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赛开始后,纵然他完全不想紧张,神经却也不得不高度紧绷。

  这种情况下,他减少了和江行起之间的联络,想来江行起最近也很忙,没什么时间搭理他,所以两人完全不见面,只在夜晚互相发消息道晚安。

  进入四分之一决赛的那天,宋泽的神经终于有所放松。

  教练笑着拍完起哄的队友们,允许做短暂的休息明天归队时,他终于还是拿出手机,还未打字,便先收到对方的消息。

  江行起:恭喜。

  说不开心是假的,他只允许自己笑一下。

  但这只是对自己的奖励,所以再见到对方的时候,他凑上去便在江行起脸上吧唧了一口。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江行起说。

  生气?他早就不气了。为了表明自己早就不再生气的心情,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又靠到江行起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

  他听到被自己亲来亲去的人很轻的笑声,每次听到他这样的笑声,宋泽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勾住了,其中表现的欢愉虽然不多,但是很真,比任何好看却无声的微笑都还真。

  所以他忍不住,违规地邀请对方来继续亲吻。

  但对于宋泽来说,这次确实有点危险,他们就在这里拥吻,随时有可能被熟人看到。

  好像顾及到他的顾虑,江行起摸了摸他发烫的耳朵,然后捧着他的脸拉开了距离。

  宋泽仰头看着他,他虽然做出了暂停的动作,很理智,但手上并没有用半分力气,分明还微微张唇,似乎在等待着自己再主动,在说“你可以继续”,这无疑是鼓励也是邀约……所以往侧面看了一眼,宋泽又吻了上去。

  这次他如愿以偿,整个人都被搂抱住,被入神的亲吻带得不住后倾,又被一只手按回来。

  他头脑发晕,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被带到车上、带回家中,只是踏入家门后便迫不及待地继续那个吻。

  江行起将他抱起放在桌上,自己则倾身继续这一切。

  宋泽听得见。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点点被放大,听到被搅动的、黏糊不清的水声,他去胡搅蛮缠,甚至又听到对方愉悦的轻笑声。

  就是这轻轻一声,表达情绪的,很轻的声音,却叫他神魂颠倒,全身包括心脏都没由来地软下去,他不自觉去靠近,本能地越勾越紧,越吻越深。

  纵然已经被放到主动位置,最终他却还是被吻倒,喘着气全然倒在桌上,盯着江行起的两只眼睛,但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要醉了,醉得很厉害,但分明没有酒精。

  宋泽借着腿上的力气坐起,攀在对方身上,江行起顺势将他抱起,几乎完全悬空,太过亲密的姿态。

  这次没接吻,他们又莫名其妙对视了一会儿,宋泽忽然推他肩膀,示意自己要下来,于是江行起将他放下,宋泽没有站起,位置顿时降低很多。

  说跪这个字眼实在不太精确,但他确实跪着。

  对方有些惊讶,很快来捏他的脸:“泽泽,起来。”

  宋泽只是仰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照他的话做,他手忙脚乱地去执行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惜他实在毫无经验,很快便有些张不开嘴继续。

  “好了,别闹了。”江行起要拉他起来,却反而被宋泽勾住手做练习,他的动作依旧很是完全不熟稔的初次尝试,完全不到要点,甚至他看起来很沉静。

  他不像是在做现在做的事,更像是在专注研究什么奥妙的东西,有冷锐的锋芒。

  不过他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不到一分钟,他便抓住江行起的手放在自己后脑勺上。

  江行起上下抚着他的头发,低眸看着他。他没有技巧,不灵活,但宋泽只要仰头看他一眼,他都觉得自己的呼吸更沉重一分。

  宋泽给了他掌控的权利,他却从未将手按下去,将所拥有的一切加大。

  他只是垂头看着宋泽,对方的眼里有爱意,哪怕只有丁点,但江行起觉得自己也深深陷进去。

  是对Venus的仰慕和追求才跪下,还是因为单纯对爱人的眷恋才跪下?

  所以他也没让他持续这个动作太久。江行起将宋泽拉起来,带他去卧室中,吻得他动情。

  他不管自己的需求,只忽然把宋泽抱起,让他整个人枕在自己腿上,半跪在地。

  这个姿势很亲昵,但很不对劲。

  宋泽想起前车之鉴,全身猛烈地着挣动,抵抗这样的不适,身体却柔情蜜意地想继续挨着江行起,就这样柔顺地感受着他的气息继续趴伏在他腿上。

  江行起摸摸他的后颈,好像要平息他的不安,也分散他的注意,宋泽果然很快平静,忘却现在的姿态,又仰头专注地看着他,等着他来亲吻自己。

  可是没有,没有漫长缠绵的吻,也没有温柔,痛感随响声袭来,宋泽下意识一缩,又要挣扎,手被一起抓住,他完全不费力地打他。

  宋泽被压制住,双脚蹭扫着地板,想要起身,又被江行起单手强硬地按住。

  他还在打他。

  比上次还重,如果上次是为他想尝试吸烟感到不满,那这次是为什么?

  他有点怕这种感觉,平息一瞬后,再度尝试起身。

  但仅凭那两只手,他好像就已经被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如果非要拿什么打比方才贴切,他好像一条鱼。

  身体被压制,双腿被按着挣动,还在挨打,不能有什么动作。拱成一个弧形,又随着一次重过一次的击打不由自主左右躲闪。

  江行起的手打人很痛。更何况宋泽只被他打过,从前从未遭到过这样的待遇。最初宋泽还能有所反应,很快就只能顺着他的动作乖乖跪地,伏在他身上疼得流泪,还不肯发出声音。

  惩戒在某一刻忽然暂停,脸被迫抬起来,他看到江行起的脸,不知道自己嘴唇都已要破。

  江行起盯了他几秒,期间没有别的动作,而后更大力地打他。

  他一改平常温柔有礼的姿态,只问:“谁在打你?”

  宋泽一声不吭,不回答他。

  他才不会配合江行起想听求饶的戏码。想要他就此认输?江行起休想。

  其实已经被打到发红发肿,布满痕迹,残忍得让人不敢多看。大概也因为他的冷漠回应,剩下的报复来得像骤雨,几乎有点泄愤的意味。

  疼。真的疼。

  宋泽还是一声不吭,倔强得几乎无情。最后他意识都快失去,却被抓住抱起。

  江行起吻上他的脖颈。

  前面都是生理泪水,宋泽并不难过,可是重新投入江行起怀里的那瞬间,他是真的想流泪。

  “是江行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抵着宋泽的脖颈咬了一口,宋泽却因为情绪,慌乱地四处摸寻,最终真的抓到了他的手。

  “是谁打你?”可是偏偏这时他又问。

  “……”

  宋泽只好重复:“是江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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