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能撕破脸皮的事,又要恰到好处的敲打一番,楹枝觉着,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江源忙扶着江朝离去,走出薛府的大门,江朝便似孩子般任性甩开江源的手,“说好的今日要带楹枝回家,你拉我作甚,”

  “父亲,妹妹好歹嫁入薛府这么多年了,您不得顾虑顾虑她的处境。”江源好歹是劝住了江朝,这老爷子要是真动起怒来,那可让人头疼了。

  江朝仍是有些不满的情绪,手捋了一遍又一遍的胡子,仿佛刚刚动怒的时候,胡子也变得凌乱了似的,“这也不是,那也不行,你说如何办。”

  江源是个直性子,也想不出别的弯弯绕的法子来,实在不行明儿侯府的马车就在宫外候着,宫宴结束直接把人接回侯府来,练武之人能想到的办法就十分直接。

  就这么办,江源觉得自己的办法好极了。

  楹枝在薛誉那告了声退,便回到自己房中,明日就是宫宴了,还有十分重要的事需要准备,她可没工夫看薛誉吹胡子瞪眼。

  “牧九。”楹枝只轻轻一声,某个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全黑的身影

  “主子,有何吩咐。”楹枝并未看的清楚角落里牧九的面孔,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只蛰伏的猎豹,楹枝吩咐道:“你去二皇子府给二皇子带个口信,后日,二皇子只需出一顶轿子便可,把薛青萝抬回去,任由二皇子处置。”

  薛青萝不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接近北寒誉么,那便成全了她,人我送上门了,至于是死是活,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想到这楹枝缩了缩脖子,脑海里一出现北寒誉这个疯子,仿佛后脊背都冒起来一阵凉意。

  楹枝冷冷地说完,还未反应过来有没有别的事要交代,牧九就已经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就好像自始至终房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人,楹枝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是在自言自语。

  楹枝感觉实在是疲乏得不行了,彩雀见她打了个哈欠,便准备服侍自家主子小憩一会,正要躺下的时候,听到一个极其好听却有几分稚气的声音喊。

  “姐姐,霖霖来找你玩儿啦。”

  楹枝还当是做梦了,这北寒霖怎么就这么喜欢来找她,连她的梦也不放过吗?就听到莺歌的声音传来,“小姐,王爷非要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呀。”

  今日这午觉是没法睡了,楹枝抬手揉了揉眼睛,索性起身穿上外衫,刚走出房门便感觉撞上了一道宽厚的身影,紧接着楹枝便跌进了一个深深的怀抱里,有些暖暖的,这熟悉的味道,轻易就让她放下了防备,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许眷恋,是他。

  北寒霖似乎也察觉到了怀里的不舍,双手不自觉抱的更紧了些,他平日见她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小猫,张着利爪,随时保持着紧惕的姿态,从未见过她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虽然并未言语,却让北寒霖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