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的小嘴嘟着,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又嘟嘟囔囔的哼了两句,“主子也真是,天大的事情能有自己的身子重要?发了高热也不说,若是烧出个什么好歹来,让奴婢可怎么办?!”

  话才说到一半,彩雀的眼泪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得楹枝哭笑不得,想抬手哄哄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抿抿唇笑了一声,“别哭啦,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奴婢才不要什么好看!”彩雀吸了吸鼻子,许是听到自家主子说话的声音又干又哑,只胡乱用衣袖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就连忙起身倒了温水来,将人扶起,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喂下去,生怕怀中人被一口清水呛到的模样。

  干涸的嗓子舒服了好些,楹枝斜靠在枕头上,看着彩雀忙上忙下,笑得眉眼弯弯,“也不知道以后什么人能娶到咱们彩雀,那可真是攒了天大的好福气。”

  “小姐惯会乱说!”彩雀听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没一会脸上就爬上了红霞,“莺歌热在火上的白粥应该快好了,小姐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奴婢这就去取。”看書喇

  话音都还没完全落下,彩雀已经一路小跑去了小厨房,可即便是再匆忙,也没忘记将房门关好,将风雪一股脑都关在了外头。

  失笑的摇了摇头,果然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还是只有彩雀才会惦记着她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主子。”

  都还没从彩雀带来的温柔情绪中走出去,牧九那道硬邦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楹枝叹了口气,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眉心。

  每次只要牧九一出现,她就知道,又有事做了。

  果然,都没等她开口问,牧九手中的武器已经出鞘,“门外有人。”

  “七字部暗卫七月,给九统领问好,参见宁安县主。”

  牧九话音刚落下,刚刚才被彩雀关上的房门又再次被推开,一道冷风顺着大门直往里灌,吹得楹枝一阵急咳。牧九皱了皱门,还是移了两步,将风雪都挡在了自己身前,紧盯着来人,“主子,是江家暗卫。”

  “我知道了,让他过来吧。”

  还不容易才将咳嗽给忍了回去,楹枝有些急促的喘着气,这才抬眼打量起了面前那个男人。

  别的暗卫通常都是一身黑衣活深蓝衣衫,不止是因为帅,也因为深颜色的衣衫更便于暗卫在夜间行事,藏匿自己的身形。

  可这人倒好,说是暗卫,一身大红色衣袍不说,还裹了件纯白的狐裘,像是生怕人家看不到他人一样,长得倒是面若冠玉,只是有北寒霖这位傻皇叔珠玉在前,眼前的七月,在她眼中也只能算得上是尚可。

  看得久了,还总觉得这人,带了几分小馆的脂粉味道,还有几分,眼熟?看書溂

  七月对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可从他进门开始,不管是牧九还是那位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主子,都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底眸光中不见一丝半点的惊艳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