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闻楹终于按捺不住:
“那你想要她怎么样呢?被你们当做一样派不上用场的物品漠视了许多年,一等到你们回国,就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迎上来?”
女人叫她这话刺得一愣:“可是……我们终究是她的爸妈……”
闻楹冷笑:“所以呢?你自己都不愿用心经营的亲情,凭什么要一个孩子来替你维系?
这么告诉你吧,至少在我小时候,我爸妈每个周末都会带我去公园和游乐场,每到换季会带着我去商场试新衣。
春天会带我踏青,秋天会带我郊游,这些你们做过吗,哪怕只有一回?”
闻楹不是一个刻薄的人。
可事关师姐,她数落起对面的人来,难免会有些失控。
直到电话响了起来,她才不得不止住话头,拿起手机:“戚姐姐?”
即便竭力压制着语气中的愤懑,手机另一头的戚敛却还是听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是遇着什么事了?”
闻楹:“没什么。”
眼眶却微微泛红。
早知道师姐受了这么多委屈,自己就应该更早找到她,早些与她在一起才对。
戚敛没有追问:“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去试婚纱。”
闻楹将咖啡厅的定位发了过去。
挂掉电话,闻楹深呼吸将心态平静下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愿意来参加我和师姐的婚礼,欢迎你们。但如果是别的事,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拎着包站起了身,从座位上离开了。
身居高位多年,从未被人如此劈头盖脸地质问过,坐着的女人忘记了反驳。
她的目光追随着闻楹的背影,落到窗外。
十分钟不到,戚敛的车已经出现在了路边。
车窗落下,里面的先递了什么出来。
应该是一杯热饮。
咖啡桌旁,女人微微愣住:“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
.
婚礼当天,闻楹收到一件意料之外的礼物。
是一对耳环。
在首饰盒里天鹅绒面料的衬托下,宝石华丽又大颗,镶嵌简洁。
在她身旁的戚敛只看了一眼:“Kutchinsky,是我母亲一直很喜欢的品牌。”
她若有所思:“果然,那天试婚纱之前,你是和她见面了?”
闻楹没有否认。
心头难免还记恨着女人多年来对待戚敛的冷落,闻楹道:“我不想要她的礼物,你知道要怎么还回去吗?”
反倒是戚敛捻起一枚耳坠,比到闻楹的耳垂处:“你戴上很好看,收着它吧。”
闻楹心中仍有些愤懑:“可是你的父母这样对你,姐姐就算现在记不得了,小时候也会委屈的吧。”
戚敛隐约猜出那天在咖啡厅,自己的母亲和闻楹都说了些什么。
其实对方会说的话,也都没有错。
对亲情太过冷淡,就连戚敛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她从不为父母对自己的冷待而失落,也不因他们的关照而欢喜。
不止是亲情,友情亦是如此。
至于爱情……在遇见闻楹之前,戚敛自然而然地将其归类为上位者为了更好地掌控下位者,所编织的谎言。
可戚敛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帮闻楹将耳坠收入首饰盒,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关系,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她越是这样无所谓,闻楹对她的心疼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