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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你。”陆斯言低沉的声音笃定的毫无犹豫的说。
在听见这个答案之后沈沐轩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
因为他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答案，可是还是固执的问出口。
就好像想要亲自要一个答案，确定的，挑明的态度。
在他问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想好陆斯言说出这个答案之后他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回答。但是他还是问了。
沈沐轩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出他的疑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那沈沐阳呢？
不是最在乎沈沐阳吗？
为什么会转变得那么突然？还是说，本来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就是错误的？
沈沐轩心底开始怀疑。
“从很早的时候。”陆斯言说：“在我自己都无知无觉的的时候。”
因为自己的无知，所以让他的阿轩吃了那么多的苦，因为自己的无知所以……后来才会那么悔恨。
“嗯。”沈沐轩垂眸，他大概明白了，听陆斯言的意思是在很早之前就喜欢沈沐轩了，对沈沐阳都是错觉？
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
他觉得未免太狗血，为了沈沐阳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人现在却说，那只是因为他没有人清自己的心？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沈沐轩将自己的手从陆斯言的手里抽出，这次陆斯言没有再强硬的抓着不放，沈沐轩很轻易的便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仲夏的风都带着几分燥意，沈沐轩放快步伐，像是怕与陆斯言并肩，走出几步与陆斯言拉开一段距离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陆斯言也不逼他与他保持几步的距离，将视线很轻的没有攻击性的放在他的身上。
温柔缱倦却不容忽视。
沈沐轩不确定一个人的深情是否可以假装……亦或者是他的感知出现了失误。
“好。”陆斯言轻声说：“阿轩想说什么，我听着。”
“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沈沐轩停下步子，看向陆斯言，说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和之前不太一样。”
“嗯。”陆斯言轻声道：“发现了。”
听见陆斯言的话沈沐轩不知道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是该把话都说清楚了。
“我不是沈沐轩。”沈沐轩的声音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底那股莫名情绪正在被他努力的压制着。
听见沈沐轩的话陆斯言的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沈沐轩相信陆斯言说知道，原来是真的知道而并非为了应付而随口一说。
可是他又不禁疑惑了，既然陆斯言都察觉到了沈沐轩的这幅躯壳里换了一副灵魂，那为什么陆斯言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什么？
难道…陆斯言觉得根本没必要？
可是陆斯言不是说喜欢沈沐轩？
连这样都觉得不重要，漠不关心，那还谈什么喜欢？
沈沐轩微微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像陆斯言这种渣男嘴里蹦出来的喜欢是当不了真的。”
就在沈沐轩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的时候，陆斯言将他搂紧进了怀里。
因为心不在焉，沈沐轩根本没注意也没防备，就这样措不及防的被人抱住。
alpha的强大温柔的信息素瞬间将他包围，萦绕，仿佛是无声的宣告和誓言。
沈沐轩的双手垂落在两侧，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那么久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和之前差别挺大的，今天……”
“我就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陆斯言抱着他沉默着，呼吸有些沉。
好一会儿陆斯言都没说话，沈沐轩就接着说：“那个喜欢你的，那个曾经爱你爱得如痴如狂的沈沐轩……”
他闭了闭眼睛才有些艰难的说：“他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霸占了他的身体的人，我不是他，我不爱你。”
心脏像是被什么尖利的爪子揪住不放般，很难受。
抬起垂在两侧的手，想要将陆斯言推开，可是不知道陆斯言是因为被他所说的话给震惊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依旧死死的抱着他不放，他根本推不开。
两个人无声的僵持着。
“我知道，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过了很久陆斯言才哑着嗓子道：“我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沈沐轩，不是其他的任何人，一直都是你。”
沈沐轩觉得陆斯言大概是没听懂自己的话，重新解释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是真的，我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是机缘巧合之下不小心来到了这里。”
“我之前原本只是一个游魂，在沈沐轩落水那天占据了他的身体。”
沈沐轩剖开所有的真相将事情从头到尾讲给陆斯言听，“因为我知道你将来会怎样对待沈沐轩所以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特别的讨厌你，不想跟你有交集，我怕自己像他一样到最后不仅一无所有还会惨死荒野。”
在沈沐轩看不到的地方陆斯言的脸上漫上痛苦的神情，他低哑着嗓音叫了一声“阿轩。”之后便发不出声音，“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苍白无力了……
……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沈沐轩说，更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行。
他能做的好像只是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不让他从自己的怀里溜走。
沈沐轩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着，似是无奈的说：“可是来这里的第二天我就被告知，我得依靠你的信息素才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后来我们才会一起经历那么多事情。”
明明想要远离的，可是总有不可抗的因素让他们产生更多的交集。
太多事情脱离了他原本的认知与设想。
“那……”陆斯言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他问：“阿轩……原本叫什么？都知道……”
算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把之后的问题咽回肚子里。
阿轩可能只是知道后来的陆斯言对沈沐轩很差劲，却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不然后来不会说出“我不讨厌你。”这样的话。
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谁，把自己脱离出来成为一个旁观者，到底是因为不愿记得还是因为其他因素导致的？
他无从得知。
不过白弋说，阿轩可以回来单靠他的执着没有用……是不是说明其实阿轩没有那么恨他？
“我想你爱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沈沐轩再次强调说：“我原本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