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秋的春毒在夜里悄无声息地解了,第二日醒来,只觉得有些虚脱。

  以他的修为,虚脱这样凡胎rou体的感受,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他摇晃着身子,从床榻起来了,无端却觉得衣裳有些紧促,于是低头去看。

  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女身了,一时有些惊恐,但好在昨夜他布了结界,按理来讲,没他的允许,这结界没人能够进的来。

  可想到这,他脑中却零零散散飘过一些记忆来,他意识不清时,小徒弟似乎闯了进来,还...被他压在了身下...

  如玉的耳根马上着了火似的:解千秋!万不能做了对不起忆之的事来!那、那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若是做出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来...!他情愿以死谢罪!

  好在细细回忆起来,并没有搜寻到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解千秋羞愤欲死,没想到竟让自己的小徒弟撞见了这样的事!

  昨夜...想必这小孩怕是被吓到了罢...

  解千秋长叹一口气,心底无限愧疚,一时感到无法面对祁忆之,好在捉拿了妖孽,他们也应当回宗门复命去了...

  如此、也好...

  待解千秋梳洗完毕,恢复女身,才出了门,就见一众弟子早已整装待发,似乎只等他出现,打了招呼,就要回宗门去了。

  段景延见状,忙迎了上去,“师尊,委托的后续工作,徒儿们都已经处理完善,过了晌午,我们就回去复命。”

  “景延,你做的很好。”

  解千秋认可地点头,目光却莫名落在了段景延身后的祁忆之身上。

  因着昨天夜里折腾到了半夜,才堪堪睡下,祁忆之昏昏沉沉,一时也没觉察到解千秋的视线,可段景延却默不作声地觉察了出来,却不着边际地敛了心神。

  “这都是徒儿应当做的。”

  祁忆之听了这话才勉强回了神,抬眼就见女身的解千秋同段景延交代事宜,不知为何有些恍惚。

  解千秋神清气爽的、甚至还换了一套新衣裳,梳了新发髻,脸虽然还是同样的脸,但身体...却同昨夜不一样了,而且还一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祁忆之本就昏沉的脑子此刻更是一团浆糊,书灵从昨晚到现在就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待一切事宜交代完毕,解千秋想了想,仍旧决定向祁忆之解释清楚,虽然昨夜他被下了春毒,但这也不是能够迫害弟子的缘由...

  可祁忆之此刻却跑没了影,解千秋连忙用眼去寻,就见他这小徒弟跑到了楼下,向店小二盘问着什么,接着店小二,从后厨拿来了一个大包子,包子甚至还冒着热气。

  祁忆之将包子接过,张嘴就咬,还不忘转身给钱。

  原来是饿了。

  解千秋轻笑,脑中却无端想起昨夜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徒弟。

  那被扯乱的衣裳,漏出洁白稚嫩的脖颈,以及、脖上的那一颗小痣。

  他呼吸一滞,顿感不妙,只觉得自己着实需要冷静,心里竟然暗怪起给他下春毒的人来。

  他与忆之又岂是师徒之情?更有亲同父子之情。

  ...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今后让他们师徒如何自处啊...

  解千秋心下黯然。

  祁忆之倒也不是饿了,只是他觉得发生了昨夜的事,太过尴尬、也太过混乱,导致他现如今,不知道该怎么和解千秋相处。

  将一个包子尽数吃进肚子,祁忆之心里才勉强有了定数。

  巧合...说不定是巧合!

  先不管那么多了!再怎么说解千秋是段景延的老婆!那性别!应当不会有假...吧!

  或许...或许昨晚真是什么贼人假冒了解千秋也吃不准!

  再或许...

  祁忆之脑内有另一种结论,抬眼看了下解千秋的方向,解千秋一如既往的模样,让他心里莫名安定了许多。

  哎!先不想了!等书灵在了,他再问问看吧!

  各有所思,两人最终也没能说上一句话,到了晌午,段景延便带着一众弟子回了宗门,解千秋同他们分道扬镳,云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