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软糯白兔他动了心【完结】>第136章 他的贺卡兔子浅浅看一眼

  白蓝色格调的病房混了消毒水味,舒北住在里头就没一次展颜欢笑,从顾钰那儿得知,自个儿中弹之后昏迷已有一周。

  对于假枪变真枪一事,在网络上也是传得沸沸扬扬。舒北的粉丝都急哭了,恨不得冲去警局把凶手揪出来,但李丽却拦着,不让她们闹事。

  知道舒北惯来不喜欢高调。

  尤其是热搜这件事。

  偏偏每次劲爆新闻都能与他搭噶。

  挂在浏览器前三热搜榜就有《先生你的枪抵到我了》剧组发生血案,演员不幸真得中弹,是炒作还是实情?

  转载过万,点赞破十几万。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舒北无语到磨牙,他本就不是性子很好的人,看到这内容,更是憋不出气,在这专属VIP一人病房里破口大骂。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人在怀疑我是为了流量热度故意的炒作?”舒北气得胸腔起伏,一拳捶向面前的枕头。

  却是不料给打着边儿的栏杆地。

  “咚——”一声闷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舒北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倒吸凉气:“什么鬼东西……老子的手……”

  子弹是直接射穿舒北的肩膀,子弹壳没有留在里头,在昏迷期间,动了小手术,伤口缝针,眼下这么剧烈的动作,难免牵扯到了伤口。

  护士闻讯赶到,见状连忙按铃叫医生,又安抚舒北:“别乱动!”

  说着便去帮舒北重新处理包扎伤口。

  舒北只觉得左半边身体都麻木了,左边肩膀火辣辣的疼。

  他忍痛闭嘴,乖乖任由护士折腾。

  等医生检查完毕,告诉护士可以走了。只是一直没听到脚步声离开,郁闷的舒北整理了下衣裳,转过头时,视线停在门口处的两个人。

  顿时像是受了惊似的,忙把头又给转了会来,还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整理有没有走光问题。

  “北北,我和顾先生来看你了。”

  李丽的短发因为有段时间没有修剪过的缘故,有点小长,到肩膀那儿,可以扎起来的长度。

  她手里领着一袋水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而她后边跟着的顾钰则是抱了一捧鲜花,雅而不俗,寓意着早日康复,这花舒北熟的很,早些年舒沫白血病在医院治疗,隔三差五他就爱去花店买花。

  那儿的老板娘都认识他了。

  说是……

  “你女朋友的病还没好啊?都过去这么久了,这送出去的花都快堆满整个屋子了,有这么个爱她的,你女朋友肯定幸福死了。”

  论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怎么处理?

  在线急。

  一间屋子二十来个平方,四个人在里头难免觉着有些拥挤,护士夹在当中,看了半天,好像觉察到空气中有那么丁点的不对劲。

  “你们忙,你们谈,别让叶先生情绪激动又给扯着伤口就好。”

  临走前,特地嘱托了一句。

  恰逢经过李丽,她个姑娘家身高上面可是加足了分,穿上高跟不比舒北要矮上多少。

  微歪着头不知跟护士说了什么,那小护士突然回头看了眼舒北,眼神一下变了味,还一个劲地点头,像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儿。

  但等等,为什么她的耳尖子泛着红?

  伤口是重新包扎好的,衣领子敞开后又赶忙扣起,因着太过着急的缘故,给扣错了一粒,导致错位后,留出的间隙就很大一块。

  隐约还能见着里头的绑带,透着淡淡极为不明显的血丝。

  目光一直警惕地盯着顾钰,一眼不眨,谈不上厌恶,但总归已经论不上满心的欢喜了。

  仿若蒙了半生的尘埃,里头的光亮早已不复存在的凄切。

  干脆躺下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为了

  舒北还在床上扑腾了下,像是鱼儿离开了水的挣扎几次,把那脚后跟的被子拉过来重新盖在身上后。

  不省人事。

  一切操作行云流水。

  对于舒北的反应,顾钰喉咙间像是卡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的苦涩。

  接着他的胸膛就让李丽用倒拐子轻轻捅了一下:

  “顾先生,好像北北不怎么欢迎你,那花我替你送过去了?”

  听到在跟自己说悄悄话,顾钰感到很意外,想着或许可以让李丽帮他在舒北面前说些好话。

  却是下一秒,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踏两只船,翻了吧。”

  “……”

  忽而手里的花束不想给对方了成不成?顾钰一整个脑壳犯疼,想了想,还是任由对方拿了过去。

  就是这要吃人的眼神让胆大的李丽瞧见,下意识愣住,继而没好气地眯着眼来冲他一笑:

  “难道我说错了?前有北北做那人的替身,后有替身赢了白月光,让你更加流连忘返?”

  清淡的花香混了姑娘家惯来用的香水味儿,更容易勾人的心神。

  披在李丽肩头的外套好似向后滑了些,她伸手压住个边往回扯了下。

  两只狼的互相对持,谁也不愿垂下头颅来个低声下气。

  “李小姐,请注意你说话的用词。”顾钰轻起唇瓣。

  “我看你是馋他身子吧,是不是你家那白月光不给你碰?渴了?”李丽显然不吃顾钰这一招,像是从小吓到大的,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如果你真心对北北好,我会看得见也会帮你,可如果你还是抱着玩弄取乐的心,那么抱歉,我肯定会冲出来第一个反对你们。”

  言落

  还十分哥俩好地右手握拳锤了锤自己的左肩膀,然后比了个ok没问题的手势,转过身捧着鲜花往病床上走去。

  “闹什么小脾气呢?怎么都不和我打招呼,生疏了?”

  受了伤的兔子,比以往更敏感,更害怕受到二次伤害,就连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都是拱成一团,乱糟糟的,只露出一个脑袋瓜子,其余部分全藏在里头。

  “不想和我说话啊?”踩着细高跟的李丽停下了脚步,微弯腰,把之前顾钰送的已经枯萎了的鲜花换掉,把刚买来的放在那地。

  同样的包装,上边写的卡片内容各不相同,但字迹都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清秀刚硬有力,是顾钰的字。

  凋谢的花

  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色泽,像是一张阴霾的鬼脸,让舒北觉得很不舒服,可能它曾经美丽,也终究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

  “北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之间的事,我越是掺和越多只怕会好心办坏事。”

  李丽叹息着,抬起手摸了摸舒北的额头,冰凉凉的。

  顾钰是几秒钟挪一步的法子,挪到李丽边上都没人发觉出来,这会儿一抬头就是投下来一片阴影

  舒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着。

  可能这算是一种允许,顾钰缓缓坐到床沿,伸出一根手指,挑开了他额前的碎发,动作轻缓,眼眸深深地望进了那双眼睛里。

  舒北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

  “你们先前剧组有进过什么可疑人物么?”顾钰姑且是想着自己的手上温度太凉,只触碰到小兔子凌乱的碎发就收回了手,“CZShadow2OR是民用健身运动的小手枪,9mm子弹,是这把枪差点要了你的命。”

  舒北抬眼瞥了他一下,没吭声。

  疏离的眼眸,以及太过淡定的表情没有多余的情绪波澜,看着自己的眼神,甚至有些冷。

  之后想要说得一大堆话,赫然哽在喉咙间再难发出一个字音。

  “对于枪械,我从没了解过,先生您说的这么官方,是想突出我的简陋无知么?”舒北抬眸凝望着顾钰,乌沉沉的黑,能够映照出对方的模样。

  顾钰完全没料到舒北会想这么多,只是开口的时候李丽都将目光撇了过来,他张了张嘴,总感觉解释成了掩饰。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说我师兄故意的?”

  顾钰皱眉,感觉这会儿但凡点下头,小兔子铁定要把他给轰走,只得摇头否认:“绝对不是!”

  “我信你。”舒北平静地开口。

  “嗯?”

  顾钰一怔,有些没理解舒北这话的含义。

  “我相信我师兄的人品,所以,请您以后也别再做让他误会的事情了。”

  因着生了病,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脆弱得想让人拥他入怀。

  嘀嗒——

  近来天气一直都是阴雨连绵,这儿是冷,但一向都是干冷,偏突然落下了雨来,能够冻死一条老狗。

  便闻见外边狂风叫嚣地刮着,这屋子里更加死寂了,顾钰不知说什么好,舒北欲言又止不想多说。

  总共三个人。

  打圆场的重担就交给李丽了,她把枯萎了的花原是想扔到垃圾桶,但见着顾钰连眼都不带眨地死死盯着自己。

  有种后背发凉的错觉。

  把这花塞到面前站着的人手里。

  才转过身给舒北掩了掩被褥:

  “哎哟,北北都醒了,聊些其他的,缓缓氛围。”

  舒北看了她一眼,又神情恹恹地瞄了眼顾钰,唇瓣依旧是毫无生机的惨白。只是微蹙着眉头的模样,顾钰便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了。

  枯萎的鲜花却如视珍宝小心拿着,替他们关了门,却是在临走之前传来李丽的问话声。

  “你还记得你昏迷前的事情吗?”

  这句话一问出口,舒北的瞳孔不出意外猛地紧缩,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当时皮肉绽开的痛感没有半点的减弱,鲜血弥漫,刺痛了眼眸。

  “那一枪都快把我的脑子给打坏了,你也出去,我要安静。”

  “北北,别紧张。”李丽安抚着他,“你睡了四五天了,再睡下去你是想让成为植物人?”

  “我知道可病人不就是要休息么,我觉得你更应该问问罗导或者剧组的人,我一个受害者被打的莫名其妙。”

  舒北闭上了眼睛,拒绝沟通。

  “行,那你休息。”

  李丽也不恼,反倒是拉着顾钰出去,顺便把房门锁上,隔断了舒北的视线。

  房间陷入一阵静谧,舒北睁开了眼睛。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着玻璃,发出啪啪的响声,舒北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撑在了桌面上,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仿佛随时都会蹦出胸腔,而后一跃而亡。

  顾钰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耳畔盘旋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害怕你再次陷入危险。]

  那么有没有人说过,你更像个危险?

  明知道我不是你的猎物,却偏偏要把我困在牢笼里,一旦失控,就会粉身碎骨。

  舒北垂下睫毛,遮盖住了眼底的复杂,一滴泪珠滚落在了手背上,砸落在边儿的栏杆处,化作两朵浅浅的水渍。

  不着痕迹

  顾钰说的话,他听懂了。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

  顾钰每天都来看他。

  他能够清楚感受到,顾钰是爱他的,尽管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亲密关系,仅仅是单纯的师徒之谊,但顾钰看他的眼神,却不是这样的。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夹杂在他们之间,不断试图渗透进来,最终将彼此吞噬殆尽。

  他们之间

  舒北是认为回不去了。

  只是不知道,在这几天昏迷的期间,顾钰来得次数比他醒着的时候还要多一倍。

  是害怕他醒来不愿意见自己,又害怕真得为此昏迷不醒。

  他们之间有过多少次的肌肤之亲呢,舒北不愿细数,也无心去计较。

  可现在这般,舒北却是不能装聋作哑下去了,即使他不想承认。

  一束鲜花一张贺卡。

  舒北打开了贺卡,一串英文映入眼帘,熟悉的语调。

  “我想你,舒北。”

  一个字,一句话。

  顾钰的笔锋去掉了往日的清秀,苍劲有力,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必然也是极端压抑的。

  舒北攥着贺卡的手渐渐松开,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胸膛起伏不稳。

  那张贺卡,再之后几天,舒北都会花些心思去看,但面上见着顾钰,还是那副淡漠疏远的样。

  也只有当这病房里就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多看那床头边上的鲜花,会静下来捧着那花站在窗子边去看外头阳光正好的天气。

  “怎么又在看花?”

  给他换药的小林,经常看见舒北抱着花在发愣,这次也不例外。

  “嗯……”舒北抬头看了眼走过来的小林,笑笑,说:“我喜欢这花啊,挺香的。”

  拿着绑带的小林闻言也低头看了两秒,“确实很香。”她顿了下,问道:“你现在身体恢复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