又窜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脸上的悲伤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只有万分的欣喜,百般的兴奋。

“卓因行!卓因行,你记起我了?”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我就知道这个办法能让你想起来我的。”

但卓因行是迷惑的,“你是周赫?”

“对!你记起我了,你记起我了……”

男人不断的喃喃着这一句话,仿佛范进中举,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奖品,想要人尽皆知,又怕太过张扬而失去,低调地压抑着。

但睡梦里昏昏沉沉的卓因行不会察言观色, 他将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抱歉,我并没有想起你,我只是脱口而出了那个名字,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个名字。”

对面男人的笑容僵住,不知道何时淡化的黑气再次归来,“你说什么?”

卓因行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存在,“抱歉,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可以给我一些提示吗?我是曾经做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事吗?”

不然怎么会怨气这么重,不然怎么会夜夜不放过他。

“你自己不知道吗?”那个男人竟然眼中开始含泪,“我为了你甘愿将自己献祭,你却不记得我了,你重新开始了美好的人生,我却永远被封印在了这里,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

“…你说的话我全部都听不懂,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找我?”

两人各自说各自的话,纠缠着永远无解,就在卓因行想放弃,想用白天清醒的脑子再想一想这些事情,然后第二天的梦境里再解决时,对面的男人好像能读心一般,制止了他的想法。

周赫:“不可以,你不可以醒来,你怎么忍心不把我带走?”

卓因行无奈,“我连怎么结束这个梦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如何带你走呢?”

周赫的眼里却突然闪过了精光,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一半,周身萦绕的黑气飘飘摇摇地将要散去。

周赫:“你愿意带我走吗?”

卓因行实在是不想再看到那些黑气回来了,而且面前这个人似乎真的是因为他困住的,或许满足这个人的愿望,他的梦境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于是他点了头。

谁知道铺天盖地而来的竟是吻,抚摸,触碰,和疯狂的占有。

………………

那一夜,本来做几个小时就会醒的梦,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中午。

梦里的情节让他难以启齿,那个男人用行动告诉了他,到底如何放男人走。

那个男人将他的唇舌吻得发麻发肿,将他的腰间掐得发青,发黑,将他的大腿内侧嘬得斑迹点点,小腿上布满了齿痕。

不可严密的隐秘位置,被塞得满满的,弄得胀胀的心,哭哑了嗓子,也抓伤了对面男人的脊背。

他精疲力尽,即使梦已经结束,也完全不想睁开眼睛。

好在刚刚结束拍摄,还有一周的休息期,他听到了他给罗姐的专属铃声,知道罗姐可能有新的工作机会要给他,可是他仍旧不愿意睁眼。

好累,好酸,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