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小厮支支吾吾的像是要说什么,明显一副不乐意的模样,莺歌想起外面那副场景虽然也心底发怵,可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呵斥了一句。

  此时的莺歌和彩雀一样,都是楹枝身边的大丫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说出口的话,和楹枝亲自开口也没多少区别,几个门房的小厮自然不敢反驳。

  更何况,真正的主子本就站在面前!

  “吱呀……”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开门声,门外浓烈的血腥味像是终于寻到了宣泄口一样,争先恐后的往楹枝的鼻子里钻,浓厚得让人作呕。

  她上一世被刨腹取子时,也不过如此了吧?

  楹枝的眉头皱得越发紧,这才刚开门,一具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高高挂起,脑袋耷拉着,肚子上被豁开了一道大口子,肠肠肚肚都挂在外面的尸首,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楹枝不自觉垂下眼帘,伸手拢了拢身上厚厚的披风,果然冬日里的晴天都是不可信的呢,还是这般冷。

  不过片刻,垂下的眼帘再次抬起。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底再找不到丝毫情绪,不管是双手双脚都被砸得稀碎的尸首,还是心脏的位置被生生掏出一个空洞的尸首,都没再能让她眨一下眼睛。看書喇

  “呵。”

  一道冷笑从门边传来,楹枝偏了偏目光,与倚在门边的林清涵四目相对,也看到了她手中还握着的已经卷了刃的匕首。

  原本华丽金贵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血色的覆盖,已经看不清这衣衫原本的颜色,楹枝分辨了一会,依旧不确定是桃红还是胭脂红。

  拍了拍莺歌的手臂,楹枝收回目光笑了笑,“没瞧着文夏君已经累得站不住了吗?去,让人搬椅子来。”

  “宁安县主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都还没等莺歌应话,林清涵已经站直了身子,抬步跨进了相府大门,满身的血腥气,竟让相府上下无一人上前去拦!

  直至她离楹枝越来越近,青衣这才不得不放下吐得直不起腰的彩雀和敏敏,从腰上抽出一柄软剑抵在了林清涵的脖颈处,“文夏君还是就此止步的好,否则奴婢手中这物什可不长眼睛。”

  “怎么,宁安县主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林清涵瞥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青衣一眼,到底是停下了脚步,可即便如此,楹枝也依旧没能松一口气,她在面前这个女人的神色里,看不到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听说宁安县主昨日才刚回京都,连歇也未歇就进宫想要保住自己妹妹的性命,倒是难为县主通天的本事,你才刚一进宫那薛青萝竟就被放出来,让人大开眼界呢。”

  “文夏君这么大的阵仗找上门来,就是要与本县主说这些吗?”对于林清涵的话,楹枝一点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现在的林清涵已经不是那个心思通透的林家三女了,她被硬生生逼成了一个疯子。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