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
正准备送盛黎苏去医院的姜芜，听见响起的声音，疑惑的转身望去。
只见站在路灯下的姜祁宁，手中提着有些软塌塌的生日蛋糕，笑容灿烂的说：“阿芜，生日快乐。”
对上他闪烁着期冀的双眼，姜芜装作什么也未察觉出的模样，回道：“多谢哥哥，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说完便扶着盛黎苏朝车子走去，转身的动作毫不留恋。
姜祁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华丽精美的蛋糕应声落在地上，被摔成一摊烂泥。
他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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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弥漫着怪异的气氛，盛黎苏瞥了眼身侧表情幽深的姜芜，却不小心扯到了眼角的伤口，下意识痛呼出声。
“很疼吗？”姜芜担忧的询问。
盛黎苏轻嗯了声，“很疼。”
本以为姜芜会安慰他，然而对方却轻瞥了他一眼，“明知打不过姜祁宁还跟他打架，上赶着受虐吗？”
“为了给阿芜出气。”
盛黎苏说这句话时，紧盯着姜芜面上的表情，果然见她微怔了下，抿唇沉默不语。
少年时期，盛黎苏是姜芜身后的小尾巴，更是她的护花使者。
每次察觉到姜芜被欺负，总是会气冲冲的要为她报仇，结果被打的反倒是他。
姜芜问他为什么时，明朗的少年仰着挂彩的脸，傻笑着对她说：“我这是为了给阿芜出气，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姜芜！”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身下行驶的速度缓缓降下来，盛黎苏才发觉两人并未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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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到这儿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医院不太好，让家庭医生来帮你处理。”
盛黎苏摸了摸嘴角，说：“很晚了，不如你先帮我简单处理，以前受伤都是……”
姜芜笑着打断他，笑容中带着释怀与怀念，“黎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似乎是被她满不在乎的模样刺激到，盛黎苏垂在身侧手紧紧攥成拳，低声说：“对于你来说，想忘记就能忘记，可我不能忘记。”
他的声音并不大，其中却蕴含着许多情绪，“姜芜，你还记得那天下着暴雨，我跌跌撞撞出现在你面前时，你说的话吗？”
“我抛弃了一切，只想和你在一起，但你的心里似乎放了太多的东西，给我留下的位置已经不多了。”
姜芜沉默以对，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爱热烈又执着，让人无法招架。
望着她蹙眉沉思的模样，盛黎苏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垂眸遮住眼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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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可怜坚定的说：“大不了重来一次，以前的盛黎苏可以，现在的也可以。”
姜芜有些头疼的说：“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是盛世集团的总裁，不要这么幼稚。”
见她并未露出厌烦的神色，盛黎苏试探的说：“但你并不讨厌。”
“不，我讨厌。”
这下盛黎苏十分肯定的说：“你不讨厌。”
不等姜芜再次开口，他迅速拉开车门下车。
只见他弯腰站在窗外，带着青紫的俊脸映在车窗上，他挥着手笑容灿烂的说：“明天见，阿芜。”
话音刚落，启动的汽车就飞速驶远。
盛黎苏注视着车子消失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心情不错的走进别墅。
回到小区的姜芜没想到姜祁宁还未离开，他垂头坐在长椅上，周身萦绕着孤寂，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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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芜很清楚，对方是头凶狠的恶狼。
她神情担忧的走到姜祁宁跟前，略带责怪的说：“这么晚了哥哥怎么还不回去？”
许久未有动作的姜祁宁，僵硬的抬起头来，端着一盘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蛋糕，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阿芜，生日快乐。”
姜芜果不其然露出几分愧疚与感动，轻吸了下鼻子说：“哥哥是傻瓜吗？为了说这句话在这儿等了这么久。”
“哥哥欠了阿芜很多生日礼物，往后慢慢补给阿芜，以后的生日哥哥都会在。”
姜祁宁仰头目光诚挚的望着她，黝黑的瞳孔中映出姜芜的容貌，唇角的红肿为他增添几分脆弱，让他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姜芜面上的感动几乎要化作实质，“谢谢哥哥。”
“可惜蛋糕被我摔坏了，不过这盘蛋糕是干净的，阿芜要尝尝吗？”
姜芜明白他说的是实话，可若是顺着他的意思来，岂不是失去了掌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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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接过坨成一团的蛋糕，随意的敷衍道：“我减肥，晚上不能吃太多。”
说罢，直接转身将蛋糕扔进垃圾桶。
她像是未曾注意到姜祁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打了个哈欠后，略带困意的说：“哥哥早些回去，我也要休息了。”
姜祁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姜芜离去的背影。
在灯光的照耀下，姜祁宁觉得她愈发虚幻，似乎下一秒就会化成泡沫消失。
姜祁宁回到姜家时，宋禹城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
“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你去哪里了？”
面对宋禹城的质问，他淡淡回道：“去给妹妹过生日了。”
宋禹城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妹妹是谁，瞬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今天精神病院那个人在生日宴上说了对宋欢不利的话，若是有人问起，你就揽在自己身上。”
姜祁宁轻靠墙壁望着他，听见这话并未有太多表情，“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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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是她哥哥，哥哥照顾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我的妹妹只有阿芜。”
宋禹城现在并不想和他撕破脸，端起长辈的架子，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以前最疼小欢的，怎么姜芜回来你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你要清楚我们才是一家人。”
姜祁宁懒得再和他说，直接问道：“说完了吗？”
宋禹城明白他这是同意了，笑容和蔼的说：“你早些休息，别太辛苦了，有什么尽管让小欢去干。”
姜祁宁装作没听出他话中含义，抬脚朝楼上卧室走去。
才迈出两步就听宋禹城再次说道：“明天《江湖黎明》发布会，你和小欢一起去，别让她被人为难。”
姜祁宁连脚步也不曾停顿，摆了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他消失不见，宋禹城脸上的笑意才收敛。
今日再次见到姜芜，宋禹城再次生出不好的预感，每次与她那双眼睛对上，都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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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收购公司股份的事得加快进程了。