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阳子稍稍有些喘息,冷眸扫过北寒霖,其实心中的怒火早已消了一大半。

  其实他早就知道,小问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绝对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性,即便找浑了整个崖谷,都不见尸首踪迹,或许早被豺狼野兽叼走裹腹。

  “小问已经死了。”

  北寒霖伸手拍了拍荆阳子的肩膀,薄唇浅抿了抿。

  “你如今都有了少夫人,就应该放下对小问的执念,若是让少夫人知道了,怕不是要一走了之。”

  没想到荆阳子直接甩开了北寒霖的手,半点脸面也不打算给,脸色冷冷的说道:“只有像你这般冷漠无情的人,才会让自己的夫人一走了之。”br>
  说完还满脸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他拍过的肩膀,是沾染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似的。

  北寒霖微微垂眸,无奈扫了他一眼,并不打算与他计较,只见他转身便从窗外跃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書溂

  过了好一会儿,北寒霖才细细斟酌着荆阳子方才的那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窗边,脸色微微暗沉。

  他的夫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我说他的夫人一走了之,自然是玩笑话,可他却说你的夫人才一走了之,难道在他的心里认为,我的夫人也是活生生的?

  难道他知道关于楹枝的事情么……

  北寒霖陷入深深的思虑中。

  酉时一刻。

  霁王府正厅中难得的热闹了起来,因着纪欣星请了贵客到府里头来,北寒霖竟然破天荒的说要好好的置办晚宴,宴请远道而来的客人。

  既是北寒霖的意思,纪欣星也不好推脱,便匆匆忙忙的着手准备起来,厨房里的菜式是一道接着一道的往正厅传。

  丫鬟们的小碎步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一会儿忙着摆好用膳餐具,一会儿又忙着上菜,一个个都累的气喘吁吁。

  “要不,你称病便是了,我来应对他。”

  别院中的楹枝和荆阳子二人,正听着正厅中热闹非凡的动静,皆有些无奈的神情挂在脸上。

  荆阳子不屑的眸光瞥向外边,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你方才去哪儿了,我刚收拾好房间,到了你房中便不见了踪影。”楹枝眼眸稍稍转了一下。

  荆阳子微微昂首,不经意的挠了挠头,“没去哪,就是大致参观了一下霁王府的地理环境,万一有人要害我们,也好知道往哪儿逃不是。”

  荆阳子随口胡诌着,却不知自己眸光中的神色略有闪躲。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楹枝,只是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拆穿他的意思。

  “他设宴,无非就是想要探我们虚实,若是我不去,岂不是露了怯,只怕他会更加疑心。”楹枝抿了抿唇,认真的说道。

  这番话,倒也是说进了荆阳子的内心,原本神色还算淡定,可一想到北寒霖刚才的那番话,他不免有些郁闷,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那就找个由头早些离席便是,我们可没工夫浪费在他身上,毕竟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