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王爷我知道错了【完结】>第五十章 投毒案的救命之恩

  小云牵上穆妘妮的手,边哭边道:“小姐你吓死我了……要是你出了事我怎么跟老爷交代,我就该拦着小姐的……”

  茗阳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了些许,也给主仆两人留了些空间。

  在小云断断续续的哭声中,穆妘妮渐渐睁开了眼睛:“小云……”

  “小姐——小姐——你吓死我了!”

  穆妘妮缓缓闭上眼,眼泪从眼角顺着太阳穴落在耳发,小云抬手替穆妘妮擦泪:“小姐别哭……别哭,小云心疼……”

  穆妘妮止住呼吸,抽噎好一阵才顺了气息缓和过来。

  “小姐,小姐别哭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穆妘妮再次闭眼点了点头,小云赶紧扶人,穆妘妮缓缓撑起来,脚落地时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她自己的。

  小云方才急糊涂了,连锦帕都不知甩哪里去了,现下抬起袖子就给穆妘妮擦泪:“小姐我们回家,不哭了啊。”

  小云扶着穆妘妮才走一步就被茗阳挡住了去路,穆妘妮抬头,又低眸道:“多谢将军,将军见笑了。”

  茗阳心中生出些心疼,他从小云手上接过人,将人拦腰抱起道:“我送你们回去,王爷也会安心些。”

  说着也没等穆妘妮反应过来抱着人就往外走,小云回过神赶紧追了上去道:“将军,我家马车在王府门口。”

  茗阳应着道:“知道了。”

  穆妘妮抬眸看茗阳又不好意思的瞥开眸子,茗阳边走边道:“救人于危难不应被诟病。穆小姐若是怕人多,装着昏过去了便好。”

  穆妘妮听罢再次抬眸看茗阳,随后偏头闭眼靠在茗阳肩上。

  茗阳心下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把他当成轻薄之人便好。

  小云几乎是跑着才能跟上茗阳的步子,方才茗阳的话她也听得真真的,于茗阳今日出手相助更添了一份好感。

  没多久三人就到了王府门口,马夫见人从市集来急匆匆的赶车过来,又瞧了眼茗阳和昏迷的穆妘妮,对小云道:“这是怎么了?方才我是瞧着一人像你从王府跑出来,但隔得远怕不是你也没敢跟上去。”

  “小姐心痛病犯了,茗阳将军仗义相助。”

  马夫听罢朝茗阳拜了拜道:“多谢将军。”

  “举手之劳罢了,人没事就好。我同你们一道回去,人安全到家我也好回禀王爷。”

  马夫和小云应着,茗阳看眼马车,小云意会赶紧去打帘子,茗阳一步踏上马车入了车厢将人放下后道:“小姐不必悲伤,那位小将在苍郁城抵挡了藏于的大军,守住了晋安门户,护住了小姐这样的红颜知己,应是无憾了。”

  穆妘妮刚止住些许的泪又流了下来,“多谢将军。”

  “别太伤心,若他泉下有知看到你这么伤心痛苦,应是不愿的。”

  穆妘妮指腹拂过脸颊点了点头,茗阳退出去跳下马车让小云上去,随即对着马夫道:“你驾马车,我骑马,到了我再折回来。”

  马夫伏低了些应着,随即上了马车前室,茗阳朝着王府门口吼道:“去牵一匹马出来。”

  侍卫应下入门去寻人吩咐,没一会儿马夫就牵着马从王府偏门出来。

  马夫见茗阳上了马收紧缰绳驱车前行,茗阳挪到马车侧边亦步亦趋的跟着。

  御书房内姬白羽撵着苍银递进来的密函发呆,过了一会儿对着宣英道:“朕说的话意思不够清晰吗?”

  宣英看向那密函封条上写着萧悦阳,低下眸子道:“许是那回话那头的人还未瞧见。”

  姬白羽嗤笑一声看向宣英,宣英反应过来急忙将信函接过去扔进了火盆中。

  姬白羽瞥开眸子,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龙椅上道:“那些个禁军如何了?”

  宣英道:“方才来了传话的人,说是都还昏着。”

  姬白羽叹了口气道:“朕怎么想怎么觉着心里不舒服,朕这些禁军的板子,朕也想让姬白钦的人尝尝。”

  宣英低头没有说话,姬白羽侧头微笑着看向宣英道:“但朕觉着朕那位皇兄肯定护犊子不让朕打,所以……朕只好悄悄打。”

  宣英并没有太大反应,只道:“陛下乃天下之主,谁敢让陛下不痛快,那必然也是不痛快的。”

  姬白羽并未搭话,脸上笑意浓了些。

  门外有人禀报道:“陛下,太医院主事求见。”

  姬白羽低眸看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温柔的摸了摸道:“传。”

  禁军让开道,官苍明推门入来顺带关上门,挪到姬白羽面前跪拜道:“陛下,今日镇国公府来了传唤,说是礼部侍郎与摄政王在朱雀门动粗被踢伤了,指明要臣去探伤,臣这是去还是不去?”

  姬白羽盯着人眸色深了深,才反应过来为何方卿阳也告假,这只狐狸原来是想从官苍明这儿打听萧悦阳的消息。

  姬白羽笑了一声道:“去,怎么不去,而且去了礼部侍郎要问什么,你就如实答什么。”

  官苍明应着,姬白羽摆手道:“天色不早了,早去早回。”

  官苍明领旨行礼后往外退,走到门口伏低了些随后恭敬的关上门。

  当门合上那一刻,官苍明脸上的卑微之色消失,随即从地上拾起诊脉箱转身往朱雀门去。

  太医院的马车早已在朱雀门候着,马夫瞧见官苍明来了赶紧上去帮忙提诊脉箱,边走边道:“主事,出完诊是回府还是回宫?”

  官苍明叹了口气道:“陛下让早去早回你说呢。”

  “那就是要回宫了?”马夫嘟着嘴有些不满,他方才还想着能回家看看媳妇儿。

  官苍明瞧了一眼人道:“我去镇国公府没那么快回来,一个时辰回来接我便是。”

  马夫瞬间开心了些道:“谢主事。”

  官苍明上了马车,马夫将诊脉箱放下系好便架着马车往镇国公府去。

  马车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丹平,马夫朝着丹平行礼道:“将军,将军这是入宫了?”

  丹平瞄了一眼马车应着道:“办些事儿,这是出诊?车里是谁啊?”

  官苍明掀开帘子道:“是我。”

  “哟,主事,这么晚了能请动您出诊的是哪家贵人?”

  官苍明瞧了一眼人道:“这是秘密,病人私隐怎么能随意说。”

  “嘿,你瞧我给忘了。”

  “对了,那……王爷的风寒如何了?可还有药,这常用的药要多备些才好。”

  丹平眼睛咕噜转了一圈道:“王爷的风寒还不见好呢,府上的药还有,等会儿我回去的时候再买些。”

  官苍明点到即止,道:“那要快些,这春夏交替,患头疼脑热的人也多。”

  丹平应着,官苍明道:“上次王爷搬空了太医院陛下还怒着呢,可就别打太医院的主意了,这药也不值几个钱,让王爷花几个银子去药铺买,也给咱们太医院的太医留一条活路。”

  丹平瞄了眼官苍明,他们上次是过分了些,他笑着道:“放心吧,这次定不打太医院的主意。”

  官苍明笑着道:“那就谢过大将军,记得将卑职的话转告了。”

  “一定,慢走!”

  官苍明拱手行礼,随后放下帘子,脸上笑容也消失了,他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丹平能不能领会,但愿他能将原话重复给摄政王,摄政王能听懂吧。

  官苍明叹了口气,开始闭目养神,日头刚要到地平线的时候马车停在了镇国公府门前。

  马夫打了帘子道:“主事到了。”

  官苍明起身下车,站定后抬头看着镇国公府的匾额又叹了口气。

  马夫递上诊脉箱道:“主事,那我……”

  官苍明摆了摆手道:“走吧,记得啊,一个时辰。”

  马夫连连应着,随后跳上马车驾车远去。

  官苍明刚上前几步,镇国公府的管家就迎了出来,“哎哟,大人您可来了,我家主子搁床上嚎了一整天了。”

  官苍明无奈道:“我是**乏术啊,陛下仗责了朱雀门犯事那几个禁军,如今又要治好,太医院啊忙得团团转,你说这不凑巧,皇后在这节骨眼儿上也染了风寒,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让我半步不移小心伺候,我也是为难啊,这不,好不容易才跟陛下请示准了我出宫。”

  “哎哟,那太感谢大人了,有劳有劳了,这边——”

  管家将官苍明引至方卿阳的卧室,官苍明入来才看清,合着镇国公府的人都搁这儿等着他了。

  管家等人入去后便将门关上了,随后还让仆人都远离了些。

  方家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官苍明,看得官苍明吞咽了一下突然想往门外跑。

  除了他意料中的方越、方卿阳和方卿山,连他们媳妇儿子都在。

  蓝采尔见方卿阳不嚎了瞬间揪了一把,方卿阳瞬间嚎出声,蓝采尔心疼安抚道:“夫君,夫君别怕,太医来了。”

  方卿阳嚎完了小声道:“你掐我干什么?”

  “你掐你你怎么嚎得逼真?”

  “你是不是想这么干很久了?”

  “才知道吗?”

  “你……”

  “我有儿子,你要动我试试!”

  “好男不跟女斗,你……你小心儿子不再的时候我……”

  蓝采尔凑近了些趁着人都盯着官苍明,亲了一下方卿阳道:“你什么?”

  “我……我哎哟痛死我了……太医快帮我看看……哎哟……”

  齐月牵着方卿山,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差点儿笑出声。

  “你乐呵什么?”

  齐月小声道:“我也有儿子。”

  “你儿子打不过我。”

  “那我跟儿子一起打得过你啊。”

  方卿山叹了口气,将人搂紧怀里小声道:“女子成天打打杀杀干什么,不成体统。”

  官苍明朝方越拜了拜道:“镇国公。”

  方越指了指床上的方卿阳道:“看看,嚎了一日了。”

  官苍明应着放下箱子拿出脉枕开始诊脉,方越瞧着人道:“你去过摄政王府?”

  官苍明应着,方越道:“替谁瞧伤?”

  “摄政王还有……萧悦阳。”

  原本嬉闹的人一下子正经了起来,方卿山道:“悦阳怎么了?”

  官苍明收了手道:“礼部侍郎脉象雄浑有力,应该并无大碍,我瞧瞧伤在何处吧。”

  方卿阳掀开衣衫,齐月自动躲到了自己夫君的背后,官苍明瞧了半晌道:“乌青了,若是疼痛怕是伤到了筋骨,侍郎走路时多注意些,我开些膏贴药,熬浓稠了敷在伤处”,说着从诊脉箱中取出纸笔道,“寻个人帮我研磨。”

  方越看向方秋屿抬手示意他去研磨,官苍明写着写着道:“府上可有消热止痛的药材?”

  方卿山道:“有,但不多。”

  官苍明点头道:“若是见着摄政王四处寻药,将这药想方设法送进去,或许能救萧悦阳一命。”

  方卿阳从床上爬起来道:“悦阳到底怎么了?”

  官苍明顿住手,将药方递给方秋屿道:“照着抓就行。”

  方越道:“你不用忌讳避讳,在这屋子里的都是自家人,屋子外的都是死契亲信。”

  官苍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伤口溃脓发炎,我用烙烫处理了伤口,走时他还发着烧,这烧若是四五日不退,怕是凶险万分。”

  方越道:“伤口?什么伤口发炎溃脓?悦阳身子哪里来的伤口?”

  “是鞭伤!”

  方卿阳顿时怒了道:“姬白钦这个混小子……老子要拔了他的毛……”

  方越一巴掌拍在方卿阳头上:“老子?你是谁老子?你老子我还在呢,要拔也是我去!”

  方秋屿瞬间攥着方越的手道:“祖父……祖父别怒,他是我老子,我老子。”

  蓝采尔揉着方卿阳的头道:“父亲你可别打他了,都越打越傻了。”

  官苍明劝道:“镇国公息怒,先听我说完,我瞧过摄政王打人的伤,那青钺鞭扬鞭就算不用力都是入肤一厘,但萧悦阳身上的伤口不深,不是青钺鞭所致,至于是谁打的我不知,我去时他在摄政王的床上,摄政王宣我主要就是为他治伤,除了我以外,摄政王还请了好些民间大夫应,当是心紧着的。”

  方逐笙道:“不是他打的还有谁?”

  官苍明道:“说不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见着萧悦阳痴傻便欺负上了。”

  方卿阳气愤道:“让我知道是谁,我定两鞭子抽死他。”

  官苍明叹了口气继续道:“现下伯爵府被圈禁,摄政王又抓着萧悦阳不放,镇国公可想过是为何?”

  方越突然蹙眉,官苍明继续道:“我想镇国公应当比我这个局外人更清楚”,说着看向方逐笙和方秋屿,“陛下训斥禁军贬了魏督军的职位,想必你二人也知道了,你二人还未正式挂靠禁军,可得想清楚了。”

  官苍明说完朝着方越拜了拜道:“今日之言是为了答谢当年萧千俞于宫廷投毒案的救命之恩,萧千俞说若来日镇国公面临两难,有一临终之言让卑职转述。”

  方越看了官苍明半晌道:“他说了什么?”

  “皇嗣夺嫡不容二虎,他愿镇国公安享天伦之乐,福寿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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