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日魔族虽然没有鸣鼓，但是因为面对的是一支疲惫之师，所以他们的士气确实高涨。
风尘和通臂猿猴“包围”了五大天才的那一刻，他们的士气出现了第一次跌落。
现在五大天才都死了，他们的士气彻底衰竭。
“逃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一向勇猛的魔族，竟然在这一刻彻底溃败！
所有的魔族都没有了继续战下去的勇气，回头就要逃亡！
其实这一场大战真的是必胜的局面，哪怕是没有了五个大天才，他们拼死一战，也有赢的希望。
毕竟两个大天才想要决定战局的倾向，真的很难。
他们有两千多人，足够淹死风尘和通臂猿猴。
就像通臂猿猴和风尘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有以一当百的本事。
怎么可能以一当千？
但是他们已经被风尘和通臂猿猴吓破了胆，一个个丢盔弃甲，只想跑得更快一些。
风尘和通臂猿猴也有点傻眼，没有想过这种结局。
“杀！”
人族和妖族的战士们乘胜追击，一个个哈哈大笑，拖着断肢杀了出去。看書喇
他们一个个都带着伤，魔族却都安然无恙。
但是就是这样一支伤残的军队，竟然在追着魔族杀！
“回来，都给老子回来！”
魔族将军大呼，却没有一个魔听他的话，一个个亡命一般奔逃。
魔族将军仰天大呼：“一群没种的东西，回去不要说你们是老子的兵！”
他义无反顾，迎着众多人族和妖族杀了出去！
他戴着一双手套，用的是刚猛的拳术，如同猛虎下山，扑杀出去。
“彭！”
有五六个四极巅峰的人族小高手当场被轰碎了身躯。
但是他的身体也被几个人族大高手一起刺穿，有人挑着长枪一撕，“刺啦”一声，让魔族将领一分为二！
但是那些魔族就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根本没有看到这惊悚的一幕，像是受惊的鹿，慌张逃离。
魔族将领的死没有挽回任何局面，魔族兵败，已经要彻底退走这片战场了。
风尘和通臂猿猴看着地上的两块碎尸，也有点感叹。
这些魔族确实英勇无畏，他们最怕的就是这种魔，哪怕是可以杀了他们的肉身，也杀不了他们的精神。
这种精神代代传承，会给他们造成极大的麻烦。
理应所有魔族都像这个将领一般，但是这一次出了一点问题，风尘和通臂猿猴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能吓破所有魔族的胆子。
“杀吧，杀吧。”
风尘看着那些走在最后的魔族倒下，彻底败亡，自言自语：“胜利来之不易，有我的战场，我理应力挽狂澜，但是我总要离开。”
等他走了，魔族还会派遣新的士兵过来攻打，到时候他爱莫能助。
“天才有天才的使命，现在我们不能镇压魔族，到了未来我们成了大能，有本事了却又不能轻易出手，除非我们都成为人皇和妖皇那样的强者，可以碾压整个魔族，才可以改变征战的走向。”通臂猿猴说道。
他们两个在法阵之中看着外面的战火和胜利，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哀，就只是静静看着。
直到人族和妖族追出去十几里，杀了上千魔族。
剩下的那些魔族终究还是逃了，他们追之不及。
一番打扫战场之后，已经是天黑。
众人回来，有人只剩下一条腿，用一条腿跳回来，脸上却挂着笑。
因为这是他们参加人魔大战这么多年第一次大胜！
有人背着尸体痛哭，心情无比凄凉。
风尘终究是看不惯这种场面，收了自己的法阵走人。
这是难得的大胜，人族和妖族战士们回归之后各自把伤口草草处理了一番，打了个盹儿，半夜便起来一起开庆功会，一群又一群的人打着绷带坐在篝火旁有说有笑，大口吃着魔族肉。
只有风尘在远处的小小土坡上坐着，看着天，看着远处的篝火，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
通臂猿猴拿来一条烤腿，放到了风尘面前。
是魔族的腿，被烤炸了皮，金黄酥脆。
风尘总觉得吃魔族的肉就和魔族一样，有点恶心，便摇了摇头。
“不吃？”通臂猿猴问道。
风尘说道：“魔族原本也是人或者是妖，但是他们吃人和妖，就和人和妖有了区别，你让我吃魔族的肉，那我和魔族有什么区别？”
通臂猿猴笑着说道：“但是太恨了，应当如何？”
太恨了。
这些人和妖对魔族太恨了。
莫说是对异族了，哪怕是对同族，在曾经局势未定的时候，也有“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故事。
恨到红了眼，管他是魔族还是什么种族，不吃了胸中怒火就无法挥发。
“我看你打完仗就不说话了，心情不好？”通臂猿猴询问。
风尘避而不答，说道：“死了多少人？”
通臂猿猴说道：“三百五十八，还有七百三十人不同程度伤残。”
固然是大胜，还是死伤这么多，让人揪心。
而后通臂猿猴又问：“心情不好？”
风尘笑着说道：“大胜，心情怎么会不好？只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不适应。”
上一次上战场他并没有参战的机会，打了血岸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就追了出去，也没有跟着打扫战场。
今天看着那些人打扫了战场，各种各样的断肢，都不知道谁的是谁的。
因为修士的血气要比凡人的血气充裕很多，所以那一片大地也成了鲜血的暗红色。
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那种场面，难免会让人压抑。
“今天之后呢？你要做什么？”通臂猿猴问道。
风尘说道：“寻宝。”
寻找化血罐。
“真要给一个魔族女人寻宝？”通臂猿猴有点不满。
风尘说道：“这是因果，没办法的事情。”
但是通臂猿猴总觉得风尘这就是在搪塞他。
“你不会和魔族女人有什么勾结吧？”他怀疑说道。
风尘啐了一口，骂了一句“王八蛋”，竟然这么污蔑他！
有勾结也是他和血岸，他和一个魔族女人能有什么勾结？
“等你杀了邪教大主教，然后把罐子交给那个魔族女人之后呢？”通臂猿猴又问道。
风尘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应该突破了。”
他卡在现在的修为也有半年多了，该着手突破了。
突破路漫漫，或许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你现在也快要十九了，该不会在二十岁之前突破吧？”通臂猿猴总觉得有这种可能。
若是成了真，那么风尘就是当之无愧的风祖之下第一人了
——超过风祖是不可能的，风祖二十三那年已经是龙脉境，谁能和那种凶人相比？
风尘一翻白眼。
“鬼知道。”
也说不定真的成，让自己在二十岁那一年成五府境界的大高手。
“也许你该慢一点，慢慢杀敌历练，多经历一些战争。”通臂猿猴说道。
但是风尘不想等了。
“我忽然有了一种急躁的心情，就像你今天所说，等我们都成了人皇那样的强者，可以碾压魔族了，战争自然就解除了，所以我想快点突破。”他说道。
通臂猿猴询问：“突破之后呢？”
风尘说道：“去东海。”
关于那条腿的事情，戒色已经和自己说了许久了，他有必要去东海亲眼看看。
说罢，他就站起身，背对着欢庆的篝火，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