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能火(一)

  “哇靠,你们踩点回来的,太险了!”检测到小世界彻底毁灭,时栾的系统后怕道。

  才过轮回路的綦钲魂体虚弱,此时也跟着后怕,这小世界毁灭的时间就差和他们前后脚,这还是綦钲着急,非得大清早的强行将人拽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这麽巧的吗?”时栾有些怀疑,巧合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按照定律,大概率都是有人故意促成,不过,小世界总不会是掐着点儿毁灭的,还知道不牵连外来无辜。

  时栾突发奇想,拍了一下手猛地抬起头道:“不会是背后有能操控小世界生死存亡的存在吧。”

  “你这想法很可怕,拥有随手毁灭一个小世界的力量先不提,这个在可想象范围,但毁灭一个小世界所承受的业障和规则反噬就是修为再高也承受不住。”綦钲赶紧将时栾不切实际的猜想给按回去,“真有那样的存在,还会顾忌我们,等我们走了再动手?”

  在第一个原世界时,时栾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穿越,到第二个原世界后,他也没想过自己能以这样另类的方式活这麽久,所以,遇事要大胆猜测,“三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就有神游离规则之外,又恰巧是个好神,不愿牵连无辜?”

  如何真是这样,蒲卓或许会有转世的机会。

  “停!”,綦钲打了个停的手势,赶紧劝道:“小栾,能不能不要吓人,有理有据的乱猜万一触碰到不该我们知道的禁忌,嘶~”

  时栾闻言止住了自己的思维发散,“好吧,接下来怎麽安排,哥你这次可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去轮回城?”

  “嗯,你呢,要不要向轮回殿申请假期。”时栾只是消耗过大,吃了药很快就能恢复,綦钲却是伤及根本,需要鬼医配合术法进行疗愈,可一个人在轮回城有什麽意思,綦钲开始怂恿时栾留下来陪他。

  “不了,我上个任务提前回来的,有些违规,还是算了。”想了想,时栾拒绝了綦钲的提议。

  系统在旁适时拉出一块面板,“正巧,又有名字重合的任务被划了过来,最最难得的是,长得还和你有几分相似,就是这个任务有些特殊,你看看要不要接。”

  目前为止,除了时栾的原世界,只出现过一次名字重合的事。

  任务不等人,难度要契合能力,名字相同还要赶在人在任务间隙,条件一叠加,比较普遍的大众名字还好,几率能稍微高些,时栾这个名字就比较难碰到了。

  “设置奇怪的世界,规则有点儿神奇。”看完大体数据,时栾没什麽犹豫,“接,助力只是方便,不是必须。”

  跟着看了数据的綦钲道:“有些难度,这次大概能成为你回来最快的一次任务。”

  时栾没有否认,按原主身份的寿命设置,能活到三十是赚到,四十是得天眷顾,五十就是奇迹,如常人般寿终正寝那是根本不可能。

  他去的话,说不定能创造点儿奇迹?

  这次的任务没有执念者可以选择的余地,只能借由他的身体去完成,无他,这个小世界的限制太多,任何东西都带不过去,只能以灵魂的方式进入,这也是时栾不能借助外力的原因所在。

  小世界分为两界,里世界和外世界,里世界由自称主神的东西掌管,有各类怪和鬼物,外世界则生活着普通人和觉醒者。

  主神有能力在外世界圈入局域拉入里世界,被拉入的局域环境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只是自成空间,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而里世界的怪和鬼物却能被主神拉入这个空间。

  靠着这个能力,主神创建直播信道,直播被拉入的人如何在怪和鬼物制定的规则中逃生。

  直播间才开始降临时,人类受其摆布,两方实力相差悬殊,各地直播间没有任何预兆不分时间地点的降临,不知多少人死在直播间里,后来随着觉醒者的不断成长,生存率渐渐提高,但被拉入直播间的人类依旧十不存一,大多只能狼狈的沦为鬼物和怪们的玩物,被追逐着在恐惧中死亡。

  后来,出现了一位能力卓绝的觉醒者,是那时天道为解决困境降下的天道之子,以这位觉醒者为首,联合当时最强的百位觉醒者,辅以阵法想隔绝两方世界。

  两界联通的“门”被封印,主神无法降临外世界,可就算如此,依旧可以隔着界划局域拉人进直播间,好在主神的能力被限制,拉入域的鬼物和怪不是无限的,要根据域空间的大小有所控制,还有觉醒者可以靠着能力进入域内救人,让人类的死亡率大大减少。

  国家为此成立特事局,分布各地,以处理直播造成的各类事件,在直播开始后,能第一时间定好援救方案,解救被域拉进去的普通人。

  原主隶属于特事局,却不在特事局工作,他的任务比较特殊,负责阵的完善和养护。

  主神不甘于被压制在里世界,阵经常会受到主神的力量冲击,为了阵的稳定,每代都需要有一位压阵主位和八十一位压阵辅位来维护。

  其中压阵主位责任重大,接班人难寻,堪堪维持不断代已经异常困难,原主今年29岁,依旧没有等到下一任继任者。

  要知道,压阵主位继任者不是原主一个人在找,而是整个特事局各地所有觉醒者都在留意,这般搜索依旧位置空悬,最后若是实在没办法,大概只能以不断拿一个个觉醒者性命去添的决绝方式维持阵法运转,由此可见原主的压力有多大。

  最糟糕的是,历代压阵主位普遍短命,原主接任晚,能坚持到三十四五岁卸任都是最乐观的预计,卸任后能活多久,就是听天由命了。

  意外发生在原主二十七岁那年,主神不知发了什麽疯还是力量增强,阵法受到强烈冲击,他实在力不从心,眼看就要压不住主阵,无奈之下,选择了所在小世界普通人都知道觉醒者不能选择的办法,那是一条没有退路的不归路。

  引信仰之力入体转化为自身灵力,原主短时间内重回巅峰状态,解决了当时的困境。

  可信仰之力不是可以随意乱用的,一个人,被信仰环绕就会伴随恶意相生,一旦引入,就会遭受恶意反噬,反噬的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不仅如此,后续的修炼再也离不开吸收信仰之力,哪怕承受能力再强,能忍受一天、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的反噬折磨,也无法忍受得了年年月月日日没有尽头的折磨。

  幸运的是,原主有一位好搭档,每位压阵主位都会跟着一位主修治愈的觉醒者,除治愈外,通常还会觉醒一项主战能力,俗称能打能奶,日常起保护和治愈的全功能辅助。

  原主在历代主位中实力连中位都算不上,辅助却是堪称历代最强,在原主被反噬后还能力挽狂澜,将反噬压制了七八成,又紧急研制出药,以稳定原主的情况。

  可惜,接班人迟迟没有出现,原主靠着信仰之力修炼以维持阵法,反噬日益严重,为了救治原主,那位觉醒者过度压榨身体潜能以致晕倒,都没能将原主从鬼门关拉回去。

  以上帝视角的外人来看,这都是被逼着必须走下去的必死之局,不是原主该不该用信仰之力的问题,而是那时不得不用,大概还要庆幸自己的职业给了他另一个选择,能多维持两年。

  为此,本来业余喜好的工作,变成了不得不维持到最佳状态的一个工具。

  原主是一位歌手,后来又对演戏感兴趣,兴起时去出演个感兴趣的小配角。

  压阵主位需要定期维护阵法,除此之外大多是处于消耗过大需要修养的时期,是觉醒者中最难又最闲的工作,给了他很多发挥的空间。

  这是一条不得已的后路,在副业小火后原主隐隐是有这个意识的,也一直有意识的压制,娱乐圈定律,大火必将经历一波大黑,这对他来说是大大不利的,一旦发现这个苗头,原主就会以娱乐圈查无此人的方式消失一段时间,给自己消消火,维持着有粉丝但不多不太过引人注目的状态。

  要说为什麽原主不让国家插手,树立正面形象以解决困境,只能说情况或许会更糟,谁都无法控制恶意,恶意包括嫉妒、厌恶等等一切对人的负面情绪,再好的形象也有人会散发恶意,身在娱乐圈有时候反而不会引起一些恶人的关注,毕竟恶意的输出主力还是那些心思狭隘又恶毒的人。

  时栾醒来的时候,身边还躺着一个,目测是救治原主晕倒的那位辅助——钟阳。

  钟阳是侧坐在床边晕倒的,一半身子在床上,腿还搭在床下,时栾检查后发现没有大碍,便将人拖到床上躺着。

  “长得确实像啊。”在镜子前,时栾捏了捏脸,和他原本相貌最起码有七分相像,就是脸颊的软肉略鼓了些,板着脸还好,不是很明显,笑的幅度稍大点能立减十多岁,分分钟变未成年。

  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千疮百孔,不能更糟糕,时栾分出些灵魂之力,准备慢慢滋润养护,长命百岁不能保证,稍稍拉高一下压阵主位的平均死亡年龄应该不成为问题。

  卧室里,晕倒多时的钟阳悠悠转醒,眼神迷瞪了几秒,想起昏倒前的情形,笔直的弹坐起身查找时栾的身影。

  环视一圈没见到人,不仅没放心,反而更慌了,就他昏迷前的状况而言,时栾能自己自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脑海中快速闪过着几个可能性,钟阳从床上快速跳下,抱着听到正主回应的微弱希望,边大声喊着时栾边打开了卧室门。

  “哎,在厨房。”时栾自推拉门一侧探出头来回应道。

  真的在?

  巨大的惊喜情绪将钟阳淹没,看着人挺精神的模样,没反应过来般呆愣在原地一会儿后,快步上前拽住人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人是真的没事,钟阳一把将人抱住,心有余悸道:“太好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怎麽,差点儿以为要给我收尸?”拍拍人的后背以示安慰,时栾玩笑道。

  抹掉眼泪,钟阳直起身来给了时栾一拳,“都这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幸好你没事,难道是我临昏迷前不自觉激发了什麽潜力,还是你觉醒了自愈功能?”

  时栾摇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更一头雾水了,一觉醒来身体就好了不少,大概是医学奇迹?”

  “或许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反应,生命奥秘,难解。就像某些无法控制的玄学,总会出现几个神奇的例外。”,因时栾身体好转,钟阳情绪过度亢奋,摇头晃脑神神叨叨道。

  “既然这样就不要纠结了,填饱肚子最重要,再不吃饭,我们或许会因为饿晕被送去医院而上社会新闻,那就闹大笑话了,能被人笑一整年的那种。”时栾夸张的说道。

  算上昏倒时间,他们已经快两天没有进食,钟阳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方才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注意,这会儿一感觉确实饿的很,“不要麻烦了,出去吃!”

  一把将时栾拽出厨房,小跑推着人进入衣帽间,“你先换衣服去楼下餐厅点好餐,我洗漱收拾完自己就下楼找你。”

  说完,风风火火的跑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