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舟余光瞥到了他的动作，轻轻勾了勾唇没说话。
伴随着新年的第一个钟声，在老谭的指挥下，佣人们把家里早就准备好的烟花一股脑都放了出去。
无数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多彩。
屋外的老谭拿着主家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开始往下四散。
霍氏公馆一时热闹非凡。
霍衍舟拉着沈既白走到了霍老爷子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爷爷，新年好。”
沈既白虽没他那么洒脱，但还是跟在他后面也鞠了一躬：
“爷爷，新年好。”
霍老爷子哼哼着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递了过来。
霍衍舟大方接过。
然后把红包全部塞进了沈既白手里。
沈既白懵了。
霍衍舟没解释，只是拉着他的手走到了霍逸和许牧之身边，同样鞠了一躬。
“爸爸，父亲，新年好。”
沈既白有样学样。
许牧之则笑着把霍逸手里红包拿了过来，然后跟自己手里的一起递到了沈既白手边。
“小白，新年好。”
沈既白愣住了，“这……”
过年难道不该是他们小辈给长辈送礼物和红包么？
拿长辈的红包这算怎么回事？
可许牧之只是把红包全部塞进他手里，然后起身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红包里都是好东西，快点收下。”
老爷子年龄大了，熬不得夜。
新年一过，跟小辈们告别后便起身上了楼。
霍逸原本还想留下说些什么。
许牧之怕他说错话破坏气氛，索性拉着他的手，和霍衍舟他们道了晚安后，跟在老爷子后面一起上了楼。
进了屋，许牧之主动去帮霍逸摘身上的外套。
霍逸一边解着大衣，一边问道：“好端端的，你拉我做什么？”
许牧之把衣服放在衣架上道，“不想让你打扰到他们两个。”
霍逸笑了笑，“我有那么不识趣吗？”
除夕前两天，老爷子给霍衍舟去了电话，说要他回霍氏公馆过年。
霍衍舟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要回去的话，就要带小白一起回去。还说小白今年是第一年在霍家过年，要他们必须提前给小白准备好有份量的红包。
不然的话，今年过年他就不回去了。
被霍衍舟这么一威胁，老爷子也只得老老实实妥协。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家多久都没有过发红包这个仪式了？
今年突然多了拜年发红包这个项目，还真让他从中品到了几分年味。
看许牧之没回应自己，霍逸继续道：
“之前舟儿连婚礼都懒得参加，还以为他不喜欢小白，倒是没想到现在也会这般为人花心思。”
许牧之为他解着领带，低声道：
“就是喜欢一个人，所以才肯为他花心思啊！”
不喜欢的话，估计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总觉得许牧之这句话像在指名道姓，霍逸脸上多了些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伸手拉住许牧之的手腕道：“之之，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许牧之抬头。
霍逸竟罕见的脸红局促了起来：“我去拿给你看。”
.
外面的佣人们都在互相讨论着自己拿到了多少红包。
客厅里，霍衍舟将沈既白抱起。
“我们回屋。”
沈既白手里还拿着一堆的红包。
每个红包摸起来都不算厚，沈既白怀疑里面装的可能是支票之类的东西。
进了屋，把红包放在一边就没再管了。
霍衍舟站在一边，眼睫轻抬，“不打开看看？”
沈既白没回话，只是从床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盒子，走到了他面前，递给了他。
霍衍舟讶然，“送我的？”
沈既白点头，“新年礼物。”
霍衍舟接过，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串108珠的沉香手串。
木质手串看起来素雅又干净，散发着好闻的木调香。
霍衍舟抬头。
沈既白道：“我亲手串出来的，不过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算我的一片心意。”
霍衍舟没说话，只是把手串拿出来递给了他。
沈既白愣住，试探问道：“是……不喜欢吗？”
霍衍舟笑了，“你亲手做的，怎么会不喜欢？”
他笑眯眯把手串连同自己的手腕一起递到了他面前，软着语气道：
“就是要麻烦亲亲老婆帮我带一下了。”
沈既白被他调戏的耳尖发红，帮他带好手串后，便红着脸溜进了浴室。
霍衍舟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珠串。
低垂着眸子，另一只手搭在珠串上面反复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既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霍衍舟还在发着愣。
“你不要去洗洗么？”他问。
霍衍舟抬头。
看他头发还在往下流着水珠，直接起身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毛巾给他擦拭了起来。
把他拉到镜子前坐下，动作非常自然地为他吹起头发来。
桌子上还放着刚才收到的拜年红包。
霍衍舟随口道：“打开看看吧。”
头发被霍衍舟小心伺候着，沈既白双手空闲。
拿起了桌子上的红包打开。
里面是一张纸条。
沈既白抽出。
纸张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霍氏0.5%的股份。
沈既白瞳孔猛缩。
他迅速打开其他的几个红包。
结果无一例外里面全都是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也都大差不差，基本上都是股份分红。
零零散散的股份加起来，竟也有2%了。
沈既白迅速把手里的纸条放在桌子上。
给他吹头发的霍衍舟眸子暗了暗。
“不喜欢？”
沈既白摇头，“这太贵重，我不能要。”
按照霍氏如今的股价，哪怕沈既白仅仅只是拥有2%的股份，他这辈子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能吃喝不愁了。
分红是长久收益，持股3%以上甚至还可以参加霍氏的股东大会。
沈既白不傻，当然知道这2%的股份分红意味着什么。
霍衍舟那么急着让他打开红包，说明霍衍舟是知情人。
沈既白当然不信霍老爷子会主动给他霍氏股份分红，这中间只能是霍衍舟说了或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他问。
“因为你是霍家的一份子。”
霍衍舟放下吹风机，动手认真帮他打理着头发。
“更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