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书没有动弹, 他把软乎乎的老婆搂进怀里,闻着老婆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愈发不舍。

  “换个方式惩罚我好不好?”林宴书跟他商量。

  然而许星河却摇着脑袋推他:“不好不好, 我就要用这个惩罚。”

  眼看着许星河困意上涌,眼皮都撑不住了, 林宴书也舍不得再闹他。

  林宴书抿唇起身, 给许星河盖好了被子,打算自己去隔壁。

  可许星河却直接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了腿中央。

  林宴书定定地看着那场景,忽然有些嫉妒那条夏凉被。

  “还不走?”许星河嘟嘟囔囔。

  林宴书的目光很难从那两条笔直修长又白皙匀称的腿上挪开。

  “宝宝,你好像把药膏蹭掉了。”林宴书提醒道。

  “啊!”许星河叫了一声, 才反应过来自己大腿内侧还涂了擦伤软膏,这会儿似乎是被他自己给蹭掉了。

  “我再给你涂一点。”林宴书已经重新打开了医药箱。

  “那你涂吧。”许星河没有起身的打算, 他懒洋洋地转了半圈,让自己平躺在床上舒展着身体。

  林宴书过来半跪在他腿间,长睫低垂, 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许星河莫名咽了咽口水。

  林宴书依旧细致地给他上了药,那温柔专注又神圣得仿佛不带半点旖旎的姿态蛊惑了许星河。

  许星河没忍住软了音调,对他说了句:“谢谢老公。”

  “嗯。”林宴书勾唇笑了。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涂完药就退开,还握住了许星河那截漂亮纤细的脚踝。

  许星河是天生的美人, 不止脸蛋长得勾魂摄魄, 连脚趾头都好看的像是艺术品,在灯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泽。

  “你……你干嘛呀?”许星河突然有点结巴。

  林宴书看了他一会儿, 忽然低头吻在了那截莹白的脚踝处。

  许星河:“!!!”

  许星河瞬间就精神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睡不着了。

  许星河恼怒地瞪了林宴书一眼, 又踢了下男人的肩膀, 委屈控诉:“你到底让不让我睡觉了?”

  “还有啊, 别以为这样撩我就不用分居了, ”许星河咬了咬唇,狠下心道:“我说了惩罚那就是要惩罚!”

  “只是亲一下罢了。”林宴书把许星河的腿放下,临退开前还故意用指腹刮过他的脚踝骨。

  林宴书的表情云淡风轻,他看着许星河,说了句“老婆晚安”,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许星河躺在那里瞪眼睛。

  许星河觉得这是报复。

  他不让林宴书和自己睡一起,林宴书就故意在临走前把他撩拨得起火。

  想到刚刚落在脚踝上的吻,他还是有些心跳加速。

  好坏好坏好坏。

  许星河在心里悄悄骂道:林宴书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愤愤地走到门边将门反锁,才重新躺回柔软的被子里。

  这会儿林宴书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刚刚那股燥意也平复的差不多,困意再次上涌着袭来,许星河便直接睡着了。

  而去了隔壁的林宴书却又笑了。

  他真不是故意的。

  可老婆的反应真可爱。

  原来脚踝也那么敏感吗?

  他下次还要亲。

  林宴书躺进了冰凉齐整的被窝里,开始尝试入睡,可他已经有过搂着老婆睡的经历,享受过那种美好,又如何能够不回忆?

  林宴书睡不着了。

  他想许星河。

  又盯了半个小时的天花板以后,林宴书终于还是起身了,他估计着老婆这个时候已经睡着,那自己轻一些躺过去,应该也不会被察觉。

  这样想着,林宴书就放轻了脚步来到隔壁门口。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拧了门把手。

  第一下,没拧开,第二下,依然没拧开……

  哪怕心里再不情愿,林宴书也不得不承认,他老婆锁门了。

  他老婆把他锁在外面了。

  想到此处,他又认真考虑了一下爬窗户的可能性,看别墅的构造,爬过去倒是不成问题,但万一把老婆给吓到就不好了。

  林宴书不由得拧起眉来。

  他倚在门旁试图听一听许星河的呼吸来安心,可这里隔音效果很好,他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又浪费了好一会儿光阴,林宴书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隔壁。

  现在,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

  许星河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竟然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许星河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摸过了手机,安森给他发了好几个消息,问他醒没醒,一直没得到回应他便直接道:【我还有工作,得提前走了。本来想跟你当面道别呢,没想到你睡到现在都没醒。】

  安森还打趣了句:【昨天晚上干嘛了?】

  并且在后面接了一个坏笑的表情包。

  许星河给他回了语音:“我昨晚干的事可多着呢。”

  磨破了腿,涂了药膏,还吃了奶油草莓,喝了林宴书亲手熬的冰糖雪梨。

  许星河又跟安森道了个别,跟他说下次有空再聚。

  放下手机后,许星河就去浴室洗漱了,穿裤子的时候他想低头看看腿伤好没好,结果脚底一滑,竟然扯到蛋了。

  这可真是蛋疼。

  许星河呲牙咧嘴地给自己穿好了衣服,分着腿一拐一拐地下了楼。

  顾靳正和顾嘉树在一楼下围棋,赵梧桐也在旁边做着事。

  看到走路一瘸一拐的许星河,赵梧桐没忍住笑了出来:“少夫人,您这是?”

  许星河瞪他:“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正好林宴书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他身高腿长,依旧英俊,眼底却好似带了一点青色,像是操劳过后的疲惫。

  赵梧桐看这状况不由得揶揄起哄:“哎呦哎呦,小少爷威武!小少爷勇猛啊!”

  许星河一看赵梧桐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他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本来就和林宴书亲近来着,只是没做到最后而已。

  不过他和林宴书已经是合法伴侣,别人觉得他们翻云覆雨个彻底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总之就是没必要解释。

  林宴书也看到了许星河走路姿势不对劲,他连忙快步走来,扶着他问:“怎么更严重了?还很疼吗?”

  好吧,这回解释了也没人信了。

  许星河索性趴到林宴书耳边,跟他悄悄道:“腿不疼了,但是早上脚滑,扯到蛋了。”

  林宴书有些忍俊不禁。

  他收敛笑意,问道:“那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许星河摇头:“不用啦,缓一会儿就好了。”

  看到他们俩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顾靳没忍住冷哼了声:“你们年级轻轻,也得懂得节制。”

  “就不就不,”许星河那身反骨上来了,他还跳到了林宴书身上,要林宴书抱着自己,然后理直气壮道:“我们小两口感情好啊,自然要蜜里调油卿卿我我。”

  顾靳直接被他给震惊了。

  许星河生动活泼地演绎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顾靳也懒得跟他生气,板着脸训了句“不知羞耻”就直接跳过了话题。

  他还没烦人到连小辈床上那点事都要管,说两句也就算了。

  林宴书确定许星河没什么事后,才拿出了一份企划书给顾靳看。

  那是关于水县温泉旅游开发项目的企划。

  顾靳耐心地看完,夸奖道:“企划做的不错。”

  许星河看着林宴书明显没睡好的样子,在旁边嘟囔:“你是为了做这个熬夜了吗?”

  “也不算是。”林宴书揉了揉老婆的后颈,熟悉的体温让他格外安心。

  实际上林宴书是睡不着觉才去干活的。

  没有老婆的夜晚太难熬了。

  顾靳温和地问了出来:“所以你希望NET能和你的那位朋友合作?”

  林宴书应声:“嗯,是互利双赢。”

  两个人就项目的事谈了起来,许星河也有点好奇,就去旁边给黎天发了消息询问。

  黎天的视频很快就打了进来。

  许星河戴上耳机,去外面接了。

  霍飞和蒲悦瑶都在黎天那里,三个人轮流感慨林宴书对他用情至深,给许星河弄的有点懵。

  许星河实在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嘛?”

  黎天表示林宴书完全是为了给许星河出气才撺掇他抢这个项目的。

  “原话是林家让你不痛快了,所以他就要给林家添堵。”霍飞啧啧称奇:“林哥这真的太恋爱脑了,他虽然不管林氏集团的事,可毕竟还有那么多股份呢,每年坐等分红不好吗?结果因为林家惹了你,他连自己利益都不顾了。”

  许星河没忍住笑了。

  他是有些感动的,不过林宴书倒也不像朋友们说的那么恋爱脑吧?

  削弱林家打击林庭琛本就是他计划中要做的事,若是中间这个过程里能给自己出出气,那自然是锦上添花。

  但这种事也没必要和别人说。

  “对了,”黎天又问:“宴书说他准备把我给引荐给NET集团来寻求合作,真的假的?他在NET那边有什么人脉吗?以前怎么没听说?”

  许星河张口就来:“大概是NET华国总部的某个副总吧?”

  顾嘉树会耐心看完那份企划只是因为他是林宴书的舅舅,他本来也没必要亲自操刀。

  许星河估计林宴书准备给黎天引荐的人也是能具体实施这份企划的NET精英骨干,而不是顾嘉树。

  现在还不是时候。

  事实也果然如许星河预料的没错,林宴书和顾嘉树谈完,就把顾嘉树安排的项目负责人推给了黎天。

  许星河正打算去找林宴书,霍飞的视频又打了进来。

  霍飞跟他叹气:“连黎天这种爱玩的现在都要发奋图强了,只有我还是条咸鱼。”

  许星河宽慰他:“安心啦,我也是条咸鱼啊。”

  霍飞满眼幽怨:“拜托了好吗?你真别气我,你从小就十项全能,只要想做的就没有做不成的,还发愁前途吗?”

  许星河毫不谦虚,还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确实是一款天才型咸鱼啦。”

  霍飞被他给逗笑了。

  许星河安慰他道:“有什么好焦虑的呀,你年纪轻,条件好,有很多成本试错,总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霍飞看到许星河活泼带笑的样子,也被感染着高兴起来:“说的也是。”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性格,矫情一下也就过去了,很快他就又和许星河喋喋不休地说这两天的趣事。

  然而林宴书却等不及。

  他刚才就想找老婆,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许星河挂电话,只能走到许星河身后抱住他。

  霍飞也识趣,看他们小两口粘糊,笑嘻嘻地打完招呼就挂了视频。

  许星河自然而然地靠在了爱人的胸膛里,声音都像是渡了一层蜜:“你来干嘛啊?”

  林宴书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终于抱到了心心念念的老婆,便脱口而出:“想和你睡。”

  许星河瞪大了眼睛。

  他有点为难道:“这还是白天,我们俩又刚起床,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