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是一条好狗, 这表现在它的忠诚与聪明。它很明确只认一个主人, 对另一个实际上管它吃喝的人不屑一顾。

  作为一只高智商高品格的狗, 辛巴认为自己不能跟其他不入流的狗一样,为了一点点吃的, 就可以向任何人撒娇讨食,这样太没有尊严了。

  哼, 人类不要以为狗都很愚蠢,只要喂一点东西就可以换得它们的忠心, 即使有些蠢狗是这样的,可它辛巴绝对不是!它是能够看透人心、分辨好人和坏人的英明的狗!

  辛巴狗脸严肃地思考,翘起一条后腿,在一棵桂花树下浇上了它的黄金液体,然后退开两步, 低头嗅了嗅,满意地走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今天主人说要和它一起睡, 看到那个人的黑脸了没?实在太好笑了, 哈哈!辛巴人性化地咧了咧大嘴。

  为了报答主人, 它一定要把自己弄干净一点!这样想着,辛巴两条后腿用力一蹬, “噗通”跳进池塘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原本安然游动的锦鲤们纷纷惊恐躲避。辛巴自信地展示着狗爬式,两只爪子扑打着那些可怜的锦鲤,“呵呵呵”的呼气声显示着它此刻非常兴致盎然。

  “辛巴!你在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的惊呼让它狗皮一紧, 停下追打锦鲤,转过身用它的黑圆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人。

  夏海州看着满池子的狼藉,无奈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快上来!”

  作为一只忠狗,必须严格执行主人的每一个命令,辛巴不敢怠慢立即爬上岸,夹着尾巴朝夏海州跑过来。

  夏海州瞧着它那样也气不起来,只拍拍它的脑袋说:“下次不能这样了,那些鱼被你欺负的很可怜。”

  “汪!”

  “唉,搞的这么脏,带你去洗个澡吧!”

  “汪汪!”摇尾巴。

  把辛巴领到卫生间,打开花洒调到适当的温度,先把整条狗淋湿。辛巴很是配合,要抬爪抬爪,要抬腿抬腿。夏海州又给它全身抹上宠物沐浴露,揉搓出泡泡,冲洗干净后,把它赶到烘干箱里。从烘干箱里出来的辛巴已经变回干干净净一条狗了,浑身毛发蓬松,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不错。”夏海州蹲下摸了摸它,喃喃自语,“看在你今天这么干净的份上,不如让你上床睡吧?”

  汪!!

  辛巴猛地抬起下巴,狗眼大睁,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有这个待遇!本来就算可以进入房间跟主人一块睡,顶多也只能睡地毯而已。可现在居然可以跟亲爱的主人同床共枕了!这简直是做梦也不敢想的、质一般的飞跃!

  它的尾巴疯狂摇晃,风扇转动似的摇出了残影,还兴奋地直起身体将狗爪搭在夏海州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哈气。从这个角度它可以看到一直旁观的郑燃脸色明显又黑了一圈,这让它更高兴了,仿佛打赢了一场了不起的架。

  夏海州说到做到,果真搬去了客房,辛巴自动自觉地跟在主人身后,从敞开的门缝里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狗头高高仰起,趾高气昂的模样。

  夏海州躺上床,盖上被褥,听到两声急切的“汪汪”。对上自家狗子那迫不及待的眼神,他笑了一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来吧!”

  伴随着兴奋的汪叫,辛巴纵身一跃,轻松跳到指定的位置趴下,下巴寻找到主人的胳膊搭上去,黑溜溜的圆眼里全是亲昵与信赖。

  夏海州也享受着宠物的陪伴,挠挠它的头,玩玩它的耳朵,告诫它:“睡觉老实点,半夜不许闹,不然就没下次了明白么?”

  “汪!”主人放心!我一定特老实哒!绝对不会像某人那样讨厌!

  辛巴向来通人性,对此夏海州不担心,便熄灯倒头睡去。

  夜半时分,好梦正香。

  一只香喷喷的烧鸡放在夏海州的面前,诱惑着他去尝一尝,可是每当他凑近一些,烧鸡就会飞离得更加遥远。几次之后,夏海州觉得自己遭到了戏弄,十分生气,一把抓住那只不听话的烧鸡死死扣住,毫不犹豫地低头一口咬下。

  嗯~滋味不错,甜甜的,有嚼劲。想着,又啃了一口,牙齿还碾了几下。

  好像有什么不对……

  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的夏海州刷的睁开眼。

  靠!

  此时此刻,他正怀抱着一个人,牙齿咬着对方的嘴皮,舌尖还品尝到了一丝丝的血腥味。

  至于被他抱着的人是谁,即便黑咕隆咚的看不清,那熟悉的气息也告诉他答案了。重点是,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选吗?!

  受到惊吓的夏海州瞬间往旁边一挪:“你怎么在这里?”

  “陪你睡。”

  “辛巴呢?”

  “外面。”

  这人居然打得过辛巴,还成功把辛巴赶出去了?夏海州有些不可思议,脑海里涌现出一些血腥的画面,心想该不会吧?郑燃就算醋劲再大,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啊!

  夏海州隐隐不安,跑到外面瞧了眼,只见辛巴大刺刺横在屋外的地上,四肢朝天还打呼,登时担忧变成了可气。还说狗忠心护主呢,结果贼都进屋了还睡的死死的,谁找它看家护院谁傻逼!

  “别管它了。”伴随着火热的体温,郑燃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令夏海州汗毛竖起一片。郑燃的手臂霸道地圈住他的腰腹,将他往里带,夏海州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一夜无话,直到夏海州被“刺啦刺啦”的指甲刨门声和“汪汪”的犬吠吵醒。他皱着眉心情不是很美妙,但仍然打算下床去看看,却被人一把捞了回来。

  “不要理它,再睡一会,我锁了门,它进不来的。”

  夏海州这会想动也动不了,因为这个人的两条胳膊牢牢锁住了他,一条腿还压在他的腿上。夏海州有点苦不堪言,忍耐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再加上辛巴锲而不舍地挠门板,那划过耳膜的刺啦声叫人心发慌。

  奋力从被包围的结构里挣脱而出,夏海州三两步冲出房间。辛巴一见到他就围着他汪汪叫,急切地想表达什么。

  夏海州摸摸它的头安抚了它,回头见郑燃披着睡衣懒懒地站在身后。夏海州盯着他看,有点生气:“辛巴说,你昨天给它喝的奶粉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