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这样，也没有让那些人放过她。
秋日里的湖水，虽不及冬日刺骨，依旧凉的让人四肢百骸皆是寒意。
那些皇子，就站在岸上一边笑，一边把她推了下去。
多年的逆来顺受，早已让她连哭喊都忘了，可求生是人的本能，让她不停的在水中扑腾着，希望可以侥幸活命。
可惜，这样并不能活命。
身体越来越往下沉，绝望中，有人搂住她的腰，带她向上游去。
“九殿下，九殿下您怎么能亲自下水……”
恍惚中，有人在惊呼。
慕寒努力睁开眼，面容白皙的少年将她抱在怀里，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温暖笑容。
他叫慕泽，她见过的。
父皇最疼爱的九皇子，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别怕，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温柔的声音，脸上的笑更是温柔。
慕寒看的有些痴了。
可下一秒，那笑容就变得扭曲起来，五官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不，不要……”
慕寒从梦中惊醒，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还好，只是梦。
她还以为，她又回到了那段最黑暗最绝望的日子。
“皇上，您喝口茶压压惊。”
齐延听到声音进来，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她经常从噩梦中惊醒，熟练的递过去一盏茶。
“什么时辰了？”
慕寒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
“皇上，已经晌午了。”
“秦王进宫了吗？”
许是因为那梦让她想起了过往，她现在，很想见他。
齐延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秦王殿下去了凤熹宫，这会儿还没出来。”
果然，慕寒一听，也不管自己已经半日不曾进食，立刻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齐延在心中叹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正值冬日，室外北风凛冽，慕寒被这寒风呛的咳嗽了两声。
太后喜静，她便让人在皇宫的东南角，特意修建了凤熹宫。
不管是出于何种心思，太后收养她，又掩盖了她并非龙子的真相，凭借这一点，她便该知恩图报。
还没进殿，便听见里面的谈笑声。
“母后在与九弟说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了笑声。”
没有让人通报，慕寒直接走了进去。
“皇上来了。”
太后笑吟吟的朝她招手，“泽儿在讲南疆的趣事，皇上也来一起听听？”
慕寒走到暖炉边坐下，慕泽侧对着她，虽然看不清神情，可嘴角的笑却是明显的僵住了。
还未坐稳，太后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起。
“泽儿，听说你昨晚是在养心殿留宿的，皇上政务繁忙，你可别叨扰了皇上的清净。”
慕泽眉头微皱，刚想说话，慕寒就先出了声。
“母后这可就错怪九弟了，九弟此次平定南疆，实在辛苦，儿臣不忍他深夜奔波，这才留他住了一晚。”
“也是，泽儿平日惯不会照顾自己，府里又没有女眷。”
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可惜了柳家的姑娘，与泽儿刚刚订下婚约，便不幸染病……”
说到伤心处，不禁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母后，都是过去的事了，您别总是为这事伤神，小心身体。”
慕泽赶紧上前劝慰，嘴上说的轻松，可那明显暗淡的眸光，看在慕寒眼中，险些让她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即便心中再不舒服，却还是用温和的语调说道：“母后，九弟才貌过人，身边断不会少了服侍的人，您就放心吧。”
从凤熹宫出来，慕寒屏退了侍从，叫住前方走的飞快的人。
“慕泽！”
“何事？”
慕泽连头都没有回，只不耐的停下脚步。
“你还忘不了柳芷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