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篮筐的年年走到谢寒山面前。

  “哥哥。”他指了指小石头,“年年、选小石头。”

  “好,选到什么就是什么。”

  每个崽崽都选到了自己想要的物品,主持人小树念完台词,崽崽们便欢天喜地地跟着大人去找自己将住的房屋。

  临别前,年年扯了扯傅小洲的衣角。

  “小舟哥哥。”

  “嗯?”

  年年想了想,迎着傅爸爸的目光说了句:“小舟哥哥、住大房子。”

  傅爸爸笑了起来:“哈哈哈,那就借年年吉言,我们都住大房子!”

  “好~”

  几人分别踏上不同的小路,谢寒山手里提着箩筐,按照节目组弄的印记提示带着年年往里走,他们的房子似乎在花花村右边,沿途遇上的村民,都会笑着跟年年打招呼。

  年年很乖很有礼貌:“奶奶好~”

  有时候还会问他要不要来吃饭,碰到多了,谢寒山也发觉了不对劲。只是现在还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跟在后面,他并没有多问。

  又到了上青石楼梯的小道。

  谢寒山望着身旁,明显走的有些吃力的小矮墩,蹲下来问:“小崽子,要不要抱?”

  这会已经十一点多了,太阳有些大,年年走了一路,额头出了点汗,小短腿确实也快要走不动了。

  但他没有直接伸手要抱,而是先问:“哥哥,年年重,泥累不累?”

  “不累。”说完,谢寒山便单手将他抱了起来。

  右手抱着他,左手提着小篮筐。

  他常年健身,这点可忽略不计的重量,对他而言根本跟累字不沾边。

  被抱起来的年年,抬起小手像小风扇似的给他扇风:“哥哥,吹吹。”

  闻言,谢寒山瞥了眼怀里的小崽子。

  他觉得小崽子正在不断刷新,他对人类幼崽的乖巧度认知。

  好乖。

  而且还很可爱。

  这么想着,谢寒山不禁问:“刚刚准备走的时候,为什么拉着傅小洲?”

  “小舟哥哥、是个好银。”年年并不知道大人们会在监控室看他们,他解释道,“他教窝玩车车,年年稀饭!”

  “哦。”谢寒山挑眉,故意逗他,“那我呢?”

  “哥哥也是、好银。”年年扇的更卖力了,白净的脸颊逐渐变得粉扑扑的,“年年、也稀饭哥哥~”

  听到那句喜欢,谢寒山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笑意从眸底溢出,他又故意问:“那你是更喜欢小舟哥哥,还是更喜欢哥哥?”

  年年另一手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个都稀饭哦~”

  谢寒山笑:“这么机灵。”

  知道是在夸他,年年也笑了起来,小黄帽檐也遮不住他甜甜的笑。

  两人聊着聊着,路道末尾出现了一座瓦白色的石屋。外表似乎是翻新过的,木门上贴着一张石头的图片。

  “哇~”年年伸手摸了摸图片,“哥哥,是窝们哒嘛?”

  “应该是的。”

  谢寒山敲了敲门,而年年则软乎乎地叫:“有银嘛?”

  节目组安排的跟队始终离两人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等了两分钟也没人来开门,谢寒山试探性地推了推门。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的同时,钥匙也随之掉落。

  谢寒山将小篮筐放下,拾起钥匙放到年年的口袋里,抱着他往里面走。

  石屋看着小,里面空间还挺大。

  一房一厅,有单独的小厨房和卫生间,最外面的场地可以看做是小院子,墙沿边还放着两盆小花。

  年年很喜欢这个石屋:“好漂酿呀,哥哥。”

  “嗯。”

  房间干净整洁,床被都铺好了,水电也正常,谢寒山还算满意。

  他将年年放到椅子上,给他拿了瓶牛奶品牌商赞助的儿童牛奶:“你先喝这个,我去烧壶水。”

  “嗯哒。”年年抱着牛奶,“谢谢哥哥~”

  谢寒山在一声声小奶音中逐渐迷失,抬手摘掉年年的小黄帽,又揉了揉他的小卷发才去烧水。

  他动作很快,端着热水壶放到客厅里,按下底盘开关便进去看年年了。

  节目组要求上缴手机和小孩带的零食。

  对于他而言,现在这里也只有年年才有些乐趣。

  走进卧室,谢寒山瞧见小团子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发现手里的牛奶没有动。

  他问:“不喜欢这个牌子的牛奶吗?”

  “牌、纸?”年年有些不懂。

  “嗯,这是赞助商提供的,每期拍摄房间里应该都会有。”谢寒山换了种更好理解的方式问,“你不喜欢这个味道的牛奶吗?”

  年年摇头:“稀饭、柳奶!”

  谢寒山早已放弃纠正小崽子关于nl的发音,他重新拿过一瓶,拆封吸管帮他插好:“喜欢就喝,这里有很多。”

  “谢谢哥哥~”

  这个牌子的牛奶口味偏甜,年年恰好很喜欢甜食。忙碌了一个早上,这盒牛奶就足以让他开心地弯起月牙眼。

  一边喝着,他的小脚丫还会晃一晃。

  见状,谢寒山不禁问:“这么开心啊?”

  “嗯!”年年举起牛奶盒,“哥哥也喝柳奶。”

  “你喝吧。”谢寒山解释了句,“哥哥不喜欢太甜的。”

  最喜欢糖果的年年根本理解不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不喜欢吃甜的。但是他没有追问,因为村长姨姨告诉过他,要尊重别人的喜好。

  “那哥哥、喝水。”

  “嗯。”

  很快,水烧开了。

  谢寒山其实并不讲究,从厨房里翻出一个干净的碗,便倒了杯水喝。

  他的行李还放在酒店那边,等会生活助理才会给他送过来。

  等年年喝了大半,他便放下牛奶盒,走到院子里看那两盆小花花。瞅着瞅着,他就发现两盆小花花中间夹着一张纸。

  好奇心驱动年年抽了出来。

  他拿起粉色纸张,小步跑向客厅里的谢寒山:“哥哥、哥哥。”

  谢寒山正在检查客厅里的那台电视机能不能用,听到喊声便应道:“在呢。”

  “哥哥看、介个。”年年将纸张递给他。

  谢寒山接过拆开,才发现是节目组发布的任务信息。

  [调整好后,请尽快按黄色箭头指示,前往村口的小饭馆吃午餐。]

  谢寒山将纸张放到桌上,抱起年年就往外走:“我们要去吃午饭了。”

  “去哪泥?”

  “村口。”

  “好哦~”

  还没有正式开拍,所以可以去村里的饭馆吃。按照他仅看过前一部前一期的观察,正式开播后几乎不会再有这种好事。

  “哥哥~”

  “嗯?”

  “那是不是松松?”

  年年指向另一条小路,谢寒山顺着望去,路道中央确实是秦栋和松松。松松似乎在掉眼泪,而秦栋则着急地哄着。

  谢寒山微蹙起眉。

  “是他们。”

  “松松、哭哭。”小孩子们聚在一起,很容易被其它小朋友影响情绪,见到小伙伴松松哭了,年年眼里的笑意也消减了大半。

  原本谢寒山并不打算多管,毕竟他们并不熟悉,他过去说不定会让场面更乱。可竟然怀里的小崽子这么说了,作为成年人,他不能给一个幼崽做坏的示范。

  于是,他抱着年年走了过去。

  离得越近,松松的哭声就更清晰。

  秦栋瞥见两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寒哥,年年。”

  谢寒山问:“这是怎么了?”

  松松的脸被泪水沾湿,眼尾一片通红。见到两人,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哭声呜咽不停。

  秦栋叹了口气,解释道:“松松以为拿到树叶,就是住村口那种小树屋,可到了才发现,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小树屋,而是一个很偏僻、有些陈旧的木屋,旁边还养着牛。他不想住那间屋子,就跟我哭了一路。”

  谢寒山没有说话。

  抽签本就全凭运气,更何况他们是最后选的。

  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团子年年,听着小伙伴的哭声越发难过,不知为何眼眶也悄悄红了点点。

  他扯了扯谢寒山的衣服,问:“哥哥、肿么办?”

  年年重新戴上了小黄帽,谢寒山并未发现他的眼眶红了。想了想,他望向怀里的小团子,低声问:“你愿不愿意让松松跟我们一起住呢?”

  换房子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他一个人,倒是完全没问题。

  可事实是,他也带着一个小孩,而且还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他不可能让这么小的小崽子,无故去住不好的房子。

  更何况,抽选房子时,他们已经是最后选的了。

  年年听了,眼眶那点红转瞬即逝,想都不想便用力点头:“好!年年、愿意!”

  “乖。”谢寒山捏了捏他的脸。

  两人商量好,年年便从谢寒山怀里下来,嘿咻嘿咻地走到松松旁边,从秦栋手里接过纸巾,递到松松红通通的脸颊上。

  “松松、不哭不哭~”

  “年年弟弟呜呜呜。”感觉自己被欺骗的松松,哭得路过的蚂蚁都钻回了洞里,“没有小树屋,呜呜呜没有小树屋。”

  “窝哒小屋,漂酿。”年年发起了邀请,“松松、你来跟窝一起嘛?”

  松松的眼泪稍稍止住了些:“你们是小树屋吗?”

  年年摇头:“不是哦~是小石屋呀。”

  在松松的想象里,石屋并不比他的小木屋好,如果是旧的只会更糟糕。

  汹涌热泪滚滚掉落,松松这次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年年弟弟、也好可怜。”他呜咽道,“呜呜呜,年年弟弟我们一起回家吧。”

  .

  哭声回荡在羊肠小路,远处正在走来的傅爸爸和傅小洲,都朝哭声的方向望了过来。

  松松的话让年年的小卷毛颤了颤。

  回家?

  他的家就在花花村呀。

  而且、回家了赚不到钱钱!他还要赚钱钱还给奶奶爷爷们呢!

  年年温吞道:“松松、窝不能回家。”

  松松简直理解不了,他只觉得自己被骗了,这跟节目组说的风景漂亮还很好玩,一点都不一样。他想爸爸妈妈了,他想回家。

  “我要回家呜呜呜。”他转身望向秦栋,抽抽噎噎,“哥哥,我想回家。”

  秦栋也很无奈,拿纸巾给他擦眼泪,温声哄道:“没关系的,松松。只是一次而已呀,下次说不定松松就抽到想要的房子了,而且那间小木屋也挺好的,旁边还有一颗大树,松松可以在树底下玩。”

  凑近的傅爸爸听懂了。

  他们歪打误撞似乎抽到了最好的房子,在一片麦田旁,是村里的自建房,一室一厅,打扫的很干净,装修也很现代化。院子里还有个小孩子玩的秋千,麦田的风一吹来,盛夏里特别凉爽。

  他望了望傅小洲,蹲下来跟他商量道:“要不让弟弟来我们家住?”

  崽崽们在家里都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宝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这么小换了个糟糕些的环境,接受不了一时的落差,傅爸爸很能理解。

  傅小洲面无表情:“嗯。”

  好像对这个决议完全不在意。

  不过,有了这个嗯字对于傅爸爸来说就够了,他走到松松身边,哄他:“别哭了松松,来我们家住吧,我们家里有小孩玩的秋千,旁边就是麦田,装修的很好。来我们家里跟小洲哥哥一起住吧?”

  听到秋千二字的松松,稍微止住了哭声。

  “秋、千?”

  “嗯。”傅爸爸耐心还不错,“就在小院子里,做的很漂亮哦,你要不要来呢?”

  松松瞅瞅秦栋,又看看傅爸爸,抽噎问:“那哥哥怎么办?”

  谢寒山对别的小孩没什么耐心,他抱起已经被松松遗忘到一旁的年年,捡起一片黄色的落叶给他扇风。

  他们没有走,只是拉开了一点儿距离,站到了树荫底下。

  “哥哥~”

  “嗯?”小崽子奶乎乎的声音,让谢寒山的因小孩的哭声而猝然有些烦躁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热不热?”

  年年也想捡一片小落叶给他扇风:“不惹哦。”

  “再等等他们,我们一起去饭馆。”

  “嗯呐。”年年想下来,“哥哥,窝也想要小椰子。”

  “你也要落叶?”谢寒山挑眉,“想玩?”

  年年摇头的时候,没怎么戴稳的小黄帽被忽如其来的凉风吹落。他捂住自己的小脑袋,黝黑的眸子如澄澈的琉璃珠子:“给哥哥风风~年年的帽帽、掉了。”

  再次被小崽子乖到的谢寒山,正准备俯身捡起,一个小身影却比他更快一步捡起。

  是傅小洲。

  他换了套衣服,这会穿着白色的短袖,底下是傅爸爸搭配的短板工装裤。五岁左右,仿佛就能窥见他长大后的模样与气质。

  年年朝他挥了挥手:“谢谢、小舟哥哥~”

  “不客气。”

  谢寒山接过小黄帽,重新给他戴好,这次还特意调整了调节带的长度,以免再被风吹掉。

  这边的哭声吸引了跟队的工作人员,给导演打了通电话后,张导暂时同意让松松过去住,但是秦栋是必须住小木屋的。

  秦栋没有任何意见。

  哭声终于彻底消弭,两个大人抱着崽崽们朝饭馆的方向走去,只有傅小洲小朋友在走路。

  傅爸爸其实也想抱抱自己的宝贝儿子,但是问都不用问,他都能猜到傅小洲肯定会拒绝他的提议。于是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别的大人抱着小崽崽们。

  六人抵达饭馆时,安妮爸爸和熊爸爸早就带着女儿们到了,两个小女孩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而且抽到的房子挨得也很近,现在已经是彼此非常要好的小伙伴了。

  瞧见哭的满脸通红的松松,甜甜疑惑问:“松松,你怎么了?”

  “没什么。”哭过后的松松,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哭成那样,有一点丢人。他将脸埋在秦栋的怀抱里,没再吱声。

  十人围成一圈而坐。

  傅爸爸和谢寒山坐一块,插在他们中间的,是年年和傅小洲。

  餐桌上的都是当地的农家乐美食,节目组还给每个小朋友准备了一碗蛋羹。当傅小洲直接拿勺子盛起,即将送进嘴里时,一旁的年年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眼睛特别圆润,而且声音奶乎乎的,以至于无论他做什么,看起来都是在撒娇。

  “惹惹!”年年凑近,示范性地吹了口气,“小舟哥哥,呼呼哦~”

  坐在右边的傅爸爸直接瞪大了双眼,正想让他儿子别扔掉勺子时,就瞧见他那小冰块似的宝贝儿子,点了点头还学的有模有样地对着勺子轻轻吹气。

  此刻的傅爸爸,俊美的脸上表情十分丰富。

  他非常了解他的儿子,他们家傅小洲洁癖非常重,小的时候他曾经也像这样给他喂过热饭,可被傅小洲瞧见后,他摇着头拒绝了他的爱,一口都不愿意吃。

  瞧见这幅画面,傅爸爸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感受。

  谢寒山并没有发现他精彩的表情,他帮年年夹了两块高汤熬制的肉丸,担心他吃不了那么大一颗,又用勺子帮他捣碎。

  做完这一切,年年扬起小脑袋冲他笑:“谢谢哥哥!”

  “嗯,想吃什么跟我说。”

  “嗯嗯!”

  年年用勺子挖起碎肉,一口气送到嘴里,肉香四溢。

  “好好次哦。”

  傅小洲注意着他:“嗯。”

  年年瞅了瞅他盛着白嫩鱼肉的碗,小小声提醒:“小舟哥哥,鱼鱼有刺哦、要小心。”

  “嗯。”

  夹到他碗里的其实是整条鱼最细嫩的地方,没有鱼刺吃起来也更软。一般家里吃鱼,都会把那个部位的鱼肉夹到小孩碗里,只是没有人给年年夹过,所以他并不懂。

  他吃完肉丸,又吃起了鲜嫩嫩的鸡蛋羹。蛋羹表面缀了星点酱油,提味去腥。

  一勺一口,很快他的小肚子便圆了起来。

  中途,谢寒山又给他夹了一点蔬菜和肉。等他吃完,便给他盛了半碗饭。

  “要汤吗?”他问。

  “嗯嗯!”年年用力点头,他很喜欢汤泡饭,“要哒!”

  “好。”盛了一勺鸡汤,他自己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便看着年年吃掉了那小半碗饭。

  一切尚未开始,午餐气氛轻松。

  结束时,每个人都吃的格外饱。

  下午节目组并没有什么安排,太阳升到了最高,顶着毒辣的太阳,大人们抱着小孩们准备回去睡午觉。临别前,纷纷约定下午太阳准备下山了,便一起逛逛风景宜人的花花村。

  回到干净整齐的石屋,谢寒山打了盆水,准备给吃饱喝足的崽崽擦擦脸。

  年年走过去帮他,发现这间石屋的水龙头也是在外面,便惊喜地说:“窝家、水也在外面。”

  “嗯。”谢寒山望着这个乖巧懂事到有些过分的幼崽,忽然问,“小崽子,你是哪里人?”

  年年指了指这里:“窝是花花村哒。”

  “什么?”谢寒山拧阖水龙头,“不是问你现在在哪,是问你没上节目前,在哪个城市生活?”

  年年偏头看他,白净的脸颊上写满了认真:“花花村呀。”

  ?

  谢寒山的疑惑都写在眼里。

  他问:“你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嗯呐~”

  “那你的家人呢?”他问的非常直接。

  “我、”年年攥了攥衣角,小声说,“他萌都变成小星星了。”

  愉悦的气氛瞬间变得僵滞,谢寒山愣了愣,怎么也没料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小崽子这么乖,他以为他是生活在一个十分美满幸福的家庭里?

  可答案却是残酷的。

  他放下洗脸巾,伸手的动作就像他此刻的表情般柔和:“过来,我抱抱。”

  年年哒哒哒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他能感觉到,谢寒山是在安慰他。这让他想起了李奶奶,还有村长姨姨和其它人。

  院落安静,能听到远处山林里的鸟鸣声。

  抱了一会儿,谢寒山松开他,重新拿起毛巾给他洗脸:“下午你来当小导游好不好?”

  “小、道友?”

  “就是你来领队的意思,我跟着你逛一逛花花村。”

  年年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哦!窝带哥哥去看,小树苗、小花花、还有小鸡仔仔们~”年年念念有词,“还有好多好多毛绒绒,年年都好稀饭哒。”

  “嗯。那我们下午去看。”

  “好哒!”

  用清水洗了洗脸,谢寒山将他抱进卧室内。

  卧室内摆着一张竹床,面积并不大,两个人睡刚刚好。

  年年很乖,自己脱掉了鞋子:“哥哥,泥睡泥面还是外面?”

  “外面。”

  “好哦。”

  年年乖乖地挪到里面,瓷白的小团子摊开,圆滚滚的小肚子格外醒目。

  谢寒山睡在外面。

  没过一会儿,困倦的人类幼崽便睡着了。

  年年虚握着小拳头,睡相很可爱,谢寒山转身望向他时,年年往他的方向拱了拱,像颗小圆球似的。

  滚进他的怀里后,又给他的手臂踢了一脚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