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的确没有想过可以隐藏直至跟踪贝尔摩德至他们的据点什么的。但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幅情景。

  三分钟前,清子跟着贝尔摩德拐进无人的偏僻小路,到这个份上,不暴露是不可能的。但清子的究极目的就是跟她谈谈。

  不一会儿,女人一手夹着只烟轻轻地吐出一口云雾,停好车,走了过来。一时间,竟让清子恍惚之中有种森林中的魔女缓缓从云雾中浮出真面目的错觉。

  贝尔摩德敲响了清子的车窗。清子没有下车,摇下车窗的那一刻她轻轻笑了,颇有欣慰之感。

  “呀嘞呀嘞,魔女小姐,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我不太礼貌吧?”

  贝尔摩德一手握着抢指着清子,一手弹了弹烟灰,微微眯着眼,“真是的,要不要喝一杯,警官小姐?”

  既然双方都摊牌了,清子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耸了耸肩,“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言罢,清子欲要打开车门,贝尔摩德后退了几步,给她让出空间。

  坐上贝尔摩德的车后,两人前往了一家白天也有营业的酒吧。

  贝尔摩德点了一杯天使之泪,清子点了一杯牛奶,对此,贝尔摩德双手支着下巴,“哦?警官小姐不会喝酒么?”

  清子搅了两下牛奶,“不,只是执勤期间不宜喝酒。”

  贝尔摩德不置可否的笑笑。

  两人彼此静默地喝了两口,清子状若无意般轻轻开口,“莎朗小姐,我们可否玩一个互相问答的游戏呢?”

  “哦?警官小姐知道的还不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贝尔摩德摇晃着酒杯,看着里面天使的蓝,泣血的红。

  “怕啊,毕竟命只有一条嘛。”虽然这么说,但清子还是气定神闲地喝着牛奶。

  “警官小姐想跟我交换什么呢?”贝尔摩德微微侧头,水绿色的眸子泛着幽光。

  “莎朗小姐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告诉你我的信息源。”清子回视过去。

  贝尔摩德看着她黑曜石般熠熠生辉势在必得的眸子,转过头轻声笑起来,“OK。”

  “我的信息源是一位叫73的漫画家。”清子率先出击。

  “哦?漫画家……”贝尔摩德呢喃着。

  “警官小姐,轮到你问了。”贝尔摩德一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笑容风情万种。

  “贝尔摩德小姐,你没有想过脱离那个组织吗?”在贝尔摩德开口前,清子继续说,“你不渴望光明正大的守护你的angel和cool guy吗?你不愿意在阳光下靠近他们吗?黑暗里的花遇到阳光,除了被灼伤,还可以在被毁灭后重新归还给上帝……嗯?”

  清子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有些不解。“My God is lost.”说着,贝尔摩德轻轻在清子的唇角落下一吻,轻如薄翼,恍恍惚欲醉而醉我,茫茫然欲飘而飘我,足以令人心若游萍,怅然若失。

  “为什么不做自己的God呢?”

  贝尔摩德看着眼中不为所动倒不如说是不知所云的警官小姐,低低地笑出了声,“真是的,怎么这么纯净啊……”

  清子眨了眨眼,贝尔摩德的笑容跟她这个人一样,总是蒙着一层神秘的光圈,她总是在笑……她的笑容当然不是未来那孩子般显得稚嫩的笑容,也跟若月那令人沉沦的笑是不一样的……笑容是她本身吗?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或许是看到清子妄图看透她的小眼神,贝尔摩德比了个“嘘”的手势。

  啊,她在想什么呢……清子不禁有些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得贝尔摩德又勾唇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过渡了下午,空气似乎是快乐的。夜晚来临,清子的手机也震个不停。

  大都是若月和目暮警官发来的消息,最新的一条消息是要去东京塔的瞭望台集合。

  “唔,莎朗小姐,我该走了,祝你拥有美好的永远,再见了。”清子留下了喝酒(奶)钱,转身就要告辞。她不知道这朵玫瑰能否为自己停留。

  “再见。”贝尔摩德没有回头,但她的的确确是出声了的。只是几分真假,不得而知,但这足以令清子露出一个真心的笑。

  驱车前往东京塔,看到东京塔外围的灯还亮着,清子松了口气。

  坐着电梯上到瞭望台,不远不近的传来断断续续的几声枪响。

  继续向上跑去,正巧看到爱尔兰拿枪指着柯南。看到她,柯南微微一怔,就见爱尔兰飞快转身就给了她一枪,只见清子一个侧闪,由内侧极速逼近爱尔兰,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掌,这时,东京塔的照明突然熄灭,纵使早有准备,也是一惊,这个空挡不敌爱尔兰用力一脚——

  “咳……咳咳……”刚刚那一脚踹在她的肋骨上,腰又砸在台阶上,疼死她了……

  柯南倒是想要帮忙,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接着他就被爱尔兰掐着脖子按在台阶上。

  趁着他俩丧失战斗力的空挡,直升机呼啸着仿佛要撕裂这片天,爱尔兰举着手中的记忆卡,下一秒,子弹穿过了他的左胸……

  “喂,爱尔兰,你撑着点,喂!”柯南想支撑着他,可一个小孩怎么做得到?

  清子缓了缓,她拍了拍柯南,“新一,伤员交给我来处理,虽然这么说很对不住,但我需要你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好……好的,清子姐!”

  趁着直升机还没绕到另一边,柯南迅速地向上层跑去,接着机枪如流星雨般的枪林弹雨砸了下来,所过之处皆是坑洼。

  清子脱下了自己的防弹衣,罩在爱尔兰没有遮挡物的背部。现在要先止血。

  清子有些凝重地想。虽说不是致命伤,但出血量惊人,如果不快点止血,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为什么……救我?你们这些……条子……”

  清子没好气的想锤他一下,但考虑到伤口又悻悻地垂下手。

  “你可别讲了,等你伤好了记得把你们组织里的事供出来我就谢谢你了。”虽然嘴上毫不留情,但动作上没有意思停顿,要不是今天带的丝巾不够长,还可以打个蝴蝶结固定一下。

  扫射在五分钟后一声金属撞击下戛然而止,不一会儿,远处炸起一片火光。

  “希望不会波及到别人……”下意识的,清子呢喃出声。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这样的警察可以受到爱戴了……”爱尔兰自言自语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