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兆堂只不过打了一个电话。
两个小时后,吴特助拿着一叠文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温柔,这是言总让我送来的资料。”吴特助站在办公室的门边。
言兆堂去开会了,办公室里就剩下温柔和温月初母子两人。
“好!”温柔回答了一句,对着温月初使了一个眼色。
哒哒哒。
温月初会意,立马迈着小短腿朝着吴特助跑了过去,甜甜一笑:“把东西给我就好了,谢谢叔叔。”
“啊?”吴特助还有些犹豫,见温柔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这边,便也将资料交给了郑重都交给了温月初。
哒哒哒,温月初抱着资料跑回了温柔的身边。
看看,一直以为单身的总裁居然有个缩小版的小子。这也算了,偏偏这小孩子十分聪明可爱,一举一动让吴特助这个老男心都不禁荡漾了起来。
愁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才能生出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宝贝?
“叔叔,你还有别的事吗?”温月初趴在沙发上,一脸疑惑的看着吴特助。
“没,没了。”吴特助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往后退了一步,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温柔坐在沙发上,看着温月初帮忙递过来的资料。
高中三年,温柔对何远根本没有什么记忆,但是上面关于何远的事情,竟然能一条条事无巨细的记录着,整整记满了五页纸。
资料里还有一张一寸蓝底的照片,应该是高中时候的何远。带着黑色的眼镜框,长相普通,算不上出色。
“妈咪,他是谁啊?”温月初问道。
“好像是妈咪的高中同学。”温柔抿着嘴,继续翻着资料。
何远虽然长相普通,成绩却十分的漂亮。两年里,每科的成绩都是全校第一。按理说这么好的成绩,如果高考顺利,怎么着也能考一个好大学,如今能有一个好工作。
温柔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页上:因为车祸,当场去世。
看着那天的日期,温柔隐约的有了些记忆。
温柔生的好看,初高中时就一直有男生会送表白信。那天好像是有个男生给自己送了一张信封,不过按照平时的习惯,温柔都是直接拒绝的。男生只是小声的道了歉后,就离开了。
这样的事,一天好几次,温柔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难不成就因为这样?张小雪以为是自己害死了何远,所以才恨自己?
无辜!那自己也太无辜了吧?她招谁惹谁了?又不是她雇人撞死何远的。
“妈咪!这个人是爹地的情敌吗?”温月初抓着何远的照片,朝着空气挥了几下,“不过我觉得,爹地比他帅多了。”
温月初的话将温柔的思绪拉了回来。
“嗐,那你这不废话吗?你爹他好歹长的帅,还有权有势有安全感。”温柔朝着温月初得意挑了一下眉头。
不得不承认,中午言兆堂让人把张小雪他们丢出餐厅时,真是非常的帅气!
温月初小手捂着嘴,眉眼弯弯。
“妈咪,那你会和爹地结婚吗?”
哈?
这个话题转的也太突然了吧?
“不会。”温柔摇了摇头,“妈咪只是他的助理,妈咪是在工作,又不是和他谈恋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又不是非要在一起。”
反正她总不能告诉儿子,我现在只是和你爹做交易,等把你爹婚约搞没了,咱们娘俩就跑路这样的话吧?
“可是你不和爹地结婚,让别的女人和爹地结婚了,我是不是也要叫她妈咪?”温月初眼巴巴的看着温柔,无辜的说道,“或者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是不是也要叫他爹地?”
他不想叫别的男人或者别的女人爹地妈咪。
“那当然不行!”一听到自己宝贝儿子说叫别的女人做妈咪,温柔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猫,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辛苦怀胎十月,痛苦的开了十指才生出来的宝贝,平白的给别的女人当儿子,她又不是冤大头!
“好吧。”温月初点了点头,“反正除了你我不想叫别人妈咪,除了爹地,我也不想这样叫别人。”
到底是孩子,说的温柔心头软的一塌糊涂。
“月初啊,有些事你得长大了才知道。”温柔揉着温月初的小脑袋,循循善诱,“比如说,爹地不一定非要和妈咪再一起,以后你爹地还是可以和别的女人结婚。但是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就是你永远和妈咪在一起。”
“不和爹地?”
“不和爹地!”
温月初不明白,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们不是很相爱吗?”
温柔露出一丝苦笑:“你是哪里看出我们相爱的?”
就因为言兆堂出手帮了自己两次?
“不相爱,你们怎么会有我?”
温柔:……
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和他爹地是因为一夜意外把他搞出来的,他能不能理解?不过话说回来,她那个时候完全是被迫啊?哪有什么爱不爱的。
尽管温柔此时心里已经慌的一批,但是在儿子面前,她还是必须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清了清嗓子,温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月初,一本正经的说道:“月初,这是我们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需要知道。”
这句话简直是对付小孩子十万个为什么的绝杀!一句你不需要知道,这个理由就足够面对所有的问题!
果然,温月初嘟着嘴,不满的把头撇到一边。
每次妈咪说不过自己的时候就拿这句话来噎自己。
办公室的大门被吴特助推开。
随后,言兆堂迈着长腿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办公室里气氛有些诡异,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
半响,办公室里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他的话。
尴尬,瞬间就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言兆堂眯着眼睛,看着温柔沉着的脸色,他的脸色也更加凝重。他问道:“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谁又来欺负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