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掉钱小插曲并没有耽误多久,三个崽崽跟老爷爷挥手说再见后,便手牵着手沿路返回去拯救小乌龟。

  回去的路上,三个崽崽都格外的小心谨慎,年年每走一会儿,就会去瞅瞅傅小洲的口袋,又或是望望地面,确定那张绿油油的五十块还在,才放心地接着往前走。

  很快,崽崽们便按时到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救下了整一桶小乌龟。

  商贩笑得很乐呵,走的时候还给三小孩送了几包乌龟饲料。

  将近一点,崽崽们站在水桶面前,一起低着头望里面正在爬向的小乌龟,年年眼睛睁得浑圆,盯着一只印着蓝色花纹图案的小乌龟,忽然就想到了还在村里做秘密任务的谢寒山。

  “我们好棒,救了好多小乌龟!”松松道,“小洲哥哥,那这些小乌龟要怎么办呢?”

  傅小洲难得沉默。

  左侧的小乌龟探出脑袋,似乎想沿着桶面缓缓爬行,年年忽然有了想法,他想起了花花村里有一个奶奶,很喜欢养小动物,院子里不仅有毛绒绒的小猫小狗,一群叽叽叽叫和嘎嘎嘎叫的小鸡仔仔和小鸭子,树下还摆放着一个特别大的水缸养着红色的鱼,旁边的一个小水池里,养了两只大乌龟。就连树上都挂着鸟笼,养了三只啾啾啾叫的小鸟,以及一只颜色很花的鹦鹉。

  上次他去的时候,那只小鹦鹉还会跟他说:“新年快乐!”

  他可喜欢了。

  如果把小乌龟们养在老奶奶的水池里,会不会也可以呢?这么想的年年,很快便组织语言跟两个哥哥说了这件事。

  听完后,松松对老奶奶的院子非常感兴趣:“哇!好酷啊,养大乌龟和红鱼,奶奶好厉害!”

  傅小洲的关注点却显然不同,他问:“年年弟弟,你怎么知道村里有这样一位奶奶?”

  好在年年已经想好了理由,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无害地说:“窝跟哥哥,一起去哒,奶奶银好好的哦~”

  “我也想去,年年弟弟,你带我去吧!”松松激动道。

  “好~”

  傅小洲想了想,打破两人的幻想道:“年年弟弟,松松弟弟,小乌龟不能和大乌龟养在一起的,大乌龟具有攻击性,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小乌龟,这个办法可能行不通。”

  年年不解问:“公鸡性是什么哦?”

  “是啊,小舟哥哥,为什么大乌龟会有公鸡?”

  傅小洲详细地解释:“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米。如果把大乌龟和小乌龟养在一起,那么大乌龟很有可能会欺负、甚至咬小乌龟,出现大乌龟吃小乌龟的状况。”

  对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年年和松松都能理解,可他们却理解不了为什么大乌龟要吃小乌龟,年年捧着小脸蛋,像一颗恹恹的小花朵,头顶又飘来了小乌云。

  “哼!大乌龟怎么那么坏,我爸爸就不会欺负我,更不会吃我!”

  傅小洲不说话,因为解释了逻辑鬼才松松也不一定能接受。

  三个崽崽们又陷入僵局,关键时候还是节目组工作人员提醒他们该回去了,他们才提起水桶坐三轮车返回。

  回去的车程上,他们都没再欣赏沿途的景象,纷纷望着水桶里的小乌龟,松松拆了一包商贩给的饲料,跟年年一起喂它们。

  一路上年年都在跟松松观察小乌龟,等回到花花村村口,提着水桶下车时,他才发现骤然走来了五个打扮奇怪的人,其中一个有着一头嚣张的蓝色头发。

  那张脸似乎沾了满脸的面粉,比村里新建的新房白墙还要白,唇色又特别红,比年年见过的大公鸡鸡冠都要红,左脸和右脸分别有两条手指长的伤疤,有些狰狞又有些奇怪,下巴尖缀着一颗格外醒目的大黑痣,优越挺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

  不仅长得很奇怪,穿着打扮也很奇怪,一点儿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人,裤子右边长到拖地,左边短的露出一截大长腿,双脚穿的是白色的布鞋,鞋面绣着两朵黄色的花。

  年年:QAQ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小脸茫然地去望身旁的傅小洲,傅小洲依旧沉稳冷静,可松松却发出了震得山雀都离巢的叫声。

  “怪兽!!!”他没有害怕,而是给年年表演了一套击退怪兽的松果拳法,小短手和小短腿隔着空气打怪,杀伤力等于零。

  “怪兽!哪里逃?!”松松扯过年年的手,拉着他一起上前,“年年弟弟,我们一起揍飞怪兽!!”

  镜头前,目睹这一幕的直播间观众疯狂刷屏。

  [我那一头蓝发的男神怎么打扮成这样?是在演鬼见愁吗??]

  [该说不说,他们这打扮确实有点...一言难尽,崽崽们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秘密任务吗?确实有被秘密到。]

  年年被松松拉到跟前,有点儿不敢看这五个奇怪的人,他没有动,任由松松怎么噼里啪啦,都垂着脑袋望着自己的鞋。

  为什么、那个奇怪的人,跟他的哥哥有一样颜色的头发呢?

  对此十分困惑的年年,头顶小问号瞄了眼越来越近的奇怪人,只是瞅了这一眼,他便立马像小鹌鹑似的低下了头,小短手拍了拍胸口,像见到了可怕的事物,然后自己安慰自己。

  年年确实觉得有点儿阔怕,他虽然在末世见过很多异化畸变的人和动物,但可能是久而久之看顺眼习惯了,就没觉得奇怪和阔怕。而他来了这个世界两周多,这还是他第一个见到的,这么奇怪的人。

  他的哥哥在哪里?

  会不会、也会害怕?

  想到这一点的年年忽然扬起小脸蛋,攥紧小拳头准备嘿咻嘿咻地去找谢寒山,然下一瞬,那个奇怪人便停在了他的面前,距离很近,年年甚至能看见他的下巴上的那颗大黑痣,还有两根奇怪的毛发。

  年年又后退一步,发出了格外有威慑力的小奶音:“泥似谁?”

  他不能害怕,他要保护哥哥和大家的,这么想的年年,板着一张萌萌哒的脸,质问道:“泥似什么怪兽?窝似小银熊,窝不怕你!”

  被质问的谢寒山,有些心塞小崽子竟然真的认不出他。他望着分开了一个上午的小豆丁,声音沙哑问:“你是年年?”

  年年皱起小眉毛:“泥肿么资岛?”

  谢寒山觉得小豆丁太单纯了些,这么一问就承认了,防范心还是有些低。他决定中午回去要给小豆丁年年,好好说说在外提高警觉和防范的重要性。

  就在想事情期间,年年望着他奇怪的裤子,忽然又想到了水果摊遇到的老爷爷。也因此,他望向谢寒山的眼里又少了几分紧张,多了一份可怜。

  好阔怜哦,裤子都烂掉一大截了。年年心想。

  对此一无所知的谢寒山,蹲下问他:“你知道是谁告诉我,你叫年年的吗?”

  “窝不资岛。”

  谢寒山道:“是你哥哥。”

  年年惊讶到小卷毛都不颤了,他挠头问:“窝哥哥在呐里哦?”

  “我带你去找他,他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年年又有几分戒备:“窝不跟泥去。”他哒哒哒跑到傅小洲身后,小声地跟傅小洲说,“小舟哥哥,年年要肿么办?”

  三个崽崽里,最为冷静的傅小洲早已看出,这五个奇怪的人就是他们的爸爸和搭档,至于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应该跟早上的秘密任务有关。

  他没有揭露,而是跟年年嘀嘀咕咕一阵,一分钟后年年就接受了这个奇怪人的提议。

  他暂时将小乌龟放在了树下,然后才跟着奇怪人去,奇怪人跟他走了五十米不到,便停下说:“我抱你去吧,你走的太慢了。”

  年年有些抗拒,但又很想见到谢寒山,确认他的安全,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而隔了一个上午才重新抱到小团子的谢寒山,眉头都扬了扬,他的声音依然嘶哑,细听之下却能发觉藏着几分笑意:“小崽子,你这么担心你哥哥啊?”

  “嗯!”年年戴上小帽子,“窝想哥哥。”

  “那你没有发现一件事吗?”

  “森么哦?”

  谢寒山笑:“我跟你哥哥有一个很像的地方。”

  下一秒,年年却摇头晃脑地否定:“一点都不像哦,窝哥哥..超级腻害!”

  “你确定没有吗?有一点很明显。”

  年年想抬手捂住耳朵,不听这个奇怪的人说话,可他的动作有点儿大,一不小心就蹭到了谢寒山下巴尖那颗大痣。

  假的有些离谱的大痣,晃动两下,继而在年年懵懂的目光中,摇晃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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