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自己告诉自己,必须忍着点,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还得看着温卿倒大霉呢!

  温卿呆在屋里,用着温泽“好心”帮他拿来的冰镇勺子,享受的敷着水肿的眼睛, 而温泽则在楼下, 任劳任怨替他重新熬着没有猪肉的黑米粥。

  这种生活相当惬意, 只希望温泽要下手也别太着急,温卿甚至不介意再多陪他玩两天, 最好把该享受到的都享受一遍再说。

  温泽又费了半个小时熬粥,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厉害,可等上了楼, 走到温卿卧室门前,又马上变了脸,乐的像个傻子一般,将粥小心放在了温卿的书桌上。

  “你尝尝, 这回新做的, 应该合你胃口。”温泽忙了一早上,自己都还没吃上早饭,只顾着伺候温卿,“要我说,也别替男人不值得, 你看你哭了一晚上,多遭罪啊……”

  温卿却没接他这个话茬, 反倒是吩咐他:“能帮我放个床桌吗?我不想起床。”

  这么好的日子,当然是得懒着, 反正有人照顾。

  温泽没能控制好表情,温卿看出了这人的不满,但是奈何温泽此刻敢怒不敢言,只好迁就温卿,任劳任怨的把床桌放在了温卿身边,让这位大爷儿在床上吃饭。

  温卿好不惬意,自己尝到了甜头,也非常无私的给温泽一点甜头“嗯,你说的对,廖渊他太坏了,我不应该这么难过。”

  温泽:“但是难过也是正常的!早点认清渣男的本性,才能及时止损!”

  他瞧着温卿果然上钩,与自己说着贴心话,立刻又觉得这一早上的活没白干。

  丝毫不知道,自己才是被钓住的那一个。温卿此刻只是想陪着他演戏,好能让这人多做一点苦力。

  温泽哥俩好似的一屁股坐在温卿床上,他见势头正好,努力和温卿说起廖渊的坏话,只希望巩固温卿要分手的念头:“其实我也早就看出廖渊他有点问题了,本来以为你们两个要是好好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事,但是谁承想,这人竟然把你当成了替身,那咱们绝对不能忍!”

  温卿闻言有些伤心,耷拉着脑袋:“他的日记我看了,我确实比不过廖渊心里的白月光。”

  温泽:“那倒也不能这么说。”

  温卿:“那你见过他那个星星吗?”

  温泽想让两人分手,所以肯定是得往黄了唠,只是又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太明显:“没见过,但是我听廖渊的朋友讲过,说那个男生特别漂亮,皮肤也白,就像个小仙男似的,出道立马就是顶流那种长相……哦对,你们两个长得有些像。”

  温泽摇摇头,仿佛是不小心戳到了温卿伤心处,立马捂住了嘴。

  温卿:“没事,你继续说。”

  听别人夸自己,这谁不爱听,所以温卿只想让他接着夸下去,“还有呢?”

  “还有……听说也是珠宝行业的,属于那种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的人,绝对不是花瓶。能让廖渊喜欢上的,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温卿乐呵呵的心想,那倒是。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看不得别人的好,就算是你找的男朋友有千般好,到他嘴里也能揪出错处来,其中心态大体归为两种。

  一种是真心为了你好,希望你洗洗眼睛认清渣男,另一种则是温泽这样,纯粹是见你过的好心里就难受,恨不得将你和对象拆散才觉得心里爽快。

  温泽今天就是编,也得编出廖渊的坏话来,他说:“你也不用太难过,廖渊他根本就不配!这人就是个渣男!上次我因为花洒坏了,所以在他房间洗了个澡,你是没看见,他那眼睛好像长在我身上了一样。太恶心了!”

  温卿点点头:“他怎么能这样。”

  “是啊,我都没打算告诉你,就怕让你觉得心里难受,但是事情到了今天这样,有些话不说也不行了。”温泽继续贬低。

  然而他丝毫不知道,他洗澡的当天,温卿也在场,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笑话。

  但是温卿现在没有必要去揭短,之后自然有机会……

  对付温泽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说什么你去应和,仿佛什么都听进了心里,让他高兴之后,再转头就与另一半重归于好,让他成为彻彻底底的“大冤种”。

  当然,这种手段只适合这种情况。

  所以就得擦亮眼睛去交友,真心对你好的人,还是要听取他们的建议的,恋爱脑绝对不可取。

  温卿自然不属于那种恋爱脑,如果是的话,他此刻就应该被温泽糊弄的团团转。

  他只是出于信任廖渊,所以才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温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被人眼里的怨种,他越说越兴奋,拉着温卿的手,将从前事情的种种都倒打一耙讲了一遍。

  可惜温卿不仅信任廖渊,也没有失忆,只把温泽当猴耍,好整以暇的听着这人还怎么编。

  并且温卿相当配合他,这人说什么自己都附和着说对。

  几乎一天的时间,温泽讲的是口干舌燥,同时也觉得,自己是真的取得了温卿的信任。

  “你看我就觉得这人不行!”温泽所有的坏话,最后都归总到了这一句上。

  温卿用力点头:“对!这回我肯定和他分!”

  “你这么想就对了!”温泽累的嗓子都哑了,“必须得和他分,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温卿笑着点点头,模样颇为感动。

  廖渊出差了多少天,温卿就过了多少天的舒坦日子,平时装装伤心,放放录音,便能收获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使唤着。

  也幸好这日子不长,满打满算三天左右,不然温泽是真的快挺不住了,就连自己都品出了一些自己是个大冤种的味道。在听见廖渊快回家的消息后,温泽觉得这苦日子终于是要熬到头了。

  温卿把廖渊晚上到家的消息告诉了温泽,下午的时候,他积极配合着这帮人的演出,只等着廖渊回来。

  说起来家里这帮人也真是挺累的,小心翼翼往楼梯上抹着洗洁精,水渍也没擦干,就专门等着他下楼摔一跤,这点活儿几乎忙活了一整天。

  但不仅如此,温泽还是觉得不保准,所以又安排了其中一个小佣人,假设温卿没摔的话,就偷偷在暗中推他一把。

  这些事情,戚妄早就告诉了温卿,温卿听见就笑笑,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点手段,比起上辈子来说,还真是没有半点长进。

  也是他上辈子太无能,不然这种小伎俩,连幼儿园的小孩都不会上套。

  可既然是这帮人想做的,他戏也演了这么多天,当然还得配合到最后。廖渊告诉他,还有十分钟左右到家之后,温卿便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温泽给佣人使了个眼色,那小佣人便将手里的玻璃戒指赶紧递给了温卿:“这个是刚才在门口捡到的,别人说这个是小温先生你的,您拿好,别再弄丢了。”

  温卿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愣,配合的接了过来,然后全当自己是个睁眼瞎,看不见楼梯上有水,接过之后,便要朝着楼下走。

  他知道这小佣人就是等着推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这戒指碎掉。

  可他温卿只是负责演戏,并没有义务配合他们去演苦肉计,温卿没用这小佣人推,自己走上楼梯之后便是一个趔趄,虽然他稳稳扶住了栏杆,手里的戒指却甩了出去。

  戒指从二楼的缝隙间,直接掉到了一楼。

  温泽站在他的不远处,目睹了这桩好戏,戒指掉下去的一刹那,温泽震惊的捂住嘴巴:“啊!”

  身后的小佣人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不可思议的叫嚷:“小温先生!你把什么摔出去了?!”

  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温卿自己摔碎的一样,非得昭告天下才算得了。

  玻璃戒指很小,其实不容易碎,可温泽提前在戒指上面动了手脚,交给温卿之前,便先给砸出了裂痕。如今温卿再配合的用力一摔,戒指掉下一楼,已经碎成了玻璃渣。

  温泽赶紧去查验,然后惊讶的抬头朝楼上喊:“碎了,戒指碎了!”

  温卿这才松开栏杆,慢悠悠的像是无力承受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台阶上,“我……我不是故意的。”

  温泽这回彻底原形毕露,匆匆忙忙上了楼,边走边叫嚷:“不是故意的,可你把戒指给摔碎了啊,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定你就是气自己是个替身!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不行,我得把这事儿告诉廖渊。”

  温泽前后变脸之快,堪比戏曲演员。

  前几天还好心好意劝着温卿,如今戒指一碎,他便彻底装不住了,幸灾乐祸细数着温卿的罪名。

  温卿眼里蕴满了泪水,紧紧拉着温泽的袖口,哭着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地上没擦干,我没站稳,温泽你能不能帮我和廖渊解释解释。”

  温泽将他胳膊甩了开:“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戒指是廖渊最重要的东西,重要性我也不是没和你讲过,你要是和平分手倒也好了,非要因为嫉妒,就把人家白月光的东西故意摔碎,这我可管不了你。”

  温卿哭的脸都花了,“不,不行!要是说了,廖渊不会轻饶我的。”

  温泽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温卿仿佛救命稻草一般,拽住了温泽的裤腿:“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戒指赶紧复原。用胶水粘呢?能不能行?”

  “不可能的,你别做梦了,廖渊马上就回来了。你就认命吧,大不了主动和廖渊认错。”

  温卿摇摇头,很是绝望:“不行,这事儿不能告诉廖渊。”

  温泽:“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帮你说!”

  话音刚落,就看见别墅的大门被打了开,温卿一张小脸哭花了,惨兮兮的坐在地上,而温泽趾高气昂的站在他身边,任谁都能看的出,温卿这是被人欺负的很惨。

  廖渊一眼就望到了坐在地上的温卿,眉头狠狠一拧:“怎么了温卿?”

  要想比绿茶段位的高低,自然就得装的柔弱,温卿踉踉跄跄跑到了廖渊跟前,一头扎进了对方怀里:“我把戒指弄碎了。”

  廖渊没听懂:“什么戒指?”

  温泽气冲冲的走上前,拿着手里的玻璃渣:“就是这个戒指,故意被温卿摔碎的!”

  廖渊看着那戒指尸体,又看了看温卿:“所以刚才是摔到了?”

  温卿没讲话,像是只小羊羔似的往廖渊怀里躲,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廖渊根本没看温泽,把那人的手一把挥了开,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把温卿的裤脚挽了起来:“摔没摔坏?给我看看。”

  那焦急的模样,让温泽彻底傻了眼,怎么回事?为什么戒指碎了都能无动于衷?

  这不是廖渊白月光送的吗?

  温泽想起过去自己去廖渊家里,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这戒指,都引得廖渊大发雷霆,怎么今天倒好,戒指都被摔得粉碎,廖渊还能无动于衷。

  肯定是没看清!

  温泽重新把戒指递到了廖渊的眼前:“廖渊哥哥,温卿他……他把你的戒指摔碎了啊。”

  廖渊:“腿也没红啊,摔哪了?给我看看。”

  这回反倒是温卿脸红了:“不给看……摔屁股了。”

  “那等会儿回屋给我一个人看。”

  温卿娇羞的点点头。

  温泽:“???”

  这是什么情况?温卿不是要找廖渊分手的嘛?

  温泽绷不住了,尽管赶紧事情不对劲,却还是不死心:“廖渊,温卿他把你白月光的戒指摔碎了!你就不生气的嘛?!”

  廖渊这时候才注意到一直像个电灯泡一样的温泽,眉眼间的戾气徒然升起,烦躁的拧眉将他晾在一旁:“别碍事。”

  说完,一把将温卿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着屋内走:“回屋给我看看。”

  温卿没好气的嘟囔:“才不给你看,你liu氓!”

  这打情骂俏哪里像是有一点隔阂的样子,温泽站在原地,彻底的懵了。

  他脑袋里转的都是之前周子驿对他说的话——温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哭。

  ——除非他是特意表演给你看的。

  温泽拿着手里的戒指,甚至忘了戒指已经碎成了渣,他伸手一捏,结果玻璃便扎进了手心里。

  温卿被抱回了屋,该表演的也都表演结束,廖渊这种不对他说实话的毛病,也确实该治治了。他被廖渊放在了床上,一张脸便冷了下来:“戒指碎了你不伤心吗?”

  廖渊:“我……”

  那戒指是温卿送给自己的,要说不伤心那肯定不可能,过去没有温卿的日子里,他都是看着这枚戒指睹物思人的。

  可刚才看见温卿惨兮兮的摔在楼梯上,一枚戒指又哪比得上温卿重要,所以急急忙忙的跑过去看温卿的情况,没功夫担心一枚戒指。但是回到屋里以后,想着自己好好珍惜两辈子的戒指没了,那颗心还是有种空落落的难受。

  然而……这些事情没和温卿提过,他还得继续瞒着,只能认命吃了这个哑巴亏。

  廖渊看着温卿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乱:“应该……不伤心的吧。”

  下一秒,温卿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视线很有压迫性,抱着肩膀问他:“为什么不伤心?你自己想好了再交代。”

  温卿之所以没在发现戒指第一天,就质问廖渊,那是因为他还有一场戏要和温泽演,但是眼下表演差不多结束,他还是得让廖渊,老老实实说出瞒着他的原因。

  他知道是他知道,可廖渊说归廖渊说。

  看着廖渊不说话,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温卿加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上次喝酒秃头什么都告诉我了。怎么?你还是不想说?”

  这样一句话,让廖渊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你等我和你解释……”

  温卿叉着腰:“快点!”

  他上辈子没说,是因为觉得没有意义,而这辈子还是瞒着温卿,是他不想让温卿太快恢复记忆,他怕说出真实发生的事情后,会叫温卿想起从前。

  但是廖渊怎么敢这样和温卿说,这样一来,就会暴露他从前都是瞒着温卿的。

  “我就是……忘了和你说而已。”

  温卿冷着脸哼了一声:“还不说实话,那你还想不想要这个了?”

  摔碎的戒指,是温卿自己做的假戒指。而从前做给廖渊的那枚,就被他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

  廖渊顿时眼睛一亮:“不是碎了吗?怎么在你这儿?!”

  他伸手想要去拿,却被温卿给躲开了:“想要的话,就老老实实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了。”

  “秃头”不过是温卿用来诈廖渊的工具人,他只想亲耳听到廖渊说一遍从前的事情。

  廖渊没了办法,灰头土脸的朝着温卿自首,但是却略过了欺瞒温卿的原因,只是说了两个人小时候发生的故事,包括他与温卿重逢那天有多惊喜。

  两个人在屋里心无嫌隙,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几乎成了一桩美谈。

  温泽站在屋外,将所有的事情都收进了耳朵里,整个人险些没气厥过去!

  温卿他什么都知道!

  温卿他知道那白月光就是他自己,可他偏不说,这么多天以来,就是在和他演戏!把他当成了猴耍!

  而这婚约不仅没取消,还反倒凑成了一对佳话儿。

  旁边的小佣人见他脸色苍白,想要搀扶他,却被他一把推了开:“别碰我!”

  说完,温泽便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倚着墙站着。

  那小佣人也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平时温泽说话温声细语,哪里朝着谁喊过,可眼下的温泽,却面目狰狞像是个疯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温泽是真的装不住了,去他妈的乖巧,他现在只想把周子驿拎出来揍一顿。

  都是那人出的馊主意,才害得他今天像个傻子一般。

  温泽说不上自己是种什么心情,愤怒是其一,羞恼是其二。

  他几乎不敢回想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急火攻心心脏病差点气出来,太阳穴更是突突跳个不停。

  温泽刚才吼了那个小佣人,这样一来,他偷听人家墙角的事情就暴露无遗。

  廖渊打开了卧室门,冷眼看着他:“你又过来干嘛?”

  温卿猜到他应该是一直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讲话,但这并不影响什么,他本身也不怕温泽会知道,此刻也站起身,笑脸迎了上去:“温泽怎么来了?晚上要不再帮我做点粥吧,我还想吃黑米的,最近没什么胃口。”

  廖渊狐疑的转头看向他。

  温卿故意秀恩爱,挽住了廖渊的胳膊,朝着对方道:“老公你是不知道,这两天你出门,温泽对我特别照顾,天天帮我端茶倒水,老妈子都没他会伺候人!”

  他怕温泽不够生气,所以特意提醒了一番,好让这人知道,这几天以来,他是当了个什么样的大冤种。

  这句话一出,果然够威力,温泽一张脸瞬间爆红扭曲。白莲花的面具也不要了,仿佛疯了一般,伸手就要来薅温卿的头发。

  可他长得又瘦又矮,刚伸过来的一刹那,就被廖渊扯住了手腕,力气之大,叫温泽吃痛的惊呼出声:“啊!!!”

  温卿不怕打架,身边还有个靠山,可他犯不上和这人一般见识。

  像温泽这种,妥妥就是一个低段位绿茶,作为绿茶的自我修养,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保持着面不改色,永远把绿茶的姿态焊在脸上。

  只有这样,才能让生气的人更加生气。

  温卿对气人这一点,上辈子就有研习,想气死一个温泽,那还不在他话下。

  他看着无理取闹又哭又作的温泽,一张脸笑的甜甜的:“怎么了?不想做饭就直说嘛,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要不然咱们去爸那儿评评理?”

  一提温少华,温泽刚才还嚣张的架势瞬间就软了下来,他哪里敢去找温少华。温卿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就肯定也知道自己故意害他的事儿。

  这件事情是他没有理,可温泽还是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当着温泽廖渊的面,便嚎啕大哭了起来,那架势可比前两天温卿哭的要厉害。

  他丢人丢尽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此刻咧着嘴哭,就连鼻涕都掉了出来。

  温卿看的恶心,但还是好言相劝,就仿佛是过去两日温泽对他那般:“好啦别哭了,再哭的话……我就找爸过来安慰安慰你。”

  小佣人站在旁边,头一次觉得,原来一个人可以长得这么丑。

  尤其是当温泽与温卿站在一块儿的时候,那对比简直鲜明又有冲击力。

  温泽不敢大声哭,他怕住在三楼的温少华会听见,只能胡乱的接过佣人递来的面巾纸,使劲擤了下鼻涕。

  “你还不走啊?”温卿笑着弯下腰,然而下一秒脸色又徒然变得极冷,他脸上再无半点笑意,眼神凌厉与人对视,伸出指尖戳在温泽脑门上,“给你个机会。”

  温泽忘了哭,脸上满是泪痕,他头朝后仰,瑟缩一下身子。

  温卿勾起唇角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给你个机会,快、他、妈、的、滚。”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温卿:笑话,绿茶装多了,差点忘了自己老本行。

  (恶人自有恶人磨,下章就搞周子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