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舍弃肉身之后，人性也几乎都丧失了。
老太太气质与言谈举止都堪比贵族，但行事作为没有道德。
她曾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以这样的方式永生，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
听到宇智波斑再度不经意提起老太太。
虽然并未指名道姓，但颜柏的眼眸瞬间化为诡异的图案。
同一时间，宇智波斑也被拉入了瞳术空间之中。
雪白的空间之中，颜柏与宇智波斑相对而坐。
“斑，说了好多遍了，不要在外面提起她。”颜柏头疼地说道。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道：“就这样让她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实在太危险了，而且，根据你对她的描述，距离她最近的蝎也有生命危胁。”
“与其吓跑她，让她化明为暗，还不如就这样看着呢。”
颜柏当然知道宇智波斑的担忧可能会化为现实，但是如今强硬的闯进蝎的工作室，或许让老太太和蝎直接逃跑，这会增加更多的变数。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她根本有恃无恐，让蝎对你说那种话，难道不就是在暗示你她就在身边吗？”
“不，如果不是你，我并不知道那句话代表着什么。”颜柏摇了摇头，“我的眷属里没有「最顶级」的恩赐者，鼬也不是，从未有人真的愿意为我而奉献一切……”
此言一出，宇智波斑沉默了下来。
颜柏一开始只关心自己的事，对于「恩赐」并不是很在意。
主要是「恩赐」划分的阶段太多了，进化也需要很长时间。
除了需要「神明」本体的努力，获取「诅咒」和「祝福」的另外一人也要为之独立。
在进化的漫长时间里，有太多的变数。
正如之前宇智波斑从黑绝那边获得的情报。
颜柏在之前的系统测试中，曾经将三个NPC人物收归眷属。
唯一一名女性眷属名为玲奈，她获取颜柏的「恩赐」时间最长，运用得最稳定。
然而，颜柏一直都将她当做女儿来看待，对她极其宠爱，却不会将她随身携带。
颜柏长期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对颜柏的情感也淡了，「恩赐」会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消弭。
对于原本的颜柏来说，这是好事。
但对于身陷囹圄的颜柏而言，这就很尴尬了。
颜柏完全可以理解玲奈的行径，她一开始是想从颜柏这里获取爱情，却因此获得「恩赐」。
宇智波鼬是男性，他与颜柏的情感并非以爱情为追求，而是以同伴、亲人或者战友为基准，所以他在最初降临这里的时候，他的「恩赐」变化其实不大。
只不过，在发现颜柏在这个世界的状态之后，宇智波鼬的选择出现了偏差。
无论是玲奈，还是宇智波鼬，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简而言之，各有各的「自私」。
人类“自私”是常识。
如果人类不自私，才是有问题的。
自私本来就是人刻在基因里的一种特质。
或许很多人可以提出有很多大公无私的人，做了很多好事，帮助过很多人。
不不不，其实他们也是自私的。
只不过，他们的自私，旁人GET不到。
「自私」是一个中性词，将「自私」当成贬义词的人，对自私的理解存在一定的偏颇。
自私，是一种客观的描述。
有的人认为自私是优点，甚至认为阻碍他人自私的人都是坏人。
有的人认为自私是缺点，认为必须拥有“利他主义”才是好人。
其实都有些极端。
在颜柏看来，自私只是一种行为和思维特点，并非优点和缺点。
自私是为了给自己谋求利益。
这个利益，可能是精神上的，也可能是物质上的。
物质收益，很容易理解，做了事情之后，拿到肉眼可见的报酬，都是物质利益。
精神收益，便是做了事情之后能让你神清气爽，就是精神利益。
利益，从来都不是纯物质的，如果只是将利益理解为金钱这种纯物质，其实并非利益的全貌，只是利益的一半。
利益的另外一半，是精神利益。
舍己为人看似傻，但在做决策之前，也是自私的，因为下意识地选择了「精神利益」，类似乐趣、荣誉、情怀以及负罪感等等等等……
就比如原本命运中的带土扶老奶奶过马路，不赚钱，但是他安心且快乐，但同时，在亲眼见到野原琳死在卡卡西手中之后，他变得六亲不认，欺师灭祖。
从头到尾，带土都是为了精神利益。
只是带土前期作为有利他人，值得称赞和受人喜爱；
而带土后期作为损人不利己，则会被人唾弃，高呼他怎么都洗不白。
有的人拿钱捐款，看起来似乎不求回报，钱也没了。
但严格意义来说，他们是拿着「物质利益」去换取「精神利益」了。
人做的一切，都是自私的。
只不过，因为大家的三观有差异，生活环境不同，对事物认知和眼界不一样，会导致「物质利益」和「精神利益」的优先级不一样。
这就让颜柏感觉到了去刻意培养「恩赐」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你自己努力还不够，你还要去引导「恩赐」者进化。
颜柏没有这么做，而是放任「恩赐」者自行发展啊，即使最后分道扬镳，颜柏也会永远祝福他们，然后面带微笑地离开。
可现在，老太太给他出了难题。
在空无一物的瞳术空间之中。
颜柏与宇智波斑都沉默了良久。
在持续思考的过程中，颜柏想到了什么，低语道：“或许老太太对我的进度表示失望，准备打算自己来。”
“这是什么意思？”宇智波斑微微眯起了眼，握紧了袖摆下隐藏的手。
“事实上，「恩赐」这个规则，并不是现在才出现的，很早以前就有了，它跟「爱」息息相关。”
颜柏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有了你从黑绝那边得到的情报，我认为老太太在研究「爱」的力量。”
“所以呢？”宇智波斑瞪了瞪眼。
“所以……她可能嫌我们进度太慢，打算自己来。”颜柏微微蹙眉。
“「自己来」的意思……是……”宇智波斑诧异地看着颜柏。
“蝎……”颜柏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蝎是个缺爱的孩子，很容易……被骗……”
宇智波斑一脸郁闷地看着颜柏，“我感觉你在内涵我。”
颜柏：“……”
他只是想说蝎容易被老太太用来试验“爱”，而且过程可能会极其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