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金沙的八个徒弟,也不念叨了,而是脱了外面罩着的纱衣,露出了里头的紧身装,玉色的手臂挽着手臂,臂上的金钏居然扣在了一起,像是连体婴儿一样,随着音乐声,轻盈的身体左右摇荡,她们里头穿着的紧身装,非常的比基尼啊!
尤其是上面的小衣,在乳尖的位置,竟然缝制了小小的金铃。
那声音沙沙响,能痒痒到人的心底里去。
眼前的景色,不再是一些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了,而是一道白玉色的狂浪,小衣上的金铃,在夜明珠的光耀下,如同铺在水面的碎金,倒映的金色,能闪瞎人眼。
秦爽他们还好,但是曹家豪这浪荡子,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随着舞女的韵律摇摆,一脸的痴迷之色,流着口水一个个的看舞女的胸部。嶼、汐、團、隊、獨、家。
八个人围着金沙,而金沙,还在念叨:“依波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一声比一声大,到了最后,尖利的女声似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明明是很慈悲祥和的经文,愣是被金沙念的阴森恐怖,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她越是这样,白泽反而越是清醒了:“会不会念经?会不会念经?不会念可以找个尼姑庵学习一下,这念叨的我耳朵都痒痒了。”
说着还抠了抠耳朵,表示自己真的是耳朵遭罪了。
金沙闭嘴了,但是没搭理他,她们的舞蹈不能停!
这里最淡定的就是云天了,他眼里只有白泽一个。
可怜秦爽他们五个,就有点急躁了,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淌,而红姑跟花姑已经将飞剑提了出来,同时,手里又掏出来五颗冰心丹,一人塞了一个。
冰心丹一入腹中,一阵冰凉之意,将他们的热血都给镇住了。
金沙扭动的像是蜕皮的蛇一般,加上她的衣服是特制的,皮衣皮裤上镶嵌着金色的类似蛇磷一样的鳞片。
不论是腰肢还是大腿,胳膊,都扭曲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地步,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类能办到的。
可她就是做到了。
但是她想魅惑的人,一个都没魅惑到。
反倒是见多识广的秦爽这会却开口了:“这是佛门的赞佛陀舞啊!怎么被改成了这个样子?”
“哦?”白泽好奇了:“这还是赞美佛陀的舞蹈?”
佛门的舞曲?
看起来更像是妖精的舞曲。
“是啊,据说迦楼罗佛陀在成佛的时候,有妖魔勾引他堕入魔道,便在佛陀面前跳舞,意图勾引他,结果佛陀不为所动,成佛升天了,这就不是一个吉祥的舞蹈,但是的确是佛道中的舞蹈,是用来考验弟子心性,不过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魔修会跳,只是听说这种舞蹈,要配合一定量的百花馨香,以及……”
大概是被人戳破了这迷幻的舞蹈真相,金沙受了刺激,突然高叫一声,扑向了秦爽,打断了秦爽的话。
结果让白泽等人目瞪口呆,只见金沙像是一个饥渴无比的女人,在秦爽的身上来回的抚摸,动作简直就是限制级!
可让她失望的是,秦爽一点反应都没有,既没有面色潮红,更没有动什么不好的心思,连身体的反应都没有。
秦爽朝她还笑:“别白费力气了,刚才我们都吃了冰心丹,这东西,就是一块冰,想让我有反应啊?等这块冰化了吧。”
“冰心丹?”白泽顿时就乐弯了腰:“听说吃了冰心丹,最大的蔽处,就是一个月之内,不能人道,也就是说,清心寡欲,要当一个月的太监咧!”
这句话把个金沙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啊。
白泽笑够了,双臂抱在胸前,接着看表演,一边看,一边跟云天探讨:“那边的腰肢扭得不够销魂啊!那个女人扭错了一个动作哎!”
“嗯。”云天跟他挨得很近。
“其实这舞蹈还真不错,给人无穷的想象空间,就像是看一部戏剧,只是他们提供的是片段,而需要观众,也就是我们,自己脑补一下所有片段的链接而已。”白泽以纯粹的艺术角度来分析了一下这舞蹈的精髓,可这样的态度,还不如坐在那里装雕像。
金沙又是一声尖叫,立刻抽掉了自己头上的那根长长的金簪,对着一个女弟子的胸口就划了下去,一道血红色的口子,一下子就出现在洁白的胸膛上,鲜血顺着胸口滴入,又从小衣下滴出,血色渗透了小衣,一点淡淡的血腥气里,竟然掺杂了一丝甜香。
众人的举动很有意思,齐齐掏出一颗清心丹,又吃了一颗丹药。
这是想用嗑药对付艳舞啊。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九个人也算是拼了。
金沙见他们都没有反应,反倒是自己的徒弟们,已经面色潮红,汗如雨下了。
气的直跺脚,脚腕上的金铃铛乱响起来,鼓声也嘭嘭嘭的敲起来,众人一阵头晕目眩,除了白泽跟云天,还有红姑跟花姑,郑爽他们出现了目眩神迷的架势,明知道不妥,想闭上眼睛又舍不得。
倏然发现,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随着金沙脚上的铃铛的韵律跳动,心跳的厉害啊,咕咚咕咚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红姑跟花姑见势不妙,立刻一人给了一剑柄,让疼痛唤醒他们的心神。
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啊!
总不能老是揍他们吧?
白泽终于明白了,这女人为什么约他们来这里,这里是她的主场,这个死女人精心设计了他们,不仅点燃了无色的熏香,还敢跳这样的舞蹈,这种舞蹈是能勾起男人心底里最热烈的冲动。
金沙越跳越来劲,并且靠近了白泽,艳若桃李的脸上,笑容是那么的明艳而美丽。
云天已经要出手将她戳成马蜂窝了。
白泽顿时就要躲开,但是没来得及,已经靠过来了,白泽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举动。
当然,这个举动也救了金沙一命,没让云天将她当场刺成马蜂窝。
他把金沙的脑袋往旁边扒拉了一下:“别挡着我!”
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一,白泽对她没感觉。
第二,白泽发现这些垂下来的幕布上,好像绣着东西,那是跟幕布同样颜色的绣线绣成的,是另一种文字。
他不认识,但是看着眼熟,是什么文字来着?
明媚的笑容已经变成了恼羞成怒,然后变成了愤怒!
往前靠一下,就被人扒拉狗脑袋一样的扒拉开,这谁受得了?
金沙的脸色铁青,美艳已经离她而去,现在的金沙,脸色扭曲的像一个女鬼。
白泽正在研究那些文字,他记得自己学过,好像是莲花老和尚教他的,是极西之地,佛门的原创,好像是叫贝叶文!
对,就是贝叶文!
这种文字是用树叶的汁液,蘸着树枝写在贝壳上的文字。
因为贝壳地方有限,这种文字的线条非常简单,但是不同的线条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这个搭建起来的封闭环境里,充满了萎靡的气息,尽管那些舞女们连“自残”这种招数都用出来了,但是众人不为所动,能扛得住!
金沙见白泽好像是“心有所属”了,立刻就换了个目标,她奔云天去了!
云天只看了她一眼,金沙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不住!
妮玛这是个什么眼神啊?
老娘是个大活人,不是一具尸体!
就在她被云天一个眼神,弄的脚下踟躇了的时候,白泽看见了!
白泽一见就怒了:“唱歌跳舞而已,谁不会?”
云天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白泽掏出了自己的金盏银盘,这是他的专属舞台,上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直接上音乐,他的乐器可比这里的这些人的好多了,这些人的东西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的东西可都是法宝!
见白泽掏出来这么多乐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曹家豪小声的问秦爽:“秦大哥,白掌柜的是个乐修?”
“大概……吧?”秦爽也不敢肯定了。
要说他不是乐修,怎么这么多乐器法宝?
可没听说他是个乐修啊?看那架势,谁都以为,这是个法修呢。
“哼哼哼,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音乐。”白泽立刻就将大喇叭的音量调到了最大。
“啊啊哦……啊啊哦……”
这首《忐忑》,绝对的够格!
洗脑神曲不是随便叫的,节奏更是让人预料不到,因为它就不是个普通的歌曲好么。
尤其是在这种靡靡之声的情况下,这首歌一出,什么歌声都没用。
蛊惑人心生命的,拉倒吧!
在神曲面前,都得给跪了。
白泽唱的太投入,但是这首歌没几个人不走调跑音的,他不管那个,心情不好了就嚎一嗓子,是他以前最喜欢的放松时刻。
这次也一样,这种歌舞他觉得太low了,还不如在夏威夷的沙滩上,看到的那群穿着真正的比基尼泳装,来回跑的美女好看。
这个时候,应该来点高大上的,例如《忐忑》就不错。
于是白泽闭着眼睛一阵嚎啊,心里的郁闷之气已经散了出去,睁开眼睛就看到云天站在他面前,一脸的复杂神情。
“怎么了?”白泽特别神清气爽的问他:“那女人呢?”
“在那里。”云天让开了身体,然后白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搞的?”
白泽为什么吓了一跳呢?
因为白泽看到,这里的人,包括秦爽他们,都口吐白沫了。
金沙那些女徒弟们,已经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不止口吐白沫,还全身抽搐,其中以金沙最为严重,口眼歪斜的像是一个女丑鬼。
“羊角风犯了?”白泽眨了眨眼睛:“赶紧的救人啊!”
“哦。”云天回身,第一个救的当然是自己人。
云天将四周垂下的幔帐统统用飞剑割碎,随后吓了一跳。
因为不知道这幔帐有多厚,云天的修为又那么高,直接就用飞剑,一割到底,结果不止幔帐被割开,连带着,幔帐后头的纱帐,纱帘也都被一起割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的场景。
只见后头竟然是一个一个的类似牢房一样的房间。
有栅栏围着,门上也锁着,却能看到里头的情形。
一个房间里,一张很大很柔软的床,被褥都是全套的,枕头有三五个不等,关键是里头的人,男人,有健壮的,有瘦弱的,有两眼无神的,就有暴躁的如同困兽一般的,这些男人统一的是,就穿着个裤衩!
这么高的楼里,只有一楼是这样的,二楼只有一个很大的临门的大窗的房间,是楼主的休闲场所。
而二楼背阴的那地方,住着几个老婆子,负责做饭的,以及二楼直通后面的厨房、柴房,水房等等。
三楼是男仆们的住处,他们比一楼的男人们高一级。
四楼是刚入门的弟子们住的地方。
五楼是练功场,六楼是裁衣之地。
七楼是弟子们住处,八楼是金沙的地盘。
但是一楼,是关押“床奴”的地方。
“床奴?”白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专门用来采阳补阴的男人,在这里,男人基本上就一个功能。”秦爽道:“楼上做饭的婆子说,他们都是被抓来的,金沙自号”金沙娘娘”,可把人糟蹋的惨呢。”
白泽沉默了一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他以前的印象里,好像能这么干的都是男的来着?
秦爽还想说什么,云天轻咳一声:“找到了金沙的藏宝之地,去看看?”
“看!”白泽立刻就来了精神,飞一般的跑去了楼上,金沙这婆娘不咋地,宝贝没有罪。
等白泽离开了,云天才转身,冷着脸,看着秦爽。
“我知道,这就去将这帮人都处理了,一人分点遣散费,回家过日子吧!”秦爽非常上道的举起左手:“粮食也都分了,还有一些没用的东西。”
“尽快,不要让他看到。”云天这才再次转身,提起了自己的剑,他挨个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女人,都捅了一剑,表情淡定,下手稳准狠,第一个刺的就是金沙。
而且没有割喉,对于修士而言,割喉没用。
他用飞剑刺的是金沙的腹部,丹田那里。
那里有金丹在,也有元婴在,只有化神之后,丹田才能成为紫府。
同时,炼虚期修炼的是中丹田,就是胸口的位置。
丹田也叫下丹田,脐下的气海之地。
而中丹田就是胸口的檀中位置,称为中丹田。
上丹田就是识海,在大脑里,入口处据说是在双眉之间。
那个时候,修炼上丹田,开拓识海的,就该是大乘期的修士要修习的了。
所以,云天直接捅破她的丹田,丹田破了,剑气将金丹搅碎,金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剧痛让金沙回光返照,有了片刻的清醒:“为什么?”
“他不能见血,一切棘手的问题,我替他解决。”这就是云天的回答。
白泽太善良了,恐怕他还不知道,他嚎了一嗓子的《忐忑》,愣是打乱了金沙她们的舞蹈境界,这舞蹈是一种天魔舞简化而来,跳舞的时候,最怕被人打扰,也最怕的是反噬。
反噬的后果,就是她们的心魔迭起,口吐白沫都是轻的了。
金沙已经经脉尽断,金丹暗淡,被云天这么一刺,十死无生。
“你们……到底是谁?”金沙的眼中,难得有了一点疑惑。
“游历之人而已。”云天抽出了插在丹田里的飞剑,一抹金红色在飞剑上一闪而逝。
不是她猜想的沙漠九人帮,她猜错了,引狼入室,如今被诛杀,太不值得了,她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啊?
金沙在不甘和后悔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整座舞娘楼群龙无首,这方面,云天都让秦爽去办了。
他只负责扫尾,将但凡是有点修为的都干掉,然后曹家豪跟崔晟文俩负责毁尸灭迹。
合作的很快,普通人全都被放了回去,还给分了一些钱财作为补偿。
倒是红姑抓了一个年老的婆子过来:“这个老婆子,是跟着金沙最久的人,据她说,金沙是被人追杀,逃到此地的。”
那老婆子哆哆嗦嗦的很是害怕的表情:“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可声音却像个小姑娘。
“这是怎么回事?”云天觉得不太对。
“我也不知道啊?”红姑也愣住了。
“我是金沙的婢女,不是什么老婆子。”那老婆子苦笑了一下:“因为练功不对,就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小姐说,只要我好好的修炼,吸足了阳气,总能在筑基的时候,恢复年轻的容貌,我就混在厨娘那里,监视厨娘们做饭,我叫小金子,没有大名,小姐,哦就是金沙,她也不是什么金沙,全名叫金灿灿。”
“金灿灿?”
这个名字可够俗气的,比金沙更俗气。
“小姐为了能更进一步,勾引了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都是修士,还是大宗门出来的,她将两个男人睡死了……”小金子小声的道:“然后那俩男人的宗门就找上来,小姐不得不跑路,不然会被人抓回去处以极刑!”
众人都皱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金沙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要贪图彤云城,也不怕被仇家发现?
“小姐在这里经营了上百年,才有了如今的舞娘楼。”小金子道:“只是小姐因为被驱赶到了这个地方,一直郁郁寡欢,所以发誓说要报仇雪恨,还要找到师祖哭诉。”
“金沙还有师父?”秦爽追问:“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