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败将成妃【完结】>第零章 【彦·凚】八

  拓拔彦仰头看着月光:“凚安,你看这月色多美。”

  凚安依在他怀里,将拓拔彦的披风拢了拢。

  “是啊,真美。”可是这样安逸的生活不知还能有多久……

  突然凚安感觉心口钝痛,花又生长了。

  根茎扎在心头,仿佛把他的心脏攥碎一样……

  他痛苦,眉头紧皱,手死死攥住彦的狐裘披风,以此缓解疼痛。

  他强咬牙,疼的他紧闭双眼,攥着狐裘的手暴起青筋。

  拓拔彦觉查到凚安的不对劲,低头一看,怀里人已经缩成一团,浑身抖的像筛子一样,起初还以为他是因高处风烈,冷的,现在看来是蛊毒又发作了。

  拓拔彦紧张地坐直身,让他平躺到自己怀里,单手揽过他,轻拍他另一侧的胳膊,像哄一个婴儿般温柔,满脸紧张的望着他。

  凚安痛苦的闷哼出声:“啊…嗯……”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苍白的像纸一样。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凚安想要咬住嘴唇来缓解痛楚,但是拓拔彦抢先一步,将手指伸到他的嘴里,抵住他的牙关,让他咬住自己的手。

  他手指动动:“乖,痛就咬住我的手,别咬自己。”

  这句话触动了凚安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刚才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失态,可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

  好疼啊……

  阿彦……我好疼……

  他含着拓拔彦的手指发不出声音,只有抽噎声。

  他哭了,眼泪涌出,收都收不住。

  “唔唔…呜呜呜……嗯,嗯…啊……”

  他哭的狼狈,抽噎的频率愈来愈大,愈来愈急……

  拓拔彦看他这副样子心痛极了……

  凚安只有在床上同自己**时哭过,但从没有哭的如此剧烈过。

  拓拔彦也舍不得……

  因为他知道,凚安他…最怕疼啊……

  许久,剧烈的疼痛终于结束,身体的抽搐也随之停止,那种麻木感也渐渐退去。凚安嗦嗦哭红的鼻尖,把眼眶中的泪水咽回去。

  拓拔彦抽出凚安嘴里的手指,手指抽离,拉出银丝形成弧线,随后断开溅落在凚安的脸上,拓拔彦将手指靠近唇边,自然的伸出舌尖舔舐上面的液体。

  随后用披风将凚安裹好,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脚尖轻点琉璃瓦,就着轻功,纵身跃下。

  平稳落地,没有一点颠簸。

  他把凚安往怀里紧了紧,生怕他被风吹着,惹了风寒。

  快速将人抱回了寝殿。

  回到寝殿,轻手轻脚的将他放进被子里,帮他掖好被角。

  凚安眼睛通红,噙着泪倔强的望着他,猩红的眼眸被泪水洗过,像一颗红宝石熠熠生辉,真惹人心疼……

  眼尾因哭过好似凝上了一层琼脂,光滑而又透亮,又美又像一件易碎品,只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中。

  拓拔彦低头与他对视,望着他的眼神无辜而又委屈。

  拓拔彦此时的眼中也不像平时那般如一层千年的寒冰,冰冷如刃,怎么也捂不化,看着叫人发粟。

  眉眼间满是心疼,许久“你放心,我一定会拿下中原,帮你报仇。”

  留下这句话就要起身离开。

  凚安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猛的坐起身拦住了他,跪在床边,手抓住他的衣摆可怜恳请:“不要阿彦,我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渐渐又染上哭腔。

  拓拔彦受不住他这样,转身又坐回床边。

  沉默良久,沉声道:“我想替你报仇,这是……”

  凚安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背,含着泪水,拼命摇头:“不……阿彦,我不恨了…不恨了……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

  凚安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拓拔彦的肩上晕出一个个小水坑,水渗透衣服粘上皮肤,

  拓拔彦感觉道肩上的湿润,感觉肩好像被他的泪灼伤一样痛,是心痛,看到他这副样子,他心痛啊……

  拓拔彦低着头还是沉默,手覆上腹前凚安那骨节分明的手,温柔的安抚他。

  心里像灌了铅一样难受,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好……依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只因君是,吾命中注定的人

  因此次遇袭之险,围猎休止,镇北将军同朝堂仔细料理后事,外邦宾客安排妥当。

  寒钰黎和晏韶澜,回摄政王府!

  月上枝头,两人梳洗后,双双回了寝殿。

  寒钰黎穿着洁白干净的寝衣在床沿坐下,青丝披在肩头,眉梢眼角略微挂上疲惫,却仍不失仪态,他合眼抚摸着额角缓解着头痛。

  晏韶澜在面前垂着脑袋,定定的站着,许久后,寒钰黎抬起眼,他还在那杵着。

  寒钰黎松懈下神情来,微微笑了笑,“怎的在这傻站着。”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快坐下吧,秋围的事你已经忙了好几天了,怪累的,快些歇下吧。”

  晏韶澜听后睫毛颤了颤,他苦涩一笑,往前走了几步,又在寒钰黎跟前站下。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寒钰黎眼前的光线,烛光被遮挡,阴影遮住了他的身体。

  寒钰黎疑惑的抬起头,想去看他的脸,在他不解的目光之中,晏韶澜缓缓......

  跪在了他脚下。

  寒钰黎顿时精神了,双眸瞬间瞪大,他脑袋一片白,忙的去扶晏韶澜。

  “晏韶澜你这是做什么?起来,你赶紧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什么跪!”

  晏韶澜态度决绝,寒钰黎根本拽不动他。

  突然间的,谁经得起他这一跪!?

  别说是烫手了,这都折寿啊!h,u,a,n,g,杜家问

  寒钰黎刚欲起身,晏韶澜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垂着眼膜,自嘲的冷笑,颤抖着声音中带着哽咽:“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曾经,大肆羞辱你的时候,你不也一次次被我践踏着尊严,一次又一次的朝我这个让你痛苦的罪魁祸首下跪吗?”

  晏韶澜一想起那一个月来,寒钰黎一声声的唤自己“主子”,自己心里就疼的喘不过气来。

  切切声声的“奴”,低着头,忍着心中滔天的恨意去冲自己买好,在他心中的仇敌身下雌伏......

  当初为何......为何要这么对他。

  他多么桀骜的一个人啊,生生的被折断了傲骨。

  看着自己的家被大火烧成废墟,又以为自己的家人尽数离世。

  国破家亡,而且还不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战败,竟毁于奸人一碗蒙汗药。

  在这种情况下,又被人夺了清白,当着几万士兵的耳目之下被一个男人......

  想想自己还说了什么:

  你最好别想着去死,也别想着自残,你有一分好歹,本王让你那群弟兄们,还有你的好弟弟,一起下黄泉!

  这一开始就是子虚乌有,岷月

  他忍着心中悲痛,跪在自己脚下,因为自己一个子虚乌有的骗局。

  跪地乞求。

  求主子,饶他们一命,奴......一定会好好听话。

  当初自己为何要这么对他?就感觉心中绞痛,却根本回忆不起半分温柔,就对他的怨意,特别的强烈。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寒钰黎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就说,好端端的怎就这样了,因为白日忱儿的事,让你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寒钰黎揉了揉晏韶澜的脑袋,现在他头发半坡着,更好揉了。

  晏韶澜小声:“不单是因为他,更是对你很愧疚,你说你之前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就!”他俯身,将脸在寒钰黎的腿上闷声委屈:“我就是......真的好心疼你,我......我怎么就那么......”混蛋啊......

  悲伤敢犹然而生,但忽的,他仿佛听到了什么。

  忱儿?

  晏忱!

  他猛的抬起头来,将寒钰黎的手攥得更紧了:“阿黎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忱儿,晏忱?你……你接受你弟弟,改名换姓了?”

  这一年来,寒钰黎从不过问他弟弟的事情,每次人们一提起,他都木着一张脸,渐渐的,就再没人敢提了。

  自己的家人改为他姓,这平常人家都有为这件事情吵的不可开交,鸡飞狗跳的,何况他们是皇族。

  晏忱本就是寒家人,是祁国的帝王。

  若是肯接受这个结果,那......

  寒钰黎闭了闭眼,轻声道:“晏韶澜,你先起来,起来咱们坐着说。”

  晏韶澜愣愣的,自己仍是不动弹,最终,还是寒钰黎忍无可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才算完事儿。

  晏韶澜坐在寒钰黎身边,寒钰黎就给他轻轻拍拍膝盖,地上干净,但仍是下意识关切。

  不仅如此,还帮他揉了揉。

  “今日我知晓他其实是中毒之事后,的确动了火,但现在静下心来一想,他当初,自己肯定是知道自己中毒了的,他却还处心积虑的瞒着,后又提出改姓换名,还请奏万年合约,这一切一定都是他自愿的,不让没人能做的成这些,他既然都心甘情愿,我又能如何呢?”

  “如今他已无大碍,徐長那小子......”寒钰黎眼神暗了暗:“只盼他将来,能好好待我弟弟。”

  “我没什么接受不接受的,换个角度想一想,先前若是和他国开战,用了同样的手段让我栽了跟头,他会像你一样逼我献出身体吗?”寒钰黎扯出一个笑。

  握住了晏韶澜的手,轻轻依在了他的肩上,顿了一顿,“你是对我还有些感情的,所以只要我身体,别的什么也没要。对我家人好,对我弟兄们也不薄,百姓也和乐,只是一开始有些可怖,后来还将岷月军从槐南矿场挖上来的矿石,全然送到了皖城。后来又给了先前官僚一些银钱补贴,贤士重用,还有慕寒盛世。没有比如今再好的了。”

  “倘若是他国呢?还会是如今的政通人和?大概就是彻底废了我武功,将我扔到军营里,扒光了捆结实,赏给不知道多少人来回骑睡呢......”说到这里,晏韶澜能感觉到,寒钰黎的身体在颤抖。

  他抱住他的身体,将寒钰黎紧紧抱在怀里,不仅寒钰黎恨,自己也怕,万一自己慢了一步,寒钰黎该是如何下场?

  “届......届时,我究竟是被他们羞辱到奄奄一息,浑身赤裸的吊在城楼上任人赏玩羞辱,还是扔到囚车里游街被人谩骂,亦或者......死无全尸;最坏的结果,岷月军全体,是为俘虏?流放暴尸荒野?还是沦为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百姓全都成了孤魂野鬼......祁国被血洗街道......”寒钰黎说完,他捂了捂眼睛,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不敢想那会是如何,可又不得不忧心......晏韶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不怪你了。”

  他往晏韶澜怀里依了依,晏韶澜更是心跳一颤。

  他早该想到的,寒钰黎如此理智,他也想不到,寒钰黎竟然能理智到这种地步,竟能将每一个细节都思绪的清清楚楚。

  理智的令他发指。

  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又这般沉得住气的?

  寒钰黎接着又说:“晏忱的事,我是不会就这样轻易饶过你,因为他是与我又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我也不忍心让你再做什么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晏韶澜的脸颊,注视着他的眼睛。

  “徐長用命换我弟弟的生,你用你的血去换我弟弟的请求,我已经知足了,至少晏忱他是心甘情愿的,而且我晓得的,你最恨别人把你当药引子,最恨别人用你入药。”

  寒钰黎抵上他的额头,“你肯为了我,面对你人生中最黑暗的事情,我已经不求别的了。只求你们好好对待皖城的百姓,这就足矣,好不好?我相信晏忱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提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都放下吧。好不好?”

  晏韶澜声音颤抖着,哆嗦着双手,小心翼翼的紧紧的抱住了寒钰黎:“你说你,对我这样宽容作甚?我真的值得你这般吗?”

  寒钰黎也抱住他:“值得,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只因你是,晏韶澜。”

  “只因君是,吾命中注定的人。”

  晏韶澜目光颤了颤,心脏怦然跳动两声。

  只因是,命中注定的人。

  寒钰黎放开了他,再一看,晏韶澜的眼睛红了,寒钰黎笑了,忙捧着他的脸哄了哄。

  “大晚上的,不要流泪,伤心也好,喜极而涕也罢;这么多年了,我依旧是见不得你落泪,莫要伤怀,我心疼。”

  晏韶澜笑了,半日了,可算是笑了。

  他握住寒钰黎的手,蹭了蹭。

  “先前也有人问过我,为何大费周章去爱你,背上所有人的质疑,值得吗?”

  “我那时也说过,值得。”

  “他问我为何?”

  “我回答:只因他是,寒钰黎。”

  只因你是,晏韶澜。

  只因你是,寒钰黎。

  只因君是,吾命中注定的人。

  命中注定,倾心与你。

  寒钰黎垂眸,摸了摸今日晏韶澜被自己,用灵刃刺穿的地方。

  “该是很痛苦吧......”

  晏韶澜握住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他的手指,声音低沉到:“不,夫人赏的,为夫都甘之如饴。”

  寒钰黎愧疚的心,瞬间被晏韶澜撩拨的一干二净,他无奈:“怎么每次正经事上,你都如此不正经。”他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

  晏韶澜轻轻一笑,想起了什么。

  他搂着寒钰黎,两人脱了鞋袜,在榻上亲昵了许久。

  半晌后,晏韶澜道:“你还记得,我那块玉珏吗?”

  寒钰黎想了想,点了头。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可知那块儿玉佩,是用来干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更新啦~

  大家好久不见!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Love you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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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遵命,主子

  那块玉佩,乃是上好的冰玉,通体雪白,上刻祥云纹,单是这佩绳就做工精美,用银丝锦线还有稀有冰蚕丝编制而成。细看绳上还有暗纹,是上古密符。

  识得此字的人,今已寥寥无几。

  寒钰黎定定的看着他,那玉佩是做什么的?晏韶澜怎突然这样问?

  他不知,于是乎,晏韶澜俯身在他耳边道:“那是用来定亲的......”

  晏韶澜勾着唇角,寒钰黎听罢后,眼睛睁大了些。

  定......定亲的?!

  “你不是骗我的吧。那不是你小时候就一直戴在身上的吗?若真是用来定亲的,又怎会从那时起就放在你身上,孩童随身佩戴的,多是保平安的才对啊。”

  寒钰黎显然不信,但看着晏韶澜切实的眼神,他又不得不惊奇。

  晏韶澜轻笑一声,扶他坐起身,两人靠在一起,盖上被子,期期艾艾的交谈着。

  “那块玉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也是留给她未来儿媳的,怎么不算定亲呢?何况你我初遇时,缘分不就始于这块玉吗?缘分天注定,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这门亲事,从那时起就已注定。”

  晏韶澜低头,埋在寒钰黎颈间蹭了蹭,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

  寒钰黎把头往他那边偏了偏,闭上眼依了依,然后起身,从榻边小几上翻找着什么。

  晏韶澜怀中一凉,只剩下目光之中,寒钰黎单手撑着床板,侧身翻找东西的模样。

  身材匀称,洁白的寝衣随着动作而贴在身上,将他的线条衬的更加流畅,青丝垂于肩颈,腰肢纤细,侧着身更加勾人,尤其是再往下看。

  臀部圆润......

  “找到了!”他从小匣子里找出一个物件。

  寒钰黎的声音把晏韶澜的思绪拉回,晏韶澜咽咽口水,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寒钰黎依回他怀里躺好,摊开手心,手心里正是那块冰玉。

  上面的血渍,依旧保存着,没有净掉。

  当年他把这些血,当做燕儿身体的一部分,一直舍不得摒弃。

  晏韶澜眼睛一热,抱着他的身体,脑袋在他颈间蹭了蹭。

  “真想不到,你到现在,竟然还保存的这样完整。”

  寒钰黎指尖摩挲着冰玉的纹路,很凉,真的似冰块。

  晏韶澜搂着他的腰,在他耳后亲了一口,寒钰黎痒的一躲。

  “别亲,痒.....”寒钰黎蹙着眉头哀怨道。

  晏韶澜在他耳边低声:“你看,你一直收着我们的定情信物,缘分天注定,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晏韶澜将他抱的更紧了。

  寒钰黎小心的捧着玉,心里有些酸。

  晏韶澜见他这样忧思,忽的有些不忍,只想哄他心欢,莫让他悲戚。

  他轻轻从寒钰黎手中接过玉佩,仔细的放回盒子里收好,关上抽屉,与夫人一同在被中躺下,相拥而抱。

  晏韶澜轻道:“我今日同你交个底,你可不要与我恼,好不好?”

  寒钰黎挑眉疑惑,“何事?你还有瞒着我的事情不成?”

  晏韶澜轻笑,嗅了嗅他身上的桃花香,他释怀的放松了下来。

  他思索。

  “七岁左右吧。”

  晏韶澜想了想,“就是在我送你红绳的前一夜,我记得很清楚,翌日是七夕,当晚我说怕黑,还同你宿在了一处呢。那夜,你抱着我,我缩在你怀里,你身上真的好香。”

  “若姻缘天赐,那后山的桃花,想必早就十里幽香。”

  寒钰黎红了脸,抚着晏韶澜的胸膛红了脸。

  “你又不正经了......”

  晏韶澜笑了,他的阿黎面上虽是为难羞臊,但心底究竟有多欢喜,自己又怎会不知呢?

  “那夜,我在夜深人静之际,骗走了你的初吻。”

  话音落,他就在寒钰黎唇上,仿着二十年前,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寒钰黎睁着眼睛愣了神,许久,才缓缓抬起手,轻轻捂了捂自己的唇。

  有些不可置信。

  他,在七岁时......就偷亲了自己!!

  为何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啊!!!

  他羞愤的红着脸,抬起头来看着晏韶澜,“我的初吻!”

  “小小年纪,心思竟这般......这般......”

  他抿了抿唇,实在不知如何去说。

  说愤谈不上,他怎么忍心呢?

  似乎心底还有那么一丝高兴,自己的初吻,好在是交给了晏韶澜,没有落到别人手里。

  “阿黎,你的唇真的好软,好好吃......”攻中好道文笔四

  “行了!住嘴......”寒钰黎咬着手腕,羞这脸想别过头去。

  因为晏韶澜的话,实在是太!

  荤了。

  可是越挣扎,晏韶澜抱的就越紧。

  寒钰黎索性从了他,晏韶澜松了力道,生怕弄疼他的阿黎。

  晏韶澜抱着寒钰黎,低声凑到他耳边诉说着二十七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

  “阿黎,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甚至夜夜愧疚,究竟我这样的人,值不值得你待我这么好......”

  “儿时,在那龙潭虎穴,你护了我三年,照顾了我三年,成年后,你还一直寻我,你本可以......本可以寻个更好的人,娶妻生子。可你却一个人守着玉佩,孤身一人这么多年。”

  “一曲《相思》寄何人,心向谁处寄谁人。这在皖城,都成了佳话。我恩将仇报、小肚鸡肠,只因一时的猜测就以为你变了心,活生生折辱了你一月余,如今你只是责打了我几下便不计前嫌......”

  寒钰黎听罢摇了摇头,剥开了晏韶澜的衣物,露出里面结实的肉来。

  上面那紫色的“黎”字,是那么清晰。

  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晏韶澜带给他的,他都会一一回报。

  如今说好的,一笔勾销,再不怨过去。

  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信守承诺。

  只是晏韶澜,依旧耿耿于怀。

  晏韶澜很喜欢寒钰黎缩在他怀里,抚摸他的胸膛,绝对的信赖,绝对的依靠。

  “韶澜,我说了不怨,那便是不怨了,你带给我皮肉上的苦楚,我已经一一赠还,我说好的不怨了,你却还是这般委屈,需不需要我抱着你,你在我怀里哭一顿啊?”

  寒钰黎笑着打趣道。

  “不过......你曾说过,叫我做你的男宠,唤你主子,你若是真过意不去,不如请王爷,做本王一月的男宠如何?”

  寒钰黎指尖揉着晏韶澜的喉结,撩拨道。

  晏韶澜噗嗤笑了,寒钰黎也是笑。

  半晌,两人才消停。

  晏韶澜托起寒钰黎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遵命,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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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章 晏韶澜发觉当年之事尚存蹊跷

  天渐渐凉了下来,转眼又过了一月余,马上就入冬了啊。

  寒钰黎近日一直在庆王府小住,今日休沐,难得晏韶澜没有折腾他。

  倒是出奇,晏韶澜最近似乎一直有心事,今日还起了个大早,说是要带自己出去一趟。

  晏韶澜为寒钰黎理了理领口,为他披上了裘皮大氅,一切收拾妥帖后,俯身亲了他一口。

  他在寒钰黎耳边轻声说道:“同我一起去太庙吧,去见一见哥哥和母亲......”

  太庙内,寒钰黎和晏韶澜跪在那一排排冰冷的排位前,面对槐南列祖列宗,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续上香火后,晏韶澜轻垂着眼眸,嘴角浅带一抹微笑道:“算起来,一年多了我才带你来见族中长辈。”

  他转头看了一眼寒钰黎,转而注视前方,面对母亲排位,他郑重道:“母亲,他便是在焱国那险峻之地护了孩儿三年的人,他便是孩儿倾心多年的人。孩儿带媳妇来看您了。”

  寒钰黎垂首施揖,字字坚定。

  “晚辈寒钰黎,叩见沁阳夫人......”在寒钰黎施揖刚要俯身跪拜之时,晏韶澜侧身轻轻扶住了他。

  他眸间尽带温情,柔声道:“已经领你见了婆母,怎还这般生分?该唤‘母亲’了。”

  晏韶澜话音落,寒钰黎眼睫簌簌抖了抖,他抿紧了唇,多少有些难为情。

  晏韶澜也理解,他一个大男人,如今成了人家的媳妇,还是没过门的。面对婆母,这声“母亲”无法宣之于口也是情理之中。

  晏韶澜本也没打算这般仓促,心中并未抱多大希望,但在他目光之中,寒钰黎俯身,拜了下去。

  “见过母亲!”

  晏韶澜的手悬在半空,他注视着寒钰黎跪地磕头的身影,眼眶越来越热。

  浅薄的泪水在他眼眶打转。

  寒钰黎愿意放下自己的傲骨,认了婆母,认了这个儿媳妇的身份。

  他接受了一切。

  在这三声叩拜之中,槐南国摄政王寒钰黎与晏韶澜,缔结高堂之礼。

  母亲见证了这对鸳鸯。

  今后他再也不能离开他了。

  待寒钰黎起身后,看到晏韶澜眼角一滴热泪划过,他心忽的疼了疼。

  寒钰黎取出帕子,轻轻为他擦拭掉这一滴滴炽热的泪珠。

  他知晏韶澜因何而泣。

  他的傻燕儿啊,自己怎会不认呢。

  心中一直担忧着,思虑着自己会不会碍不下面子,不肯认这个母亲。

  可是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认了。

  他的燕儿,傻傻的。

  兜兜转转二十载,才回了巢。

  他的燕儿,命也是苦。

  从小到大,或许都没怎么被爱过。

  晏韶澜握住寒钰黎的手,声音颤抖但眸间那酸涩而甜腻的笑意依旧:“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为我次次让步......”

  寒钰黎听罢摇头笑笑,拇指就着晏韶澜的力道轻轻蹭蹭他的脸颊:“韶澜,不是让步,是心甘情愿。”

  “若是没有那一个月的龃龉,生活依旧。你无论在任何时候找到我,我都会一次次走向你。”

  晏韶澜心跳漏了两拍,心中的愧疚和酸涩一同涌上了心头。

  若是自己当初不犯傻,拿上红绳去祁国找寒钰黎,他依旧会不惜一切,再次走向自己。

  在晏韶澜还没缓过劲来时,寒钰黎接着又道:“再说那一月的曲折,过错也并非全部归咎于你,心魔作祟,你又能奈何?”

  “我的燕儿,切莫再为此忧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春来雪化,光阴如驹。时间会冲淡一切雾霭。”

  晏韶澜扶寒钰黎起身,握住寒钰黎的手,拇指在他虎口摩挲。

  “惜我母亲走得早,无法亲眼看到她的儿媳,究竟是怎样的好人。”

  ——

  两人出了太庙 马车上,寒钰黎依在晏韶澜肩上,晏韶澜捏着他的手,轻言道:

  “我母亲死于挚爱之手,她定不愿让后辈步其后尘,万幸我没有太过作作,不然,我真的要后悔一生。”

  高堂在上,此生、来世,我定不负你。

  “当年晏渊,在封后大典前一月,变心娶了萧家女,在我十五岁那年,晏渊又赐了她一壶鸩酒,舍母留子,我母亲年纪轻轻,对他爱之深情之切,可却死在了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笑话之中......”

  气氛不知怎的却变得低沉。

  关于沁阳郡主......当年的景妃是如何辞世的,外界的风声是说她疯癫,悬梁自尽。

  这也算间接被晏渊逼上黄泉路。

  受不住自己的爱人和他人你依我浓,这一时想不开也算说得过去。

  但寒钰黎从未敢想,是被晏渊亲手迫害致死。

  用自己亲生儿子去要挟昔日宠妃。

  这......

  传言道:晏渊登基一年,天下太平,政通人和,继位前也是勤勤恳恳,室无留牍。登上龙位后,沁阳郡主大病。康复之后,晏渊就像变了个人......

  他抓住晏韶澜的手,蹙眉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说,母亲是被缪扬帝亲手杀害!?消息可有误?”

  晏韶澜蹙起眉头,当年自己确确实实没有亲眼见到母亲是如何薨世的,但宫中上上下下无一不知当年事,皆言母亲饮鸩酒而亡。

  这板上钉钉的事,怎还能有蹊跷不成?

  他问寒钰黎:“何出此言?”

  寒钰黎坐起身,言道:

  “当年沁阳郡主大病,药石罔效。据说帝王当年走投无路,在幽冥山整整跪了三日求仙人出山救夫人一命。那年他二十有五,年少有为,与母亲青梅竹马,恩爱无间。二十五年的感情,缘何会在一日之内突然变心,或是说像换了一个人。封后大典之后,他暴政怠政,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即便感情能淡化,但他为何要自毁前程,弃祖宗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于不顾?”

  “愿屈尊,孤身一人,于荒山长跪三日,怎会弃挚爱于疾苦?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寒钰黎说完,晏韶澜喉中想塞了块铅,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晏韶澜自己也不是没有疑心过。

  当年哥哥有说:父皇当年,是最宠爱母妃的。

  当初自己还不信,现在看来......

  当年的事,真不简单。

  安衾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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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辰

  腊月十二,今日是晏韶澜的生辰。

  宫中操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晏韶澜庆生。

  寒钰黎也忙着招呼着宾客,这不,到了酉时,两人才回府歇停。

  “宴中事务颇多,宾客不断,可累着了?”

  寒钰黎毕竟不是宴会的主角,比晏韶澜稍早半个时辰回了庆王府。

  晏韶澜可是真真的与众宾达旦畅饮,到底是累了。

  屏退众人后,寒钰黎亲自为晏韶澜更衣,一身繁华的朝服换下后,晏韶澜撒娇一般,一头扎进了寒钰黎怀里。

  两人坐在榻上,晏韶澜搂着寒钰黎哀哀道:“还好,不是很累,就是想你了。不喜欢和官场上那些老狐狸斗心眼,好烦的,如果可以,真想这一天只有你陪着我。”

  寒钰黎听罢揉了揉晏韶澜的脑袋瓜。

  他轻笑道:“都多大人了,还似孩子一般,都做王爷了,怎能一身清闲?想的倒是挺美。”

  他顿了顿,然后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注视着他微醺染上薄红的脸,轻声道:“如此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人脉广泛,若是趁此机会好生结实一二贤能君子,来日于国于政,多少是有用的。”

  本是一句宽心的话,可晏韶澜听完情绪却有了波动,他眼神暗了暗,然后轻轻的在寒钰黎脖子上亲了亲。

  从后抱着他在榻上躺下,在他耳边低声。

  “小时候人人把我当灾星,平日就没有过好脸色,更不要提生辰当日了。不踩上两脚我都得暗暗喘口气。”晏韶澜指尖在寒钰黎耳边皮肤上打圈玩弄着。

  “如今我得势掌权,人人又跑过来巴结。是不是特别讽刺?”

  寒钰黎身子一僵,不曾想自己一句话在晏韶澜耳朵里却变了味。

  这是勾起他儿时的那些阴霾了。

  他肩膀紧了紧,内疚道:

  “是我失言,我没想让你想起这些不愉之事......”寒钰黎垂了垂眼眸,内心愧疚的有些心酸。

  他本就是想安慰安慰这个使小孩性子的累小子,不希望晏韶澜永远坠入童年的阴霾不得自拔。

  更不希望他在生辰当日忆起这些不愉快。

  他的燕儿,长到这么大,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身后,晏韶澜听他忽的道歉,倒是有些诧异。

  反应过来后,他忙半支起身,舒缓下那阴沉神情,缠着寒钰黎一个劲的赔不是。

  “阿黎,我没有要责怪你、抱怨愿你的意思,是我的不是,不该在今日扫了你的兴,不要这样伤怀好不好。”

  他揉着寒钰黎的眉心,寒钰黎却轻叹一声:“我是在心疼你啊......”

  他转过身,躺在晏韶澜怀里,“当初我都不忍你遭嬷嬷打板子,而你回来却被他们!”

  他想起去年在神海,那个遍体鳞伤的燕儿。

  寒钰黎一顿,呐呐道:“罢了,罢了,多好的日子,我们不提过去那些不愉快。”

  晏韶澜低头,捧着寒钰黎的脸,轻轻亲吻他眼尾的泪痣。

  “他们如何,我不愿理会,只要你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着你。”

  寒钰黎坐起身,从小几上的食盒中取出一碟乳白色甜食。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尝尝看,是不是当初那个味道。”

  小时候,每逢晏韶澜生辰,寒钰黎都会为他做上这一盘小孩子爱吃的乳制品。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忘。

  寒钰黎含住一块红豆乳酪,抬头凑到晏韶澜唇边,按住他的后脑,闭上眼睛。

  炽热的气息索绕着对方的面庞,晏韶澜垂首,咬住这块甜蜜的吃食,嘴中瞬间弥漫牛乳的香甜。

  口感细腻,入口即化 。

  吃下甜食后,寒钰黎舌尖在晏韶澜下唇轻轻舔了一下。

  晏韶澜睁大了眼,他撩媳妇撩了这么多年,还很少被媳妇撩呢!

  “唔......”

  结果自然,晏韶澜自然要成全他。

  在一次次深入的关怀之中。

  寒钰黎尝到,晏韶澜嘴里丝丝香甜的酒味。

  良久,晏韶澜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寒钰黎,寒钰黎脸上染上红晕,他笑着抱住晏韶澜的脖子,注视着他的眼睛。

  “燕儿,生辰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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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 成婚

  自秋围之事安定之后,晏韶澜就上请奏折,求皇帝赐婚。

  一开始晏慕辞还有些迟疑,寒钰黎那张脸和地宫里发现的壁画上的桃花妖一模一样,众人皆知《葬长生》的故事。

  若是赐婚,虽不是忌惮他们二人的势力会对自己又多大的威胁,只是担心,寒钰黎会不会难做。

  但墨辿在月夜之下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

  这是他们二人,跨越千年的誓约。

  什么意思?难不成墨辿早在千年之前,就见过寒钰黎?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准了的。

  消息一出,槐南国上上下下,当朝庆王要与前祁国摄政王成婚的消息就传便了大街小巷。

  有祝贺的,也有惋惜的。

  祝福二位明官,百年好合。

  惋惜他们的摄政王,就这样嫁入了庆王府。

  说来也是有趣,有人说锦王是嫁的一方时,当即还有人反驳呢。

  还说是锦王把庆王娶了,听说他们自幼熟识,锦王可是实打实的照顾了庆王好几年。

  还有人说,锦王生的那般好看,分明他才是“夫人”。

  ......

  一下子城里城外是争论不休,晏韶澜听着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抱着寒钰黎笑的是合不拢嘴。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来年四月二十四,正是个黄道吉日。

  一开始,晏韶澜是很期待寒钰黎能够凤冠霞帔的嫁给他的,但是当手抚摸上那云锦金凤嫁衣后,他犹豫了。

  本就是自己多有不是,怎能让他事事迁就?

  他是男子,还是让他气宇轩昂的与自己一同,着新郎官的喜服,如此岂不是更美。

  又是一年了啊。

  转眼寒钰黎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

  灵力护主,他的容颜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皖城归顺槐南,风俗传统融汇贯通,人们自然接受他们敬仰的二位王爷,缔结同心。

  寒钰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入了神。

  身上华贵的宫绣正红云锦喜服,上面还用金线绣下凰的图案。

  领口袖口,也是宫中挑选针绣活最好的裁缝绣制的。

  因是着男装,他面部并没有被涂抹上胭脂水粉,饶是这样,今日的他,却更加的美。

  不仅美,而且更加的冷秀坚定。

  王府上下,早就是一副喜庆的装扮。

  三十年了,他也要成婚了。

  这即将宣告着,他和他此生最爱的人,永远不离不弃。

  寒钰黎从手边小匣子里的绢绒中,拿起那串红绳手链,为自己戴上。

  “殿下,吉时快到了!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了!”

  寒钰黎抚摸着手腕,勾唇笑笑。“来了!”

  街道中,锣鼓声震天的响着。

  仿佛声响越是震天动地,对这对新人的祝福就越甚。

  晏韶澜来接他的夫人了。

  随行宫人在前,他骑马走在队伍中央,待到摄政王府门前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飞身下马,快步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寒钰黎,就在门后等着他。

  晏韶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快步走到到他身边,一把将寒钰黎打横抱起。

  身后宾客看到这一幕,皆是拍手起哄欢笑。

  寒钰黎没想到他会抱自己,一时失重使他下意识抱住了晏韶澜的脖子。

  身后人们的欢贺声更大了。

  寒钰黎不禁觉得在众人面前,与晏韶澜这般亲昵有些羞臊,他脸上晕了红。

  在晏韶澜怀里小声:“为何要抱我?”

  晏韶澜抱着媳妇,嘴角已经下不来了,“想快些抱你去拜堂!”

  寒钰黎痴笑一声:“你啊......”

  不单是这一句,还有他今日最想对晏韶澜说的。

  “你今日这身行头,很是俊气,我好喜欢。”

  这身行头可是喜服。

  寒钰黎夸的,怎会单单是这身衣服呢。

  他夸的是人啊......晏韶澜你个傻小子。

  “夫君,你今日格外英俊。”

  晏韶澜抱寒钰黎走向堂室的那极速的脚步慢了慢,他眼睛睁大了。

  寒钰黎,这是第一次对他说情话。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

  堂室,寒均炽和冯悯岚坐于上座等候二位孩子。

  晏韶澜和寒钰黎一同走入殿中,在傧相声声喊礼之中,叩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对拜!”

  是“新人”,不是特指约束的定语“夫妻”。

  晏韶澜一早就安排好了,绝对会给寒钰黎一个最体面,最风光的大婚。

  那群好奇究竟谁上谁下的宾客们,更是没办法知道他们的真情了。

  新人对拜。

  来日二人地位平等,没有夫高妻一事,没有谁对谁的委屈与迁就。

  庆王与摄政王,今日成婚,来日齐心,同卫槐南!

  拜过堂后,本应是入洞房的,但到底两人婚事特殊,原应在庆王府拜堂的环节改到了摄政王府,现下迎亲的庆王,该带着他的夫人,回庆王府了。

  晏韶澜与寒钰黎的婚服是同款婚服,只有一点不同,那便是上面的金线刺绣。

  寒钰黎的是凰,晏韶澜的是凤。

  雄凤雌凰,谁是何角色,已经知晓了的。

  晏韶澜借着轻功灵活上马,他向寒钰黎伸出手,拉他同骑。

  寒钰黎的后背贴着晏韶澜的前胸,方才寒钰黎也看到了的,晏韶澜右手上带着当年的红绳。

  两人都是戴在了右手上,方才两人面对,晏韶澜没能发觉寒钰黎袖子下的玄机。

  队伍会绕城内一圈,寒钰黎的右手,轻轻靠近晏韶澜的右手,握住。

  他勾唇一笑,“韶澜,你看!”

  晏韶澜低头,他瞳孔瞬间收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钰黎手上的,是当年自己编的红绳。

  这不是在当年的大火中被烧了吗!

  怎么会?

  晏韶澜惊喜的问寒钰黎:“阿黎,它是何处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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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合卺

  “我父亲半月前给我的,他告诉我,那日火烧寒府时,他就拿了我的两个物件,一个是你的玉佩,另一个,就是我一直收着的红绳......”

  寒钰黎略顿了一下继续道:“父亲将玉佩还与你,独存着这红绳。他怕我辜负了这赠红绳者的一番美意,曾经还将我斥责过一通,如今婚事已定,他才将这红绳还与我。”

  寒钰黎握紧了晏韶澜的手,“你看,多么心有灵犀,你我今日不约而同,都戴上了这红绳。这份情缘始于此,诺于此。今日,你我成婚,从此,不离不弃,还你我儿时期愿。”

  街上鼓声传千里,红绫喜烛染皇都。

  听闻身后切私语,情劫难闯欢笑渡。

  执君之手,与君携老。

  ——

  庆王府。

  寒钰黎与晏韶澜一同迎接宾客,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今日大婚,与众人欢饮,不拒臣侯之礼,宴席上,属实乐哉!

  宾客们带来的贺礼自是少不了的,但最是特别的,还属姐嫂送来的。

  宝簪坊坊主南宫蓉笙送来了一件贺礼,是宝簪坊用独家手段打造的凤冠——黄金凤凰红玛瑙流苏凤冠。

  主体由黄金铸造,凤凰姿态栩栩如生,奢华而不繁琐张扬,红玛瑙喜庆且是画龙点睛,金制流苏做工细腻且精致,着实好看。

  晏韶澜看着也出了神,但是当脑海中浮现自己曾经逼寒钰黎穿女装时的样子,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寒钰黎是男子,他的傲骨能不折。

  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对他龃龉。

  但在这过程中,晏韶澜眼神中的留恋,被寒钰黎尽收眼底。

  晚间,新人该入洞房了!

  寒钰黎借酒醉的由头,比晏韶澜早半个时辰回寝殿。

  婚房布置的很是喜庆,清一色红装

  晏韶澜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他撩起菩提帘子,往床边走。

  晏韶澜看到,寒钰黎端坐在床上等着他。

  听到动静寒钰黎转过头来看着他,晏韶澜与寒钰黎对视,寒钰黎头上的,是薄纱的红盖头。

  晏韶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醉了。

  寒钰黎身上穿的,是自己收起来的那件霞帔!!!

  “阿......阿黎?”晏韶澜试探的问道。

  寒钰黎含笑道:“为何在那里傻站着,新婚之夜,新郎官不应该为夫人掀盖头吗?”他指了指身边的矮几,“喏,挑头在这里。”

  晏韶澜被他叫到,这才缓步走到寒钰黎跟前,他在寒钰黎身边坐下,没有急着掀盖头。

  他细细端详寒钰黎的脸,盖头是薄纱的,可以隐隐看到他的容颜。

  寒钰黎自己戴上了盖头,换上了嫁衣。

  他将男子的发冠解了,及至后腰的青丝倾斜在身后。

  “愣着做什么?莫不是被宾客们灌醉了吧?”寒钰黎握住了晏韶澜的手,盖头下的眉梢蹙起,关切道。

  晏韶澜定定的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没......你夫君没醉,只是不敢相信,你会愿意穿上这身衣裳。”

  寒钰黎听他这样说,不轻不重的在他手背上掐了掐,“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快点掀盖头吧。”

  晏韶澜不急,寒钰黎倒是有些心焦了。

  得到命令,晏韶澜这才转身拿起挑头,一点一点的,将红盖头掀开。

  容颜这才看得真切,他看到,寒钰黎的脸红了。

  还没等他说一句话,寒钰黎又和他说:“好看吗?一会儿再欣赏,现在还缺了点什么。阿姊和宝簪坊坊主送的凤冠就在镜子前,你帮我梳妆吧,我想戴上它,圆了你新婚之夜的心愿。”

  晏韶澜算是明白,寒钰黎为何要先他半个时辰回房,也明白寒钰黎为何要解下头发,换上嫁衣了。

  都是为了自己啊。

  待发冠戴好的那一刻,晏韶澜彻底不能自己了。

  这是他亲手给夫人戴上的凤冠。

  今日寒钰黎,嫁给自己了。

  英俊潇洒,是双王权贵的完婚。

  凤冠霞帔,独给自己一人欣赏。

  晏韶澜站着寒钰黎身后,双手搭在寒钰黎肩上,寒钰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动动脑袋,流苏坠还会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晃动。

  自己也不得不感叹,宝簪坊首饰的巧夺天工,真是绝妙。

  很美,连寒钰黎自己都如此觉得。

  寒钰黎起身,晏韶澜就一把抱住了他,按住他的后脑,这是一个狂热的吻。

  纠缠,摩挲,吸,吮,深度,撕咬......

  爱之深,情之切。

  体现的淋漓尽致。

  “唔......唔,别,别......不要咬,松口!”寒钰黎一开始还能接受,后面晏韶澜开始用力了,他就接受不得了,推搡着晏韶澜的胸膛,想要让他松口。

  “别咬,还没有饮合卺酒呢!”

  !

  差一点就忘了。

  晏韶澜慢慢松了口,但是手一直搂着他的腰,久久才放开。

  合卺乃新婚之礼。

  晏韶澜与寒钰黎,至此礼成,从此缔结同心,不离不弃。

  辛辣甘甜的酒滑入腹中,晏韶澜的视线,舍不得从寒钰黎身上离开一颗。

  如若时光能静止,我情愿它在此刻定格。

  悸动之时,两人双双躺入婚床,正红的床幔落下,声声低泣,在月夜下渐渐弥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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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一路陪伴《败将成妃》走过来,败将第一册 正文宣告完结,接下来进入番外剧情,谢谢大家的支持

  (*??╰╯`?)?

  Tips: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