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牙抓了抓脖颈，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头，“你最近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呀。”
余行川面上带着笑，肩膀和他碰在一起，“有吗？可能是我压力太大，有点疯癫了吧。”
上一次的考核，余行川表现差强人意，在藏龙卧虎的选手中并不出色，因此排名一再落后，已经从一开始的三十四名掉到了四十六名。
确实心理落差较大。
乐牙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你这么优秀，一定没问题的，我们一起加油。”
余行川盯着他晶亮的眸子，半晌才笑了出来，“嗯，一起加油。”
留给选手们考虑的时间并不多，十分钟后，节目组提醒选手们做出最终选择。
节目组给的歌曲乐牙一首都没听过，选来选去也没个头绪，余行川道：“要不我们选这首吧。”
乐牙有些纠结，那首歌是一首主打舞蹈的歌，编舞强度特别大，虽然他舞蹈进步了不少，但在这首歌上还是太冒险了。
余行川揽住他的肩膀继续道：“我们就跟上次一样，你教我唱歌，我教你跳舞，完美配合。”
“但是……”
“别但是了，跟我在一起不好吗，就当是陪我了。”
乐牙犹豫了一会儿，张口道：“那行——”
“乐牙。”
突然横插在两人中间的一只手把乐牙拉了过去，乐牙眨眨眼睛，“孙令舟？”
孙令舟眉眼冷肃，视线淡淡从二人身上扫过，嘴唇微启，“要不要跟我一组？”
“嗯？我吗？”乐牙茫然地瞪大了眼睛。
孙令舟在所有选手中实力最强，身上自带热度，选中的几位组员也都是各个方面能力最突出的选手，可以说在他这一组，镜头绝对是最多的。
其他选手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入他这一组，但谁都没想到，他会邀请乐牙。
毕竟单论乐牙的脸，就已经跟他们这组的风格很不搭了。
“嗯，要不要来？”
乐牙抓抓头发，“但是我已经答应陪行川去《GOOD》了。”
孙令舟抬眼看向余行川，嘴唇抿得直了些，“《GOOD》重舞蹈，突出不了你的优势，这个阶段你需要的是将自身的特点最大化。”
“我们组的《听见》需要一个主vocal，既有唱又有跳，你发挥的空间更大。”
“毕竟这是场比赛，我想行川比你更明白这个道理。”
余行川静静看了孙令舟一会儿，笑了出来，“确实是，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乐牙你就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
乐牙看看孙令舟，又看看余行川，显然被孙令舟的话说动了，他很想提升舞蹈实力，但在这种上一次少一次的比赛舞台上，要让观众记住你，就得拿出自己的亮点来。
乐牙点点头，“好，我就去你那一组。”
“行川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GOOD》了，那首歌不太适合我。”
余行川笑了笑，抬手要揉乐牙的头发，“没关系啊，我——”
他脸上的笑一僵，手腕被孙令舟握住。
孙令舟的眼神依旧冷清，“那么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便拉着乐牙一块走了。
乐牙跟着他进到《听见》组的训练室，其他的队友已经在室内等了，见乐牙进来，愣了一下，便起身跟他打招呼。
组员都是些一米八五左右的大高个，乐牙跟他们站在一块，就跟个小白萝卜一样。
孙令舟看着他天真单纯的侧脸，半天没有说话。
训练紧锣密鼓地进行，乐牙舞蹈基础差，也怕拖其他人的后腿，每天极其努力地练习。
课上跟不上，他课后就不停练，不会的他就跑去请教孙令舟，虽然孙令舟总是一脸生人勿近，但每次都会耐心地教他。
乐牙不知道怎么帮助他，教他唱歌他也不要，他只好一瓶又一瓶的饮料往孙令舟桌上放。
孙令舟看着自己桌上摆放的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饮料，“……”
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转头看坐在床边，晃动着两条小腿，抱着巨大水壶喝水的乐牙，“饮料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乐牙抱紧了自己的大水壶。
这是上次裴驹送他过来时买的，训练强度太大，之前的小水壶已经没办法满足他的饮水量了，裴驹就给他买了这个足足有两升容量的大水壶。
还是史迪奇联名款，比之前的更可爱。
“我喝的是水，不是饮料。”
就算是水，一口气喝半瓶也很恐怖吧。
孙令舟没说话，用干毛巾擦头发。
乐牙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你的腿怎么了，为什么这块骨头会突出来。”
孙令舟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腿，“小时候练舞没分寸，骨折了，好了以后就成这样了。”
骨折……
乐牙想想都觉得疼，连忙搓了搓自己白嫩的小腿。
“那以后还会长好吗？”
孙令舟眼眸闪了下，很平静地道：“骨头已经变形，好不了了。”
“现在还会疼吗？”
“不会。”
只有碰到阴雨天气，偶尔会隐隐作痛罢了。
乐牙皱皱眉，复而又展开，“怪不得你跳舞这么厉害，孙令舟，你真的超级勇敢！”
直白的夸奖让孙令舟忍不住生出点笑意，嘴角轻勾。
从小到大听过的所有夸奖里，也只有乐牙的话听来最真诚。
“你唱歌也很厉害。”
乐牙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都没有像你一样努力……”
要是换做别人，这句话百分之百就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但孙令舟很清楚，乐牙跟余行川两个人加在一起有一百个心眼子，余行川有两百个，乐牙有负一百个。
但事实上，羡慕或者嫉妒乐牙的人不在少数，他拥有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叹的歌喉，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如果努力可以追得上的话，他现在或许也会是一个歌手。
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很快到了公演这一天。
乐牙的第一次公演，他紧张得不得了。
精致的舞台妆一上脸，乐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些，那股软糯被摁下去，眼角的亮片在舞台绚烂的灯光下折射出冷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