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三个字说出口的刹那,魔物们便听话地齐齐朝谢端砚涌去,拿出要将他撕碎的架势将其围困。
谢端砚眉头皱了皱,当即持剑回击。
可惜不过两三招之间,他便已被一只魔物破开右边胸膛,鲜血淋漓直流。
闻楹眼瞳一颤,意识到不对劲。
谢端砚此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卑鄙。
以他的修为,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便负伤,除非他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些弟子便异口同声道:“谢师兄,我们来帮你!”
“谢师兄,挺住!”
这些人里,有闻楹昔日熟悉的同门。
甚至还有在剑会那日,她被围攻时,帮着她说话的人。
他们身手不及谢端砚,若与魔物胶着下去,未必不会丧命。
闻楹一咬牙,又召回了所有魔物:“回来——”
魔物们如同潮水般涌离,纷纷簇拥着闻楹。
两相对峙,闻楹看向谢端砚:“谢师兄,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般恨我。但谢家满门……都只是凡人,你不该那样对他们。”
说到此处,闻楹眼眶微微一热:“我若是魔,那你谢端砚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沁出从未有过的恨意:“今日杀不得你谢端砚,是我无用。总有一日,等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以慰谢家满门在天之灵。”
说罢,闻楹没有再去看任何人。
她转过身闭上眼,张开双臂,身躯向下倒去。
十几名清徽宗弟子之中,似有人惊愕出声:“闻师妹?”
似乎还有人扑过来想要拉住她:“闻楹?”
然而这一切,闻楹再也听不见。
归来
“殷盟主——”
“不好, 殷盟主负伤倒下了!”
“什么倒下,殷盟主分明是被戚道友一剑刺破胸膛,只怕凶多吉少……”
“戚道友也算是分神期修为, 怎么会这般不小心, 竟在比试中闹出了人命?”
道场下议论之声络绎不绝,道场上那道雪袍银簪的身形却没有动。
鲜血蜿蜒, 顺着银冷的剑身流淌落地。
终于, 道场中心的戚敛微微低垂目光, 看向倒在地面的殷威扬。
蓦地, 她平日里鲜少会有笑意的薄唇竟微微上扬几分。
上前查看殷威扬伤势的侍童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 顿时怒不可遏地斥道:
“我家盟主看在戚道友是剑会魁首, 遵循旧规与你好心比试一番, 戚道友却一招一式都不饶人, 直攻盟主命门, 不知你这是何意?”
何意?
她为死去的爹娘报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戚敛唇瓣动了动, 在她正要出声之际, 道场上传来旁人的惊诧之声:“快看,她身上竟然有魔气?”
此话一出, 不少人朝戚敛看去。
只见她那一身本该纤尘不染的雪袍, 竟当真隐约沁着黑雾般的魔气。
一时间道场上更炸开了锅——
“堂堂清徽宗的得意弟子,没想到竟然是魔, 怪不得方才对殷盟主步步紧逼, 想来必定是早有预谋!”
“原来殷盟主身负重伤并不是意外,她是故意想要杀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