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超级大粉丝
“这个人好像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女的。她以前经常来我这里买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好像没来了，没看到她，怎么了？出事了？！”光头男子问道。
“你最近看到她是什么时候？！”陈西问道。
“如果说最近的话，那应该是上个星期天的早上八点多吧。”
“你记得这么清楚？！”
光头男子笑道：“我记得那天早上她和我讨价还价的时候，还说我短斤缺两，结果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后来就找了菜市场的管理人员，经过调解这才解决问题。”
原来陈西掏出的这张照片，是近一个月内的第一起模仿杀人的受害人，名叫王楠，独居，职业是女主播。
和三年前她父亲的那些凶杀案相比，最近的凶杀案对象都是年轻女性。
除了这个女主播之外，还有一名叫邓珊珊的空姐和一名叫陈宝宝的模特，都遭到了杀害，作案的手法都是和三年前的差不多。
只不过这个王楠死亡的地点，位于这个废弃的养鸡场。
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在他们各自的家里被发现的，而且经过张涵的初步勘验，三名死者最初发现的地点都是第一案发现场。
“陈顾问，村长和居委会主任我都已经联系好了，他们问现在是不是可以过去，和他们沟通一下？！”杨默问道。
“可以。咱们先到居委会再说……”
会谈的地点位于居委会的一楼，和陈西他们见面的是一个叫陈方国的中年人。
当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陈方国和他身边的人正在说着些什么，一看到他们现身，就立即把那些人给支开了。
“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亮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几个人就依次坐了下来。
“陈主任你好，我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好吧，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刚好腾出一点时间和你们聊一聊，请问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陈方国很客气，看上去像个读书人。
他将手头上的文件放到一边，然后准备顺手给他们倒几杯茶，被陈西拒绝了。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张照片给你看一下……”
陈西还是掏出王楠的照片，不过她这个时候掏出来的和刚才给那个光头菜贩子看的不一样，是死亡凶杀案现场的照片。
“这个女人……好熟悉的样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我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陈方国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是在你们这附近一起死亡凶杀案的受害者。”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这附近的确最近很不太平。”陈方国恍然大悟的说道。
“此话怎讲？！”
陈方国笑了一下，说道：“警察同志，我们这些其实都是小事，犯不着惊动你们。”
“这个我知道，你能不能够简单的介绍一下你们最近的情况？！”
“我们最近呢，怎么说呢，还不是因为这个养鸡场，和周边村子闹得不可开交。”
听他这么一说，陈西和刘敏他们对视一眼，觉得这里面也许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于是，陈西就要杨默打开了录音笔，刘敏做好记录，将对方所说的记录下来。
“这事儿我也了解到一点情况，你们和邻村就是因为这个养鸡场，那么主要的原因你能不能再说一说？！”
“这个养鸡场现在已经是亏本了，我们想把养鸡场这块地方拍卖出去，这样的话应该是可以弥补亏空的。可是村里的人却不干了，他们说这块地原本是属于他们的，被市政府无偿的划拨给咱们居委会，他们本来就很不服气，现在拍卖出去应该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他们就感到眼红。于是双方之间就为这件事情一直谈不拢，以至于后来越闹越僵，对方甚至找到了一些社会上的打手，到我们这里来寻衅滋事……甚至还扬言，一定要干掉我。”
“你说什么？寻衅滋事？！”陈西问道。
“是啊，为首的就是一个叫王二毛的人，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跟踪我。以至于搞得我们家鸡犬不宁，不过我们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很注意防备。我出门的时候通常都要穿防护服……”
说完，陈方国拉开自己的衣领，果然见到里面有一些黑黑的东西，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防护服了，这种防护服一眼就知道，应该就是从网上买的一种假冒伪劣，根本就起不到基本的防护作用。
“刘敏，你给我查一下，这个王二毛有没有犯罪前科……”
“好的，我马上查一下……”刘敏点了点头，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的工作效率可真高。对了，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陈，这是我的卡片。对了，我不是警察，我是来帮助他们，一起搞调查的社会人员，你今后有什么需求……比如说你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你可以向我咨询相关问题，我一定会给你耐心解答的。”
陈希拿出自己的名片夹，掏出一张早已打印好的名片递给他。
“哦，你们应该就是专门为那名死者的事情来调查的吧？！我还以为你们是为我们居委会和村里闹纠纷的事情来调查的呢。”
“是的，不过你刚才也给我们提供了你们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这起凶杀案的死者，据我们前期所了解的情况，她因为职业是女主播，平时很少出门。即使是出门也只是出门买菜而已……而你们这个地方离她的住所非常近。所以，她其实是与外面人接触的话，也应该主要是在你们这一带。”
陈方国想了一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说道：“同志，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其实是这个女主播的……超级大粉丝。”
当在场的三个人听他这么一说的时候，整个耳朵都竖了起来，没想到这个闷骚的中年男人，还喜欢看这个当红女主播的表演。
“超级大粉丝？！”
“是的，我特别喜欢看这个女主播的表演，在半夜的时候，我曾经给她发了个超级大礼包。”
“有多大？！”
“这个在场的人这么多，我就不好意思说了吧。不过你们尽管放心，尽管我发给她的是超级大礼包，可是这些钱都是正儿八经我自己挣来的，和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好，我知道你所说的那你告诉我这个当红女主播，她通常晚上喜欢表演一些什么内容？！”
“这个女主播唱歌唱的特别好，除此之外，她还特别喜欢讲故事……刚好是我特别喜欢听的那种故事……”
“哪种故事？！”正在做记录的刘敏问道。
陈西看了她一眼，刘敏很快就知道这种故事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就笑着继续往下记录。
“谁知我给她打发了那么多，原本以为还要听她讲更多好听的故事的，结果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看来人真的是旦夕祸福，弄不好哪一天命就没了。”陈方国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好，我们今天就了解到这里。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陈西站起身来，就准备告辞，却被陈方国立即叫住了，“几位同志，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现在就跟你们说一下……”
“你继续说……”
“我是听说，也只是听说而已……这个王二毛平时游手好闲的，可是他跟我一样，也特别喜欢跟那些女主播……喜欢听他们表演，喜欢听他们讲故事。因为这个女主播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气，所以王二毛也就渐渐的成了她的粉丝。”
“王二毛是哪里人，刘敏有没有找到资料？！”
刘敏点了点头，说道：“王二毛是本村人，初中文化程度，年龄三十岁，有过短暂的工作经历，据说是商场保安。后来因为监守自盗，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释放出来之后一直无业，后来就干脆纠集一批闲散人员，成了职业打手，为他们村里人讨回了许多所谓的公道……”
“好的，我知道了，剩下的资料你到时候给我准备一份……”
陈西连忙制止了她，因为这些资料在外人的面前，最好不要轻易泄露，否则的话就可能会为自己进一步的调查制造障碍。
谁也没有办法肯定，眼前这个陈方国和那个王二毛，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比如说仇恨。
至于他所说的王二毛也是王楠的超级粉丝，这些都有待于进一步的调查。
陈西之所以赶到这个地方来，是因为她从王楠的职业角度分析。
作为女主播来说，不管是网上还是网下，交往的人员是非常复杂的，其中也就包括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员。
于是，她决定就化繁为简，从王楠在现实中的生活圈子调查开始，而网络上的交往联系，就交给网络侦查警察去处理了，只要对方一旦得到了重要的线索，就一定会通知自己的。
昨天张涵找到自己，把最近一个月三名受害者的材料放在自己的桌面上，心烦意乱的陈西并没有认真看完，而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是把这些受害者，和三年前父亲的杀人案混杂交织在一起，没有办法自拔。
因此，今天在局里召开的刑侦支队碰头会上，她就没有办法给出非常清晰的心理画像来。
现在犯罪嫌疑人在她头脑中的形象，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我听说过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王二毛最近因为一个女人和另外一个人争风吃醋，各自召集了几十个人在废弃的养鸡场打架斗殴，等我们报警之后，他们很快就散开了……后来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出了人命案。”陈方国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另外一伙的人，你知道他们的信息吗？！”
陈方国想了一想，说道：“这我倒不太清楚，因为我们这个周边最大的隐患就是这个王二毛，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这里早都发展上去了，怎么可能是白云区最落后的地方呢？！”
“哦，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谢谢你。”
三个人起身告辞之后，又回到了这个废弃的养鸡场，陈西要求现在离开这里，返回刑警支队。
上车之后，杨默感到很是不解，问道：“陈顾问，咱们现在就回去吗？为什么不到村子里去？！”
“不必了，我们赶快回去，和你们的队长沟通一下，做好心理画像……”
“那村子里头说不定还会有更重要的情报要提供吗？！”
“我们三个人势单力薄，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村子里去的话，肯定会自投罗网，我们就进得去出不来……”陈西一脸严肃的说道。
“自投罗网？！”
杨默很快就明白了陈西的意思，那就是如果他们三个人真的现在到村子里去的话，对方也就会组织起一群不明真相的人，对他们群起而攻之，因为他们以为警察进村来搞调查，其实就是来抓人的。
这对于陈西来说是有历史教训的，三年前在做刑侦支队队长的时候，就曾经听过自己的同学，在另外一个地方，也是进村搞调查，受到了上千名当地村民的围攻，自己这边损失惨重，尽管没有人员死亡，但是还是有警员受到了重伤。
“我知道，我们下一步是一定要找到王二毛。可是，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的话，这个王二毛也许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时候我们如果再采取行动，是不是迟了一些？！”刘敏不无担心的问道。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叫局队里的技术科，对王二毛进行定位跟踪，他的动向都能保持掌握。”杨默说道。
“是的，现在不宜打草惊蛇，这样他们才能最终露马脚……难道你们在学校里面没有学习过沙盘模拟？！”
“那村子，我们还去不去呢？！”
“村子我们当然去，但是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们觉得和王二毛聚众斗殴的那一方究竟是谁？！”陈西问道。
“我刚上班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次打击黑社会组织的百日活动，我们对本市的一些社会团伙，做了专门的调查归档，得回去查一查才知道……”刘敏说道。
“不错，我们下一步是要弄清楚是谁和王二毛最近聚众斗殴的。”陈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