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室内，陈墨一脸狐疑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青年是噬魂老人以玄厄尊皇的身份，行使特权，让他进来的。
陈墨说自己想见无涯道人，然后今日噬魂老人就将这名青年带来了。
从这青年身上，陈墨感觉到了几许熟悉的味道。
“怎么，不认得我了？”青年咧嘴一笑。
陈墨微微摇头，不认识。
连声音都没有一点印象。
“好吧，那么这样呢？”
说着，青年的模样大变，变成了一位老者。
“尼玛！”陈墨忍不住吐槽。
青年变化模样之后，他认出来对方了。
耿景山，无极门外事长老！
当年陈墨初入玄门，就是耿景山招的陈墨，并将陈墨带到了无极门。可惜当天晚上，陈墨就被玄阳门掳走了。
不过后来，陈墨也知道，以无极门的实力，真要阻挠的话，玄阳门根本掳不走他。
无极门的理念和别的宗门不一样，别的宗门势力必然要有一块固定的地盘作为宗门总部，但无极门则是放养的形式，门人弟子行走天下，各凭本事成长。
陈墨把自个儿当作是无极门弟子，而无涯道人也视他为无极门弟子，虽明面上没有给予他多少资助，但暗中却给了他不少帮助。
“耿长老，原来是你啊！”
陈墨笑道，“刚才你变得那么年轻，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我都神境了，变年轻不是很正常的嘛。”耿景山笑着说道。
说着，他变回了青年模样，“好了，你要见的是门主，我把他带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尽快和他说吧。”
随后，耿景山的神情变了，变得一脸猥琐。
声音也变成了无涯道人的声音：“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么快就成长到了这等地步！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见我，想必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了吧？”
“是啊，压力天大啊！”
陈墨苦笑不已，“被诸天万界最强大的家伙盯上了，我这以后还有活路么？”
“小陈墨莫慌！”
无涯道人轻笑道，“天不是给了你十万年的发展时间么，你怕啥？”
“呵呵，他所说的十万年，是建立在我对他的威胁程度不够严重的前提上吧！”
陈墨冷笑道，“一旦我真展现出了可以匹敌他的苗头，我敢打赌，他必然会撕毁承诺，不顾一切地杀了我！”
“不错，这一点你倒是看得很明白。”
无涯道人点头道，“天现在尚未对你出手，甚至也没对我、噬魂、天辰子等我们这些老头子出手，就是因为在他眼里，我们还不够成熟，没有达到收割的地步。”
顿了顿，他幽幽长叹，“有些事情，本来不该这么早告诉你的。
但你的成长速度太快了，没准我哪天一个闭关醒来，你特么就超脱了。
所以这些事情，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
何况现在的你，有噬魂碑在手，又可衍化极道之力，也算是有了知晓这一切的资格了。
首先，该从何说起呢……”
“等等！你是准备跟我长篇阔论是不是？”
陈墨连忙打断无涯道人的话，无语道，“我现在很忙，谈古论今就不必了，我找你过来，主要是咨询一下我今后的道路，想让你给我一点意见。”
“哦？这么说，你有自己的想法咯？”
“我，不想走洞天之路！”陈墨郑重道。
“好，有想法！”
无涯道人赞了一句，轻笑道，“事实上，我们无极天宫的创派祖师，之所以提出无极这个概念，就是为了走出一条，即便不走洞天，也能超脱的道路来。
创派祖师始终认为，哪怕只是神体境，只要能够一直走下去，即便不成就洞天，最终也能超脱。
你有无极圣土之助，兴许未来真能超脱。”
“可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
陈墨摇头道，“打破陈规，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就可以做到，但要走出一条全新的路，谈何容易？”
“说说看，你往后打算走怎样的路？”
“本来，我是想聚魂元、神元、体元，三元合一，神体境、神元境、神灵境，三境齐发并进的。”
陈墨款款道，“但见识到了天的极道之力后，我信心大为受挫。我觉得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修下去的话，别说十万年了，就是给我一个纪元，我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顿了顿，他苦笑道，“我反而觉得，与其走三元合一之路，还不如就修极道之道。
只要我修出的极道之力足够多，总有一日，我可以匹敌那家伙的。
可修极道之力的话，那我不是赶着要被他收割吗？
可我若不修极道之力，又有什么力量，能够与极道之力抗衡？”
“无极！唯有无极之力，方能败极道之力！”无涯道人意味深长道。
“何为无极？莫非是境界无极？”
“不一样的，我所说的无极之力，乃是一种力量，一种不存在的力量！”
“不存在的力量？”
陈墨愕然，“既然是不存在的力量，那怎么修得出来？”
“并非是说无极之力不存在于世，而是说这种力量以不存在的形态存在于世。”
“呃，你把我搞懵了！”
“我也很懵！”
无涯道人尬笑道，“我刚才与你说的这些话，乃是宫主告诉我的，我不过是转述他的话罢了。”
“所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无极之力？”
“那当然了，若是我知道了，我估计早就悟道了，早就可以暴打天了！”
“那我该如何修无极之力？”
“宫主与我说过，无极生太极，兴许有什么办法，可以逆生也说不定。”
无涯道人笑道，“我当初让你修太极洞玄经，就是想着也许有朝一日，你可以机缘巧合之下，逆生出无极之力来。
当然，具体怎么操作，我也说不来。”
“那无极之力，它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点？”
“无极之力的特点，就是不存在。”
“……”陈墨无语凝噎。
“不存在的意思，应该是指它无色无味、无形无相，五官感觉不到，六识探寻不到，仿佛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