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留着,废他一条腿,让他回去报信。”

  楹枝指了指李胖子,面带笑容的说着话,谈笑间就要人性命,却完全不像说笑的模样。

  “是。”牧九颔首应下,忍不住多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明明是这么小的年纪,论起心狠手辣,恐怕连他这个暗卫都要逊色几分。

  “李胖子,记住了,我不是他家妹子,他是霁王府的管家,我是他的主子,我叫薛楹枝,跟你们钱老板把话说清楚,可别让他报仇都找不到地方报,那可就不好了。”

  “薛……薛楹枝?啊!”

  李胖子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滴到了地上,脚步不住的往后退,下意识的重复着楹枝的话,可还没等他退上几步,牧九就已经逼到近前,手起剑落,李胖子左腿脚筋尽断!

  还带着温热气息的鲜血飞溅到了宫淮之的手背上,那一滴血,像是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那些跟着李胖子来的人,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其他的,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牧九也不着急,单手提着剑,慢悠悠的跟了出去,顺便将已经尿了一地,满身腥臊的李胖子拽了出去。

  见了血,围观的人更是躲得远远的,刚才还一番吵闹的院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楹枝和宫淮之两人。

  也不对,还有一个宫尓榕。

  楹枝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宫尓榕藏身的那间厢房,刚才闹成那样,自家哥哥都被人给欺负成了这副模样,这宫尓榕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上一世宫淮之被自家这个妹妹给害死,还真不关北寒誉的事,之前她还真是冤枉那个疯子了呢,有些人的自私是骨子里带的,都用不着旁人教,楹枝收回目光走到宫淮之面前伸出了手,“起来吧,地上凉。”

  “那些人,他们会死吗?”宫淮之没有握住楹枝的手,反倒抬起头与她对视,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楹枝收回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希望他们死吗?毕竟,他们这般欺负你。”

  “不……”

  连忙摇了摇头,宫淮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虽然凶恶了些,虽然欺男霸女,虽然……”

  说着说着宫淮之的声音就弱了下去,他绞尽脑汁,可却怎么都找不到为那伙人辩解的理由。

  “说不下去了?”楹枝勾起唇角轻笑,“那我替你说,他们凶恶,他们欺男霸女,还草菅人命,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他们,该死。”

  宫淮之闭上了嘴,他知道,面前这位姑娘说得没错,况且,人家是在为他出头,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指责旁人一句不是?

  楹枝将怀中的令牌和一张地契拿出来,和手中的银票一起放到了长凳上,“这里有给你母亲和你治病的钱和准备好的院子,我给你十日时间收拾打理,十日之后,到霁王府上任。”

  说完这番话之后,楹枝直接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宫淮之的反应,更不担心在这段时间里北寒誉的出现会让这件事发生什么改变。

  与宫淮之做了多年的对手,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宫淮之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