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心里吃惊谁能让苌狸受伤,更害怕受伤的苌狸拿它撒气,赶紧变成长尾巴、满身鳞甲的人形问她怎么回事。他可不敢喷苌狸一身口水。

  苌狸就像个没能抓住母鸡的小狐狸似的,气鼓鼓说:“要你管!”

  能让苌狸受伤的事,破土就算得了脂肪胆也不敢管,把脑袋伏在地上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喘气声再惹恼了这位刚刚不知在哪吃瘪的、会拔鳞片的祖宗。

  苌狸就自己站在一旁,轻轻皱着眉头,好像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突然又笑嘻嘻的问他:“大个子,公元前221年是什么时候?”

  破土一下就傻眼了,张大了嘴巴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反问:“公园钱是什么东西?”

  苌狸不耐烦的挥挥手,又喃喃自语的说了句:“尸煞成精了?”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哎哟一声跳了起来,瞪着破土问:“多长时间了?”

  破土老实巴交的回答:“21年。”

  苌狸直接抬起一脚就把破土给踹翻了:“我问你从咱俩从峨眉山出来多长时间了?”

  破土躺在地上,眨巴着眼睛算了算:“总有十来个月,快一年了……”

  苌狸在原地焦急的转了一圈,一把拉起破土:“川西有一座九顶山,半山腰有一座温家村,你现在马上去温家村找一个叫温…温…温阳乐的少年,告诉他我一时回不去,渡劫的事情,你让他找大慈悲寺的不乐和善断,你也给我留在那帮忙,一切听不乐和温阳乐的安排!”

  温乐阳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破土说颠倒了,微微皱了一下眉没就纠正他,知道这事肯定不是师祖奶奶记错了,十成十是破土没记住。

  当时破土听见渡劫两个字吓了一跳,顾不上害怕苌狸,赶紧追问:“什么渡劫,帮谁渡劫?”

  苌狸这次没笑话他惊慌失措,而是满脸的煞气:“一个小僵尸要转生成人,渡劫在即。”

  破土的脸色惊疑不定,转生成人要遭天谴,天劫的威力可不轻。

  苌狸语速飞快的继续向下说:“大慈悲寺的不乐和善断就是你在峨眉山见到的那两头兔妖。你们三个加起来几千年修行的老妖怪,帮着小僵尸渡劫虽然不容易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破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大小兔妖在峨眉山释放的妖元不算浅薄,修为算是不错的,三个妖怪联手,应该问题不大。

  苌狸那张绝美精致的脸,几乎快要和破土的四方大脸贴到一起,吐气如兰却字字如刀:“小僵尸要是没能度过天劫,你就和他一起死吧,省的日后受苦;温…温阳乐要问你我在哪里,也不许说!办成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回来了。”

  在破土心里苌狸的话就是暴君派遣的、必须完成的使命,立刻领命而去,离开了大城市上海。

  三寸丁冷冰冰地开口了:“你可没去温家村。”

  破土理所当然的一瞪眼:“我出了上海就向着温家村赶去,结果半路上遇到了本门弟子,销金窝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爷爷好歹也是护山神兽,要是你,你先回销金窝还是先去九顶山?”

  破土把事情想得简单的很,除了苌狸之外,还有什么妖怪能大过他,先赶回销金窝把冰林的事情解决,再去九顶山帮着小僵尸渡劫。

  结果没想到赔了一身鳞甲,破土咬牙切齿的说:“你问完了就赶紧滚蛋,老子还得赶去九顶山”。

  温乐阳苦笑着摇摇头:“不用去了,苌狸师祖想起阿蛋的时候,估计第一次天劫都结束好几天了。”

  破土先长出了一口气:“苌狸说的时候就晚了,那就不怨我了……”正说着,又想起来一件更严重的事情,甩着尾巴跳起来多高,两眼瞪着温乐阳:“你怎么知道僵尸渡劫的事情?”

  温不做笑得心花怒放:“我们刚从温家村上下来,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破土神色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那你们都是姓温的?”

  温不做笑吟吟的点点头,那副神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板砖历练过的。

  破土把目光在四个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了温乐阳脸上,只有他还勉强算是少年:“你叫…温阳乐?”

  温不做抢着回答:“不是,我们没人叫温阳乐,”说着指了一下温乐阳:“他叫温乐阳,有点像哈。”

  破土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下来,有些忐忑的强辩着:“苌狸只说不许我告诉温阳乐,没说不许告诉温家的人。”随即突然反应了过来,试探着问:“那温家村里有没有个叫温阳乐的?”

  温不做坚定的摇摇头:“没有!”随后又踏上一步,伸手拍了拍破土的肩膀,满脸坏笑的给他出主意:“没事,见到苌狸师祖的时候,你就一口咬定是她把名字说成了温阳乐,不是你记错了。”

  破土哭丧着脸:“那死的更惨!”他能说出两个兔妖的法号、阿蛋渡劫、温阳乐,已经取信了温乐阳和一群随行者。

  温乐阳有些纳闷的看着温不做,不明白现在大事当前,他怎么还有心思去逗穿山甲,温不做冲他微微挤了一下眼睛。

  三寸丁没逗破土,而是低声对着温乐阳说:“苌狸师祖问公元前221年,得把这个关窍弄明白了。”

  第二卷 初振眉 第七十七章 自救

  公元前221年是大秦统一天下的日子,温乐阳以前学过,要是人家问他大秦什么时候一统华夏,估计他答不上来,但是如果问他公元前221年,他倒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乐阳的脸色纳闷到了极点:“那年秦朝建国,跟苌狸师祖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不搭边的两件事,甚至连想都无处可想。

  温不做也不再理会破土,对着大伙说:“上海是一定要去的,到了上海也自然会有些法子能用。”

  温乐阳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法子?”

  温不做表情有些无奈:“在报纸、电视、车站、灯箱上打广告,找人!咱找不到她,只能指望着她来找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