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果看到段先生的脸色,微微垂眸,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段淮林眼神颇冷,低声对陆果说:“你坐这里,我去开门。”

  打开门,蓝宸张狂的自以为得逞的表情瞬间变的错愕。他睁大着眼睛看着段淮林,嘴唇微微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段淮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他。渐渐的,蓝宸的表情由错愕变成惊恐,他喉咙发紧,嗓子在一瞬间变得沙哑。

  “段先生,都是误会,我不知道您——”他手握成拳头,紧张的浑身是汗。见段淮林还是一句话不说,他磕磕绊绊的接着解释:“我不知道您和陆果是那种关系,早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蓝宸此时真是吓得不清,惹到了段先生,他的演绎生涯真的可能就此结束了。

  段淮林直直的盯着他,仍然一个字也没有说,但是带给蓝宸的压迫感,犹如千斤重。

  段淮林嘴角闪过一丝讥笑,半晌,他没有一丝情绪的说:“我现在不会动你,毕竟这个电视剧是他的第一部 作品。至于以后?”段淮林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段淮林这话说到一半比直接判死刑更加让蓝宸难受,毕竟,未知的恐惧更可怕。

  段淮林走进房间,看着小孩红着鼻子,无措的坐在那里。他靠在沙发上,无奈的问:“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打算怎么解决?被人欺负了怎么不告诉我?”

  听着段淮林严肃的语气,陆果微微颔首,他嘟囔着:“我跟经纪人说了,她说明天过来一趟。”

  半晌,陆果听到段先生轻叹一口气,段淮林的语气变缓,“下次记得,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别任人欺负。”

  陆果一边擦着鼻涕,一边点头。

  知道陆果现在不舒服,段淮林便催着他赶紧躺下,而后又吩咐助理拿过来几种药,便匆匆走了。

  本来过来只想看陆果一眼,把药给他,没成想遇到了这件事。

  上车后,助理拿出文件,给段淮林过目。

  “叶朗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我们该反击了。”段淮林伸手拽了拽领带,眼神变暗,“动手吧。”

  聂宅。

  聂遥清从公司处理完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家。吩咐完管家不用为自己准备晚餐后,他来到书房准备工作。

  打开门,便瞧见顾烟岚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坐在那里。水珠顺着头发丝微微滴落,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聂遥清见怪不怪,他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顾烟岚旁边,“你怎么来了?”

  顾烟岚没有说话。自从聂遥清说要和自己分开后,就真的一次没有找过他,只是安排律师给他过户了几套房子,看样子,这次这个老男人是要来真的了。

  顾烟岚一双桃花眼委屈的看着聂遥清,他跟小孩子似的说道:“说分开就真的分开了,一点情面都不留?”

  随即,脸上又闪过一丝哀怨,顾烟岚接着说:“听说你昨天送那个姓白的狐狸精去剧组了?你可真棒啊,我之前可没有这样的待遇。”说着说着,顾烟岚委屈的红了眼睛。

  “3年了,你对我就这么薄情吗?”看着顾烟岚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又拿着小眼神偷偷打量着他自己,聂遥清心里想,要不说人家是演员呢?

  聂遥清拿起手帕,轻轻的帮他擦干眼泪。

  他温柔的说:“我要是真不留情面,你觉得你今天进的了聂家大门?”

  聂遥清和段淮林不同,段淮林长相属于清冷挂的,虽然人长得帅,但气场强大一般人不敢靠近。

  而聂遥清不同,李亦棋形容他聂叔,像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眉眼柔和,风流又多情。

  顾烟岚撅着嘴,双手打开,撒娇着说:“抱抱。”

  聂遥清面色从容,一把将顾烟岚抱进怀里,小妖精趁机双腿夹住聂遥清精瘦的腰,两只胳膊牢牢的抱住聂遥清的脖子。

  顾烟岚的嘴被封住,属于聂遥清的气息进入他的鼻腔。

  “疼!”甜腻的声音在聂遥清耳边响起,这无异于是催情剂一般,聂遥清的眼神变得充满侵略性,他嘴角微微一勾,“一会有你疼的。”

  说完,聂遥清抱着小妖精向卧室走去。顾烟岚皮肤很白,黑色的床单上,形成强烈的反差。他眼神迷离,嘴巴微微张着,期待的看着聂遥清。

  床单被抓的褶皱,顾烟岚的眼角上,浮现一抹殷红…

  阳光照进屋子里,房间里充斥一股情欲的气息。顾烟岚睁开眼睛,看着聂遥清满是抓痕的后背,表情带着一丝小得意,像极了得到主人宠爱的小猫咪。

  “你迟早是我一个人的。”

  顾烟岚眼神沉静,回忆起往事。

  6年前,顾烟岚18岁高中毕业,自己前往英国留学。

  不巧的是,那年,他的家里出现了变故,父母被讨债的人逼死,全部的压力落到顾烟岚一个人的肩膀上,从昔日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沦落到人人讨债的孤儿,那时候的他,想到了死。

  家里的东西能变卖的都卖了,小小少年拉着行李箱,独自来到了英国,毕竟学还是要上的。

  那年冬天,在英国的大街上。由于顾烟岚打工店里的老板拖欠工资,他红着眼睛跟他们理论。无奈,人在异国,无能为力。

  老板看他年轻好欺负,又是外国人,于是打发了他10英镑,把他赶了出来。

  顾烟岚拿着这10英镑在街上放声大哭,他真的撑不住了。

  一条手帕出现在他身边。他抬起头,看见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正在看着他。

  男人低下头,温柔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竟会对一个陌生人诉说着他的不幸,他曾经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纵使沦落至此,他也不肯和别人诉说他的难过。

  男人听完,思索了一会儿,给了他一个名片。男人告诉他,以后打工找兼职,可以给名片上的人打电话。顾烟岚拿着名片和男人的手帕,迎着寒冷的风走在街上,哭的歇斯底里。

  “他可能早已不记得我了吧。”顾烟岚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