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位‘主演’内心濒临崩溃的边缘,此刻正远在天边的黑泽阵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这位饱受组织赏识,甚至很有可能成为组织新的王牌的青年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受尽了屈辱,包括但不限于原本盯着的目标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同事争吵之中,在劝架的时候被怒火上头的同事一刀捅成了重伤,又或者是明明用狙.击.枪瞄的好好的目标突然一个毫无理由的原地劈叉,最后因为劈叉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脑溢血同样进了医院,没个一年半载地都出不了院。

  虽然无缘无故地重伤入院这种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很悲惨,但如果是放在被组织盯上的目标身上,那简直是邀天之幸。

  一方面是在医院这样满是监控的地方动手的确很容易出纰漏,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组织不会把精力浪费在已经无法继续阻碍他们前进的脚步的家伙身上。

  这些目标本就不是什么知道了组织的内幕而选择了背叛的叛徒,而是跟组织有着竞争关系的一些势力头目,因此只要让他们失去与组织相抗争的能力也就足够了,组织本身也并不在意黑泽阵到底选择用什么方式来达成这一点。

  理论上来说,事业上的事事顺遂对任何人来说都应当是一件好事,但问题是,那些事件发生的时间点都未免有些过于不巧。

  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都卡在黑泽阵仔细踩完点、精心策划完整场暗杀计划、详细地安排好自己的撤退路线、甚至是已经架好了枪,就等着扣下扳.机的一瞬间。

  这就很让人生草了,生草程度约等于大学生为了自己的期末成绩挑灯夜读,连着肝了一周把整本书的重点都背了出来,结果到了考试的时候老师说‘哈哈,之前是吓吓你们的,我们其实是开卷考哒’一样生草。

  当然,如果是社畜的话那大概就相当于是上司让打工人连夜赶工出一篇PPT,结果赶都赶完了上司突然说‘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太辛苦了,要不我们还是用去年的算了’一样……

  总而言之就是光想一想就已经硬了,拳头硬了!

  这种事发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问题是黑泽阵已经连着撞上了五六次,饶是以他的意志力也快感到有些绷不住了。

  他甚至有一次干脆气急败坏地直接没做任何计划备案地把枪.口对准了正独自一人还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的目标,并且下定了决心,无论这次发生什么幺蛾子他都要给对方一枪,结果他赫然发现,只要他敢毫无准备地轻装上阵,他的枪就敢卡壳给他看。

  黑泽阵:......*酒厂粗口*

  当然了,如果北岛光晴知道未来会获得名为‘琴酒’的代号的黑泽阵此刻的遭遇的话,那他大概会异常同情地告诉对方,算了哥,别挣扎了。

  毕竟‘琴酒’的人设就是身在黑暗,内心却依旧怀抱着一线光明,不愿意自己手染鲜血,因此总是靠着设计各种意外来让组织盯上的目标来逃得一劫的温柔男配·人美心善·银发冷酷俏杀手啊!

  *

  另一边,已经箭在弦上的闹剧显然不会因为几位主演快要裂开的心情就停下,眼看着降谷零显然是因为在松田阵平面前有些抹不开面子,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最终默默地背负起了所有。

  他步伐沉重地绕过了降谷零,站定到了松田阵平的面前,有些磕磕巴巴地自由发挥道,“看起来你好像很不满啊,想打架吗?”

  即便诸伏景光原先饰演的路人甲角色压根就没有上前一步的动作,但他此刻显然也没有受到剧情的排斥。

  真是苦了你了,景光!

  不过,这样看来只要是符合‘当前人设’的举动,剧情就不会对他们的行动多加限制么?

  北岛光晴垂了垂眸,在略作斟酌后,他干脆摸出了自己的钱包,主动递给了因为第一次出演小混混因此表情管理极其不熟练,比起想要打劫同学更像是想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钻进地缝逃跑的诸伏景光。

  只是剧情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松田阵平一脸懵逼地伸手攥住了北岛光晴伸出的手腕,而跟他此刻的茫然截然相反的是,他开口的语气却显得异常凌冽。

  只听他厉声喝问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就这么向他们低头!”

  北岛光晴心平气和,仿佛下一秒脑后就要蹦出个光圈,让隔壁寺庙里供奉着的大佛让个坐般宽容地回答,“我不是在向他们低头,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可怜了。”

  松田阵平:?

  他们不是在打劫你吗??尽管松田阵平此刻已经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可刚才降谷零说的那句话不就是打劫的意思吗?!

  “都是同学,他们一定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才迫不得已地这么做的吧。”北岛光晴面无表情地棒读道,“非常感谢你,松田同学,但是请你不要对他们这么严厉,他们一定会伤心的,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方为我受到伤害。”

  虽然不知道这话到底哪里不对,但松田阵平总觉得......呃,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

  萩原研二一拍额头,明显露出了写着‘快饶了我吧’的痛苦神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则是对着北岛光晴投去了无比复杂的目光。

  同样被迫着了解了一些漫画剧情的他们显然反应极快地理解了北岛光晴显然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用魔法对付魔法,有意模仿那本漫画中的‘他自己’的行动方式来破局。

  毕竟这种话好像的确是漫画中的‘北岛光晴’能说出来的话,怎么说呢……真是苦了你了,晴!

  只是剧情显然没准备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们,在短暂的踌躇后,北岛光晴深吸了一口气,两手径直牵过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手,帮他们握在了一起,“大家,请不要因为我而对彼此产生什么误解.....呕、不是,总之就让我们就此握手言和吧!”

  被迫握手的两人:......

  “我才不会就这么跟这家伙握手言和呢!”x2

  在他俩下意识地用力抽回了手后,几人才猛地意识到原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外力已然好像无事发生一般悄悄散去,徒留几个人留在原地凌乱。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最后还是松田阵平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们不觉得该解释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北岛光晴看着地,降谷零看着天,就是不看松田阵平。

  实在不是他俩想要故意忽视对方的问题,实在是他们俩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跟松田阵平说这事。

  他们总不能跟松田阵平说‘啊其实是这样的,北岛刚刚扮演的是被你英雄救美后直接将你视为了白月光的小可怜,其他人都只是被剧情临时拉过来演了一下小混混,为你光辉的白月光形象添砖加瓦’吧!不能吧!

  就算他们能过心里的那道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未必会信啊!

  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上前道,“倒不是我们不愿意说,只是……情况的确有些复杂,如果要详谈的话我们最好还是换个地方,至少别在便利店门口吧,我觉得店员已经朝我们看了好几眼了。”

  好在马路对面就有家咖啡店,他们几人便将谈话的地点转移到了店里一个偏僻的角落。

  “事情是这样的,”在坐定下来后,北岛光晴接过了诸伏景光递还给他的钱包,率先一脸凝重地开口,“其实世界已经快要毁灭了,要不我们先交流一下大家有没有喜欢的墓碑样式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顺带一提,我想要个流沙的,最好能定制一套只要有人给我烧一定数量的纸墓碑就会自动摇一次的那种机关,如果这样不太可行的话换成在碑上贴个二维码扫码支付也不错。”

  “唔,听起来还挺有意思,其实这种机关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你要是想要的话给我一段时间——”松田阵平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话考虑了一下。

  “喂喂,不要若无其事地顺着这种话题说下去啊!”萩原研二抬手扶了扶额,“小阵平一旦涉及到机械相关的问题就容易变得一根筋起来,还请先说正题吧,不要开玩笑了。”

  “谁在开玩笑了,这种离谱的世界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快给我全都毁灭吧!”

  降谷零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北岛光晴的嘴,把他拉回了座位上,制止了对方的暴言。

  他其实倒也能理解对方此刻的生无可恋,真的,要是刚刚换他不得不去模仿那本漫画里的‘降谷零’,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大概也不会比北岛光晴好到哪里去……

  “倒不是我们有意隐瞒,只不过就算我们把事实告诉你们,你们恐怕也很难相信。”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举了个例子道,“就比如说,松田同学,你觉得自己有可能跟零在日后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北岛光晴:茶里茶气

  松田阵平:直男疑惑

  先放琴酒出来一下下,没事,剧情的泥头车会平等地创死所有人,众生平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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