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软糯白兔他动了心【完结】>第62章 呆里呆气兔神医x冷酷无

  如果

  这蠢兔子有朝一日穿成古代某个王朝的神医是一种什么体验?

  舒北视角:

  清晨某日,外边喧闹一片,应当是有什么大好日子,故此那人走来时的脚步都是格外仓促,在门口犹豫着,像是要等到花儿都快凋谢之际,耐不住性子,扣响房门。

  “叶神医?小神医?你醒了吗!今儿咱们店来了好多生意,你再不醒,可就要把钱让给隔壁姓沈的了。”

  “阿伯,你这样吵他不会有事吧?听说这神医妙手回春救人无数,心情好兴许还不会收人钱财,可这脾气……”

  乃是一等一的差。

  差到极致!

  那后半句吐槽的话还未曾说出口来,房门“唰”地一下就被拉开,是他们口中的叶神医——舒北,改了个明儿,名为叶舒北。

  杵在门口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不搞笑,舒北双手抱胸,神态淡然地瞥了面前一老一小两人,轻笑着出声:“嗯?我这脾气怎么了?”

  小的那个,长得跟个团子似的,是个男娃子,他被舒北一瞪,一哆嗦,手里拿着的茶罐子险些掉在地上。

  他嚷嚷着,近乎是逃,推开三步保持距离,好像舒北不是什么名医,吃人的妖怪还差不多地叫喊:“叶神医神武,叶神医霸气,您脾气天下第一好,我看有味草少了,得要出去采些。就不耽搁您老的时间,我去去就回。”

  老的不吱声,默默摸胡子。

  “什么药?”舒北凝了凝眉头,随口一问。

  小的抬头,看得出他胆战心惊,连牙齿都在抖着,这句话好在让他给抖清楚了:“白茅根,凝血的药草少了些。”

  若有所思,舒北点了点头应道:“正好我也要出去找点药材,还有你俩好像是新来的叫什么?”

  “小的叫豆芽。”

  “简岁。”

  二人自报姓名,舒北gu且也没听个明白,嗯了一声,拉着豆芽就要往外走,简岁一瞧,另外一扇门还有十来个病人往里头张望。

  “叶神医,那边病人咋办?”简岁犯愁,他走来拦住。

  结果惨遭拒绝,舒北随身有习惯携带本子好记录药效反应的习惯,他递给简岁:“让给那姓沈的吧,我今儿没空。或者你可以看着上边的症状给他们治病。”

  蓝本子薄薄的,掂起来没什么重量,简岁面色大惊:“哪能乱治。”

  “治不好,也治不死不是?”

  随后,舒北又安慰了简岁几句,便拉着那快抖成筛子尽量做到没存在感的豆芽,大步流星,走出带风的潇洒。

  莫名其妙来到古代,舒北表示懵逼,然而让他更加崩溃的是——为何他穿到某位神医身上?跟着姓叶,但这人深藏不露,至今为止还没人知他的全名。

  神医行踪不定,只是近几年来像是漂泊乏了,舍得般在皇城底下某一个地修了间屋子开始做起小本生意。

  哪晓得

  神医名声在望,在这短短半载时日,生了病的人都来往他这儿赶,甚至还有对家也跟着来凑人闹。

  这不

  那个姓沈的就是,沈淮阳样貌出众,气质脱俗的一大少年郎,年岁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偏说话有种老气横秋的模样,跟简岁有几分相似。

  医术不错

  比舒北要好太多,比叶神医,那叫一个天差地别,可惜神医架子高,一天最多不超过十人看病,治不治主打一个看心情。

  舒北穿到他身上,因了这古怪脾气,也不至于立马露馅,总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闷得慌,便想着结交个朋友。

  反倒把人吓得魂都出窍。

  “你就打算一直和我闷着不说话?”舒北一路走来,没听到边上小嘴巴叭叭,嫌太过清静。

  豆芽至始至终拘谨得很,他小声问道:“神医您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了?这是死板的要命!

  被他这么反问,舒北瞬间没了聊天的欲望,翻了个白眼,又有种气呼不出的难受,随处扯了根狗尾巴草,竟想也没想,就往那小萝卜头上插去。

  撇嘴嘀咕:“叫什么豆芽,叫小萝卜不好么?”

  “……”

  神医在这行医救治,往东走上千来步,有一大片林子,里面基本合了要的药草,当然,有毒的菌子也不少,要是误食,指不准来个吃屎为欢,望树乐呵的丑事。

  约莫正午

  头顶烈日灼心

  舒北头上戴着斗笠,穿得也是简单的素袍,他拢了拢袖子,喘息间盯着不远处蹲在地上挖野菜似的豆芽:“我们那除了凝血药少了还差什么?一块采了回去,省得多跑几次。”

  抓了两三珠草扔进箩筐,豆芽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巴:“呃,没具体细看,可能防风寒的也要备点,神医你也知道,近来天气忽冷忽热,谁叫到了换季时分,惹上风寒不也正常。”

  “也是,那就多抓……”些。

  然

  这“些”字还没说出口,舒北跟前的草丛忽而传来一道巨响,还伴随着瑟瑟隐约的血腥味,受惊的鸟兽纷纷逃开,又是一道凌厉强风刮来。

  吹得直叫树梢颤上许久未停。

  最后一片叶子承受不住,最后还是落在了舒北的头上,漂亮的眉头微微蹙着,他抬手摘去,身后传来小跑和气喘声。

  “哇!原来叶神医还会内息运功。”

  “?”

  一时期间,听不出这在损人还是在夸人。

  跑过来的豆芽歪着头,扒了扒草丛堆,正好瞧到有三两只受伤的鸟儿躺在地上抽搐着,还有个男人。

  对方的容貌根本看不清楚,他躺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他大致双眼和左肩受了严重的伤,纷纷都在溢出鲜血。

  随着每次呼吸,一阵剧痛袭来。

  他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试图止住鲜血,但难以止息。

  或许是气息太虚弱。

  豆芽背着箩筐,试探性走到那人身边,围着转了一圈,弱弱开口:“人死了?”

  “闭嘴。”

  “哦……”

  对于医术,舒北不精通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如他之前所说,救不活也弄不死,想着先前自学的内容,他毛手毛脚给这人点了穴,不管对方什么个情况。

  直接把人扛起就走。

  边说边把没怎么采药的箩筐扔给豆芽:“走,回去救人。”

  倒在地上,豆芽还没注意这人,当舒北背起的时候,他看清了,这人挺高挺结实。

  不像是村里的人,都说城里的人娇气,豆芽又打量了一番:还真是娇气,不给捅了一刀,伤得就是昏迷不醒。

  后知后觉,他想着,人受伤了,带回去就是静养数月,钱呢!钱怎么算?

  小脸刷白:“啊,救这个人有钱么。”

  身后只到他腰部的萝卜头不愿意了,他开始叫天喊地的,叫得舒北生生脑瓜子疼,他问:你缺钱?”

  豆芽左一个箩筐右一个抱着,颠哒颠哒,嗯着说:“是啊,我爹爹因为太穷,就把我卖给简老头,简老头其实就是个臭要饭的,他花了好像全部积蓄把我买了,但日后没个打算,想来无处可去就来投靠你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叶神医本来在个陌生的地儿随便救救人,哪里晓得,人是越救越多,一个人两双手忙不过来,便花钱请人一块帮忙。

  所以前些日子,有个老的拖着个小的,看他时两眼放光活像狗见到了肉包子的兴奋。

  有些事,舒北觉得坦白比较好,毕竟神医真的一分积蓄都没有,他尴尬得脚趾扣地:“可我也没钱。”

  “啊?”

  “真没有。”

  对上豆芽震惊三连的表情,舒北艰难挤出个笑容,寻思颇久,“三顿饭应该管够。”

  “我不信。”豆芽不死心。

  故作为难,舒北是两手得背人腾不出来,否则定是要两手一摊,一副我就这么穷,你奈我何的嚣张样:

  “家里四壁空空,一桌子三椅子,一张床,连你们睡得地儿都没有,难道你还在怀疑我框你不成?节俭,行医,要这么多钱作甚?不怕盗贼来抢啊?”

  言之有理

  所有让人狐疑的点

  可豆芽毕竟不过七八岁大的孩童,容易糊弄。

  见着豆芽没再继续缠着自己,恨不得来个十万个为什么,舒北如卸重负般长舒口气。

  却是在他看不着的地儿,被他背着的人若有似无扯了扯嘴角,但还是能够勉强从这让血水给糊住的脸上见到有一丝的动容。

  动了动唇,不出声,像是在说:小的蠢就算了,怎么这人也是一股子傻劲儿。

  碍于出个门没多久就回来这件事,让简岁感到困惑,但当他老人家看见舒北身上背了个重伤的男人,一时哑然不好多说。

  草草了事正厅里面迟迟等候要来治病的金主,豆芽看向那老头一个个在劝走,往沈淮阳那推去的模样,心里头怪难受的。

  就发了一会愣,简岁就开始说豆芽的不是:“傻小子还愣着干啥,赶紧给神医烧水啊,病人待会还要处理伤口,不然失血过多,可要丧命的。”

  “知道了,耳朵没聋。”

  说着,一溜烟跑没了影。

  把人背了一路,舒北体力差点透支,最后还是拖着扔在床上,直至那人痛得闷哼出声,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没被痛晕。

  脑子估计也是出了岔子,开口就是问对方名字:“叫什么的。”

  那人睁不开眼,估计卵足了劲儿也没能睁开,放弃了,便去捂靠近心脏的伤口:“单字钰,打东边来的。”

  “全名。”用石锤磨药粉的舒北不曾抬眸。

  “顾钰。”

  呵,还真是惜字如金。

  剁药拿锤子的手因为不满,搅得声音格外的响。

  顾钰动了动耳朵,寻声抬头:“生气了?”

  “没有。”

  过了少许

  搅合的声音可以说是非常暴躁,若不是质量好些,这力道都可以直接搅穿弄破。

  等到豆芽把热水抬进来,便是见着如此诡异祥和的一幕,受伤的男人宁死不屈也不肯tuo衣服,而他们的叶神医非常爽气。

  抓了一坨药草,直接拍向那人的左胸膛处。

  接着就是一阵杀猪的地动山摇惨叫。

  未了

  他还见着神医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并不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凶神恶煞,豆芽一时给看傻眼,以至于舒北叫他一遍还没回神。

  “把水放进来,待会再熬点药,这药方你去抓药。”

  “哦好的好的。”

  木盆子放在地上,指尖沾着,似若烫着了般的通红,豆芽来了个闪现离开。

  脚步慌乱的声儿落入顾钰的耳里,他笑而不语,微微偏头也不管舒北人在哪儿,对着空气在说:“你家小孩儿?”

  “不是。”

  有拧毛巾水花四溅的清响。

  换了个坐姿,顾钰刚同他胡闹,力气也快用尽,靠在墙上粗气喘着,他仰头自嘲笑着:“对他挺温柔,怎么对我这般粗暴?”

  床榻忽而塌陷一部分。

  顾钰眼眸虽是闭着,但并不妨碍下意识转动眼珠,虽然瞧不到个什么,但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儿。

  舒北一层层揭开顾钰的衣裳,在扒完最后一件,他好像听到舒北迟疑地犹豫声,而后才是调侃:“你要是跟他一样乖点,之后可以少吃点苦。”

  “我这伤,能治不?”他没回答舒北的话。

  “能。”

  大不了,找隔壁沈淮阳帮忙,多花点银子就是了。

  大抵是太过疲倦,又或者伤势太严重。

  在清洗上药的途中,顾钰晕了过去。

  血源源不断地在流,舒北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跟血管给切断。直至豆芽帮打了第五盆水,换水时总算不是混浊之色。

  他刚在熬药,熬了一半人就跑了,同简岁说这儿太热呆不住,转眼就跑来舒北这。

  不吵不闹。

  就在边儿蹲着,看看这洗白干净,眼下将脆弱一面裸露出来的人儿。

  长得不赖。

  跟神医一样都是俊美得少年郎,可惜这双眼,给蒙上了白绫,好叫人心生遗憾,望不着如水清澈如月清明的眸,一笑一怒间的风华绝世。

  “他会好吗?”豆芽抿了抿唇,听得出他想让这个人快点康复。

  守在床边,时不时给顾钰擦拭面庞的舒北顿住手里的动作,他沉声,答得含糊:“会,但是需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