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它活着时那般。

  虽然叫声没有那么清脆,小狗软软的舌头舔到脸上时,也不会再留下湿漉漉的口水。

  但对于孟云追而言,能够和死去的小花狗再次亲近,已经是莫大的慰藉。

  泪水在眼中闪烁,她没有再哭泣,而是静静感受着小狗围着她,直至它的幻影消散在空中。

  孟云追抬眼看向闻楹。

  一切尽在不言中,再多感谢的话语,此刻都是徒劳。

  孟云追对着闻楹深深躬身道谢后,转身离开小巷。

  闻楹唇角浮起一丝欣慰淡笑——这还是她头回施展缝魂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样好。

  笑意尚未消散,闻楹脑海中一阵眩晕,身体便不受控制向下倒去。

  身旁一只有力的手臂,恰到好处扶住了她。

  “闻师妹?”戚敛漆黑的目光垂落在她脸上。

  “师姐放心。”闻楹对她低声道,“我没什么事。”

  她着实没有料到,这具身子竟虚弱到这般地步。若不是有戚敛在,非得摔出个好歹不可。

  看来就算将来缝魂术有所精进,也轻易用不得……

  “看来你也不算太坏。”问仙派女修的声音又响起,“这个样子,才算是名门正派嘛。”

  闻楹瞥了她一眼,懒得和小屁孩多费口舌。

  耳边却有清冷嗓音响起:“在下师妹往日鲜少离开宗门,虽行事不循规矩,但并无恶意,这位道友请慎言。”

  与闻楹娇软清脆的声音相比,戚敛说话时一字一句分外清晰,是让人难以辩驳的冷然。

  名叫李守善的女修愣住,顿时涨红了脸,嗫嚅着不敢多说什么。

  没想到戚敛竟会帮着自己说话,闻楹有刹那愕然。

  她顺着竿子往上爬,靠住戚敛的肩,朝对方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没办法,有师姐护着就是好。

  有本事让你的师姐也站出来为你说话呗。

  然而对面的师姐并没有护短,反倒一改方才的柔和,冷声斥她道:“师妹,你我今日来是有正事要做,若你再这般惹事生非,待回门中我必定禀告给大师姐,任她处置。”

  一听到她提起大师姐,李守善就像霜打的茄子变蔫了,在李守纯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给闻楹道了歉。

  李守纯又问道:“两位这个时候远道而来,想必大约是来参加大师姐婚宴的?我等奉师太之命,特来沧南城接应,还请二人随我来。”

  原来她们正是为婚宴迎客来的。

  看来文惠师太倒是个懂礼数的人,就是这个小弟子嘛,哼……

  闻楹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和戚敛一起跟上了她们。

  临走前,她又冷冷打量了还跪在原地的几位家丁::“从今往后,你们若是再敢欺凌弱小——”

  他们忙不迭趁机求饶,哭得涕泗横流:“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小的已诚心悔过,必不敢再犯。”

  闻楹眼下没有精力惩罚他们,只开口摆了摆手道:“去吧。”

  几名家丁作鸟兽状逃散。

  .

  沧南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辆牛车慢悠悠前行。

  陡然一声妇人的尖叫,划破集市上的祥和:“老鼠,这儿有老鼠——”

  听到有老鼠,路人皆低头往地上瞧:“哪儿呢,老鼠在哪儿呢?”

  “在这儿,老鼠刚刚才跑过去了——”

  “青天白日的,这老鼠怎么发了疯的四处乱窜?”

  人群中叽叽喳喳,突然半空中飞出一枚莲花状法器,朝那只老鼠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