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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轩…”隐隐约约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他。
听起来很像陆斯言的声音。
不过他不想回应。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陆斯言……
陆斯言是一个坏人……是一个很讨厌的人，是一个对他很坏的人，陆斯言还喜欢他的弟弟，哦对了，陆斯言还……总之陆斯言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可是……陆斯言也会逗他笑，还会给他吹头发，陪他吃火锅，跟着他去看电影。
陆斯言也有做过让他开心的事情……
温热的泪缓缓溢出，沾湿了睫毛，划过眼角，有轻微的刺痛感。
头好痛……心脏也很痛，为什么？
他不明白，他只是跟沈御吵了一架而已，为什么那么难受？
他好像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
又或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谁……
“阿轩……”恍惚中有人牵他的手，用手背触碰他的额头，动作很轻柔.....让他有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眼角处的伤口有轻微的刺痛……他皱着眉头想要避开，却被对方制止了，“阿轩，乖一点，很快就好了。”
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可惜很像陆斯言那狗的声音。
对方替他处理完眼角的伤口，准备起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这个人走，或许是因为这个人的味道很好闻吧，“别走……”
他抓住对方的衣角挽留对方。
对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我不走，我去给阿轩倒水，拿退烧药。”
“不需要。”他依旧抓住对方的衣摆不放手：“我不要水，也不要退烧药。”
对方耐心的询问：“那阿轩想要什么？”
“想要你……”的味道。
对方沉默了很久才问他：“我是谁？”
“不知道……”
“柠檬味道的鸡腿吧。”他说：“虽然我很讨厌那个拥有柠檬味信息素的人，但是我很喜欢他的味道……”
这简直太矛盾了，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对方还是找来了退烧的药片给他吃下，替他擦干净沾在唇边的水渍然后问他：“阿轩为什么讨厌那个人？”
“嗯……”他思索了一会儿说：“因为他很坏，他对沈沐轩一点都不好啊……明明沈沐轩那么喜欢他。”
“那……”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甚至听起来很悲伤，对方问他：“那让陆斯言以后好好补偿阿轩，好不好？让他一辈子呆在阿轩身边，好好爱阿轩，阿轩想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阿轩想怎么惩罚他就怎么惩罚他。”
“只求能够呆在阿轩的身边就好。”对方握着他的手像是在祈求，“那个混蛋已经知道错了，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也学会了怎么好好去爱一个人。”
“让那个混蛋陆斯言留在阿轩身边，好好爱阿轩，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用了。”
“已经不需要了。”
“那个需要补偿的沈沐轩已经死了，他的补偿……”
“来得太晚了。”
有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脸颊上，缓缓晕开，滑落下来流进了他的嘴里。
“好苦...”他皱着眉嘟囔：“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苦？比药片还要苦”
“对不起，阿轩.....”对方听起来很自责。
沈沐轩本想说‘如果你不是故意的话就没关系’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两片柔软温热的东西覆上他的双唇.....继而什么东西在他的口腔里肆虐横行。
柠檬的清香在他的味蕾上点点化开，充盈在他的鼻息之间。
不自觉溢出喉间的甜腻的轻哼.....
......
“以后都不会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嘴唇都有些麻木了，他听见那个声音说：‘以后都不会让阿轩苦了，以后的苦都让我来吃，甜的都给阿轩。’
虽然意识模模糊糊，但是他的思考能力还没有完全丧失，“可是这样岂不是对你很不公平？”
他说：“我们还是一人一半吧.....虽然我很讨厌吃苦，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吃。”
“没关系的。”对方说：‘我愿意替阿轩吃任何苦。’
“额.....”他觉得这人八成脑子不好使，既然对方都那么坚持了，他再推脱也不是很礼貌，勉强答应道：‘那行吧，到时候别来怪我就行。’
对方：“不会。”
“嗯.....”
“那就好。”
他想了想又说：“要是陆斯言那狗东西也有你这么懂事儿就好了。”
这回对方沉默了很久，他以为对方已经走了。
“他....哪里不懂事？”
沈沐轩：“原来你没走？”
对方：“嗯，没走。”
沈沐轩：“哦。”
对方又问：“他哪里不懂事？我让他改。”
奇怪。这人一直问他这个干嘛？他说了陆斯言就会改了？
才不会。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说了，“他喜欢..”他顿了一下道：‘因为陆斯言喜欢沈沐阳。’
“很讨厌，他们两个都很讨厌。”
对方亲了一下他的眉心，低声说：“没有，他没有喜欢沈沐阳，他只喜欢阿轩。”
喜欢阿轩？喜欢哪个阿轩？死去的阿轩还是现在的阿轩？
他满脑袋疑问，不行，他得问清楚，“他喜欢哪个阿轩？”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没听清楚他问的是什么问题，答得让他非常的不满意，对方说：“哪个阿轩都喜欢，他们都是一样的。”
“......”一样个屁，果然是渣男，还哪个都喜欢，想得可真够美的。
“让他滚吧。”他骂：‘真不是东西。’
说完把被子往头上一拉，最后一点点意识也彻底丧失。
陆斯言：“.......”
站在原地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将蒙在沈沐轩头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脑袋，“他的确不是东西，阿轩乖乖睡觉。”
俯身亲了亲沈沐轩的鼻尖，轻声道：“阿轩，晚安。”
“我就在这里。”
陆斯言坐在沈沐轩的窗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沈沐轩的睡颜，夜深人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他。
放在旁边的手机在震动，陆斯言拿过看了一眼，是方瑜打来的电话。
他走到阳台，按下接听。
“什么事？”
方瑜：“老板，陆凌那边出了一点状况。”
陆斯言捏了一下眉心：“知道了，明天我去处理。”
挂断电话，陆斯言重新回到房间，沈沐轩可能是睡得不舒服了，眉头紧皱。
他俯身用额头抵着沈沐轩的，温度正常，烧差不多退了，他才稍微安心。
【作者有话说：元旦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